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1章 見獵心喜

　　曲澗磊聽到兩女的對話，皺一皺眉發問，“跟我拿出來的樣品，一模一樣？”

　　“那道友豈不成了上界來人？”姜慧笑著搖頭，“只是大差不差，我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我也只是記載中看到過，”玉琳夫子跟著表示，“但是應該…差不多。”

　　要不說這兩位真的很牛，千余年前的舊事，竟然隨時能翻出來，記得還那么清楚。

　　曲澗磊思索一下表示，“要不，讓傀儡駕駛凡俗戰艦？”

　　“傀儡太笨了！”姜慧很干脆地表示，“你提供的這種倒不是很笨，但是不耐用。”

　　“這樣吧，”玉琳夫子發話了，“我也發天道誓言，保證不動貴方器靈，道友你看如何？”

　　姜慧忍不住翻個白眼，“你到底偷聽了多少對話？”

　　曲澗磊思索一下點點頭，“既然夫子也這么說，那就不用發誓了，我賭你書閣信譽。”

　　“過分了吧？”姜慧齜牙咧嘴地發話，“是小看我星辰殿，還是…你倆怎么回事？”

　　“積點口德！”玉琳夫子正色表示，“紅葉嶺是懂浩然之氣的！”

　　“沒錯，”曲澗磊跟著點點頭，“書閣是有所追求的，這一點跟其他勢力不同。”

　　“行吧，”姜慧認可這個理由，她對書閣的了解更多。

　　所以她打蛇隨棍上，“那我也不用發誓了吧？”

　　“看夫子的態度，”曲澗磊隨口回答，“只要夫子愿意作保，那自然無妨。”

　　他不想讓人研究小湖，但是既然發展到眼下這一步，他只需要把話點明就好了。

　　大頭蝴蝶的自保能力其實很強悍，只要對方不是肆無忌憚地下手，基本就不會有大事。

　　“我可以作保，”玉琳夫子很干脆地表示，“星辰殿雖然算是入世，但其實入世不深。”

　　這是最中肯的評價，對中州絕大多數修者來說，星辰殿遙遠得很。

　　玉琳夫子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星辰殿其實也有自己的追求，并沒有那么世俗。

　　“多謝夫子的公道話，”姜慧一聽自己不用發誓了，那真的相當開心。

　　她不是想要動歪心思，實在是發誓這種事，太傷自尊了。

　　中州的元嬰…甚至是金丹，有一個算一個，誰愿意主動發誓？

　　只有品行不端的，才會受到這樣的質疑，但凡要點臉的，誰受得了？

　　更別說，她還是星辰殿的禮樂堂主！

　　“你先聯系星辰殿吧，”曲澗磊忍不住提醒她，“不永久關閉陣法，我很難跟貴方合作。”

　　三方確實談成了合作意愿，但是他必須要考慮東盛修者的感受。

　　眼下大家說得熱鬧，可是姜堂主如果說不通殿里，那所有的一切，也就只是說說而已。

　　“我倒是看看誰敢攔著！”姜慧臉色一沉，“我只是最近脾氣好了，不是拎不動刀了！”

　　她站起身就要離開，曲澗磊輕咳一聲，“姜堂主，你那里的音律之術…也能交易吧？”

　　姜慧微微一怔才要回答，玉琳夫子卻先不悅地發問了，“音律之術，你不問書閣？”

　　她生氣還真不是無因，書閣的音律之書極多，星辰殿跟書閣相比，未必占優。

　　“我要的是音律殺伐之術，”曲澗磊無奈地回答，“書閣要稍遜一籌。”

　　玉琳夫子聞言，頓時不做聲了，書閣的樂章雖多，但主要是以陶冶性情為主。

　　書閣也曾經出現過音殺高手，但那只是個別才華橫溢之輩，畢竟在書閣，音殺不是主流。

　　可是星辰殿的禮樂堂，從來就沒有斷過音攻好手，

　　“音殺之術？”姜慧看他一眼，心說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不過這個心思，她不可能表露出來，只是思索一下發話，“這是我禮樂堂的底蘊…”

　　“外人也許覺得一般，但是不能拿出太多來，幾種絕學更不可能外傳。”

　　“這些絕學，其實未必趕得上天材地寶的價值，但是真的不能外傳。”

　　“書閣的浩然正氣敢外傳，禮樂堂的音殺之術，區區小道卻不能外傳，道友可懂？”

　　“明白，”曲澗磊點點頭，“吃飯的家伙嘛，你偏偏還是堂主…我理解！”

　　“錯了，我能傳你一些，但是不能太多，”姜慧搖搖頭，正色發話。

　　“道友你說吧，要學哪一種，戰陣、魂殺還是音律殺？”

　　“抑或者，金石絲竹，你想學哪一門的樂器殺？”

