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幾乎就在佳雅登上輾轉飛往菲猴國的航班同時,安菲婭也將艾格準備第二天一早,獨自從法國飛回喀山所搭乘的航班信息發給了衛燃,并且表示到時候她會親自將艾格送進候機室。
至于獨自飛回來的艾格會不會逃跑等等,無論衛燃還是安菲婭,卻都不擔心,現如今陸欣妲在家里做客,艾格別說不會跑,他就算是爬也會以最快的速度爬回來。
另一方面,通過這一下午的閑聊,陸欣妲也總算是不再那么拘謹,甚至為了轉移這個姑娘的注意力,讓她在艾格回來之前暫時忘記弟弟妹妹身亡的噩耗,衛燃還請她做翻譯,邀請薩曼莎給自己進行了一次關于最近運勢的部落占卜。
衛燃對這種封建迷信自然是看熱鬧的心思居多,但那位薩曼莎倒是格外的認真,而在一番近乎跳大神似的施法念咒之后,根據陸欣妲的翻譯,薩曼莎的占卜結果卻是,衛燃最近的運氣不錯,將會收獲很多的獵物。
收獲獵物?
本就是為了增進關系的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他又不是季馬或者格列瓦、鐘震、秦二世這樣的人渣,更不像季馬以前那樣是個獵人,他哪來的什么獵物?
好在,薩曼莎的占卜結果里還有個“運氣不錯”的結果,所以即便衛燃并不相信什么占卜,但對方吉祥話都說了,總要客氣幾句。
也正是他的這幾句表情真摯的客氣,部落巫師薩曼莎似乎也感覺到了衛燃對她們部落文化以及她本人職業的尊重,所以那張帶有神秘刺青花紋的臉上,也總算是浮現出了笑容。
借此機會,衛燃也找因為弟弟妹妹身亡而情緒低落的陸欣妲請教了幾句部落土語。
經過衛燃如此一番溝通互動,等到三人一狗吃完了晚餐,陸欣妲和艾格又進行了一次視頻通話轉達了弟弟妹妹的噩耗之后,雙方之間也終于算是打消了一部分的隔閡與陌生感。
晚上八點,本就舟車勞頓的陸欣妲和薩曼莎早早的回房間休息,衛燃也帶著貝利亞和那本相冊,趕到了圖書館地下室的暗房里,準備將暫時還不屬于自己的那本相冊里的底片掃描成電子版,順便再沖印出來幾張照片。
自從得到金屬本子的這幾年來,衛燃沖印底片照片的技術也是愈發的純熟,僅僅40張底片自然是不會浪費多少時間。
不止他,就連狗子貝利亞,也早已習慣了這份工作,所以每次衛燃走進暗房的時候,這個大塊頭便會叼著它的磨牙棒,老老實實的趴在暗房的門外耐心的等著。
然而,這次衛燃剛剛將底片掃描成了電子檔,門外的狗子貝利亞卻發出了警惕性的嗚咽,與此同時,掃描儀和暗房里的臺式電腦,也因為電力中斷停止了運轉,就連這間沒有窗戶的暗房,也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快步走到門口側耳傾聽了片刻,衛燃小心的拉開了房門,將狗子貝利亞給拽了進來。
與此同時,安菲婭安裝的監控設備,也通過手機發來了電力中斷的警告。
摸了摸貝利亞毛茸茸的腦袋,安撫著它趴下來,衛燃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
離著近了,他也聽到了門外隱約穿進來的撬鎖的聲音,不過衛燃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嘲諷之色。
那地下室的入口大門可是用高密度鋼筋和高標號混凝土澆筑出來的防爆門,而且那上面的鎖眼和電子鎖其實完全就是擺設,如果不知道開啟方法,外面的人就算是把鎖眼掏空了也別想打開這道門。
當然,他也不得不考慮隔壁別墅三樓已經休息的陸欣妲和薩曼莎的生命安全。
應該在地下室里儲備些武器的.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先將手機調成靜音連上藍牙,接著又給格列瓦打了一通電話,并在對方接通之后,給對方發了一條信息,隨后便掛斷了電話。
閉著一只眼將手機屏幕調整到最亮并且隨機找了個給貝利亞和兩只大耳朵狐貍拍的小視頻開始了無聲播放,他這才將其放在了地下室盡頭的暗房對面,那個放著各種投幣游戲機的房間里擺著的臺球桌子上,并且在離開之后虛掩住了房門,只留下了一條不足十厘米寬,勉強透出光的縫隙。
做好了準備,他這才躲在地下室入口的門后,輕輕按動了防爆門上的開門按鈕。
隨著電路接通,防爆門內側的兩塊電瓶開始供電,驅動著馬達“咔噠”一聲打開了門鎖。
“打開了”
自動彈開的門縫外面,一個男人用帶著驚喜的英語念叨了一句,隨后小心的推開了足有十多厘米厚的防爆門,卻全然不知道,此時門后竟然掛著個穿著黑色正裝的歷史學者。
很快,一連三個人影小心翼翼的摸了進來,并且一眼便注意到了盡頭房間里的微光。
幾乎下意識的,為首的兩個人便舉起了手里拿著的武器,而最后那個,則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準備關上厚重的防爆門。
而他關門的動作,也讓衛燃知道,此時門外肯定是沒有其他人了,否則的話對方根本不會想著把門關上。
得益于身上這套黑色西服的掩護,衛燃在從防爆門上下來之前并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咔噠!”
幾乎就在防盜門被關上的同時,衛燃也一個飛撲,借著對方頭上戴著的夜視儀邊緣露出的綠色微光指引,雙手用力在這人的兩側耳后各自砍了一手刀。
不等這個被他打暈的人到底,更不等他手里握著的武器落地,衛燃的右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脖領,同時他的左手手中也出現了一把OST38型無聲轉輪手槍。
“嗒嗒!”
