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解惑與報復
天色昏暗，來自和平議會與死棘的兩位聯絡人員也已經離開。
肖恩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既然他們想玩文字游戲，那么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盡管此刻依舊有來自雷克的威脅，可是肖恩并不想就此退步——如果是以前實力根基還沒有穩固的時候，肖恩或許會選擇蟄伏。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蠻荒部落的所有不穩定因素已經被盡數排除，所以更應該趁著現在將整個部落整合起來。
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帶上所有人去打一仗。
如此一來，既能夠統合所有部落的向心力，提高凝聚度、歸屬感，同時也能夠很好的消耗這些部落的有生力量。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蠻荒諸部落的聯合所能夠形成的力量依然要比虛空公國強得多，這始終是一個潛在不穩因素，必須盡快解決。
一陣平緩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肖恩沉聲說道。
房門很快就被打開，進來的人是萊維和艾麗莎這兩位肖恩的故友。
看到這兩個人的到來，肖恩當然也是有些開心的，畢竟萊維和艾麗莎兩人的實力可不弱，如今都有十二階的傳奇實力。而且這兩人的到來，也給肖恩帶來了一群基本功非常扎實的中層將領，甚至此時讓肖恩開個學院辦個戰術班都不成問題，師資力量不可謂不雄冇厚。
“我們是奉吉普莉爾大人的命令過來的。”萊維開口說道，神色認真。
“我知道。”肖恩點了點頭，“很高興你們的加入。”
“我們會盡我們所能，輔佐您的大業，肖恩閣下。”萊維依舊一臉認真的模樣。
這反倒是讓肖恩有些無奈：“好了，你們也不是這么嚴肅的人，我們就不要弄得這么嚴肅了。”
“公事上肯定要嚴肅一點的。”萊維沉聲回答道，不過在說完這話后，他就恢復了原樣，不再是一臉的嚴肅認真，“之前在浮空島都沒能和你好好見面聊一聊，帶你參觀，真是可惜了。”
“我倒是覺得還好，沒什么可惜的。”肖恩笑了一下，“你們浮空島的事情，太亂了，我怎么說也是個外來者，一直呆在那里也不合適。所以事情解決完就回來，我覺得挺好的。…畢竟你也看到了，在地面這里，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我聽威廉大人說，你想要成立虛空帝國？”萊維開口問道。
虛空公國想要成立帝國，如今已經不能算是秘密了。
基本上在情報方面稍微多花了些投資的人都會清楚虛空公國的野心，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和平議會也才會選擇違反協議內容，暗中支援其他國家或者勢力組織的人給肖恩制造一些麻煩——肖恩不太能夠確定到底是不是和平議會的人干的，但他能夠肯定的是，不是和平議會就是死棘，除此之外絕無第三家。
所以此刻面對萊維的冇詢問，肖恩很干脆的點了點頭：“是的，沒錯。”
“如果真要成立帝國的話，以目前虛空公國的氣蘊而言，還是不夠呢。”萊維的眉頭微皺。
“氣蘊？那是什么？”肖恩有些不解。
“就是格局，大勢，底蘊，或者說氣運？…我不知道你們地界的人是如何理解解讀的，不過差不多就是這一類的東西。”萊維開口解釋道，“諸神隕落之后的混亂年代，奇跡大陸勢力格局極為混亂，不過都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直到后來才漸漸形成了國家的概念，并且以此作為發展。…可以說，如今奇跡大陸上的每一個國家都有著屬于自身的底蘊氣勢，在這股氣勢徹底衰竭之前，這個國家就算遭遇到外敵入侵之類的重大災難，也不會滅國，總會有轉機的。”
聽到萊維這話的解釋，肖恩大致上就了解了，這很像他當初所在的那個世界古代的一種學說：帝皇之氣。
“但是國與國之間不也是有戰爭嗎？”不過雖然有些了解，可是肖恩還是有著很多的不懂。
“可是你看過有多少個國家因為兩國戰爭而導致其中一方被滅國的？”萊維開口說道，“不說遠的，最近千年里就只有萊恩公國吞并了大便昂王國，從而成為二流王國這么一例。而這，實際上還是因為外力的緣故所導致的，如果是正常的戰爭流程，不是我說話不客氣，讓當時的萊恩王國再打個十年都不見得能夠吞并達比昂王國。”
