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富貴帶著阮玉白看了造紙廠半機械化造紙流水線廠房,在阮玉白逐漸接受了種種新奇而強大的機關器械后,又帶著阮玉白來到了造紙廠的另一個廠房。
一進這個廠房,阮玉白就震驚了。
一箱箱無比潔白的紙張堆積如山。
光是這些紙張,若是流通到市面上去,保守估計就能賣數萬兩白銀。
此刻,如此多的紙卻靜靜的擺放在這個廠房里,被不斷消耗著。
消耗它們的是兩排由各種機械拼接在一起,看著很壯觀,在不斷運轉的組合機械。
這種結合機械,阮玉白記得,茍富貴稱呼其為流水線。
一沓沓巨大的紙張,便在這流水線的前端不斷被輸送了進去。
阮玉白眼睜睜的看著這流水線在一位位工人的操控下,將這一沓沓紙張以神奇的轉輪印刷,再以鋒利帶有刀刃的機關器具切割,裝訂。
等這些紙張從流水線下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本本極為美觀簡潔的書本。
整個速度快得超出了阮玉白想像。
阮玉白震驚過后,立刻來到了流水線的末端,“相公,這些書我可以看一看嗎?”
茍富貴笑著道,“當然可以,不然帶你來做什么?”
阮玉白當即拿起了剛下流水線新印刷制作出來的書籍中的一本,仔細觀察起來。
這一觀察之下,阮玉白發現這本書籍完全不同于世面上所見的種種書籍,有著異樣的整齊感,所有的文字是那樣的整齊排列著,間隔分明,字體統一而清晰,閱讀起來的體驗極佳。
便連墨香都有種誘人的味道,顯得與眾不同。
阮玉白癡迷于這本書的獨特,開始閱讀書的內容,發現這是一本課本。
一本語文課本。
課本內的內容都是非常普通而簡單的文章及詩詞歌賦。
阮玉白一開始覺得這樣精美整齊的書籍,內容竟然如此的簡單直白到有些淺顯,太浪費這本書了。
但她很快意識到了這本書的意義。
這是無相大學城讓所有學生用來初步學文識字的語文課本。
如此一來,課本內的內容正需要這樣簡單直白,才能擁有最好的教課學習效果。
“相公,這本課本是你親自編著的嗎?”
阮玉白理解了這本課本的不凡后,忍不住問著。
在她的心里,對茍富貴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幾分仰慕。
無相公子果真世無雙啊!
很慶幸,這樣的無相公子是她的夫君。
茍富貴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給出了指導方針以及最后的把關,具體編著是由學校的老師們進行的。”
阮玉白很理解的點了點頭。
以相公的才能,肯定不能事必躬親,只需要給出指導與監督,便能將事情做好,才能有時間與精力做更多的事情。
“對了,相公,你做了如此多的事,身體有沒有事?別累到了。我回頭再給相公你送一批超凡藥材過來。”
阮玉白想到了這一點,很是關心的問著。
茍富貴心里暖暖的,笑著道,“放心,我的身體棒著呢。
至于超凡藥材,這個先不急。
等你熟悉了無相門和望山城,咱們談生意的時候,會將所有能做的生意都做起來,包括無相門向臨江閣收購超凡藥材的生意。”
阮玉白放心下來,想了想道,“相公,這樣的一本書,售價幾何?”
茍富貴笑著道,“百文。”
阮玉白一下震驚了,但旋即釋然了。
無論是紙張的制造,還是書籍的印刷制作,都極快極有效率,成本自然不像正常的書籍那般昂貴。
何況這還是一本基礎教育課本,定價自然不會高。
這樣的一本書,若是將這書上的內容換成西游記,或著其余很暢銷的詩詞歌賦小說,在臨江城起碼能賣出至少三兩銀子。
買家都會紛紛搶購,供不應求。
若是再包裝的精美一些,十兩銀子都有人搶著買。
“相公,我決定了,立刻傳信到臨江城,給書局老板,讓他籌備人手與物資,前來望山城開臨江書局分局。”
阮玉白有些不舍的將手中這本書放下,再次看向了印刷制書機械流水線,無比期待的說著。
茍富貴笑道,“不急這一兩天,所有生意的事回頭一起聊細節。不過,書局老板你倒是可以讓他先過來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
阮玉白想了想道,“也是,他不了解無相門的造紙印刷制書能力就做籌備分局的工作,怕是會有極大偏頗。我等會兒便讓人飛鷹傳信給他。”
茍富貴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目前的技術水平還不夠,這些機械流水線都得我親自盯著,集山門所有能工巧匠還有一眾師兄弟們以及牛叔的力量,才能手工打造出來。否則,我倒是想將這樣的機械流水線直接以技術入股的方式賣給臨江書局,讓臨江書局在臨江城造紙印刷制書。這樣才更有效率。”
阮玉白聽到茍富貴這樣的話很開心,安慰道,“相公別太心急,眼下無相門有如此巨大的變化,出現了如此多的新事物,已經很厲害很快了。”
茍富貴笑著點了點頭,又道,“玉白,我考考你的眼力。你再看一看,這機械流水線還有什么很關鍵的神奇之處?”
阮玉白聞言當即看向了眼前的機械流水線。
看著看著,阮玉白遇到不解之處隨時問茍富貴,由茍富貴解惑,阮玉白發現了一個極為關鍵但此前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此關鍵的神奇之處。
無論是之前的造紙機械流水線,還是現在的印刷制書機械流水線,她之前以為這些機械的操控與運轉全靠人力。
但現在她才發現,人力僅是輔助。
所有這些機械竟然在用水力。
正是在源源不斷極為穩定的水力作為運行支撐的情況下,這些機械流水線才有了如此驚人的效率。
這太難以想像了。
論到控水之能,臨江閣冠絕整個古墟。
但在這造紙廠,阮玉白卻發現,整個臨江閣對控水之能的理解都太淺薄太狹窄了。
由于阮玉白對造紙廠兩處廠房流水線的水力驅動極為感興趣,茍富貴便從印刷制書廠房帶著阮玉白一路順著水力驅動系統來到了廠房外的水渠前,將整個水力驅動系統完整的展現在了阮玉白面前,并告訴了阮玉白其中的種種原理。
阮玉白看著造紙廠旁邊的河堤,看著專屬于造紙廠的蓄水池,看著兩道標有極為精確水流量控制刻度的水道,以及水道中不斷迅速流向水力驅動系統,將水力轉化為源源不斷的機械之力的過程,再一次被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