　　曲澗磊想要的，當然是鎮魂鐘方面的。

　　團隊雖然還有一支笛子法寶，但是有點破損，也沒人使用它。

　　“單一的鐘，”玉琳夫子聞言徹底放棄了，不是成套的鐘，真跟樂章無關，純粹是音殺。

　　“這鐘…自帶音殺的吧？”姜慧在音律方面的造詣太強了，說是蒼梧第一人都不過。

　　“應該是不差的法寶，能給我看看嗎？”

　　這不是她要探查紅葉嶺的底牌，是單純的見獵心喜。

　　曲澗磊有點猶豫，景月馨的鎮魂鐘，是她最得意的法寶，他怎么能隨便答應？

　　任何修者的底牌，都不會輕易展示給別人。

　　“是我的法寶，”人影一閃，景月馨現身了，她的神識一直在觀察著這里。

　　一邊說，她一邊隨手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鐘，攤在手心里。

　　“這是…鎮魂啊，”姜慧的眼睛微微瞇一下，遲疑一下發話，“我能上手嗎？”

　　“可以，”景月馨手腕微微一抖，小鐘精準地落到了桌面上。

　　姜慧拿起小鐘，里里外外看了起來。

　　她仔細看了十多分鐘，都沒有舍得放下，嘴里輕嘆一聲，“好東西，可惜保養得有點差。”

　　景月馨不以為意地點點頭，“確實，我只懂溫養，相關的保養知識是欠缺的。”

　　“這鎮魂鐘…”姜慧還在翻來覆去地看，“不知道景仙子得自于何處？”

　　“拍賣會，”景月馨毫不猶豫地回答，心說只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

　　“嗯？”姜慧終于回過神來，抬頭訝然地看她一眼，急切地發問，“哪座城市？”

　　景月馨看她一眼，并沒有回答，意思也很明顯了。

　　“可惜了，”姜堂主又嘟囔一句，頓了一頓又忍不住發問，“沒有別的樂器了嗎？”

　　玉琳夫子抬起手來，無奈地發話，“又魔怔了。”

　　很顯然，姜慧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這次，她不耐煩地表示，“這一款中古的鎮魂鐘…你根本不明白它的價值。”

　　然后她又若有所思地看景月馨一眼，嘴巴動一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姜堂主動心了，但是很明顯，她沒辦法跟景月馨張嘴。

　　曲澗磊笑一笑發話，“姜堂主看也看了，不知道有什么專業性的建議？”

　　“這個必須要專業！”姜慧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此寶物，正是對付天魔的殺手锏。”

　　然后她又看一眼景月馨，正色發話，“此寶自帶音殺之效，但是還能提升效果。”

　　“景仙子若是信得過我，我愿意專門設計一套音殺之術，不過…”

　　頓了一頓，她才又試探著發話，“不過測試的過程中，我希望能旁觀一下，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景月馨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姜堂主如此盛情，我自當滿足所求。”

　　“你應該多提點條件的，”玉琳夫子忍不住嘟囔一句，“她一準答應。”

　　“你還沒完了？”姜堂主白了她一眼，“別讓我找到機會收拾你。”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是徹底被鎮魂鐘迷住了，連修者聯盟都不去了。

　　她甚至都不去閆家坊市，直接將行在停在了蘇家村里，為的就是距離紅葉嶺更近一點。

　　至于說音殺方面的顧忌，她更是一個字都不提了，一門心思為鎮魂鐘設計專用手段。

　　不過同時，姜慧也沒有徹底玩物喪志，一個勁兒地敦促殿里趕快答應永久中止大陣。

　　星辰殿對她的態度有點不滿意，可姜堂主也豁出去了，拋出了跟紅葉嶺的合作條件。

　　殿里對她談下的條件還是認可的，但是同時，他們也不認為這種條件有多么難得。

　　他們更看重的是，不能慣出東盛修者毛病——整個蒼梧界的規劃，還輪不到東盛發言。

　　姜慧這下不能忍了，直接點明了：書閣的玉琳夫子就在東盛，正在商談進一步的合作。

　　書閣和紅葉嶺的合作，在星辰殿也不是秘密，天泉城的那兩戰，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不過這進一步的合作，也讓星辰殿有點危機感了。

　　書閣雖然是出世的，但是這一次蒼梧面臨天魔入侵，已經報到上界了。

　　如果星辰殿的反應不出彩，被四圣山壓一頭的話，在上界那里，肯定會丟分的。

　　當姜慧表示，書閣可能得到紅葉嶺的凡俗戰艦后，殿里實在有點坐不住了。

　　姜堂主你既然在東盛，也努努力唄，不能輸給玉琳夫子吧？

　　姜慧表示這事完全算不到我頭上，誰讓咱們的人跟東盛發生了嚴重對立呢？

　　跟她來辦事的同伴，并不全是禮樂堂的人。

　　事實上，禮樂堂的總人數也不算多，這個堂聽起來尊貴，但是事務少，非常清閑。

　　反正得罪東盛修者不是姜堂主的鍋，正經是她的任務受到了影響。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