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里能夠清晰的看到呂洞賓和白牡丹的身影。
也是一處無人小島,看兩人所處位置,應該是一座小山被削掉山頭,臨時搞了個平臺。
劍仙就是劍仙,一劍就削個山,換了孫錚得讓維基用機器挖幾個鐘頭。
此時的白牡丹,一臉凝重盤膝打坐,呂洞賓手持長劍,大袖飄飄抬頭望天。
驀然間,一道足夠將兩人同時籠罩的粗大電光憑空出現,直接將兩人吞沒。
孫錚默默衡量,自己遇到這么強的電擊,會是個什么結果?
感覺以自己的實力,好像沒有任何有效手段能夠防御。甚至最拿手的天遁符,以剛才那道電光的速度,好像都來不及反應就會被劈!
嘶,要真挨上一下,估計要重新穿梭世界,再次重生才行。
稍等片刻,定睛再看,電光已散,顯出兩人身影,并不見有什么損傷。
而且呂洞賓的臉上,明顯帶著一絲笑意。
飛升期的高人這么強的嗎?
很快,第二道電光再次降臨,但并不像孫錚想像的更加強大,反而有點縮小的感覺。
電光降下,再次將兩人身影吞沒,孫錚也看不出什么,只能默默等待電光消散。
呂洞賓保持著同樣的儀態風姿,白牡丹依舊紋絲不動。
看來,他們度劫確實有把握。
放下心來,孫錚就開始觀察上方劫云,那團至少上數十里方圓的厚重劫云,圓滾滾凝聚在一起不住翻滾,灰撲撲的色澤也與尋常天象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孫錚甚至能感覺到,這團灰色劫云似乎有靈性,有點像活物!
一道道電光不斷出現,呂、白兩人的身影不斷被吞沒又隨后顯化,這種情景一直在反復重演。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降下的電光有多少道,孫錚都數不清楚。
這完全不是傳說中的九道雷劫,也和九叔世界那種自然雷霆的感覺迥然不同。
這么大的場面,詭異的聽不到任何雷聲,甚至連海上最尋常的風浪聲都消失了。
孫錚不斷的四下觀察,驚訝的發現,度劫的兩人一直沒什么變化,反倒是上方那團劫云漸漸在縮小,而且顏色好像也漸漸在變淡。
原來度劫是要把這團劫云消耗干凈?
這得折騰到什么時候?
又過了有一個小時,電光已經縮減到水桶粗細。
這下就算在電光中,呂、白兩人的身影都能瞧的清清楚楚。
又一道電光出現,一直保持不動的呂洞賓突然抬手向上一指,一道黃光頂著雷光出現,轟然崩碎。
咔嚓!
一道清脆的響聲,似乎從心底響起,孫錚差點心神失守,以為是自己被打碎了。
下意識離開望遠鏡,用眼睛打量,看的很清楚,那團灰撲撲的劫云仿佛被戳破的氣球,瞬間就縮小數倍,在空中扭曲翻騰,竟然漸漸凝聚成一條云龍模樣。
孫錚又貼回望遠鏡,只見呂洞賓原地不動,左手掐個劍訣,右手虛虛在頭頂劃個圈。
再看上方,那道黃色劍光繞著云龍一陣盤旋,將其迅速撕碎、打散。
呂洞賓右手并起劍指,輕飄飄在前方劃下。
黃色劍光在空中微頓,猛然下切,一道柔和的白光從劍光切過的地方滲出,漸漸擴大。
我擦!
孫錚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把天切了個口子?
一道柔和白光散出,將呂、白兩人籠罩其中,無數粉色、金色花瓣似的云彩從那道口子中飄出,隱隱約約似有音樂響起,陣陣異香撲面而來。
連身在百里之外的孫錚都能感覺到這股香氣,這陣樂聲讓人魂馳神迷。
柔光中,呂洞賓將白牡丹護在身前,輕飄飄飛離荒島,向著那道口子沖去。
這時,那團已被撕碎扔遠的劫云突然迅速凝聚成一團,猛然一抖,化做一條數百米長的銀色巨龍,仰天狂吼一聲,狠狠向著白光沖了過去。
眼看銀龍將至,呂洞賓面色凝重持劍在手,突然又展顏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再不看它,轉頭繼續往上飄。
銀龍飛馳的身軀突然在空中頓住,隨后猛然間整體在虛空劃個圓弧,一頭砸向海面。
這是腫么肥四?
孫錚離開望遠鏡,用眼看時,登時嚇一跳。
只見一個至少有兩千米高的金黃色光芒巨人正站在海水中,山岳般的巨手牢牢攥著銀龍尾部,將它像只玩偶一樣在海面上摔打。
轟轟轟!
連續數次摔下,無數小島被砸的粉碎,海面上波濤滾滾,濁浪滔天,一時間不知多少水族遭殃。
正看的熱鬧,突然心頭一驚,那巨大光人竟然將銀龍沖著孫錚的方向砸來。
剛要瞬間閃開,那光人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猛然在空中一扯,銀龍又橫移數十里,轟的一聲摔落海面,將另一座小島砸個粉碎。
擦嘞,這是奧特曼打怪獸嗎?這個劇情串的有點離譜了啊!
