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報仇

　　“啊！領主大人威武！”看到山賊首領被殺，羅氏家足輕們士氣瞬間大漲，而山賊們士氣則再次跌入谷底。幾個山賊眼看大勢已去，立即轉身往回逃跑。當跑上小斜彎準備拐往另一邊的時候，突然腳下一空，“轟隆”一聲，這幾個山賊應聲掉入陷坑中，“啊！啊！”，下面立即傳來數聲慘叫。這個陷坑是很早的時候就挖好的，當山賊第一次在上面走過的時候，陷坑上面鋪著的是數根粗壯樹枝，然后覆蓋上密密一層茅草，再在上面鋪上泥石，所以山賊不會掉下去。當山賊往村子沖殺的時候，埋伏在附近的老獵人迅速爬出來，挖開陷坑上面的設置，然后再鋪上薄薄的一層樹枝以及泥土。而陷坑的位置處于拐彎的一邊，山賊在打殺當中是無法注意到的。當山賊再次驚慌失措地經過時，由于沒有留意腳下，最終掉入了陷坑之中。在山賊掉入陷坑的時候，樹林中竄出6個長槍足輕，3人一排組成陣型，迅速堵住山賊往回逃跑去路。

　　“啊！”看到往回跑的山賊遭遇，以及四周逃跑道路都被封堵死了，山賊們終于崩潰，他們當中有人或者扔下兵器跪地投降，有人或者竄入樹林當中企圖逃跑。領地足輕以及老獵人立即將山賊分割包圍，逐個擊破。政良掃視了一下戰場，還能夠站起來作戰的山賊只剩下3人了，其余的人或陷進陷坑中，或跪倒在地，或干脆躺在地上呻吟。政良讓津田廣宗以及大西國治迅速清理戰場，自己則回到了校場中。這個時候，由于失血過多，大石太郎已經昏迷過去，所以他并沒有看到自己父親的戰死。

　　很快，戰場清理完畢，而竄入樹林中的山賊以及一開始留在后邊的三個受傷山賊也被俘虜并押解了回來。大西國治向政良匯報了最終戰果。來犯山賊一共18人，其中戰死6人（都是因為陷入陷坑，致命部位被刺傷而死），包括他們的頭領大石野二；重傷5人；輕傷7人；山賊無一人逃脫。領地這次參與戰斗的共有58人，其中長槍足輕29人，弓箭足輕11人，老獵人8人，巡邏小隊10人（上述人數不計算政良、大西國治以及津田廣宗在內），無人員傷亡以及重傷，10人輕傷。繳獲刀劍11把，長槍7把，簡陋鎧甲7副，加上昨晚繳獲的4把刀劍，6把長槍，2副簡陋鎧甲，一共繳獲15把刀劍，13把長槍，9副簡陋鎧甲；銀20匁，銅錢3貫70文。

　　“國治，將所有俘虜的外衣脫下來，安排人員在小溪邊清洗干凈，然后將所有俘虜押解到校場來。時間緊逼，你立即下去安排吧”政良對著大西國治吩咐道。

　　“是，殿下”大西國治躬身一禮，然后立即下去安排。

　　“平次，安撫一下村子其他已經集合準備隨時離開的領民，安排一部分人準備午飯，另一部分人清理一下小道上的陷阱，然后全體集合到校場中”政良繼續安排道。

　　“是，殿下”經過這一次大勝，東鄉平次已經完全信服。同樣是對著政良躬身一禮，然后快步離去。

　　“廣宗，安排足輕迅速整頓休息，午飯后立即在校場集合”政良看向津田廣宗道。這家伙正在沉浸于大勝的喜悅中，臉上不時露出傻笑。

　　“嗨！殿下”津田廣宗竟然學著巡邏小隊向政良行了一個軍禮。

　　“至于你”政良轉身看向一直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后，還被綁著雙手，被自己兩個小姓牢牢看住的幸助，“你昨晚的計策不錯，雖然有點兒過于狠毒了。”

　　“全賴殿下以及眾多勇士的英勇戰斗”幸助立即雙膝跪地不斷磕頭大喊。身體還在不斷顫抖，他害怕啊，害怕面前的這個“魔鬼”一個不高興就將自己咔嚓了。

　　“那么，按照昨晚的要求，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看到幸助的樣子，政良感到好笑，看來自己在他心中形成了不可磨滅的恐怖印象了啊。

　　“是，殿下，請你看我的表現”幸助立即匍匐在地上，語氣堅定地說道。旁邊的津田廣宗以及兩個小姓立即露出鄙視的表情。政良心中微微一笑。事實上昨晚幸助絞盡腦汁向政良建議了數個襲擊山賊的辦法，同時提供了山賊所有有關情報信息，政良感覺這家伙內心并不壞，而且他一再發誓沒有親手殺過一個平民（實際上這家伙是個怕死的貨，只要可以呆在后方，他絕不跑到戰斗第一線），領民中也確認沒有人看到過他親自跟隨山賊襲擊過村子，所以政良決定給一次贖罪的機會給他。當然，要求其他人短時間內接受他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沒有參與襲擊村子的暴行中，說到底還是個山賊，是山賊就得死，所以其他領民還是憎恨這家伙的。

