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左邊走廊盡頭的包間,不過這一次會晤的人卻只有阿爾弗雷德、安諾、肖恩和艾利凱特,雪法妮奧和瑞娜兩人并沒有出現在這里。
事實上在經過昨晚肖恩和那位老頭的接觸之后,無論肖恩愿意與否,他都已經算是正式進入洛明恩絕大多數居民的眼中。甚至,昨晚那兩撥對老頭都表現出不同態度的人的背后,肯定也知道了肖恩這么一號人物的存在。那一撥只是想要保護老頭安全的家伙還好說,另一撥人在明確表示出對老頭的敵意后肖恩依舊讓阿爾弗雷德去保護老頭,那么這就是一種得罪人的做法了。
此刻看艾利凱特的臉色那么嚴肅,包間內的氣氛也變得有些低沉。
肖恩眉頭緊皺著,他大柵已經意識到艾利凱特想要說什么了。
“你昨晚是不是有和別人起過沖突?”艾利凱特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我是說,在和那個羅達大師接觸之后口“
羅達大師,就是那位肖恩試圖接近的老頭。
肖恩轉過頭望著阿爾弗雷德,艾利凱特看到肖恩這個舉動,立即也就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也轉過頭望向阿爾弗雷德,但是和肖恩那隨意的態度不同,艾利凱特的態度明顯要變得稍微認真一些一至少在艾利凱特的認知里,阿爾弗雷德的可怕程度要遠在肖恩之上,目前在達比昂王國的貴族名單之中,排名第一危險的人物依舊是阿爾弗雷德,其次才是威廉耶魯,而作為這兩個人的直屬上級,肖恩康納利卻是屈居第三。
在這樣的影響下,艾利凱特在面對阿爾弗雷德時,態度自然是要稍微恭敬一些。
“沒有。”阿爾弗雷德很干脆的搖了搖頭,“我送那個老頭回家之后,大概是不到十點左右,是老頭的一個學徒開的門,對方在知曉了我的身冇份是一位子爵的家族騎士時,很熱情的邀請我入內休息一下,喝上一杯熱可可后再走,不過我拒絕了。…回到酒館這邊的時候,還不到十一點,安諾當時也在場。”
“是的。”安諾點點頭,“我那會才剛吃鬼…”
“等等,你從九點半開始吃東西,一直吃到十一點?”肖恩打斷了安諾的話。
“是啊。
”安諾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不是說如果我沒吃飽的話,可以去樓下繼續吃的嗎?”
肖恩望了一眼安諾的肚皮,他很懷疑為什么這里還沒有被撐破呢?
“咳咳。”艾利凱特看到肖恩和安諾、阿爾弗雷德表情,他不得不輕咳一聲提醒一下三人此刻的環境,“如果你們都沒有和任何人起過沖突的話,那么這事就有些棘手了。”
“怎么回事?”肖恩的眉頭緊皺著。
“葉羅斯男爵雇傭的幾名冒險者昨晚死在松果大街。”艾利凱特開口說道,“這五人的死法都差不多,經過檢查已經確定是被冇類似于拳技和重兵器一類的武器擊殺。”
肖恩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本能的想去問雪法妮奧,因為昨晚除了阿爾弗雷德外,雪法妮奧也有隨行,這兩人是一明一暗進行互補,為的就是防止有可能出現一些阿爾弗雷德也應付不了的情況。但是在聽到艾利凱特的后半句后,肖恩就覺得沒有必要去問雪法妮奧了,因為如果是她出手的話,那么對方很有可能是直接變成冰雕,甚至是一堆的碎冰塊。
而且,那些冒險者的實力,也只有青銅級別而已,就算雪法妮奧真的會出手也不可能欺負這樣的人,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別說是雪法妮奧,就算是阿爾弗雷德、安諾,如果在無必要的話也不會像青銅境界的人出手,因為這樣根本就是一件很掉價的事情一當然最重要的是,沒有任何好處。
“我以為盯上那個老頭的人只會有兩撥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會有潛伏在暗處的第三撥。”肖恩冷笑一聲,“那些被重兵器之類武器擊殺的人,身上是不是有很明顯的銳利傷痕,就像是被斧頭、長槍之類的兵器擊殺一樣。”
“是的。”艾利凱特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他也立即反應過來:“被陷害了!”
