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電話

　　“效率還挺高的…”

　　另一邊，希亞從艾什的酒吧旁邊的巷子出來之后，不知為什么是突然想要到處走走，但是一想到這個時代自己并沒有一起同行的人，想要散步的心瞬間熄滅了。

　　“有點想念波登啊…”夜色微涼，針線街的證券交易所和英格蘭銀行的以及各大公司的職員也都到了下班時間。在深秋濕寒的倫敦，沒有什么比下班之后到酒吧里靠著火爐旁來一杯溫熱的啤酒更能消除疲勞的辦法了。

　　艾什酒吧的路旁人聲依舊，熙熙攘攘。但這種熱鬧感又加劇了孤獨感。于是希亞決定還是回公寓好了。

　　“算算時間，東西也都應該搬過來了，正好還有時間整理一下。”希亞走進后街的排房區，房東先生正在排房圍成的院落里打掃著落葉，看到希亞之后頷首致意，希亞也回了一禮。

　　“東西我們都已經搬過來了，就在你看的那層房間里。都按著那棟公寓一摸一樣的格局擺放的，如果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只要拉一下床頭的繩子就可以。會有人幫你抬東西的。”房東先生從大衣兜里掏出一把暗黃色的鑰匙和一個比較小的銀白色鑰匙遞給希亞。

　　“謝謝，額…不過還不知道怎么稱呼。”

　　“就叫我房東吧，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這個稱呼的…比狐貍好不少…”最后房東嘀咕了句什么希亞并沒有聽清，索性也不在意這個，接過鑰匙之后走進二樓的排房里打開自己的那間屋子。

　　希亞掏出一枚散發著金屬光澤的一便士硬幣，順手丟進了門口的瓦斯計費器里，但只聽叮當一聲硬幣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希亞皺了皺眉頭，左手在黑暗中的墻面上摸索著，終于摸到了一個圓形閥門的的東西，于是希亞輕輕扭動閥門。

　　“噗嗤——”希亞突然被強光照的睜不開眼睛。

　　“好吧我真蠢！”閉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后，希亞睜開了打量了一下屋子。

　　嘛…果然和房東先生所說的一樣，新房子的格局和自己在泰晤士邊上的公寓的位置基本相同，只不過原本發黑只有中間泛著地板原有光澤的木地板，以及返潮有點膨脹的壁紙被更換了下來。同時面積也大了幾圈。

　　希亞走到窗戶邊的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一攤手稿翻了幾頁于是笑了笑。

　　“很仔細啊…沒有當成廢紙丟掉。”希亞看著書桌上的這些手稿。在等待啤酒的時間里，因為無聊所以經常和艾什波登聊一些前世聽過的故事。

　　希亞看著艾什，于是用略帶磁性的聲音講了一些甜甜的小故事。但不知道是翻譯的問題還是艾什對此并不是很感興趣。于是希亞一拍腦門，決定祭出福爾摩斯這個大殺器。

　　可以看得出，倫敦的形式很適合偵探類小說繁衍。在波登前往諾里奇的前半個星期的時候，希亞憑記憶在閑暇時間里給波登和艾什講完了福爾摩斯的誕生，即“血字的研究”

　　“你真應該去寫一本小說！”

　　“…抱歉了我的柯南大爺…”希亞心中對柯南道爾先生道了個歉，然后放下手稿，從兜里掏出一把小鑰匙戳進了桌子底下的抽屜的鑰匙孔了。但…

　　“怎么會？打不開呢？？”希亞突然捂住了臉。這張桌子比自己那張大了不少，怎么看都應該知道不是自己之前的那個。于是希亞想起來房東先生給的那把銀白色的小鑰匙。

　　“啪嗒。”抽屜打開了。

　　里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紅黑色的鍍銀手杖，手杖旁邊還放著一個曲奇盒。

　　“太好了，全都在。”希亞沒有去想房東是怎么打開自己的鎖的，拿起曲奇盒子打開看了一眼，除了有一股奶油和小麥粉混合的甜香味之外，還有一股油墨的味道。

　　“錢的味道。”希亞笑了笑。看著盒子里靜靜地躺著三張墨綠色長方形紙幣，以及旁邊的一個紅色記賬本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但還是遠遠不夠啊…”

　　現在希亞的開銷很大程度上還是在英格蘭銀行積累下來的積蓄，這幾個月吃飯都是在艾什的酒吧里解決的。自己在泰晤士河旁邊的住房租金是每周8先令。提前支付了三個月的租金。因為違約的緣故所欲剩余的租金并沒有進行退回。

　　好在希亞在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自己有一套完好的呢絨禮服，配飾和絲絨的高禮帽也很完整。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希亞并沒有找到配套的手杖。于是在希亞在附近閑逛的時候順路花了7先令5便士買了一根鍍銀的胡桃木手杖。現在應該正靜靜地躺在原房間的書桌抽屜里。

　　于是希亞悲劇的發現，自己現在可以支配的現金大概只有3鎊12先令，以及還有四五便士的零錢。清點完畢之后，希亞小心翼翼的把那三張黑色絲線勾邊的一英鎊小心翼翼的卷起來塞到一個匣子里放到手杖旁邊。當然那本紅色的記賬本也在里邊。既然原主人沒有去使用里邊的資金，那希亞又有點不想，現在的生活足以維持…當然如果錢花完了另算。

　　“這個星期和哈特主管的合同也就該到期了。到時候應該可以拿到4-5英鎊的樣子。”不得不說擁有一些打字基礎的人對于把鍵盤調松然后五指打字的適應度高了不少，就是據反饋這樣長時間打字手腕和手指會很酸。

　　“對了…”希亞突然想到現在自己搬了家，那和哈特簽的合同最后把東西送到的目的地還是原來的地方。

　　“明天去找一下哈特吧。”希亞想著來到床邊往后一仰，呈一個“大”重重的投入了床的懷抱里，濃濃的困意如潮水般涌來。

　　“嗯…”希亞感覺脖子有點癢，于是扭頭來回在被子上蹭了幾下，煤氣燈的閥門在床頭也有一個設計的很人性化。于是希亞側身去抓閥門，恍惚間看到了床頭一個黑色的物體。

　　“電話？！”希亞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手腳并用爬到床邊，來不及穿鞋直接走到了床前拿起了那個黑色的電話匣子。

　　希亞拿起，發現他后邊連接著一根黑色的電線——就和自己在地下室酒窖里發現的一樣。

　　仔細觀察一下，發現電線表面有些油膩，橡膠比較軟不能直接使用加工成物品，于是在一次試驗中美國化學家發現在橡膠里加入硫磺的話可以讓橡膠變得堅固，加工成可以用于生產的硫化橡膠但是——

　　但是現在附著在電線外表這層油膩膩東西和希亞認知里的橡膠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難道說現在還沒有人進行硫化橡膠的實驗嗎？”希亞突然想到工廠里看見用巨大的螺絲連接固定的銅管，偶爾還有白色的蒸汽噴出于是也就釋懷了。

　　“記下了…等有錢的話可以試驗一下。”說完希亞又把視線轉回了手中的匣子上。

　　表面應該是木制的，表面是一個黃銅轉輪，里邊用羅馬數字標注著一到九。在黑色匣子旁邊還有一個黑色喇叭狀的物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話筒了。

　　希亞抱著電話沉默了一下，因為自己雖然忘記了電話是什么時候發明的了，但無論如何電話也不可能在1850年的世界出現。

　　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