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知死活,不管你投靠了被北條家還是武田家,這兩家此時都沒有能力來支援你了,你就等死吧。”面對葛山家的公然叫囂,政良卻不以為意,甚至政良還希望葛山家能夠蹦跶得更加囂張一點,從而將其余潛伏起來、對遠江今川家不滿的豪族也一并引誘出來,從而方便政良乘機清除這些隱患。
同時,這一次對葛山家的征伐,政良打算只帶領一部分的精銳前來,以便其余精銳得到充分的休整,至于攻伐葛山家的主力,則是準備以今川家各地的豪族兵力為主。
這樣安排的目的是,一方面看一看這些豪族的對今川家的忠誠程度,另外一方面,則是看看有沒有可能趁機削弱一下這些豪族的實力。
“征召情況如何了?”既然主意已定,政良隨即開始向家臣詢問起征召的情況來。
“這段時間不要閑著,玄以起草一份繳文,用今川葬零今川家新任家督的身份,命令三河、遠江、駿河各地各豪族討伐叛逆葛山氏廣。再給善德寺城,太原家發出一份命令要他們帶兵前來一起誓師出征。否則一同視為叛逆予以討伐。”政良說道。
太原家的善德寺城剛好擋在政良行軍的道路上,必須拔下的釘子之一。不過太原家前任家督太原雪齋可是今川家以往的軍師,雖然在太原雪齋死后。太原家已經尅是沒落。但其在今川家的身份還是很尊貴的。所以,太原家會不會前來駿府城也說不準。
不過,在太原家家督接到政良的命令之時,除了憤怒更多的是無賴。父親太原雪齋死后,太原家開始衰落,而且此時作為其宗家的駿河今川家又被遠江今川家所吞并,以此時太原家的實力,即便是打算反抗。也是根本無法抵擋遠江今川家的。遠江今川家的心思他清楚得很,根本不是想要討伐叛逆,趁機擴大領地才是真的。在駿河今川家被吞并后,此時在駿河國地區根本就沒有人可以阻止遠江今川家在駿河的擴張了。戰國亂世還是保存家名最重要。
想通之后太原家家督退位隱居,把家主之位讓給了孫子。然后派出大將帶孫子去駿府城拜見了政良。這時明眼人都能看出,遠江今川家的重新崛起至少在東海道是無法阻擋的了。
“大人,葛山氏廣不肯降服,還大罵大人是叛逆。”第二波使者依然沒能讓葛山氏廣屈服。政良不禁佩服起這位倔強的老人。記得歷史上武田家入侵駿河時,他也是死守不肯投降。最后逼得信玄和談,以放過城里所有人為條件才開城。自己則跑去繼續侍奉的今川氏真。
“既然葛山氏廣冥頑不靈,不日便興兵討伐。”政良做出決定。葛山家的葛山城將成為今川家武名的墊腳石了。
“野太郎!”
“臣下在!”
