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拂雍州大地,春雨下了一場又一場…
江草齊凱旋歸程了。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他率領部眾南征北戰,從懷山府打到江安府,再到元府,幾乎踏遍整個雍州。
蠻軍已滅,地方義軍多不成氣候,所以兵甲所到之處,幾乎沒有遭遇過像樣的抵抗——不是逃跑是歸順依附。
至此,雍州分裂破亂的局面告終,重回一統。
為了迎接將士凱旋,陳三郎籌備了一場盛大的宴會,州郡百姓夾道歡迎,氣氛熱烈。
相出征之時,江草齊帶回來的兵甲將士不足一半,因為不少部將和兵丁都留在了下面府城而或縣城,負責鎮守。打下的地方若沒有人守,又有甚用?
一統順利,但要管好所有的地方,恢復秩序,恢復生產,那才是更為艱巨的任務。
江草齊回來了,同時還有數十名選拔而出的地方賢士。
這些人,便是下面所能找到的所有人才了。
偌大一個州域,只能找出這么點人,實在寒酸。沒辦法,大部分的人不是逃了,是被殺了。
好在帶回來的這一批人成色不錯,加周分曹在州郡考核到的人選,最后加起來,共有三十八人擁有一定的治理統領能力。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都將派遣下去,到各地擔任主官之職。
不過不是現在,他們還得留在州郡接受培訓——這個培訓也是陳三郎弄出來的新玩意,有個名堂,叫做什么“層干部學習高研班”…
反正諸人一頭霧水。
教的東西卻實在,幾房主事都來課,說的課程內容五花八門,總而言之是讓他們下去當官后,重點有兩個,一個是民生;一個是兵甲,兩手都要抓,這樣才算有政績。
這樣的政治任務對于目前的雍州環境來說,頗為困難。
陳三郎說了,誰要是怕難,可以自辭。
然而沒有一個人知難而退。
開玩笑,這時局這形勢,有官不做才是傻子。他們滿懷希望而來競選,被選了,哪有再離開的道理?
做官是難,可做百姓更難!整天張口說“官難做”的,不是矯情是無情。
況且這些人,不乏擁有滿腔熱血,悲天憫人的仁人志士,他們有想法,是要讓故土重新發展起來。
現在,等于是陳三郎給予他們一個機會。平常時候,這樣的機會根本不會出現,太平年間,參加培訓的這些人想要當官,估計只有夢里才能夠。
課表現也屬于一種考核,納入觀察范圍,一一進行評估。同時評估的還有各大府城的狀況。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風土人情等等。了解清楚后,才好安排合適的人去赴任,這樣對癥下藥,效果會好得多。
參與評估的主要是吏房人員,還有一部分是行軍書——他們跟隨軍伍征戰,但并不戰場,而是到處考察地方狀況。
這個任務,是陳三郎交代下去的,同時成為了規矩,要一直保持做下去。
各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開展著。
與此同時,陳三郎又提出了新的軍令,要施行《民兵制》,主要內容是要求各府各縣,只要是男丁,除開老弱病殘外,其余的人都要納入民兵范疇,日常之際,要參加完成一定的兵練內容。
這等于是全民皆兵了。
而對于民兵,都有一定的福利補貼,表現好的,更有獎勵。
對于民兵制,諸人皆贊同。沒辦法,雍州人口銳減,又得從事生產,又得隨時做好打仗的準備,想要兼顧起來,目前似乎只有這個辦法可行。把勞動力和戰力結合在一塊,看來不錯。
因為此制的施行,民間武器也不再約束限制,可以自由擁有了。
這也是一項禁忌之事。因為一貫以來,朝廷對于武器的管制是非常嚴厲的,家里搜出武器,可是殺頭的罪名。
現在好了,陳三郎一聲令下,全民皆兵,武器在手,假以時日,練起來的話,將會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力量。
對于這股力量未來的規模,周分曹不無憂慮,擔心發展起來后會難以控制,反而成為禍害。
陳三郎笑道:“無妨,只要制度完善,自成體系,便沒問題。”
周分曹想想也是,最緊要得應付當下,以后的事太難預料,以后再說。京城局勢每一天都可能發生新的變化,開春回暖,元昌定然已經大舉進攻了;聽說涼州那邊更是危急,蒙元鐵騎縱橫,已經占了十余城,大有提兵南下的趨勢…
若說元家反叛,還是內部之爭,那蒙元進犯,可是異族入侵了。
相隔千山萬水,消息難以傳遞,收到的,往往都是好久之前的情報了。
依照目前的形勢看,很不樂觀。元家成事了不好;而朝廷勉強守得住,茍延殘喘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后也許都讓蒙元有了可趁之機,占了便宜…
大局變化,難以捉摸,最終還得靠自己。雍州飽受戰亂,民不聊生,等于是個爛攤子,要想收拾整頓起來,絕非易事,陳三郎接連出臺新策,不外乎是想快點恢復生機罷了。
民兵團練,當有引導,依據策令,便立新部門,令莫軒意擔任主事一職,他善于練兵,正好施展所長。
這個差事并不好當,而且看起來也不風光,有點貶落的意思。兵房有江草齊在,而莫軒意跑去統管民兵,等于后備了。
莫軒意領取任命狀,神色沉著地退了出去,他沒有表現出什么,身邊的柳元則有些不平:“將軍,有些話我不吐不快。公子此舉,究竟作何安排?想你在嶗山時辛苦練兵,又出謀劃策,再當先鋒官。這一路來忠心耿耿,出汗流血,單單高平府一把火,便是功一件,到頭來,竟被安排去練什么民兵,這不是…”
莫軒意伸斷他的抱怨:“老柳說這些作甚?公子知我,便有安排,領命便是。”
“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既然選擇跟隨,便不該抱怨。況且,民兵沒有什么不好的,正好潛心下來琢磨琢磨,說不定另有收獲呢。”
莫軒意說著,臉忽而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來。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