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你到底拍不拍?」
就在衛燃習慣性的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他身旁那個少了一顆門牙的士兵猴急的問道,「如果你不拍就把相機借我用用!」
「拍,當然要拍。」衛燃說著,連忙拿起了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掃了一眼。
這可是個稀罕貨...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就和金屬本子這次提供的道具一樣,這同樣是一臺尼康相機。
但是和那臺裝配了暗光無敵的大眼兒鏡頭的尼康SP不同,這是一臺帶有S72馬達的尼康S3半格相機。
之所以說是稀罕貨,這玩意兒一共也就產了不到兩百臺。
但相比這稀有的產量,這臺機器最大的特色在于它可以用一卷本來只能拍攝36張照片的135標準膠卷拍出72張照片。
在民用領域,半格拍攝無疑能省很多錢,但在軍用領域,這玩意兒意味著可以記錄下更多的內容。
更何況,脖子上掛著的這臺機器還裝了一個可以讓它一秒鐘連拍12張照片的S72馬達。
換句話說,即便連拍72張用完整卷膠卷,理論上也只需要6秒鐘而已。
根本來不及細看這臺機器,他在一番快速檢查和調整之后,慷慨的將鏡頭對準了臺上那三位更加慷慨的姑娘和她們慷慨露出的天然毛褲衩兒——以及她們身后那些可以用「諂媚的熱情」來形容的含棒語橫幅。
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單獨做個相冊賣出去!衛燃一邊暗暗謀劃著,一邊不忘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門。
不等他將這卷膠卷拍完,那些姑娘們也終于結束了熱舞,并排朝著臺下的牲口們鞠躬致謝。
其中一個見離著比較近的衛燃一直舉著相機,還不忘舔著嘴唇拋了個媚眼,順便用雙手擠了擠胸。
不出意外,這極具挑逗和暗示的動作頓時又一次引起了衛燃周圍那些傻大兵的歡呼。
她這邊搔首弄姿的同時,另外兩個旗袍姑娘也各自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在一輪又一輪的歡呼聲中,將手里的高跟鞋當作禮物用力丟到了臺下的牲口堆里。
這特么絕對是含棒的女團鼻祖了...
衛燃在朝著那些姑娘最后一次或是不經意或是故意露出的半個雪白屁股按下快門兒的同時篤定的嘀咕著。
就和部隊火鍋差不多,幾乎可以申遺的女團最早可是「軍供」高級貨,正八景兒起源于含棒特色的勞軍慰問。
如果往根兒上數,這「女團」最早是服務于助含美軍的涉外俱樂部里的女舞者,那時候還是「室內作業」呢。
后來發現她們含的挺...啊不是,發現她們跳的很好,美國爸爸們普遍很喜歡,而且還不小心創造了大量的外匯。
這怎么辦?還怎么辦?
當然是發揚你不進來我就騎上去的賤種精神,組個團兒進軍海外,巴兒巴兒的送上門去慰問了。
對,真的是進軍海外,進入美國駐外美軍軍營的軍,勸良下海的海。
甚至為了發揚這項業務,不但鼓勵這些特殊工作者們學習外語,更鼓勵把這門語言的藝術用在床...用在辦公位上。
這夠嗎?當然不夠,還要讓學校里的老師們,在孩子們面前大力宣傳贊揚這些女英雄才行!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當這業務發展到越戰的時候,這些鼻祖級的女團兒甚至都已經像后世一樣,開始各自有自己的組合名字了。
而且更離譜的是,這種慰問和后世的那種慰問差不多,絕大多數還都是非盈利性質的,至少在臺上的時候是非盈利性質的,臺下嘛...
不過總得來說,天天忙著打游擊隊、打飛機以及打炮 兒這三件事的美國大兵們基本非常滿意。
來前線慰問的女團們兒收獲了知名度、小費和飽含生命力的蛋白質,自然也很滿意。
婊了孝心,討了爸爸開心的某不愿透露真實國名的宇宙第一大國同樣很開心。
這不但創造了大量的外匯,而且又一次把那位同父異母擅長拍片兒的臭弟弟給比下去了!
