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自然知道這些痕跡是不可能完全抹去的,后面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只是希望后面的陷阱能夠多阻攔一段時間,那個殺人蜂的蜂巢或許會起點作用。
而且據李銳的估計霍頓將軍的軍隊能夠馳援的應該也不會很多,當然了,如果能夠直接用直升飛機運送支援過來那倒還還,但是要用直升機接霍頓將軍回去就有些不太可能了,畢竟后面的反叛軍追的原來越近了,直升機也不見得安全,只有將追兵全部干掉或者完全阻擋住才行。雖然對方也不可能投入太多的兵力追擊,但是卻肯定也不會太少。
所有人都大步朝前走著,前頭開道的兩個黑人護衛也在奮力地用手中的砍刀為后邊開除一條道路來。那些手腕粗的藤蔓,還有鋒利的茅草,在兩人的手下,被一根根利落地砍斷。
這時走在右邊的一個黑人,卻是有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右側方,有一條綠色的蛇正繞在一根樹枝之上。
隨著他揮刀砍斷前邊的一根藤蔓的時候,那條蛇受到驚嚇,卻是猛地彈起,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之上。這黑人驚呼了一聲,手中的砍刀再次猛地揮起,只見的血光一閃,便斬落了一個蛇頭。
旁邊的另外一個黑人見得那蛇的模樣。卻是面色大變,驚呼了一聲,丟掉手中的砍刀,然后快速地從衣衫上撕下一條布條,朝著受傷黑人的手腕上纏去。
那受傷的黑人這時也注意到了那蛇的模樣,面露驚恐之色,坐到地上,任由同伴扎緊著手腕。
那個黑人一邊踢同伴扎著手腕,一邊對著后邊大叫著什么。
胡飛聽得黑人的喊聲,也是面色一變,然后朝著身后的醫官趙軍叫道:“快,前邊的人被毒蛇咬了,你跟我去。”
兩人趕緊跑了過去,卻是只見得那黑人的手腕,竟然立馬就開始有些發黑了,看得趙軍倒吸了一口涼氣。
胡飛一邊聽著旁邊的黑人在那緊張地嘰里咕嚕說話,一邊對著趙軍翻譯道:“他說這是這里一種極毒的輪蛇,問你有沒有預備專門的血清…”
趙軍這時也是一臉陰沉,然后快速地從自己的箱子里摸出一雙手套和兩柄小刀,開始幫那黑人清理傷口,一邊沉聲道:“沒有血清。”
那黑人聽得胡強翻澤說沒有血清,這時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嘰嘰咕咕地說了兩句。胡飛聽了這話,面色也是一黯,這黑人說,這種螻蛇極毒而且蔓延極快,沒有血清,如果不及時處理,十分鐘內必死無疑。
這時候李銳和嚴威也走了上來,問道:“怎么回事?”趙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神色有些黯然。來的時候沒有想到要走叢林所以也沒準備這類的藥物,所以現在麻煩了。霍頓將軍和他的其他手下都是神色黯然,眼中露出一股悲涼和絕望。
李銳看了看一邊的毒蛇的尸體,一邊蹲下身來看了一眼黑人的傷口。抽出匕首,手法嫻熟地將蛇皮剝掉,然后取出一段蛇骨,對趙軍道:“針筒!”
趙軍雖然有些疑惑李銳要針筒做什么,但是還是遞給李銳一個針筒,李銳將針筒插入蛇骨內,抽取出一點乳白色的液體,然后將蛇膽取出,看了看黑人的手臂,毒素開始蔓延,李銳用刀在手臂上圍割開一道口子,把蛇膽捏碎,將膽汁涂抹上去。然后把針筒抽出的毒蛇的髓液注入,黑人疼的直冒冷汗。
趙軍疑惑地道:“李醫生,這有用嗎?”
