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不愿意投降,就用弓箭送他們一程吧.”豬熊山下的一處山崗不遠處的軍帳中,政良對著手下吩咐道。
隨著政良的一聲令下,山崗上還在企圖頑抗的少貳家武士頓時被射成了刺猬。
現在已經是天文十年六月二十四日了。距離羅氏家趁著洪水過后對少貳家發動進攻,到今天為止,已經是第三日。
被洪水沖擊后,少貳家聯軍處于混亂之中,在羅氏家的突然殺入后,情況顯得更加的混亂了。聯軍士兵們剛剛從洪水中逃脫出來,不但筋疲力盡,而且手上兵器也丟失,大部分的士兵都顯得毫無戰力。在羅氏家如狼似虎地大軍面前,都紛紛投降。
當然,總會有一些頑固份子不愿意合作的。他們占據著各處高地,企圖頑抗。若是以往,政良定然會看也不看這些家伙,然后率兵繼續前進。只是,這些頑抗的家伙實在不少啊,將各處山頭頑抗的家伙合計起來,竟然將近有一千人之多,一旦羅氏家的大軍開過去后,這些家伙重新整合起來,然后從后面對羅氏家大軍發動襲擊,那就麻煩了,所以政良不得不停下來,開始清理這些家伙。政良采取的戰術,是不直接肉搏,能遠程射擊的就直接遠程攻擊,暫時無法遠程攻擊的如躲入山中樹林之中的,就采取圍困的辦法,一場洪水將他們的糧食都沖走了,最多兩三日,這些頑抗的份子,要么選擇從林中沖出來企圖肉搏然后被圍攻而死,要么就直接餓暈在地,束手就擒。
現在已經是第三日的上午,隨著最后一批頑固份子被射成了刺猬,戰場上的戰斗終于結束。
“殿下,目前一共從戰場上清理出死在洪水中的敵軍士兵八百余人,他們的尸體都按照殿下的要求集中起來。統一掩埋了。”負責帶著臨時動員起來的農民清理戰場的江川氏宗稟報道。
“嗯,此事必須嚴格執行,那些尸體必須深埋,避免引起疾病。”政良再次強掉道。
“殿下,直至今日。本家一共抓獲了一千二百余人的俘虜。大部分已經押往武雄城,等候東鄉平次大人的進一步安排。”負責清點以及押送俘虜的本多俊正稟報道。
“嗯,這些人如何安排,就交給東鄉平次、青山信元以及李宏飛等人決定吧。優先考慮行軍大道的修筑。”政良說道。沒有想到,一下子得到了如此之多的免費勞動力,領地的行軍大道的修筑速度定然可以加快了。
“是,殿下”逐漸得到重用的本多俊正立即恭敬地領命道。他已經將政良的命令牢牢極記住,以便今天下午與東鄉平次等人交接俘虜時。準確地將政良的命令傳達出去。
“到目前為止,本家只有六十余人在與敵軍頑抗的份子交戰時受傷,但并沒有人員死亡,而本家也斬獲了一千五百余人的級。”軍師角隈石宗也稟報道,“此戰可謂是大勝。”面對筋疲力盡、缺兵少糧的聯軍,還不大勝,羅氏番就有點丟人了。
“好”政良也高興地說道。此次可謂是大捷。少貳家聯軍,現在一千五百余人被羅氏番所殺,一千二百余人被俘虜。八百余人死于洪水之中。至于大將方面,目前確認的,有對方的江上武種、高木鑒房、橫岳資誠、本告賴景、本告義景、多比良重純、江口源世入道、犬塚鑒直、犬塚尚重、犬塚鎮尚以及不知姓名人員若干名,他們或死于洪水之中,或被羅氏番所討取。這些人都是小城郡、神崎郡、佐嘉郡、基肄郡、養父郡、藤津郡、高來郡的國人眾或者豪強。隨著這些人的死去。不但極大削弱了這些豪強的實力,更加是加劇了這些豪強所在地的動蕩,一個豪強家主或者重臣的死去,往往就是旁邊豪強侵吞的機會啊。
在對方一大片大將死去的同時。羅氏番還活捉了小田政光。這個家伙也實在是太倒霉了,本來是跟著少貳冬尚以及神代勝利逃走的。結果戰馬在逃走時,突然失控,將他甩入了六角川中,眼看羅氏番就要追到,少貳冬尚等人只好撇下小田政光獨自逃跑了。好不容易才從六角川里爬上岸的小田政光因此而光榮地成為了羅氏家的俘虜。
唯一遺憾地是,少貳冬尚、馬場賴周、神代勝利、筑紫惟門、千僷連、安富純治、平井直秀這些家伙卻沒有被捉住,他們或逃跑了,或不知所蹤。
“嗯,青山信元、李宏飛、江川氏宗你三人帶領動員而來的農民留下,繼續負責此地的清理,受傷的傷員立即送往武雄城的明峰秀正處,清理出來的各種物資,統一運往武雄城,交由那里的幸助進行清點入庫。”政良命令道。
“是”三人躬身領命。
