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肥前國,正沐浴在初夏的陽光中,氣溫不是非常高,可是站在太陽底下也會曬得難受。遠處連綿的山崗被茂密的林木覆蓋著,村落和道路旁邊的田野里綠油油的一片,春季插秧下去的水稻長勢喜人。
“希望今年那見鬼的天氣不要再來了吧!”眼下又是水稻結穗的關鍵時期,要是再來一場去年那樣的天氣變化,那么就連羅氏家也要節衣縮食了。
歷史常說,打仗打的就是內政。這句話可是一點也不假的。由于羅氏家屬于新興豪強,積累的底子并不是十分豐厚,再加上政良這幾年幾乎就是在領地內政承受能力的保障線之上迅猛地開展對外擴張的策略,領地內積累的內政底子自然就更差了。
經過去年這么一場天災以及內部謀叛的人禍,羅氏家與一些積累了好幾代的豪強的內政底蘊差別就體現出來了。羅氏家為確保領地安穩以及快速從天災中恢復過來,只好停止了對外擴張的步伐,而大友家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能力跑到四國去擴展家族版圖。大內家更加是與尼子家在石見反復開戰。
“暫且蟄伏一番吧,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消化一下新得到的領地,避免上一次的內部謀叛再次出現。”政良自我安慰道。
實際上,趁著這段不用東征西伐的時間,政良很仔細地思考了一番羅氏家目前的內政管理體系。
此時羅氏家正面臨著領地越大,對領地的管理就越難的問題。實際上,這幾乎是所有擴張起來的豪強都要面對的問題了。
一般的慣例。自然是將領地分封下去。然后只要這個分封的家臣能夠響應宗主的號召。服從宗主的命令,每年給上一些年貢獻,這就可以了。至于家臣領地內是如何管理的,那就是家臣自己的事情了。
這實際上就是從一種完全獨立分裂的戰國形式走向另外一種稍為有所加強而又規范起來的戰國形式,只要家臣出現謀叛或者宗家勢力減弱,這個和平局面就會被打破了,于是新一輪的戰國亂世又要出現了。即便是歷史中的德川幕府,也是通過轉封等一些列的削弱手段壓制住周圍的家臣豪強。然后又保持著自身的實力,才持續了那么長的時間。當然,最終它還是被一種新的思想、新的制度所取締了。
針對羅氏家目前的狀況,政良準備施行一套新的內政體系。那就是根據現有各國的行政區域化分,每一個區域派遣一個全面負責該區域的民事以及農事的主政官。為了讓家臣更好地適應這套新政策,這些主政官的官名為守護代。也就是政良準備自己為自己的領地設置守護代。反正隨著戰國戰爭的頻繁進行,以及幕府朝廷威信的不斷衰落,不少的戰國大名干脆就自己給自己的手下分配官位的了,政良只不過是先走一步罷了。當然為了避免惹人口實,政良還會花點錢財向幕府朝廷將這些官職在公方處確定下來的。
改革后的內政閣。同樣有一位總體負責所有區域領地民事、農事統籌的執政,然后他的手下會有一些負責不同職責的官員。而下一級則是各個區域的守護代。他們接受羅氏家內政閣的管理,負責管理其所轄區域的全部農事、民事問題,同時他也有一群下屬官員協助其管理領地內事務。而這些下屬官員下面則是當地的領主豪族以及最基層的村子村頭。
具體是劃分是這樣的。
作為羅氏家中的家老兼一門眾,同樣也是被公方承認了的肥前守護代,東鄉平次將繼續擔任家中內政閣的執政,負責統籌羅氏家所有領地的民事、農事事務。同時他也兼職肥前的守護代,具體負責肥前國的所有民事、農事事務。
納富信景、赤穴盛清、城政冬三人將作為奉行負責協助肥前守護代管理肥前民事、農事。
部將有馬晴純,將作為筑后守護代,具體負責羅氏家在筑后國的領地的所有民事、農事事務。小田政光、奈留盛信將作為奉行負責協助筑后守護代管理筑后民事、農事。
由于自歸順羅氏家后,一直都表現得矜矜業業,并且在羅氏家內政上的管理能力也相當不錯,在歷史上曾經是肥前之熊龍造寺隆信前期的左右手的鍋島清房,其將格提升為羅氏家部將。他同樣將獲得肥后守護代的職位,具體負責羅氏家在肥后國領地的所有民事、農事事務。
小河信安、田尻政種將作為奉行負責協助肥后守護代管理筑后民事、農事。
除了上述這些人外,內政閣還一些只受執政統管的人員。具體如下:
劉樂,將格提升為羅氏家部將,全面負責羅氏家領地內所有明國移民的諸如教育、農事、民事等事務。
青山信元、江川氏宗,將作為法度奉行,負責在羅氏家領地各處秘密巡查,監視領地法度執行情況。
李宏飛,礦石奉行,負責勘探領地內的各處礦藏。
神屋紹策,商務奉行,全面負責領地的雪鹽工坊以及領地商貿事務。
曲直瀨道三、玄如,領地醫師,負責領地領民日常病痛的醫治以及醫藥學的傳播。
快川紹喜、玄治,負責領地內寺廟神社的管理。
以上就是內政閣改革后的具體職責劃分。對于這次改革,政良不打算直接推出,而是打算逐步推行。這樣能夠讓家臣逐漸適應過來。
同樣的,與軍事閣的將領一樣,每過一段時間,這些家臣將會轉換一次任職區域。
“這樣應該差不多,至于最終的效果如何,那就要看具體推行以后的效果了。”看著自己筆下草擬出的這一套內政閣改革草案,政良自語道。
“主公,大事不好了!”就在這個時候,小姓川田義朗跑了進來稟報道。
“怎么回事?”政良抬頭看著跪伏在議事堂門前的川田義朗問道。
“你真的在這里啊?害我找了好久呢!”還沒等川田義朗繼續回稟,一道紅色的倩影就跑了進來。
“主…主公,臣…臣下,說的就是她,我們攔也攔不住…”川田義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