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都處于灰色地帶。
說合法,就合法,如果要刨根問底,似乎又不那么合法。
關于醫藥生產許可的問題,之前睡夢圖就已經鬧出過一次,但礙于實在沒有取證方法,消費者也力挺他,最后不了了之。
但這次,他推廣玄女按摩貼,的確不小心留下了把柄與漏洞。
安芝本打算事后想辦法幫他補救,但沒料到調查來得這么快。
背后肯定有人捅刀,只暫且不知道是誰。
可能是陳姐那群人,但概率不大。
惱羞成怒的勞斯萊斯哥,這個可能性相對大一點。
但即便給他把罪名坐實了,無非也就是拘留十五天,再雙倍重罰。
以秦良現在的財力,無懼重罰。
畢竟他拍賣給楚秀芳的按摩貼,在合同條款上只收了一千多萬,罰款也就兩千多萬,能夠承受得起。
最值錢的,是宋清這個人的勞務合同,但這一點沒人知道,法律上也無法衡量價值。
他與馬雷赫的合同,則是做到天衣無縫,并且稅務也沒有任何擔心。
現在秦良比較煩的是自己今天進去了,接下來很多事不好開展。
譬如網店可能被凍結,安芝在印駝鎮上的買樓行動,也將會因為他這個所有人無法出面簽字而擱置。
這群經偵來者不善,看起來保釋的難度會很大。
坐在車上,一左一右兩個制服,秦良面不改色老神在在。
“各位,能不能說點敞亮話,我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對付我。”
副駕駛的帶星制服,“閉嘴!現在還不到你錄口供的時候。”
“呂科長,我們帶他去哪里審?崇名島別墅區還是局里?”
開車的人問。
呂科長眼珠轉轉,“涉案金額一千多萬,夠去別墅區了,給他個高規格。”
這時候,秦良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安芝又打回來的。
他摸出來正打算接,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抓了過去,接通,開免提。
“老板你絕對不要答應去崇名島!那地方好去不好出!他們就是想…”
嘟嘟嘟嘟…
電話被人掛斷了,然后麻溜的關機。
秦良也沒去搶奪自己的手機,前排副駕駛已經有執法記錄儀對準了自己。
恐怕這些人巴不得自己動手,然后好罪加一等。
他只是笑。
“你們這辦案可真用力。”
他看起來十分鎮定。
但要真問他慌不慌?
其實他慌得一筆,腦子里正瘋狂的想自己最大的漏洞到底在哪里,破局的希望在哪里。
但他知道慌也沒用,所以表面鎮定,輸人不能輸陣而已。
仔細想,整個拍賣會里隨便抓出一條來,還真能做不少文章,頭疼。
希望安芝能盡快想到辦法吧。
沿途上,秦良一直在想,有人以為他是小人物,可以隨便拿捏,所以抓住他的漏洞,做出這樣一個局。
但就不知道,對方是真的想整死自己,還是略施懲戒,又或者有別的目的。
從金錢的角度,以他現在的財力,不算個小人物。
但從社會影響力,從自己的決定能夠左右他人的命運來看,他還真是個小角色。
如果秦良擁有的不是一家網店,而是一家月凈利潤數億的制造加工類企業。
那么他除了可以為地方提供每月數千萬的稅收之外,至少還能養活數千名工人,今天這什么呂科長,就絕不可能如此囂張跋邑的說來抓他,就來抓他。
看著緩緩關上的軟禁室房門,秦良捏緊了拳頭。
他心中涌起強烈的危機感。
只是有錢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多的權力,否則反而越有錢,越危險。
把他關進這棟每個房間的窗戶都加裝了鐵柵欄的別墅里后,呂科長并未如在車上表現出來的那般急切,沒第一時間展開所謂的審訊,只留下個人在這里看著他,自己則帶隊離開。
事情比秦良最擔心的那一步稍微好點,剛才他檢查過冰箱,里面的食材都很新鮮。
這說明對方沒打算把他餓死在這里。
想來也沒那么大的膽子。
“喂!你們不是說我各種罪嗎?來,說說看唄,不審訊我嗎。”
他跑到窗前,對外面涼亭里蹺二郎腿坐著的制服大聲喊道。
那人端起茶杯抿了口,回頭不咸不淡的說道:“呂科長沒空搭理你。你別急,過幾天自然會讓你倒霉。”
“行,我等著,我律師馬上到,我看你們能非法拘禁我多久。”
“艸,有律師了不起嗎。跟你說,被我們抓過來的比你有錢的人多了去,比你囂張的也有很多,以為有錢就能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做夢!”
隨便試探這人兩句,秦良又回到房間里。
他看著右手。
呵呵,以為沒收了我的手機,我就沒辦法和外界聯系了?
開玩笑呢。
許愿:給我一臺想聯系誰,就能聯系誰的手機。
十秒鐘后,他手里出現一個極具科技感的方型卡片。
手指動了動,卻捏了個空,這東西似乎不是真實存在。
當他的注意力集中到這東西上時,會呈現出投影的效果。
但當他將注意力轉到別的方向,這玩意就會憑空消失。
這大約是一百年后才能出現的全息投影手機了。
他馬上給安芝發去個短信,將自己具體在什么位置告訴了她。
安芝回消息,“秦良你別急,我正在整理你的賬務情況,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另外我們事務所大老板也出動了,正在聯系經偵那邊的人,得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問完,她又再三確認秦良現在安全有沒有保障。
秦良說還好,不過華林那邊已經將公函發了出去。
倒沒資格要求別人放人,只是從合理合法的渠道提出要求保釋,然后被拒絕。
這樣,呂科長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一些人已經知道他被抓來了崇名島。
如果他在這島上出事,你們脫不得干系。
一個小時后,呂科長就去而復返了,想來是收到了華林的公函,被領導給了排頭。
“挺能耐的嘛,手眼通天吶秦總。”
呂科長皮笑肉不笑。
秦良背負雙手,“還行吧,比起呂科長遠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