當然,如果因為這樣就嘲笑這些女團那就實在是太膚淺了。
這些姑娘們除了跳或者躺來了巨大的影響力和外匯之外,還間接為某不愿透露真實國名的宇宙第一大國帶來了另一樣在未來若干年后,足以站在金字塔最頂端、足以拿來申遺的技術——整容。
嚴格說起來,這項技術本來是美醫專門為那些在戰場上面部受傷的士兵開發的容貌修復手術。
但支付女團的表演費和活動費可以用美元,用蛋白質,自然也可以用手上的技術。
這種交易很難考證最開始到底是從割雙眼皮開眼角開始的還是從削骨、隆胸開始的,但最終將這門手藝發揚廣大的是誰,大家心里都清楚——
這就像午餐肉罐頭一樣,在你這里是垃圾桶里的泔水,在我這里就是火鍋里最尊貴的主菜。
他這邊兒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穿著短裙的金發白人姑娘也帶著她的樂隊上臺開始了演唱。
眼見臺上的姑娘穿的似乎有點多有點正常,衛燃也就不再浪費底片,轉而開始打量自己身上的行頭。
從下到上,高腰的帆布叢林靴和防刮布材質的TCU褲子。上半身卻是一件抽繩領口的套頭甲板服以及穿在里面的緊身T恤,脖子上還胡亂纏著一條輕薄透氣的綠色熱帶圍巾。
再摸摸頭頂,戴著的是一頂和褲子同樣材質的迷彩奔尼帽,這奔尼帽的抽繩末端還掛著一支蛤蟆鏡。
相比這套平平無奇甚至可以稱得上胡亂搭配的衣服,自己身上裝備的各種小物件倒是格外的豐富。
左邊腿兜里塞著一小瓶殺蟲藥水和一罐爽腳粉,右邊卻塞著一小卷外面套著安全套的衛生紙。
腰部滿是洞眼的1956式手槍腰帶上,除了分左右掛著兩個裝滿了水的塑料水壺之外,還掛著三個與腰帶同年款的彈夾包和兩個指南針包。
只不過,打開這仨彈夾包挨個檢查一番他卻發現,這里面根本沒有一顆子彈,又或者說裝滿了子彈——其中兩個里面全都是裝在密封筒里的膠卷,那是戰地攝影師的專用的子彈。
剩下的那個彈夾包,裝著相機馬達的備用電池以及一個裝在防水袋子里的塑料皮記事本。
隔著透明的防水袋子,他還能看到那個巴掌大的塑料皮記事本上用英語寫著「哥倫比 亞廣播公司」的字樣。
沒有發揮原本作用的不止彈夾包,就連那倆指南針包都挪作他用,一個裝著急救包,另一個塞進去一塊測光表,這測光表上,還用金屬珠鏈纏著兩塊帶有橡膠消音圈的狗牌。
連個武器都不給嗎?
衛燃暗暗嘀咕的同時,那支來自「文明世界」的樂隊也完成了獻唱。
在突然熱鬧了起碼十倍的歡呼聲和口哨聲中,六七個與其說穿著表演服不如說穿著情趣裝的黑頭發亞裔姑娘一邊熱情的揮著手一邊走上了舞臺。
如今他雖然被剝奪了才學會的越難語,但卻仍然能從這幾個還算漂亮的姑娘那極具東南亞風格的長相中判斷出來,她們大概率是越...不,大概率是難越人。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其中一個用并不算熟練的英語進行的自我介紹中證實了他的猜測,這幾個姑娘是西貢當地組織過來「勞軍慰問」的跳舞團。
幾乎就在他舉起相機的同時 ,那些姑娘們也伴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在此起彼伏的叫好和口哨聲中開始熱舞,或者不如說艷舞。
「維克多!拍下來!快拍下來!」
身旁那個缺了一顆門牙的金發白人大兵急不可耐的催促著,「等下我帶你去找她們上床!」
「這一次怕不是金屬本子發福利的吧...」
衛燃一邊喃喃自語的嘀咕著,一邊不忘慷慨的一次次按下快門兒,再一次記錄下那些姑娘們慷慨大膽的舞蹈,以及周圍那些快要按捺不住的看客。
很快,刺激的舞蹈表演結束,那些姑娘們也在用英語致謝之后蹲下來和臺下的大兵們親切的握著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幾個大兵卻簇擁過來,一下子便將其中兩個圍在了中間,而最前面幾個大兵,也像是商量好似的抱住了被圍起來的姑娘。
幾乎就在衛燃沖著這些似乎有預謀的大兵們按下第一次快門的時候,已經有幾只不同顏色的手從人群的夾縫中伸進去,在那些姑娘們的驚叫聲中,或者摸向了不該摸的地方,或是干脆扯下了她們顏色各異的「胸甲」,一邊歡呼一邊肆意的揮舞著。
可同一時間,最前面的幾個大兵卻借著握手的機會,死死的抓著這幾個姑娘的手根本不打算松口。另一批團結協作的大兵們,則舉著相機朝著那些姑娘們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門。
衛燃同樣在按下快門兒,只不過他記錄的,卻不止那些姑娘們輕易不會示人的身體部分,還包括了周圍那些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的大兵們。
但相比這些大兵們,更讓他詫異的是,他都已經換好了第二個膠卷,那幾個姑娘們也幾乎被扯掉身上最后一塊布料,甚至其中兩個性子比較急的大兵都已經解開了腰帶,舞臺側翼這才走出個中尉,慢條斯理的打開腰間手槍的槍套,抽出手槍拉動套筒,對準頭頂慢悠悠的開了一槍。
「砰!」
清脆的槍聲總算喚回了些許的理智,那些大兵們也失望的嘟囔了一番各自散開,露出了那幾個根本不知道該用手遮住什么地方的年輕姑娘,并且不出意外的引來了第二輪的歡呼、口哨以及閃動的快門兒。
最終,這幾個姑娘總算是離開了舞臺,那個開槍的軍人也湊到話筒前,慢條斯理的說道,「好了,接下來是最后一個節目,祝大家周末愉快!」
這話說完,臺下又是一陣歡呼,衛燃身旁那個缺了一顆門牙的大兵,也將剛剛搶到手的半片「女士胸甲」湊到鼻子下,全然不顧衛燃手里對準他的相機鏡頭,一臉陶醉的用力聞了聞手里的戰利品,隨后大聲歡呼著,「嘿!是力士香皂的味道!」
不出意外,這又一次引來了周圍一圈人的歡呼與喝彩,并且再一次被衛燃拍了下來。
很快,又是一個長的頗為漂亮,穿著性感的金色露背短裙的白人姑娘上臺開始了熱舞的演唱——這次是個選美選出來的美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