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恥下問
超越健身館其他桌上的人已被這邊的大動靜震醒，紛紛放下手中酒杯簽子，黑壓壓的圍攏過來。
八十幾人在秦良這桌人背后站了滿滿一堆。
這畫面電影里都演不出來。
尤其那些個肌肉塊頭能繃壞衣服的男教練組成的陣列看起來格外嚇人。
高力這個和秦良不對付的家伙反而最拽，手里提著酒瓶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之前高力與秦良之間的矛盾，那是人民群眾的內部矛盾。
如今外敵當前，他倒拎得清，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幾分表演性質。
秦良感覺真打起來高力是最不敢動手的人，因為他下個月得參加比賽。
張超越這當老板的出面了，“哥幾個什么意思？”
他既是在問那幾個當場僵住的人，也是在問秦良這桌人。
韓文娜鼻子里哼出聲，“喝點貓尿就不知道東南西北，耍流氓耍我頭上來了。”
張超越眉毛一挑，“喲，挺能耐的啊。我哥們踹你，那是你活該。你要不服，給你幾個選擇。報警，敢不敢？或者就來干一場，就現在！或者你約個地兒，我張超越都接著。”
那姓劉的此時也被這一群大塊頭把酒給嚇醒了，心頭暗呼倒霉，喝太多沒留意到居然整個健身館的人都在。
他都不敢放狠話，灰溜溜的帶著眾人跑路。
現場很快被收拾干凈，大排檔老板還過來道了個歉，表示秦良這桌免單。
張超越索性也在這桌坐下來，又是語重心長的拍拍秦良肩膀，“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少年老成的妖怪呢，還挺有血性的嘛。”
“不敢當不敢當。”
秦良得意一拱手。
張超越卻又改口道：“但你有想過沒，今天幸好咱們大家伙都在。所以你沒吃虧，如果換個時間，就你一個男的，你這樣動手有點不理智，要吃虧的。”
秦良尋思還真有那么幾分道理，“那回頭我也認真鍛煉一下，爭取練點塊頭出來，不一定要練出死肌肉，練成散打運動員那種，怎么樣？”
他還真覺得自己需要變得更能打。
他認為自己找到了繼續在健身館里呆著的意義。
身為仙宮之主，金手指這么強，沒點自保之力不合適，不說飛天遁地，總不能會被人輕易撂倒。
將來發達了，就算要請保鏢，自己手上最好也得有點本事，需要更好的身體。
可惜老張不給面子，笑嘻嘻道：“志向遠大，勇氣可嘉，前路漫漫。”
張超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肚。
他完全不看好秦良的雄心壯志。
秦良另一邊的韓文娜突然噗嗤的笑出聲。
眾人不解。
韓文娜這才指著張超越直笑，“我剛才罵他們喝貓尿，咱們自己不也一樣嗎。”
桌上眾人頓時笑鬧成一片，就連心情低落的梁月都緩過來不少。
隨后韓文娜又站起來舉杯，對著所有桌子朗聲道：“今天的事，多謝大家了！”
等韓文娜坐下來，梁月才說道：“謝謝娜姐和秦哥，我今天丟人了。”
張超越其實不用多問，心里都門兒清，剛才那個被踹的人他有點印象，去年在店里和梁月當時就鬧得不愉快。
他又干一杯，感嘆著，“有什么丟人的，梁月你活得比誰都磊落！在座知道你的，現在沒人有資格嘲笑你！這世道要活得好不容易，加油吧。”
“嗯，謝謝張總！”
梁月也喝下一杯。
看著桌上這一幕幕，秦良不知道怎的心頭特別有感觸。
之前他對自己在這家健身館里的工作看得十分隨意，并且做好隨時走人的心理準備，他一點兒都不留念。
可剛才那瞬間，自己背后站滿黑壓壓的人群時那種安心的感覺，讓他很在意。
他又想起上次自己和人打架慘遭五挑一的處境。
這是權勢的滋味？
肯定不算。
這叫友情？
多半也算不上。
但這的確又是一件自己剛惹了事，立馬有幾十人幫著撐腰的感覺。
很好。
秦良想了想，“張總，今天你大出血挺多了，這頓聚餐我請客吧。”
張超越直擺手，“那可不行。咋的，想奪權吶？”
“還真別說，我是有這打算。張總你給我說說你當初是怎么想到辦健身館的呢？我最近在學生意經。你知道的，我早晚能掙到啟動資金，總不能放銀行發霉吧。”
秦良圖窮匕見。
在自己試圖上網亂查資料沒什么效果之后，他索性直接向身邊的成功人士取經了。
很多人不屑于做這種事，又或者看不起張超越這種沒什么文化，但卻靠自己本事掙到錢的選手，認為他們是運氣流。
又或者很多人即便心里想問，但拉不下面子開這個口。
很多人窮一輩子，都壓根沒想到應該去向有錢人取經。
秦良不這樣。
他目的很明確。
可惜他家親戚都不是什么有錢人，目前認識的人里最有錢的可能要數林璇，但從那個豪門媳婦嘴里目測問不出什么所以然，人家的生意經不適合自己這種白手起家的選手。
所以問張超越就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就是好時機。
張超越給嚇得剛起了點的酒意都沒了。
他一把摟住秦良，“兄弟你別嚇我。你今天都已經很猛了，還取我的經呢？你該不會真想跳出去另起爐灶吧？我給你說這事很麻煩的，健身房沒那么簡單說開就能開起來。你看看周圍的健身館都垮多少家了，也就我這兒好幾年屹立不倒。別這樣想啊，就咱倆好好合作好好干啊。”
秦良沒想到剛才虎得要命的老張突然膽子這么小，樂得不行。
“我就和你開玩笑呢。如果做健身館我干嘛放著你這樣的好資源不掛靠？自己去弄不多此一舉嗎，我是在想別的投資的路子，等你給我啟發思路呢。就算我去投資，怎么的也得把咱們店里能榨的資源給榨干吧？”
秦良實在沒好意思說那些來辦卡的會員和學員是韭菜，但他和老張都心知肚明。
除非他真能源源不斷的拿出神藥，否則韭菜總有割完的一天。
張超越認真起來，問道：“你大學學的什么專業？”
“環境科學。”
張超越相當不留情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打消秦良經商的念頭。
他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沒救了，等討口吧。國家做環保就是瞎吆喝，就算真有得賺也輪不到你這種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就一輩子給人窮打工的命。”
瞧瞧這話，真實得扎心。
“那你倒是給點思路啊！”
秦良很氣，又拿他沒辦法。
張超越這次想好久，“我書讀的不多，不怎么會講道理。我就給你分析一下我當初辦超越健身館的思路，你自己舉一反三啊。”
“嗯。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