萊維不知道世界歷史的走向，他只是單純的以兩國的運勢作為對比，所以很多事情他看不透徹。
不過肖恩在奇跡大陸混了這么多年，他也已經清楚的知道，很多當年游戲里的大事都是因為有玩家的干預最終才導致而成。如今在沒有足夠數量玩家的干涉下，很多歷史軌跡的發展也早就截然不同，如果他真想要讓事情發展與當年游戲中的進度重合，那么他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價也是成幾何倍的提升。
不過哪怕是這樣，他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引導而已，而且還必須是當初在游戲里也要有這個結局的故事，他才能夠引導成功，否則的話很多事情所產生的其他蝴蝶效應突變，都會讓他措手不及。
時至今日，奇跡大陸的世界格局走向，也已經與當年那個游戲歷史完全不同了。
“萊恩王國，如今的實力膨脹很快。”肖恩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和那個什么底蘊有關？”
“是的。”萊維望了一眼艾麗莎，在這種基礎理論學科上，萊維實際上不如艾麗莎，所以解答的工作自然也是由艾麗莎來負責，“除了最古老的五大帝國之外，另外兩個帝國的形成都是依靠擊敗其他帝國奪取底蘊而形成。…這種底蘊，我們很難進行描述，但是卻是切實存在的，是屬于世界意志的一種具象體現。”
肖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示意艾麗莎繼續說下去。
“萊恩公國當年也是王國，可是在被千年盟約帝國入侵被奪取了部分底蘊后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衰弱了，這也導致了萊恩后來只能依附于千年盟約帝國，自稱公國的原因。在這種情況下，萊恩公國自然無法誕生出什么真正的強者，因為國家的氣蘊無法支撐得了強者的存在。”艾麗莎繼續開口解釋起來，“可是在吞并了達比昂王國之后就不同了，整個達比昂王國的底蘊都被萊恩王國所吞噬，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會導致萊恩王國成為一個人杰地靈的王國，許多強者也會相繼誕生。”
“這個誕生的形成過程是必然的結果，只不過他可能會有很多的偶然性或者巧合。…就像萊恩王國的三王子阿爾蘭，根據我們所探聽的情報，他身邊那位精靈劍舞者并不是從一開始就追隨著他的，而是在達比昂王國被吞噬的兩年后，才出現在阿爾蘭身邊，負責他的安全。”
“除此之外，還有大王子亞當斯。他身邊那支誓約軍團和誓約騎士，很多人都以為是他在去王國北方后就擁有的，可是實際上卻也是在達比昂王國被吞并的三個月后，因為一場意外所導致的。…不過他也確實是憑借這支部隊和那名永遠不死的誓約騎士，才在王國北境獲得了赫赫戰功。”
“這些都是…必然的冇結果？”肖恩問道。
“是的。”艾麗莎點了點頭，“達比昂王國被滅國后，氣運自然會轉移到滅國者的一方，也就是萊恩王國的身上。這股氣運有三分之一會消耗在帝國皇室血脈者身上，表現方式有很多種，例如血脈覺冇醒、運勢強化、獲得強大的追隨者等等。除了亞當斯和阿爾蘭是表現在追隨者方面外，四公主弗爾希斯則是表現在運勢上，而五王子格雷恩我們猜測應該是血脈能力天賦。”
四公主弗爾希斯，肖恩見過一次，她擁有著整個萊恩王國超過一半以上的貴族支持率，這確實不容小覷。而且在達比昂被消滅之前，肖恩也沒聽聞過這些王子公主的什么事跡，可是在達比昂被消滅數年之后，這些王子公主卻如同雨后春筍般紛紛冒頭出現，而且還表現出了極為杰出的各種能力——或軍事上、或內政上、或外交上等等。
綜合這些肖恩所見過的因素，他對于艾麗莎的話也就有了更高的理解程度。
“不過…為什么嶄露頭角的只有這么幾個？”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艾麗莎明顯不是什么都知道，“很有可能是這些人本身就有一些天賦能力，所以在獲得運勢的強化后，更容易成長起來。而有些人或許也是有一定的天賦能力，可是因為之前的生活習冇性所養成的問題，例如怯懦、不自信等等，所以就算有運勢強化他們也不太可能成長起來。”
