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支槍一樣”
房間里,小姑娘陸欣妲并沒有注意到夏漱石和季馬的眼神,指著皮箱里的沖鋒槍說道,“不過我見過的那支槍涂著綠色的迷彩油漆。”
說到這里,陸欣妲又抬頭看向夏漱石,指著仍舊被他拿來手里的那支伊薩卡37型戰壕霰彈槍說道,“而且同樣有這樣的霰彈槍。”
“它們現在在什么地方?”衛燃趕在所有人開口之前問道。
“在萊城的家里”
陸欣妲肯定的說道,“自從艾格差點用那支沖鋒槍闖禍之后,就被克里斯爸爸收進了閣樓里,而且連閣樓的入口都被封死了,樓梯也被拆掉了。”
聞言,衛燃一番思索之后卻換上俄語招呼道,“這樣吧,大家今天剛到,先安頓下來好好休息一天。”
其實根本不用他招呼,一起來的姑娘們便已經開始分配屬于自己的房間了。
不得不承認,雖然這棟木頭房子外面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每個房間的狀況卻都非常不錯,不但都安裝有空調,而且連被褥似乎都換了新的。
“維克多,說好的比基尼和沙灘呢?”季馬直到這個時候才不滿的問道,那些東西可都是衛燃答應他的。
“我們才剛來,不急。”
衛燃擺擺手,“相比這個,你盡快聯系一下格列瓦,讓他找艾格幫忙取點東西。”
“什么東西?”季馬立刻問道。
將剛剛陸欣妲提及的位于閣樓的皮箱和武器簡單的復述了一遍并且提醒讓那個名叫晚秋的女人幫忙將其通過合法的路徑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衛燃這才拿起了剛剛夏漱石一直在擺弄的那支伊薩卡37型戰壕霰彈槍。
這一番檢查,他倒是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
和大多數二戰時的美式戰壕槍一樣,這支霰彈槍使用的是20英寸的槍管,并且附帶有標志性的鋼制防燙隔熱網罩以及刺刀座。
不過,手里這支戰壕槍的彈倉卻并非原裝的4發彈倉,而是更換了一根和刺刀座徹底鏈接在一起的5發彈倉。
除了這明顯的小改動,在這支戰壕槍的機匣右側,還固定著一個卡著6發銅殼霰彈的金屬彈藥夾。
“唐翻譯”
衛燃喊住了仍在忙前忙后的幫著眾人搬行李的唐翻譯,“我有個問題需要你解答一下。”
“衛先生請講”唐翻譯立刻停下手里的工作問道。
“辛普森先生的父親是什么時候去世的?”衛燃開口問道。
“是在大概四年前”
唐翻譯解釋道,“在去世之前,他一直都生活在這棟房子里,那是個非常喜歡熱鬧的老人,當時我才來澳大利亞留學并且在這座農場找到工作,我當時的工作就是照顧卡蘭先生。”
“卡蘭先生平時有什么愛好嗎?”衛燃想了想,又額外補充道,“他是因為什么過世的?”
