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一團漆黑,我在臥房門外站了好久才習慣了黑暗。摸索著找到了沙發,坐了上去,把吉他抱在懷里,輕輕地撥弦,輕柔的弦律在寂靜的夜里響起,然后我開口輕輕地唱:
好靜呀我們的夜…yeah…
看著你睡在我身旁…像孩子一樣…
我多想搖醒你…告訴你我有多么地愛你…yeah…
情人啊…醒來嘛…快看著我說你也愛我…
嗚…嗚…嗚…嗚…嗚…嗚…
可是為愛我而來…人世間…
穿過那茫茫的人海…睡在我身旁…
我多想…留下來…永遠在你枕邊啊…日夜陪你歡愉呀…
情人啊…看著我…就這樣絕情地老去啊…
yeah…yeah好愛你耶…yeah…yeah…yeah…
這歌像月光一樣靜謐,水一樣柔軟,我彈著彈著,心就醉了。如果能在自己這歌聲里摟著白琳跳一曲慢三,那該是怎樣一種幸福啊…
正在我忘乎所以的時候,一聲輕輕的響動,臥房的門開了,光線一下射了出來。我心頭一震,止住琴聲,抬眼望過去,是白琳!穿一身睡袍的白琳站在滿是光線的臥室門口,仿佛不似這凡間的人。
我盯著白琳足有三十多秒,心道:她終于還是被我吵醒了(嘿嘿,其實這是我希望的啦…)。此時的白琳也正望著我,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她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很動人的神情。看著她這副表情,我知道她可能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她應該聽到了我給她唱的歌了吧?她心里會怎樣想呢?我想著,就也默默地沒有說話。于是我們兩人就這樣對望著,一個在光明里,一個在黑暗中。一時間四下里寂靜極了,又似乎剛才的琴聲歌聲還在空氣中隱隱回蕩著。
我瞧著白琳,突然意識到這一刻可能是我和白琳相識以來最浪漫的一刻。女人都是愛浪漫的,此刻這場景,能將我心愛的女人打動么?
時間慢慢地推移,我們沉默依舊。看著眼前嬌怯怯的白琳,我不由得心中暗喜:媽媽的,看來剛才沒有偷牌詐和是對的!瞧白琳這神態,八成是想“點炮”…哈哈!估計我這次想不和牌都難了!
正在我美到極點的時候,我突然發覺自己的鼻子有點兒刺癢的感覺。媽媽的,可能是剛才趴在桌上睡了一會兒,有點兒著涼了,想打噴嚏。
寂靜里阿嚏一聲仿佛雷一樣響,白琳嬌軀隨之一震,我心道完了,直想哭出來。靠,真是嚏不逢時呀!
方才那一刻終于以這種郁悶的方式結束了。我心中懊惱萬分,如果上蒼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把那個噴嚏憋回去的!
白琳像是猛地一下醒了過來,望我一眼,小臉紅撲撲的。隔了幾秒鐘,她終于開口了:“小趙…你…昨晚上沒睡么?”
“呵。”我無所謂地一笑:“我打游戲打忘記了…嗯…剛沒吵著你吧?”
白琳沒有答我,只是默然地望了下我懷里的琴。
上午上班的時候困得要命,上眼皮和下眼皮老是KISS在一起。最后實在是扛不住了,索性趴在桌上睡了起來。心想,反正蔣楠是我姐,怕個鳥!
睡了一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感覺忽忽悠悠的有點兒難受。鼻管里涼絲絲的,清鼻涕直往外掛。看來昨晚真的受涼了,有點兒感冒的感覺。呆到下午,打噴嚏加流鼻涕加頭暈發燒,白加黑廣告里的所有癥狀都應驗在我的身上了。到了下班的時候,身體難受異常。自摸了一下額頭,燙就一個字。媽的,我打噴嚏的時候白琳聽見了,也看見了,可下班后她還是第一個跑掉了。連問都沒問我一聲,就把我一個病號拋在了這里!想想自己是為了她才感冒的,她卻這般無情,真是心寒呀!
強打著精神出了公司,往公交站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恍恍惚惚聽到白琳的聲音:“小趙!”循著聲音望過去,白琳就在路旁不遠處。我怔了一下,道:“你還沒走啊?”白琳說:“我在這里等你半天了!你感冒了,去醫院瞧瞧吧!”
靠!原來女人并沒有甩下我呀!可能只是怕被人看見。心里頓時一暖,精神也好了起來。
到醫院看醫生,一查體溫,居然高達三十九度三!醫生二話不說,開了藥給我打吊瓶。心里著實有些郁悶,老子許久都沒病過了,沒想到病一下就這么厲害。不過話說回來,我病得越重,白琳就會越過意不去的。哈哈!想著,心里喜滋滋的。(估計護士妹妹給我扎針的時候見我一臉幸福的樣子八成要笑我神經病…)
掛吊瓶的時候白琳一直坐在旁邊陪著我。當然了,除了吊針,醫生還開了很多的藥給我,不過藥都是白琳去拿的。打完針后已經差不多八點了,回到家里,白琳就問我想吃什么。本來我發燒沒什么胃口的,可是難得白琳這樣溫柔地待我,于是我說我想吃面。白琳見我要吃東西,顛顛兒地就跑去廚房幫我弄。看著白琳為我忙前忙后的,我居然開始盼望我最好能一病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