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海森
海勒姆家的晚宴開始之前，波登知道這是希亞和他父親和談的機會自己不好參與。于是起身說銀行還有一些事情離開了。
亞爾曼笑著讓仆人把波登送出大門，然后轉身對希亞說讓他回房間換一身更合體的衣服再去餐廳。
希亞聞言楞了一下然后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雙排扣褐色呢絨大衣，里邊搭配著一件黑色的馬甲。自己來之前褲子也洗過不覺得哪里有問題。
剛想問一下亞爾曼但是發現他說完就已經出門了，于是撓撓頭看向了正在和茶杯說話的艾琳娜。
“我這件衣服很奇怪嗎？”
“很奇怪。”
艾琳娜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希亞的機會。于是放下茶杯抬頭看著希亞說。
“在馬車上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但是考慮到你剛從倫敦回來于是就忍住了。”艾琳娜看著希亞的穿著然后嘆了口氣。
“現在社交場合流行的是繡花馬甲搭配一件寬大的夾克。這種長風衣的穿著已經不流行了，對了還有你里邊搭配的馬甲也有問題。”
“嗯？”艾琳娜視線下移看了一眼希亞的褲子然后繼續說道。
“這種褲子的版型倒是沒什么問題，但記得換一條可以蓋得住鞋面的褲子。這樣顯得有男人味。”
希亞原本還覺得自己搭配的挺不錯的，但艾琳娜這么一說自己就像是在是騎士橋街穿了一條破洞牛仔褲一樣夸張。于是又低頭掃視了一下自身。
“不會吧…”
“戴娜夫人說得對，有時候你們男人對自己的審美有一種謎一樣的自信。”
艾琳娜鼓著臉嘟囔了一句，然后伸手拉了拉桌子旁邊的繩子，隨即大門輕輕打開走進來一位女仆微微躬了一身。
“麗莎小姐，麻煩您帶著海勒姆先生去換一下衣服吧。唔，我也要去換一身衣服了。”
“......”
來到大廳后，希亞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張橫立在餐廳中間的一張擺滿燭臺和裝飾品的餐桌。戴娜夫人在女仆的攙扶下坐在了右手邊第一張桌子上。亞爾曼和艾琳娜談笑間坐在了戴娜夫人旁邊，艾琳娜從桌頭繞了一圈后坐在了右手邊的首位，希亞猶豫了一下，然后看到亞爾曼在沖自己招手，于是笑了笑坐在了亞爾曼的旁邊。
“我們很久沒有像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呀。”戴娜的視線掃過桌子上的每個人，然后停留在希亞身上笑了笑說。
“沒事的，別緊張。”亞爾曼拍了拍希亞的肩膀。亞爾曼不知道希亞為什么會感到緊張，雖然希亞的確頂撞了父親，但海森伯爵一向隨和，雖然看起來很嚴厲但實際上脾氣很好，所以亞爾曼才敢說只要道歉就沒問題了。
“不過萬一吵起來的話我和艾琳娜也應該勸一下。雖然希亞從倫敦回來之后脾氣好了很多，但...誰知道呢。”亞爾曼與艾琳娜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看得出艾琳娜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于是笑了笑。
晚宴在男仆站到主人身后的時候就代表已經就緒了。艾琳娜看了一眼桌首位置空著的椅子然后疑惑的剛想問戴娜夫人爸爸去哪了。餐廳的大門就被仆人輕輕的推開了。
希亞覺得進來的那個男人外表很英俊，約莫有四十出頭的樣子，臉上緊繃著眉毛豎直濃密，高大身材約有一米八以上，就像是自己在住所里的全身鏡上看步入中年的自己一樣。
“.....”想到這里希亞嘴角動了動，自己想什么呢？這應該就是自己的父親吧。如果不像才不正常。
海森手里好像卷著一本雜志，走進大廳后順手把雜志交給了開門的男仆，然后在餐桌后的男仆輕輕拉開椅子后坐在了首位上笑了笑。
“抱歉孩子們，我遲到了。”
“沒關系，我的伯爵先生。”戴娜微笑著從男仆手上接過餐具遞給海森，然后把手放到胸前。