“喜歡打靶,就在外面山腳的那個小靶場。他走的很平靜,去世前的那天晚上甚至還保養了一遍您手中的那支霰彈槍,等到第二天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醒來過了。”
唐翻譯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我從沒有見他用過這支霰彈槍,當然,那個皮箱里的沖鋒槍也沒見他用過。事實上,他從來不許任何人碰他的這些槍。”
“平時他用什么武器打靶?”夏漱石湊上來問道。
“那里”
唐翻譯指了指一樓一個上鎖的房門,“他用來打靶的槍支都在那里放著了。”
一邊說著,唐翻譯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門上的掛鎖。
隨著實木的房門被拉開,衛燃和季馬以及夏漱石三人不由的微微張開了嘴巴。
這道房門后門的空間實在不大,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平方并且沒有窗戶。
但這房間兩側靠墻卻各有一排實木槍架,正前方還有個木頭貨架。
這兩側的槍架上,擺著的也是各種老式武器,這里面既有恩菲爾德,也有仍舊擺在外面皮箱里的歐文沖鋒槍,更有伊薩卡37霰彈槍,區別僅僅只是這支并非戰壕槍而已。
除此之外,這里還有諸如雷明頓870這樣的經典貨色,以及M1加蘭德,M1卡賓槍乃至幾支看雕花就不便宜的老式雙筒獵槍。
當然,這里面手槍也有不少,在距離門口最近的右側槍架上,更有幾支帶有瞄準鏡,使用.22子彈的小號獵槍和幾支發射鉛彈的氣槍。
“這幾支槍是卡蘭先生生前最喜歡用的”
唐翻譯指著那幾支發射.22子彈的獵槍和氣槍說道,“他最喜歡在二樓的臥室陽臺上射擊農場里幾乎隨處可見的兔子和老鼠,偶爾還會邀請休息的牛仔們進行比賽,贏的人可以獲得一天的帶薪假期。”
“真是個喜歡熱鬧的老人”
衛燃說著已經將仍舊拎在手里的戰壕槍交給了身后的季馬幫忙拿著,邁步走進這個狹小的槍械倉庫,沿著兩排貨架中間不到一米寬的通道往里走了兩步,來到了正對著門的木頭貨架前面。
這個貨架上沒別的,上面幾層放著的全都是各種口徑的子彈,中間則是各種彈殼和火藥以及子彈頭,下層放著的,則是一些槍械清潔工具和槍油,以及給氣槍用的高壓氣瓶之類的東西。
踩著一個裝有一袋袋明顯放了很久的空彈殼的木頭箱子,衛燃在這個貨架上一頓翻找之后,竟然真的在最上層翻出了一盒又一盒分別在1955到1960年間,由不同的幾家公司生產的12號銅殼霰彈。
“過來幫個忙”
衛燃招呼著唐翻譯進來,把這貨架上所有還沒有打開包裝的12號銅殼霰彈全部拿了出去。
他們這邊剛剛折騰完,幾個牛仔也駕駛著一輛皮卡車送來了絕對算得上豐盛的晚餐。
在眾人的圍觀之下,一道道澳大利亞特色美食被幾個牛仔和唐翻譯一起端上了一樓的長條桌。
“因為辛普森先生一家暫時都在華夏忙生意,所以只能由我代表辛普森先生招待大家,希望諸位不要介意。”
唐翻譯一邊說著,一邊給眾人各自倒了一杯據說是農場自己釀的葡萄酒,同時也將端上來的菜品一一介紹了一番。
這一桌子飯菜里除了在澳大利亞隨處可見的肉派之外,還有煎的五分熟的袋鼠肉和只搭配了檸檬的鮮活生蠔。
當然,除了這些,更讓姑娘們滿意的便是人手一只的帝王蟹和南澳龍蝦,以及據說早晨才殺出來的牛排和烤的焦香的羊排羊腿。
相比如此豐盛的晚餐,唐翻譯卻僅僅只是陪眾人喝了一杯葡萄酒,便知趣的離席,給眾人讓出了談話的空間。
“辛普森先生可是熱情又慷慨”衛燃笑著說道。
“估計是怕咱們撂挑子不管吧”夏漱石笑著說道。
“相比你們的正事,我們接下來幾天去哪玩?”