除了葛山城的攻略外,政良此時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北條家的伊豆國地區。此時的北條家,家督北條氏康被殺,北條氏康指定的繼承人北條氏政又被太田、里見聯軍圍困在江戶城當中,而作為北條家大本營的相模國又再次遭受到了以太田、長野為首的關東眾豪族的入侵,此時的北條家根本無暇顧及原本因為盟友駿河今川家的存在而最為安全但又空虛的伊豆國的,所以政良自然是趁著這個機會看上了這里了。
而這一次政良把原是東海道沿海海盜的野太郎招來,戰時他將用水軍在伊豆國南部登陸,一方面防止北條家萬一會派兵再次干預今川家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則是乘機為遲一點對伊豆國的進攻做好準備。
“你的任務還有不清楚的地方嗎?”。政良問道。
“臣下已經完全農明白,保證把伊豆國弄得雞飛狗跳。”野太郎誠惶誠恐地下拜,這還是他第一參加評議,成為高級武士似乎就在不遠。
“不是要你防火打劫,是要你收降在那邊的土豪,一起攻略伊豆國地區。”政良說道,這個水軍大將一直改不了海賊的思維,讓他有些頭痛,“算了,還是派個副將給你。親吉,你去野太郎水軍中充當副將。”
“哈,臣下定然輔佐野太郎大人完成攻略目標。”平巖親吉是跟隨著駿河今川家臣服的當地豪族,他原本就是駿河今川家的水軍大將。這一次,對伊豆國沿海的進攻,政良同樣準備以原屬今川家當地的水軍為主,利用這一次機會,將一些來自羅氏家水軍的將領分配進入這些水軍當中,同時也清除掉一些不穩定的份子,至于來自于羅氏家的水軍,則是留守在今川家沿海。
不過,以原屬今川家當地的水軍為主力,尤其是以野太郎這個海盜出身的家伙為主將,政良覺得還是不放心的,于是他又囑咐野太郎要他除了交戰的事,其余都聽平巖親吉的才讓兩人退下,準備出征。
要攻打葛山城還必須通過興德寺城。當地大族太原家已經降服,政良讓百武賢兼和太原家家的軍勢作為前鋒,當先進入興德寺城當地調略當地豪族,自己帶領大軍在后壓陣。
出發的前一天,政良帶著剛剛臣服于遠江今川家的當地眾豪族一起登上天守閣最高城。指著下面大片士兵:“諸位,爾等認為這樣士兵如何?”
眾豪族家督順著手指看去。下面士兵成隊成列來回走動,人數三千以上。箭只成困的搬運上車,糧食一石石運進營地。特別是今川家的大旗下。遠江今川家備軍依然操練不停。長槍密密麻麻。指天林立。喊殺聲和大將的叱喝聲。時不時的傳上天守閣。
“果然不愧是精兵強將,怪不得駿河今川家最后只能臣服了。”當不少豪族看到如此情形后,不少人拿出手絹擦擦額頭的汗。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整齊的隊列,喊殺聲好像真的在殺人一樣。就連那飄揚的軍魂大旗都覺得刺眼。
狠狠地震懾了一番臣服的眾豪族以后,在第二日,三千五百大軍從駿府城出發,開始攻略東駿河地區。在太原家幫助下,一路沒有遇到抵抗。土豪反而紛紛加入。抵達葛山城下時人數已經漲到三千七。葛山氏廣自知不敵,帶著三百人死守城池,希望能夠等到北條家甚至是武田家方面前來調解。
城下遠江今川家軍大帳中,政良第三次勸降被拒絕,頗感惱怒,于是當即決定道:“明日攻城。成松信勝和百武賢兼聽令。”
“臣在。”
“你們兩人率領所部,信勝攻打東面,賢兼攻打西面,誰先攻下,一番城大功就屬于誰。”政良命令道。
兩人下跪領命。誰都想要搶先拿下大功。百武賢兼要鞏固自己在東海今川家第一大將的位置,成松信勝則要得到東海今川家第一大將的位置。第二日兩人身先士卒展開攻城。
成松信勝配下是一千人,比百武賢兼太亮還多兩百人。而且他們兩路大軍攻城戰法在昨天被政良親自改過,顯得極有章法。
百武賢兼帶著本隊壓陣,一聲令下足輕們推著一車車土前進。走到溝渠邊,幾名足輕吆喝著用力把土倒在壕溝中,然后退回去加土再來一次。
期間大原軍用弓箭射擊,全被土車上加裝的木板當下。這還是遠江今川家軍第一次用新戰法攻城,一切都按部就班的依照訓練來進行,還真頗為有效。
要不了兩個時辰,溝渠就被填平了。百武賢兼又發出命令,本隊中推出三臺三米多高,寬兩米的登城車,緩緩向城墻靠攏。百武賢兼本人跟著大車后面,全軍壓上。
“遠江今川家軍準備充分,定然是早有預謀。要是我有火油,遠江今川家軍就不會如此猖狂了。”葛山氏廣看到登城車出場,知道第一道城墻是守不住了。
三臺登城車,在經過壕溝時,由于填滿的土質太軟,陷入泥中。
“趕快把車抬起來!”在百武賢兼的命令下,十幾個足輕圍著大車,雙手死死扣住木板縫隙,向上猛用力。
“一、二、三,嘿!”