“誠心謝天父上帝.....”海森四人也做完餐前禱告后，仆人們就把晚餐輕輕的放到了每個人的面前。奶酪面包，香腸和一塊煎好的牛排。所以不豐富但足夠精致，香味引得希亞食指大動，但看著和亞爾曼溫馨談笑著海森希亞總感覺心頭堵著什么東西。畫面真實，卻又好像不屬于自己。
“倫敦今年要舉辦一個邀請世界各國參與的博覽會，同時也對本國的平民進行開放。于是今天北海工業協會的人來找我問問可不可以組織一下諾里奇的工人組團參加。”
“誒？到時候我們要去倫敦嗎？”艾琳娜敏銳的抓住了海森想要表達的意思。
于是海森笑著摸了摸艾琳娜蓬松的淡金色長發說:“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去倫敦吧。”
“頭發亂了啊...”艾琳娜雖然嘴上說著，但腦袋并沒有移開，反而脖子輕輕的縮了一下。
“哥，你不是剛從倫敦回來嗎？那是個怎么樣的城市呀？”
艾琳娜說完，亞爾曼抬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海森然后低頭輕輕笑了笑，看得出來，海森正準備打算給自己的女兒講一下這座萬國之都的宏偉，但話頭被艾琳娜拋給了一直在桌角那里坐立不安的希亞而又不顯得突兀。想到這里亞爾曼悄悄給艾琳娜伸了個大拇指。嘛，就是不知道希亞準備的怎么樣。
“挺大的，咱們諾里奇大概就只要倫敦一個區的大小，而倫敦有七個區。”
希亞開口后，戴娜夫人放下了餐刀然后雙手放在膝蓋上認真的聽著希亞的故事，而艾琳娜帶著些驚訝的微笑讓希亞心中的緊張緩和了不少。于是又繼續說著。
“倫敦里你可以找到來自世界各地好吃好玩的東西，各個身份的人都可以在這座城市里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它并不是一座屬于貴族的城市，光鮮亮麗與黯淡無光是可以共存的，每天都有很多新科技在發酵，大家也都很守時。女王和平民在大笨鐘下都有自己的24小時。”
希亞說了幾句，但發現海森微笑的看著自己于是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后邊總結的有些語無倫次。說到底自己還是沒有準備好怎么跟海森見面。
“爸，我錯了。”
沒看艾琳娜皺著的眉頭，以及亞爾曼驚訝的眼神。希亞猶豫了一下，希亞覺得還是攤牌好了，現在希亞已經深刻體會到了什么是死并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海森明顯也愣了一下但隨即微笑的看著希亞說。
“不，按著約定是你贏了。”
這下連戴娜和希亞也驚訝的看著海森。
“為啥你也一臉驚訝啊！”
艾琳娜看著希亞心里莫名升起一個念頭。
海森笑著舉起了桌子上的紅酒杯然后對著希亞傾了一下，于是希亞趕緊那起盤子旁邊放著的酒杯與海森對了一下杯，因為希亞并不喜歡紅酒苦澀的味道，所以今天晚上希亞幾乎沒有喝酒。
“說來傷心，希亞去倫敦之后改了個名字，所以我一直都沒找到他。坐下，這不怪你。埃文斯—希亞先生。”海森伸手阻止了要站起來解釋的希亞，然后面帶微笑的念出來這個名字。至少看起來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戴娜揚眉看了希亞一眼，看的希亞背后有點涼嗖嗖的我。改名這個說實話不是我做的....這...你們要信我呀。
亞爾曼聽到那個名字之后仿佛若有所思，舉起酒杯輕輕的嘬了一口然后說:“我們學院的醫學老師要求我們喝水必須煮沸后才能飲用，如果發現有喝生水的行為要抓起來挨鞭子。有人說這跟一項最新的研究成果有關。”
“好慘呀？不過不會有人用涼水泡茶葉吧。”
亞爾曼呵呵干笑兩聲也沒有去對艾琳娜解釋。
“題目我忘了，但是我記得作者....唔，好像就是埃文斯...”亞爾曼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后側目看了一下希亞。
“希亞。”
“昂。。我寫的。話說回來，爸你原諒我嗎？”
海森含笑搖搖頭。
“去倫敦的時候你來做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