毫無疑問,盯上那個老頭的人絕對不止兩撥,而且昨晚出手的那一撥人,肯定是在肖恩和安諾回二樓之后才離開的酒館,否則的話肖恩絕不可能沒有發現。而且從對方出手的細節處來看,很顯然對方對于肖恩等人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盯梢了解,否則的話不可能做出如此巧妙的安排畢竟阿爾弗雷德在昨晚之前他的身上都是背著焰獅獠牙。
哪怕焰獅獠牙并未拆開那些白色布條,可是從輪廓上看也還是可以半斷出這絕對是一件長柄重兵器,而能夠成為長柄重兵器的武器實在不多,對方只要稍微掩飾一下的話,那么無論最終阿爾弗雷德拿出什么樣的長柄重兵器來,都可以和傷口對得上痕跡。而除此之外,阿爾弗雷德也是在昨晚才說出對自己的拳技很有信心的話,而且昨晚際爾弗雷德也確實沒有拿兵器,那么從這一點上來判斷,肖恩大概可以猜測出,對方肯定有一名類似于盜賊一樣的人物,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偷聽到阿爾弗雷德昨晚那自信滿滿的話語,所以那些對老頭有敵意的人才會死于拳技。
“那個老頭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那么多人同時盯上他?”肖恩開口問道。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
”艾利凱特搖了搖頭,“但是唯一可以清楚的,就是那個羅達大師獲得了一張神秘的圖紙,這張圖紙與建筑和設計毫無關系,但是據說如果能夠成功制造出來的話,一定會引起轟動。”
“這話是誰說的?”肖恩開口問道。
“呃,洛明恩法師公會支會的一位鑒定師。”艾利凱特對于這方面的小道消息,明顯還是比較靈通的,“但是這個鑒定師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本來洛明恩法師支會已經在和羅達大師秘密交涉了,眼看著事情就快要談妥時這位鑒定師卻是因為喝醉了沙龍區那邊把這事說給一位富商聽,結果那位富商就把這事當談資向另外幾位榮譽貴族提起來,結果這些人就開始試圖將那張神秘圖紙占為己有…”
“后來不用說,肯定是法師公會的洛明恩支會和老頭的交涉談崩了。”
“是的。”艾利凱特點點頭“就算羅達大師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但是他也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自身的立場,畢竟想要他那張神秘圖紙的人可都是些貴族,或許他們沒辦法和法師公會的人爭奪什么,但是如果真鬧得不可開交的話,倒霉的還是羅達大師,所以在洛明恩法師支會沒有許諾保障的情況下大師是不會交出這張圖紙的。“
“那么這和我們的計劃要改變有什么沖突嗎?”肖恩開口問道,“我又沒打算介入到這張圖紙的爭奪上,他們喜歡怎么爭是他們的事,我要的只是海斯汀莊園的建筑藍圖而已。”
“有關系。”艾利凱特一臉嚴肅的說道“事情的關鍵就在葉羅斯男爵身上。”
“這個男爵怎么了?”肖恩有些疑惑“不就是個終身制的榮譽男爵嗎?”
“是世襲制。”艾利凱特開口冇糾正了肖恩的話,“葉羅斯家族是一個小家族,但是現任海斯汀家族的族長,多明戈晦斯汀的第二位夫人就是葉羅斯家族現任族長的妹妹。…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葉羅斯家族可以算是海斯汀家族的看門犬,大多數時候在海斯汀家族不方便出面的情況下,都是由葉羅斯家族負責出面,你知道的這就是貴族圈里的潛規則。”
“一條遮羞布。”肖恩冷笑一聲“這么說來,那張神秘的圖紙其實是海斯汀家族的人想要的?…我說怎么明明都是想要這張圖紙,但是卻是有一撥人對那位老頭充滿強烈的敵意,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迂回前進和老頭接觸,獲取其好感后再想辦法下手嘛,原來是背后有大人物撐著,難怪敢那么肆無忌憚。”
“你要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事實上也確實和這樣的情況差不多。”艾利凱特點、點頭“所以那幾位冒險者的死亡對于葉羅斯家族而言沒有什么損失,但是卻是將你們都徹底暴露出來甚至有可能因此而被海斯汀家族所敵視,這樣一來其他對那張圖紙感興趣的人就可以更方便的下手了。”
“這主意倒是打得不錯,能夠想出這一手來的家伙也不簡單嘛。畢竟作為一個外來的榮譽貴族,我在洛明恩這里確實沒有任何根基,得罪葉羅斯就等于同時開罪海斯汀,以海斯汀的地頭蛇身冇份為了立威肯定也要拿我們下手,這樣一來在海斯汀家族將注意力集中到我們身上的時候,對方肯定能夠輕而易舉的獲得那張圖紙。…我才不信對方既然能夠布置一個這么完美的栽贓陷阱,會沒有其他后手。”
“所以說,我們的計劃必須做出修改。”
“確實需要做一些修改和調整。”肖恩不屑的撇了撇嘴,“哼,給我安排和海斯汀家族的會面。”
“什么?”艾利凱特一臉目瞪口呆。
“哼,這家伙的手段和尼爾、威廉比起來簡直就是幼稚得很。”肖恩臉上譏諷之色更濃,事實上對比起尼爾能夠策劃出讓全大陸的教會都一度聚集到虛空城來,甚至挑起教會和泛大陸商會聯盟的敵視,這一點確實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出來的手筆,所以像這種明顯的栽贓陷害,哪怕海斯汀家族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們也會裝傻。
可是肖恩卻不會按照對方的劇本來行事,他決定搶先出手,把主動權重新掌握回自己的手上。
當然,這同樣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