巨大光人將銀龍蹂躪了一陣,拎在手中打量,已是奄奄一息像條死泥鰍,便隨手將它向海面一丟。
銀龍入海,動也不動,隔了幾息,突然搖頭擺尾一頭往深海中扎去。
光人站在原地沒動,目光轉向呂、白二人,此時,兩人已經消失,那道口子也逐漸彌合消散。
光人將千里長的巨手緩緩下擺,對著孫錚所在小島一點點按下。
孫錚覺得這光人對自己毫無惡意,索性就站在原地未動,任由那巨手一點點罩上頭頂,向著自己拍下。
巨掌距離小島只有數百米時,悄無聲息的叉開了五指,依舊當頭罩下,卻正好將孫錚從指縫里漏過。
而且這一掌拍下,小島也不見受到什么損失。
孫錚挺好奇,這只奧特曼難道也是老鄉?認出我來了還是怎么的?
眼前金光猛然迸散,巨大光團迅速收縮,沿著那只大手一路退到孫錚面前。
金光消散,露出一個破衣爛衫的乞丐和尚。
“濟公?”一時過于震驚,也顧不上喊禪師。
濟公原本笑嘻嘻的表情反倒被噎了一下:“濟公?哈哈,這個叫法倒是有趣,很有孫道友的風采!”
孫錚也有點明白了:“那個大塊頭,是禪師你的金身?”
濟公笑道:“呵呵,雕蟲小技而已,讓道友見笑。”
孫錚咂咂嘴:“哇!禪師你這樣說簡直太不走心了,方才你那巨手拍下,我都嚇到不敢動了,差點嚇死!”
濟公放聲大笑:“敢湊到劫云下看熱鬧的人,你能怕和尚那種花招?那才真是笑話。不過話說回來,呂純陽那牛鼻子還真是胡鬧,在你莊上白吃白住蹭足了好處,度劫也不說避著你些…”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域名、請記住 難怪方圓千里沒個看熱鬧的,看來這度劫還有什么不一樣的忌諱。
孫錚只能把當時的情景說了一下,聲稱是那兩位走的太急,自己心里放心不下,才一路追上來的,并不是呂洞賓自己沒回避。
濟公搖搖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摸過酒葫蘆先灌一大口,又遞給孫錚。
孫錚搖頭拒絕,轉移話題:“禪師,那條龍是怎么回事?我瞧它好像是那團劫云所化?”
濟公曬笑道:“龍族自大慣了,以為做個牢頭便能橫行無忌。遇上真的高手,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莫看和尚我摔打它幾輪,實則是和尚救了它性命!若真讓它沖撞了那個牛鼻子,嘿嘿,下場比它那個愣頭兄長也好不到哪里去!”
哇塞,有大料啊。
“禪師,你我之間,就別打這些機鋒了吧?到底怎么回事,詳細說說。”
濟公看著他笑:“此事涉及一樁公案,又是那牛鼻子叮囑過不可外傳之事,和尚怎好胡亂講?”
孫錚伸手在袖里摸出一瓶茅臺,二話不說開蓋,伸到和尚鼻子下晃了晃。
濟公一下來了精神:“哎呀呀,你這個孫道友!忒的不爽利,有這樣好酒不早拿出來!”
孫錚笑道:“你那一萬斤二鍋頭呢,每天喝一百斤,也夠喝半年的。再說,這種酒可不比二鍋頭,釀造起來非常耗時間,我手里也沒多少存貨,最多給你兩瓶嘗嘗鮮。”
“五瓶!”濟公伸手:“我把牛鼻子和龍族的恩怨告訴你!”
孫錚二話不說,摸出五瓶茅臺飄在面前。
濟公用那把破蒲扇輕輕一扇,四只酒瓶消失,只拿著那只開了口的,深嗅一下,小心的湊到嘴邊,輕啜一口,眉開眼笑。
“好酒,好酒!”
對于這些仙人為什么如此癡迷凡間酒水,孫錚心里隱隱約約有個猜測,但還需要時間去證實。
不過眼下,倒是呂洞賓的舊事更重要。
“禪師,酒得了,就別藏著掖著了,到底是怎么個情況,詳細說說吧。”
“哎呀,這事吧,說來話長!
這牛鼻子啊,當年初入仙門,學劍有成,就仗劍行俠游歷天下,一把純陽劍,也不知斬了多少有眼無珠之輩。
這脾氣也隨著修為提升,水漲船高。乃至飛升到上界,依舊是這般肆無忌憚,遇到看不過眼的,二話不說,當頭便是一劍!
然則上界是什么地界?比他強的不知凡幾!而且上界仙人壽元悠長,日久年深,早已拉幫結派,各自抱團。
于是,咱們這位純陽劍仙,幾次爭斗之后,毫無意外的惹上了龍族。”
上界龍族?剛才濟公說龍族是牢頭,又是怎么個意思?
這里的水,好像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