穗穗說話間,已經用叉子戳起了一塊袋鼠肉狠狠咬了一口,隨后便眉頭緊皺的松開嘴,將帶著牙印的肉塊直接送給了衛燃,“這個好吃,我拿它換你的帝王蟹。”
“我真是謝謝你”
衛燃任由這姑娘拽走了眼前的帝王蟹,攥住仍舊戳在肉塊上的叉子,在這塊袋鼠肉上同樣咬了一口,接著便同樣因為那股難以形容的特殊味道松開了嘴。
見所有人尤其是季馬目光熱切的看著自己,衛燃想了想用俄語說道,“沒幾天就是澳大利亞的圣誕節了,我和漱石爭取在圣誕節之前忙完,然后回布里斯班找個海灘好好玩幾天。”
不等已經眉開眼笑的季馬說些什么,衛燃又開口說道,“安菲薩,這兩天你要給我們幫幫忙,季馬,你負責盯著格列瓦那邊,催他讓艾格盡快找到那個皮箱和那支霰彈槍送過來。”
“沒問題”安菲薩和季馬異口同聲的回應道。
“在圣誕節之前,你們就先在辛普森先生家的農場委屈幾天。”衛燃歉意的朝以穗穗為首的姑娘們說道。
“如果每天都有這個,我不介意在這里多住一段時間。”
瑪雅一邊說著,已經和穗穗似的,毫無餐桌禮儀的用一把叉子戳起了龍蝦肉塞進了嘴里。
“說的沒錯”
嘴巴里已經塞滿了食物的洛拉含糊不清的附和了一聲,同時不忘捏起一顆擠滿了檸檬汁的生蠔,和身旁只比她小了一兩歲的陸欣妲端著的生蠔輕輕碰了碰,接著便一口吃的干干凈凈。
“如果明天也是這樣的食物,我也愿意多留幾天。”季馬說著,已經將屬于他的那份袋鼠肉都快吃完了,“這是什么肉?味道可真不錯。”
他這邊話音未落,夏漱石和衛燃便將自己那份根本就沒碰過的袋鼠肉戳起來放在了他的盤子里。
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稍事休息之后,衛燃叫上季馬幫忙,兩人將飯前翻出來的那些銅殼霰彈拆開包裝,各自取出一顆和仍舊裝在密封袋里的那兩顆子彈殼對比了一番。
可惜,至少目前從生產信息上看,那兩顆從神戶帶回來的子彈殼,根本就不屬于這里找到的任何一款銅殼子彈。
既然如此,衛燃索性在和唐翻譯打了聲招呼,三人帶著剛剛做對比的那些銅殼霰彈和房間里找到的那支伊薩卡37霰彈槍,以及儲藏室里挑出來的幾支符合年代的12號霰彈槍來到了靶場。
這位于山腳的靶場并不大,最遠處的靶子也不過50米左右的距離,這些靶子也都是些噴涂著各種顏色的鋼靶和一些諸如破盆爛碗破水桶之類的生活垃圾。
一番準備,三人各自給手里的霰彈槍壓上了四顆子彈,各自選準目標便扣動了扳機。
一時間,這片空地上也是槍聲大作,周圍也漸漸多了些看熱鬧的牛仔。
很顯然,三人的目標根本就不在是否打中靶子,反而每次換子彈的時候,都格外小心的將抽出來的空彈殼都落到桌子上,等溫度降下來之后,立刻分門別類的裝進防水的密封袋里,并且寫上了對應的槍支型號。
不到10分鐘的時間完成了所有選出來的霰彈槍的試射工作,一袋袋做好了標記的彈殼也被安菲薩裝進包里,連同衛燃從鬼子那邊找來的那兩顆仍舊裝在真空袋里的子彈殼一起帶進了她和妹妹的房間。
出乎衛燃的預料,前后不到五分鐘,安菲薩竟然有了新的發現。
“我還沒開始對彈殼痕跡進行對比,但是我在子彈殼里發現了新的東西。”
安菲薩說著,已經坐在了衛燃和夏漱石的對面,接著將打開的密封袋放在了桌子上,從里面取出那兩顆12號霰彈的銅彈殼,接著又從其中一個彈殼里抽出一包干燥劑。
讓衛燃沒想到的是,當這包干燥劑被抽走之后,安菲薩用手里的鑷子又從里面抽出了一團黑乎乎的脫脂棉,接著,竟從這枚霰彈殼里傾倒出了兩顆9毫米帕彈的子彈殼和一枚略微變形的子彈頭!
“9毫米帕彈”
安菲薩用鑷子夾起那枚子彈頭說道,“老板,你們或許還需要對所有的9毫米手槍做個試射才行。當然,還有那支歐文沖鋒槍,我沒記錯的話,它用的也是9毫米帕彈。”
聞言,衛燃三人對視了一眼,各自起身走向了不遠處的儲藏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