“一、二、三,嘿!”
足輕組頭揮舞手臂,一聲聲大吼指揮手下使力。突然一陣箭雨對著大車周圍的足輕射下,幾個倒霉蛋中箭,所有人趕緊躲到車后。
“怕什么,那些弓箭射不死人。”百武賢兼鞭子一抽,手下弓弓箭隊立刻還擊回去。
而百武賢兼本人則是直接跳下了戰馬,帶著旗本親自取抬大車。
“一二三,用力。”
大車起來一點點,趕緊有人墊些雜物品到車輪低下。
“一二三,起!”
幾只弓箭射中百武賢兼,箭頭卡在肌肉上,他毫不在意繼續用力。
“一二三,起!”大車終于靠在城墻上。
百武賢兼大喝一聲,拔出長刀,大喝道:“跟我沖,殺光葛山氏廣的小崽子。”率先跨上登城車,縱身躍上城墻。
政良在本陣一邊觀察百武賢兼隊表現,一邊說著:“填土的車可以再造大點。登城車造輕一點,擋板不用那么厚。攻城時如果器械不全,本軍任何部隊都不得攻城。這句話加在遠江今川家流軍略書中。”
前田以玄趕緊記下來。
隨著百武賢兼搶先登城,葛山城第一道城墻陷落,成松信勝那邊也跟著突破,很快城門打開。兩人在政良面前交功。百武賢兼興高采烈,成松信勝似有所思。
“賢兼戰功第一,先下去休息,戰后不吝賞賜。”政良夸贊道。百武賢兼對著成松信勝哼了一聲,隨后回到了座位上。一直以來,從作為政良的小姓開始,他們兩人就一直在相互攀比著,企圖盡可能多地在主公政良面前獲得夸獎的,這一次能夠獲得比成松信勝多的夸獎,他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信勝也不錯,戰功當為第二。戰后同樣不吝嗇賞賜。”
“謝主公。”成松信勝先是感謝一番,隨后又向政良請戰道,“臣下請求繼續攻擊二之丸。”
“戰意可嘉,信勝先帶兵休息一刻再去,我帶遠江今川家備為你壓陣。”
隨軍的米糧奉行立刻送上,食物,清水給戰斗過的士兵補充體力。政良的本陣也隨之進入城中,今川家的大旗就立在守軍眼前,攻城士兵背后。
成松信勝回頭看了一眼大旗,覺得有進無退,指揮士兵猛攻上去。守軍也奮起抵抗,第一波攻擊敗下陣來。士兵亂哄哄地退下來,跑到大旗附近全部自動停下。重新組織好第二波攻擊上去,這波還是無法建功。成松信勝咬著嘴唇,又望了一眼大旗和大旗下的政良。下定決心,叫來麾下大將,大喝道:“要是還打不下來,我就戰死在這。”
“再沖一次吧,如果不行我們就死在那。”麾下大將們也決絕道。
周圍部下聽了眾大將的話,默然不語轉身再次發起攻擊。第三波攻擊,在幾員大將決死的突擊下,終于突破城墻,把葛山氏廣趕往了本丸。
“主公,臣等不辱使命。”成松信勝等跪在政良面前,傷口還在往下滴血,氣勢卻更加威武。
政良對這些家臣越發敬重:“各位勇武讓人印象深刻,此戰之后,你等勇命必將名揚。”
葛山城最后剩下的本丸,政良派出遠江今川家備。面對更加嚴密的組織,更加精良的裝備,更加完善的技巧。轟地一聲,本丸圍墻被推倒。葛山氏廣見生存無望在天守閣內自殺。
“大人,請問俘虜如何處置。”家臣請示道。
“叛軍武士家中男丁全部殺光,其余家眷發配鹽場為奴。”政良眼里漆黑如夜。以后征戰,敵人都如葛山氏廣一般死守,不知道要征戰多少年才能達到目標。不如現在用酷烈手段立下兇名,為今后鋪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