“殿下,罪臣執行種兼前來請罪。”正在這個時候,上身,背上還用草繩綁著一把竹條的執行種兼跪行著進入了軍帳之中。
“哼,好嘛!倒是學的挺快的,還學會負荊請罪了?”政良輕哼一聲,說道。按照領地的要求,各個家臣每月必須抽取一定的時間前往羅氏道場學習漢語以及一些基本的戰術的。而“負荊請罪”的故事正是眾家臣學習的戰術案例之一。
“罪臣自知罪大,還請家主大人責罰!”執行種兼相當光棍地說道。
“哦?何罪之用?”政良故作不知地問道。周圍的家臣聞言此時也是噤若寒蟬,他們知道,執行種兼所犯之事,的確觸及到了家主的威嚴了。
“不聽號令,擅自出陣之罪!”執行種兼。
“應當如何處置?”政良繼續問道。
“撤去官職,從一個足輕重新開始做起。”執行種兼很是熟練地念出了羅氏家的法度。
“殿下,請息怒,現今正是本家的用人之際,切不可讓執行大人回去當足輕啊。”一旁的角隈石宗立即求情道。
“殿下請息怒!”周圍的家臣也紛紛求情起來。
“哼”政良冷哼一聲。他此刻的確是有點惱怒。正是執行種兼這個家伙在看到江上武種這個滅族仇人后,憤怒之下,公然違背政良的圍困之命令,擅自出兵強攻江上武種所在的山頭,雖然最終成功討取了仇人,但是也導致了其手下數十人受傷的結局。
雖然執行種兼報仇心切,但是卻觸犯了政良的威嚴,而且還造成了無謂的傷亡。這樣的風氣是必須的截止的。所以執行種兼注定要被政良懲罰一番了。正好趁此機會警醒一下其他家臣。
“此戰結束后,到領地新兵營報道,先做一段時間的教官吧,視表現情況再行任用。第一常備足輕番隊交由羅氏政秀負責統領,至于此次不聽命令,跟隨你進攻的足輕,功過相抵,不再追究責任,但在此戰中獲得的功勛全部作廢。”政良說道:“至于現在,暫時帶領農兵繼續駐扎在此處,負責清理戰場的眾人的安全。”
少貳家聯軍一共有五千余人,現在只有三千余人知道了下落,還有一千余人下落不明,這些下落不明的眾人當中,一部分人跟隨逃跑的大將逃回去了,一部分人可能跑到了附近山林的深山中,剩下的一部分可能被水沖走了。為了保證留在戰場上繼續負責清點的家臣以及農民的安全,是有必要留下一些人駐扎在此的。
“謝殿下開恩,臣下一定好好反思改過。”執行種兼感激地說道。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觸犯了家主的底線了,先是自己公然違抗家主的命令,其次,更為重要的是,他的手下也公然違背了家主的命令,這才是最為致命的。在羅氏家的軍法中,明確指出,所有軍隊都必須以家主的命令為最高標準,任何與家主命令相違背的任務,都不能夠執行。顯然,這一次無論是執行種兼還是那些足輕都犯大忌了。現在家主只是輕描淡寫地就處罰了他們一番,顯然是從輕發落了。所以執行種兼顯得很是感激。
而政良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逼不得已的。總不能重罰立了大功的家臣吧?這樣會令其余的家臣以及士兵心寒的。所以政良選擇了冷處理的辦法,讓執行種兼到新兵營反思一段時間,最近由于連番獲得功勛,他顯得有點飄飄然了。至于那些士兵,政良準備事后慢慢地將他們打散分發到其余番隊中去,或者干脆退役到各個村子中去擔任村頭,協助東鄉平次管理領地。
是的,違背他的命令,只聽大將的命令,這樣的事情,是政良心中的大忌。任何人觸犯了這條底線,政良都不會輕饒。必須讓所有的士兵清晰地意識到,家主的命令高于一切的事實。而這些人很不幸地成為了第一批觸雷的犧牲者。
“家主英明!”看到家主對執行種兼從輕發落,眾家臣松了一口氣,立即稱贊道。
“殿下,臣下此此討取江上武種,還得到了其家傳名刀,小胸切,現在獻給家主。”看到家主對自己從輕發落沒有治重罪之意,執行種兼立即獻上名刀,以解家主怒意。
“哦?小胸切?”政良拿起了小姓村上武吉遞上來的小胸切。
小胸切的確是江上家世代相傳的名刀,沒有想到的是,現在卻落入了政良的手中。吉崗一文字已經使用了一段較長的時間,雖然有明國工匠的保養,但是長時間使用下去,總會有損壞的時候的,現在多了這么一把名刀,正好替換著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