“所以，想要成為強者就要懂得自強的道理嗎？”肖恩若有所思的說道，“就像，機會只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恩，肖恩大人您這話非常貼切。”艾麗莎點了點頭，“機會只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那么還有三分之二呢？”
“另外三分之一，會分攤到整個王國之中，這是代表著現在的部分。而最后的三分之一，則會化作王國的未來。”艾麗莎繼續解釋道，“現在的部分，就是指如今萊恩王國的軍隊、將領、強者等等各方面，他們都會很容易的突破桎梏和極限，有點像是頓悟這樣的狀態，原本一直困擾著他們的問題都會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突破。至于未來的部分，則是相當于潛力，這一部分誰也不知道究竟會變成什么樣。”
聽完了艾麗莎的解釋，肖恩了然的點了點頭，這些內容總算讓肖恩徹底的明白了他一直以來的困惑。
“那么，你說我要成立帝國的底蘊還不夠是指什么？”肖恩開口問道，“按照這種說法，那不是一個國家的極限就始終被限制住了嗎？如果一個國家的底蘊不夠，那么無論再怎么發展不是永遠都無法成長嗎？只能局限于一個狀態。”
“所以才有了未來的潛力。…未來，誰也沒辦法預料到底是怎么樣的，有可能衰竭，也有可能更進一步。”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肖恩皺了一下眉頭，“也就是說，以我目前的狀況，哪怕吞并了整個蠻荒之地的所有部落，但是卻也依舊沒有達到帝國的底蘊強度，對嗎？”
“就現在和未來的部分，你已經達到了，而且也很明顯開始產生變化了。”艾麗莎開口說道，“大量的強者聚集于你的麾下，還有數支戰斗力極為強悍的軍團，甚至還有將領、統帥等等。單論實力而言，現在的虛空公國確實有帝國之實，但是…未來的潛力還是不夠，在這樣的基礎下如果稱帝，那么不出十年肯定要走下坡路。”
“你的建議呢？”肖恩知道，既然艾麗莎這么說，那么她肯定會有相關的建議。
“掠奪。”艾麗莎直言不諱，“就像您當初協助萊恩戰勝達比昂一樣，我們也可以掠奪其他國家的運勢來壯大自身，形成屬于我們未來的潛力。…但是具體要怎么操作，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接連的勝仗恐怕能夠起到一個正面的積極作用。”
“所以說到底，還是要打仗。”肖恩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你們讓威廉過來一趟吧。”
“是。”萊維和艾麗莎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不多時，威廉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塞西莉亞他們呢？”肖恩看到威廉后，開口問道。
“塞西莉亞在休息，魔力透支了，恐怕需要臥床幾天。”威廉回答道，“阿爾弗雷德和安琪兒在負責清理和整頓，蠻荒要塞如今還有許多問題沒徹底解決，這個要塞畢竟是千年盟約帝國的東西，我們就算要霸占也需要一些時間。克洛夫接手了塞西莉亞的安全防衛問題，雪法妮奧回神官團駐地了。”
肖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辛苦你們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威廉倒是一點也不客氣，他也是如今為數不多在肖恩面前還能夠保持這種輕松神態的人之一。
肖恩笑了一下，他的客氣話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不過威廉這種不客氣倒是真的。
“說吧，找得我這么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威廉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便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的悠閑。
“確實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負責。”肖恩笑了笑，“我決定打仗。”
“打仗？我們不是一直都在打嗎？”威廉有些不解。