　　一個小時后，政良站在校場的高臺上，緩緩掃視著下面的人群。

　　正對高臺前方，29個長槍足輕，11個弓箭足輕在津田廣宗、大西國治帶領下整齊列隊；100多個領民在東鄉平次的帶領下，靜靜站在足輕隊伍的身后。高臺左側，在政良平行方向，則樹立著一排木柱，一根木柱上懸掛著昨晚斬獲的3個山賊首級，六根木柱上綁著6具山賊尸體，五根木柱上綁著5個奄奄一息的重傷山賊，最后是六根木柱上綁著6個口里塞著破布還在不斷掙扎的山賊，這個6個山賊是由幸助以及領民分別指認出來惡貫滿盈或者襲擊過村子的山賊。18個巡邏小隊隊員則拿著短竹槍列隊在佐八郎、喜三郎帶領下站在這些木柱對面10米遠的地方，在他們與對面山賊之間，同樣樹立著7根木柱，上面綁著7個山賊，其中六個山賊將成為領地奴隸，最后一個則是仍然昏迷不醒的大石太郎。而在這7根柱子旁邊的則是向高臺方向跪伏著的幸助，當然，這個時候捆綁著他的雙手繩子已經解開，甚至在他旁邊的地上還插著一把武士刀，這既是他向政良表示臣伏，也是向領民表示懺悔，更是政良對他是否誠心投降的一次考驗。

　　“各位”政良看著面前的人群大聲喊道，“山賊屢次襲擊我們的領地，屠殺我們的親人，使我們的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父母失去孩子，姐妹失去兄弟！”

　　“今天，我們的機會來了。山賊被我們重創，山上山賊出現空虛。我將遵循上蒼的旨意，引領你們，報仇雪恨！”

　　“嗷！嗷！嗷！報仇雪恨！報仇雪恨！”臺下的足輕首先高舉武器，發出怒吼。緊接著，受到氣氛的感染，后面的人群大聲呼喊，頓時群情洶涌。

　　政良舉起雙手，微微往下一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那么，我們首先用仇人的鮮血祭奠我們在天界的親人，愿他們安息”政良緩緩掃視眾人，然后大喝一聲，“出列。”

　　“刷”足輕隊伍以及巡邏小隊中走出十數人。

　　“準備行刑”政良往左側方向一指，繼續大喝道。

　　十數人拿著兵器，來到6具山賊尸體、5個重傷山賊以及6個被破布塞著嘴巴的山賊面前。這十數人主要是在戰斗中未見過血的足輕，部分人是與山賊有血海深仇的（如佐八郎、喜三郎），其中有一個卻是最特殊的，那就是站在大石野二尸體前的幸助，這是他需要給政良的一個投名狀。

　　“準備”隨著政良一聲令下，17把刀劍高高舉起。意識仍然保持清醒的6個山賊立即拼命掙扎。而正面看到這一情景的6個奴隸則面露驚惶，同時心里暗暗慶幸自己雖然是奴隸，但起碼保住了一條命。

　　“殺”政良右手一揮，大聲喝道。

　　“嗨”負責行刑的眾人聞言都同時大喝一聲，17把刀劍同時落下，“刷”17個人頭滾落在地，失去人頭的身軀噴射出一股鮮血撒落在地。

　　“啊！”人群傳來一陣驚呼，緊接著傳來陣陣沸騰之聲，或母女相擁喜極而泣，或仰天大喝，盡舒心中郁積之氣。而6個成為奴隸的山賊則面色蒼白，甚至大小便失禁。

　　將安撫善后的工作以及領地安全工作交給東鄉平次后，政良迅速再次集合隊伍，然后走到他們面前喝道，“現在正是山賊空虛之時，我將帶領你們殺上山賊巢穴。我們將迎著太陽出發，踏著晚霞歡笑而歸。同時，我將遵守我的承諾，戰勝山賊后，你們將會成為我羅氏家的武士。”

　　“哇！領主大人萬歲！”隊伍瞬間興奮起來。

　　“出發”政良很滿意隊伍目前的士氣，拔出太刃，往山賊山寨方向一指，大喝道。

　　就這樣，40個準備充足的足輕，在政良、大西國治、津田廣宗的帶領下，迅速往山上進發。同時隊伍中還有政良的兩個小姓以及幸助，幸助這個時候則是背著昏迷不醒的大石太郎，他將負責帶路以及騙開山賊的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