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張茜收拾好街市上的東西后,政良等人一路跟隨張茜,穿過有點狹窄陰暗的巷子,來到了城東貧民區,穿過一個小拱門,進入了一處小院子之中。
這里就是張茜的住處。
這是一間隱藏于有點狹窄陰暗的巷子里的民居。屋子是木瓦結構,漆黑的木窗似乎在訴說著這件屋子的歷史。而屋子的大門正對著一個小院子,在院子的四周還分布著數間一模一樣的屋子。顯然,這些屋子是共有一個院子了。此刻,周圍的屋子都木門緊閉,隱約聽到有些屋子之中傳來哭泣之聲。
“哎”張茜搖頭低嘆一聲。
政良與劉樂對望一眼,紛紛疑惑起來。看來張茜父親的死,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既然張茜沒有直接說出來,兩人暫時也不好打聽。
張茜打理一番后,兩個正式進入屋子內對張茜的父親祭拜一番。祭拜完畢,政良很識趣地退了出來,并且掩上門。剩下的是他們兩口子的事情了,政良的確不好參和。
在院子中等待了兩刻鐘左右,屋子內突然傳出了女子的哭泣聲,而且越來越大。過了一會,哭泣聲才慢慢停止了下來,這個時候,劉樂也臉有淚痕地走了出來。
政良快步迎了上去,眼神帶有詢問之fǔ下令“凡軍﹑民﹑醫﹑匠﹑陰陽諸色戶。許各以原報抄籍為定”,不許妄行變亂。匠戶隸屬于工部,分輪班匠﹑住坐匠二類。明初規定:輪班匠須一年或五年一班輪流到官手工作坊服役,每班平均三個月。住坐匠則是每月赴官手工作坊中服役十天,若不赴班,則須月出銀一錢由官府另雇他人。這兩類匠戶在當值以外的其余時間可以zìyóu趁作。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終年拘禁在官手工作坊中勞動的束縛。但是,匠戶在身份上仍是父死子繼。役皆永充。匠戶子弟征入內府針工局習藝者號“幼匠”。匠戶除了可免除一部分雜泛差役外,正役和稅糧不能免除。
張茜的父親的正是住坐匠。而張茜所在的這個院子的住戶都是匠戶。
數月前。石頭的父親盜賣庫房兵器一案牽連甚廣,被指參與這次庫房盜賣的匠戶,除了石頭的父親以外,還有這個院子中的部分匠戶。這些人都在被捕入牢的當晚死去了,傳出來的消息是都是“畏罪自殺”,甚至還有血為證。府官這次還算“清廉”,看到疑犯未經審訊就是畏罪自殺了,所以也就大筆一揮結束了此案,也沒有牽連到這些匠戶的家人。
可是府官不追究,并不代表這些匠戶的家屬不追究,尤其是一些父子兩代同在匠坊中工作的,更加是不依不饒。張茜的父親也是一個正直之人,而且一向都是這個院子的所有匠戶的出頭人,這一次出了如此一件大事。而且這些匠戶又死的如此蹊蹺,當然是要討回公道了。
十數rì前,張茜的父親帶著這個院子的其余匠戶前往衙門伸冤。結果不但伸冤不成,甚至一同前往的所有人都被打了數十大板,打得眾人是血肉模糊。張茜的父親的年紀是最大的,那里經得起這樣的大型,再加上怒火攻心,回來后就一病不起,而且病情不斷惡化,為了給父親治病,張茜散盡家財,但是最終還是無法挽回父親的性命,張茜的父親最終黯然西去。
本來母親很早就去世,一直與父親相依為命的張茜,突然失去了最后的依靠真可謂是傷痛玉絕。在周圍鄰居的幫襯下,勉強開始打理后事。可是這個時候,張茜又遇到了一個難題,就是沒錢了。家中的存儲早就為醫治父親而散盡,甚至還欠下了鄰居的一些錢財。要知道,這些鄰居幾乎每家都有死去的親人或者因這次案子而受傷的親人,本來也是需要花費錢財的。
再說,大部分的匠戶一向都是窮困戶。為何?因為匠戶在作訪中也要受到官吏的層層盤剝啊。所以工作下來,所得收入也僅僅能夠養家糊口罷了。
眼看就是頭七,但是父親此刻仍然停放在城西外面的義莊之中,張茜就淚如雨下。無奈之下,張茜只能拿出了父親臨死前千叮萬囑不能夠賣掉的嫁妝,準備暫時當掉,卻沒有想到被寧波城的惡魔花花太帥遇見,并且一直糾纏不放,直至遇到了政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