李銳淡淡地道:“雖然不能解毒,但是卻可以緩解毒素的擴散。”
這時候眾人都一臉驚訝地看著黑人的手臂,只見黑人的手臂上被李銳劃開的傷口往下全部都出現了毒素蔓延的癥狀,但是傷口往上卻沒有,這么神奇的一幕讓眾人都是嘖嘖稱奇。
緊接著李銳劃開被蛇咬傷的地方,一股黑色的血液噴射出來,帶著濃郁的臭味,眾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隨著毒血被放出,李銳點了點頭。
黑人保鏢看向李銳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感激,李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開口道:“時間不多,我們沒有特制的血清,暫時毒素是停止蔓延,其實這種蛇的脊髓液也是有毒的,只是毒性沒那么猛烈,這條蛇出現在這里,那么附近應該有蛇樹,這種植物也有劇毒,但是卻是這種蛇的克星,我們快點找找。注意不要被蛇樹纏繞,否則更麻煩。”
眾人雖然有些好奇李銳怎么會知道這些連他們這些土著都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現在卻沒的選擇,而且看李銳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眾人開始散開尋找李銳口中的蛇樹。
突然嚴威在不遠的地方喊道:“李醫生,你過來看看是不是這個。”
只見嚴威前方不遠處,地上散落著一堆的骨頭,和腐爛的鳥獸的尸體,眾人看了不禁都是面面相覷,李銳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了。”
“現在我們怎么辦?”嚴威問道。
李銳沉吟了一下道:“盡量不要靠近蛇樹,看到地上的那些東西了嗎?這種蛇樹一旦有東西靠近就會被它抓住。而且會注入毒液。”
蛇樹的外形很像許多條蛇纏繞在一起,看起來極為詭異,就像章魚似得有許多的觸須,但是它卻是植物,拿出一條繩索,將匕首綁在上面,然后匕首直射蛇樹,不等匕首射中蛇樹,蛇樹的那些觸須就動了,纏繞住匕首,李銳一用力,刷地掛斷了一條觸須,匕首被拉了回來,匕首上還殘留著綠色的汁液。
李銳露出一個微笑,走到被毒蛇咬傷的黑人面前,將綠色的汁液涂抹在傷口上,淡淡地道:“開始會很疼,不過需要忍耐一下。”
黑人保鏢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只見他手臂上脖子上青筋都開始暴露,只是因為皮膚的顏射,所以只能看到一條條經絡凸起,黑人保鏢額頭冒汗,全身顫抖,趙軍看著他問道:“他這樣沒事吧?”
李銳搖了搖頭道:“現在兩種毒素正在互相排斥,中和,只有等所有的毒素中和完畢,他才算脫離危險。”
過了片刻,黑人保鏢終于長出了一口氣,臉色也漸漸地放松起來,李銳繼續給他放血,此時的血液已經漸漸地偏向鮮紅,顯然毒素已經基本中和了。看到這一幕,其他黑人保鏢都開始歡呼,那受傷的黑人保鏢臉上的絕望也漸漸地變成了笑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牙齒上還帶著血跡。
李銳看著黑人保鏢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對著一旁的趙軍道:“給他包扎一下,我們趕緊上路,現在已經耽擱了兩分鐘了。”
趙軍驚羨地看著黑人保鏢那被蛇咬過的傷口,趕緊包扎起來,而其他保鏢開始抬起霍頓將軍繼續前進。
這邊耽擱了兩分鐘,而李銳等人便又聽到了后邊那隱隱傳來的兩處拌發雷被觸響的爆炸聲,李銳輕嘆了口氣,這些派來攔截的反叛軍果然都不是庸手,這么快就追到了自己等人設置的第二道防線處,看來必須留下來阻擊對方,拖延他們的前進,否則這樣根本等不到接應軍隊的到來。
“嚴威你帶著戰士護送霍頓將軍繼續前進,與接應部隊會余,我來拖延他們。”李銳淡聲對著嚴威命令道。
嚴威臉色一變,然后沉聲道:“李醫生,這絕對不行,楊上將命令我們一定要保護好您的安全,您絕對不能留下來,阻擊的事情請交給我們。”
“不行,那些反叛軍顯然有熟悉雨林作戰的高手,你們留下來,肯定會有傷亡,我留下來,我有把握安全撤退,這是命令。”李銳斷然地道。
“不行,絕對不行,我們是黑虎特別行動隊,華夏最精銳的涉外部隊,就算是在雨林,我們也能發揮出最強的戰斗力,而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嚴威這時倒是絲毫不退讓,強硬地道:“再說您一個人也很難拖延他們的前進,您讓我們斷后,我帶五名戰士,便足夠拖延住他們,這是我們作為軍人的使命。”
李銳擰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后冷聲道:“不行后邊追來的反叛軍極多,你們五個不行,你們必須護著霍頓將軍安全和接應部隊會合,他身邊幾個護衛可能還有一個臥底在,你們必須在一旁注意。”
“可是李醫生,您雖然身手厲害。可是您的安全也重要,而且我們是現役軍人,您不是,絕對不能讓您冒這個險。”嚴威這下倒是坳起來了,絲毫不肯答應,畢竟他們的責任是保護李銳和霍頓將軍等人,怎么可能答應讓李銳斷后,之前那一次,雖然李銳表現的讓他們有些震撼,但是事實是李銳現在不是軍人,只是醫生。
李銳皺起了眉頭,看著一臉堅決的嚴威,沉聲道:“這樣,你留下兩個隊員跟我一起斷后,其他人保護好霍頓將軍。”
看著嚴威依舊不肯妥協,李銳聲音變得極為陰冷地道:“我是指揮官,我說了算,沒時間和你廢話,現在馬上執行命令。”
嚴威雖然還有些不情愿但是李銳都這么說了,看著李銳冷漠的眼神,嚴威只好執行命令。
李銳從中挑選了兩名狙擊手,帶上彈藥,嚴威朝著李銳敬了一個禮,然后催促隊員朝霍頓將軍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