“我剛剛不是給你點頭讓你在門口等一下我嗎?”奔跑著的海靈頓身體前傾把肩膀頂在身前怒吼一聲,大廳緊閉的大門應聲被撞開。
“我以為你被劫持了!”艾什銀牙輕咬從撞開的門縫中側身跑過,跑過海靈頓的時候探手接過他的文明杖,左手握住銀杖手柄大拇指在上邊的一個銅鈕上輕輕扣下。一束寒光在艾什手上劃了一個半圓。于是她順勢把剩下的部分往后一丟。
“刺啦——!”寒光劃過艾什貼著身子的瑰紅色禮服,露出了兩條白嫩的小腿——看到海靈頓進入大廳后艾什匆忙的從宴會上拿了一把切割肉排的刀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抽出了裙擺,然后把裙擺切開了幾條口子好讓它不再那么蓬松來限自己的行動,現在既然要開始逃跑了那剩下的裙擺也就沒什么用了。
海靈頓伸手接過艾什丟過來的文明杖,在空中輪了一個半圓重重的敲到一個即將跑過來的侍衛頭上,頓時一條夾雜著白色顆粒的血色絲線在空中劃過。
艾什的突然出現讓局勢瞬間有些措手不及,于是海靈頓決定先放棄芳絲帶著艾什離開。如果芳絲說的是真的話海靈頓之后肯定要和她好好談談的,如果只是一個幌子…海靈頓要相信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再來一次。于是海靈頓一把拋開芳絲去撞開了大門。
“明天我在維多拉克劇院等你!”芳絲女士從地上爬起來,絲毫沒有因這個而生氣,伸手制止了侍衛,然后沖著門口那個即將要跑出去的身影大喊了一句。
海靈頓楞了一下,然后繼續跑出了別墅的大門。
白教堂區寬街 眼前的景象讓洛薩眉頭緊蹙,一大早自己就帶著連夜讓老仆從莊園以及莊園附近搜羅來的牛腿肉和鹽來到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然后三百名教堂的圣衛隊擁簇著洛薩和巴斯德,帶著數十車的輜重浩浩蕩蕩前往白教堂。
洛薩年輕的時候去過白教堂,那時候白教堂區還以愛德華的白色宮殿而聞名,是一塊不錯的野餐圣地。雖然洛薩平常在報紙和會議上見過不少關于白教堂的報告,但進入到這里還是讓自己大吃了一驚。
“哦我的天,查爾斯還去野外考察什么物種進化,這里的微生物足夠他研究一輩子了。”
巴斯德笑了笑,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棉白手帕遞給洛薩,洛薩接過后輕輕掩住口鼻。
“你不用嗎?”
“我覺得我差不多已經適應這里的空氣了。”巴斯德笑了笑說。
隊伍在白教堂區北側的修士街行進,圣衛隊的皮靴踏在石板路上鏗鏘有力,給疫區的民眾帶來了不少信心,不時有好奇的目光從兩側門縫里看向街上。不管怎樣,這都代表女王陛下并沒有放棄白教堂區。
洛薩感覺到馬車拐了個彎進入了一條小巷,車身頓時顛簸了起來,原本在馬車兩側的士兵現在緊貼著馬車前進。但好在洛薩覺得還可以適應但很快洛薩就發現隊伍好像停下了。
“發生什么了?”巴斯德扭過頭,把身子探出車外,對著前邊一位坐在馬上馬看地圖的軍官問道。
“該死,我們可能走錯了地方。但地圖上說前邊的確是蘇豪區。”軍官頭也沒回的回復了一聲,但巴斯德在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一些疑惑。
于是巴斯德點了點頭,回到馬車里告訴洛薩爵士可能是地圖更新不及時導致走錯了原因,這在因為房屋老化和人口不斷增加的白教堂區還是挺常見的。就像誰也不知道白教堂區到底有多少人人一樣,誰也不知道白教堂區現在到底延伸到了那里。
聽完巴斯德的話后洛薩爵士點了點頭再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剛剛的顛簸已經打消了自己說話的欲望。于是車廂里的兩人保持著沉默看著窗外的街道。
幾分鐘后,隊伍又動了起來。白教堂區地勢偏低多有雨水匯集,就和威斯敏斯特區的惡魔之地一樣是一塊半沼澤地,因此這里的房屋地基偏高而且在在半腰的都有一條由青苔組成的青褐色分界線。
可能是缺乏管理,街道上有很多泥土和磚塊混雜的堆在墻角的堆積物。在潮濕的街道邊向路上蔓延著褐色的泥漿。巴斯德聽馬車外的士兵不時傳來的一聲怒罵。
沒有刷任何油漆,甚至石灰都沒有發霉木質板房。四處堆積著的垃圾。這可能就是白教堂的全部了。洛薩合上了眼,覺得沒有什么好看的了。
“我在來之前了解了一些寬街的情況,哪里算是白教堂區的“富人區”吧,唔…哪里的情況應該要比這里好上很多。”
洛薩的莊園給民眾的工資要比其他地區高上不少,雖然他看不起那些在救濟院里混救濟的人,但對于愿意勞動創造財富的平民洛薩還是很支持的,洛薩平常很不能理解那些有手有腳的平民為什么不愿意勞動,但現在看著這里洛薩仿佛想到了什么。于是巴斯德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慰一下洛薩。
洛薩搖了搖頭,剛想說點什么就突然發現巴斯德看著窗外瞪大了眼睛,洛薩眉頭一皺然后看向窗外。
干凈,這是洛薩的第一印象。猶如摩西舉起手杖分裂大海一樣,一條巷子把排房分裂成兩邊,一邊是灰色煤灰和霉菌爬滿的木制板房,而另一邊是看起來剛剛像是粉刷過一樣的白色排房,路面也是一樣,出了巷子后石板的路面上整潔無暇。
“我們這是到哪了?”洛薩看著不遠處的教堂上飄揚著的黃絲帶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這是爆發過霍亂的疫區??雖然街上此時一個人影都沒有但畢竟是軍隊過街。可這整齊干凈的街區…如果爆發過霍亂的地區都這樣那災區人民就幸福了。
“巴斯德?我們是不是走到河岸區去了。”寬街位于白教堂西北側,距離河岸區只有一條泰晤士河的阻隔,但剛剛明明沒有過橋啊!
巴斯德站了起來準備再次探出頭去看看,但突然發現馬車兩側的士兵停下了腳步。正想著那個騎著馬的軍官來到了馬車旁邊。用馬鞭輕輕敲了幾下馬車的玻璃窗。
“洛薩爵士,寬街的代表出來迎接了。”
洛薩點了點頭,雖然滿頭的疑問但還是順著軍官的鞭子看向軍隊的最前方。經常觀察微生物的洛薩雖然年歲不小但視力非常好,那個穿著黑色傳教士禮服的斑白頭發的魁梧男子應該就是這里的教區主教懷德吧。
洛薩突然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在懷德的身后站著一個一臉滄桑但卻面帶著微笑的男子。
“塞維爾納斯?!”洛薩眉頭緊蹙,但隨即就又舒展了。算了,不管怎樣塞維爾納斯也是一名不錯的醫生,只要為了民眾,怎么樣都可以。
洛薩嘴角微微上揚,這里出現的情況也是他的原因吧。他的那套微生物理論應該挺適合這種環境的。
洛薩正準備走下馬車去找愛德華的麻煩,雖然塞維爾納斯可以出現在這里,但居然沒有任何信件告訴自己確實有些讓人火大。但下一刻洛薩突然愣在了原地。
“希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