“法西斯王國這一次居然煽動了蠻荒部落的叛亂，這帳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吧？”肖恩笑了笑，“再說了，我們那位唯一的幸存者可是被法西斯王國收留了，我們總要去把人要回來吧？”
聽到這話，威廉的雙眸一亮，顯得異常的興冇奮：“嘿！這事好！我馬上就去準備…”說到這里，威廉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開口問道；“那蠻荒要塞這里，怎么辦？”
“這邊的指揮權暫時交給萊維和艾麗莎，我會從蠻荒部落那邊再調集幾支軍團過來協防的，諾洛也會安排過來。至于鋼鐵羽翼，到時候會跟你一起出發，畢竟還要替安諾報仇，鬼童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可以確認當初刺殺你的那件事就是法西斯王國的懷爾斯家族命令的。這個仇我不可能不報，所以到時候寇基雷還有鎢拉莫也會跟你一起出發。”
“鎢拉莫？”威廉有些疑惑。
“另一位超級強者，目前他接替了艾麗克西斯正在后方負責安全。”肖恩開口說道，“法西斯王國說不定連超級強者都沒有，就算有的話，我們有兩位超級強者也應該是夠了，實在不行等艾麗克西斯把事情處理完后，我還會讓艾麗克西斯一起過來。”
“這手筆有點大呢。”威廉舔了一下嘴唇，臉上浮現出酡紅色，這是他興冇奮的標記，“不過…和平議會不會善罷甘休吧？”
“呵，他們先破壞了規則，那么就不能怪我了。”肖恩冷冷的說道，“反正你就只管進軍，把法西斯王國給打下來就好了。”
“打下整個王國？”威廉愣了一下，旋即雙眸明亮得簡直嚇人，“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保證拿下整個法西斯王國。”
很快，威廉就起身告辭，去準備他接下來的行動了。
直到此時，肖恩才終于能夠略微放松一下心神。
根據艾麗莎的話，他終于知道自己眼下實力增長得超快的原因，那就是底蘊的增幅——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血脈子嗣，原本應該分攤到整個皇室血脈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他的實力增幅能不快嗎？第二個心臟的誕生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甚至第三顆心臟還在快速生長著，肖恩不得不謹慎。
“艾麗，我有件事要讓你去處理一下。”通過靈魂契約，肖恩直接對艾麗克西斯下達命令。
“什么事？”艾麗克西斯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說話，如果不是她感興趣的事情，她可不會給肖恩面子。
“打架，殺人。”肖恩淡淡的說道。
“哦？”如同威廉對于感興趣的事情都會顯得情緒異常高昂一樣，對于戰斗有著近乎病態渴望的艾麗克西斯同樣如此，“這次又是誰招惹你了？…嘖，看起來他們要倒大霉了，居然值得讓我出手。”
“因為這事除了你，其他人都沒辦法解決。”肖恩開口說道。
“說吧，打誰？”
“死棘位于南大陸的核心基地，死巢。”肖恩聲音冰冷，“死棘整個組織所擁有的超級強者數量不多，可能只有三、四個，比之和平議會要少得多。不過死巢的負責人，死棘五皇之一的不朽死帝卻是一位超級強者，可能有十七階的戰力，另外傳奇強者的數目應該在三到五人之間。”
這些情報資料，自然都是鬼童傳來的。
自從鬼童秘密投靠了肖恩，在南大陸這邊處理事情后，死巢他就沒少去。而作為十三棺之一的成員，死巢的許多秘密對于鬼童而言自然不算是什么秘密，所以他自然能夠打聽出不少有用的情報。
“你要我怎么做？”
“一個不留。”肖恩的聲音里，充滿了殺意。
“這會徹底和那個叫什么死棘的組織撕破臉吧？”
“反正他們要玩文字游戲，我就陪他們玩咯。”肖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在尸骨入侵事冇件結束之前，他們不能對我動手，也不能報復虛空公國。可是…我沒說過我不能對他們動手吧？”
“哈哈，你真是不講道理。”
“什么時候你也會講道理了？”
“也是。”艾麗克西斯笑得非常開心，“不過，我要帶走那個叫瑞娜的小家伙，她走的路線和我像。”
“可以。”對于瑞娜的實力能夠再度得到提升與升華，肖恩當然不會有任何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