連續兩聲槍響,前面那個正準備躲在麻將桌邊上進行掩護的男人便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番動靜之下,前面那個快要摸到游戲房門口的人也下意識的回頭舉起了武器。
然而,還沒等他在夜視儀里找到躲在同伴身后的衛燃,他的身體側面的暗房里,卻沖出了一只壯的像小牛犢子一樣的高加索犬!
鬼知道是誰給這狗子立下的咬人之前不許發出聲音的規矩,總之等這個即將開槍的人影在聽到“咯吱”一聲脆響的時候,他的手腕處也傳來了一陣劇痛。
緊跟著,他整個人便在巨力的撕扯之下,被拽了一個趔趄,他手里那支擰著消音器,消音器上還插著手膠的瓦爾特P22手槍,也在被擊發之前,打著轉,帶著血被甩到了麻將桌的底下。
“鐺!”
在貝利亞的撕扯拖拽之下,這人頭上戴著的夜視儀以及鼻子不分先后的和桌子腿來了個過于親密的接觸。
直到這個時候,這人才發出了一聲慘叫,但在這之前,貝利亞卻已經松開了那只快要被它咬斷的手,轉頭咬住另一只已經快要摸到胸前那把匕首的手上。
又是“咯吱”一聲脆響,這個倒霉鬼總算反應過來,這聲音是那只猛獸的牙齒鑿刻在自己的骨骼上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但此時,他能做的,卻只剩下了慘叫!
“貝利亞”
衛燃輕輕的喊了一聲,得到信號,貝利亞離開松開了今天晚上第二只被自己咬穿的手腕,轉而張嘴輕輕咬住了這人的脖子,同時,它也翻著一對烏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的瞅著衛燃,期待著他能發出信號,讓自己像咬死小野豬似的狠狠來上一口,然后將這個主動送上門的獵物送進烤箱里。
衛燃可不知道貝利亞內心的打算,他此時已經取出手電筒打開,對準了剛剛被自己用槍命中的第二個人,并且輕而易舉的在對方的左胳膊和右邊的肩膀處找到了中槍點。
舉著槍走過去踢開對方摔落的手槍,衛燃卻皺起了眉頭。
剛剛他是沖著腦袋和后心打過去的,但畢竟這地下室里黑燈瞎火的,他唯一的參照物也僅僅只是對方臉上夜視儀透出的微光,所以這兩槍打偏了倒也正常,而且這傷勢,一時半刻的也根本就死不了。
只不過,這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使用的武器,卻讓他格外的在意。因為無論他還是剛被自己打暈的人,以及此時被貝利亞含住了脖子的那個倒霉鬼。
這三個人除了沒戴摩托車頭盔,除了腳上穿著黑色的高腰靴子之外,和千葉戈男發布“宣言”時的打扮可謂一模一樣。
略作思索,衛燃彎腰在這人的脖頸處用力一按讓他失去了意識,接著又捏開了他的手肘和下巴關節。
依法炮制解除了被自己打暈的那個人的反抗能力,他這才走到那個連慘叫都不敢的倒霉蛋身旁,先讓滿嘴鮮血的貝利亞松開并且幫它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受傷,這才找來兩根捆扎帶幫對方綁住傷口勉強是算是止住了血,隨后又卸開了他的下巴關節。
“好孩子,在這里看著他們,不許吃生肉。”
衛燃用袖子幫狗子貝利亞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隨后彎腰撿起了一支P22手槍,接著又從這三人的身上,搜刮了幾個彈匣別在了腰帶上。
最后撿起一個夜視儀扣在臉上,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
在夜視儀綠油油的視野中,圖書館的這個院子里并沒有人。但圖書館里面,以及穗穗的辦公室里,卻時不時有影影綽綽的微弱光亮閃動。
再看看隔壁的別墅,此時一樓同樣有亮光不斷閃動著。沒敢耽擱時間,衛燃鎖死了地下室入口,借著建筑的陰影,快步跑到了別墅的落地窗外。
隔著玻璃,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時正有兩個人在一樓充當排面的書架上翻來翻去,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正坐在安菲婭的電腦前尋找著什么。
而在儲藏間的門口,已經有個和千葉戈男同款扮相的人,將那尊金質媽祖娘娘像搬出來。
耐心的等這人媽祖娘娘放在長桌上,并且等另外三個人圍過去看熱鬧,衛燃這才攀著排水管先爬上了二樓的客廳,接著又趁著在二樓搜刮的那兩個人各自鉆進一間客房的時候,沿著樓梯輕手輕腳的來到了三樓。
此時,三樓也已經有兩個人,此時其中一個已經快把手摸到了陸欣妲入住的那個房間的房門把手上了,而另一個則背對著樓梯口,做好了掩護的準備。
見狀,衛燃顧不得太多,舉槍瞄準對方便扣動了扳機!
“嗒嗒!”
兩聲被消音器壓抑的槍聲過后,陸欣妲房門口,背對著衛燃的那個人的左右肩膀各自冒出一團血霧。
不等第一顆子彈的彈殼落地,躲在樓梯口的衛燃再次連連扳機又打出了兩發子彈,準確的命中了另一個已經握住房門把手的那只手,以及他的胯骨。
“當啷啷”
先后四顆殘存著余溫的彈殼在那四個人的慘叫聲中,劃著拋物線砸落在樓梯上,打著滾蹦蹦跳跳的跑向了二樓。
與此同時,衛燃卻已經沖到了那兩人的身旁,在他們各自的脖頸處捏了一下,讓他們因為大腦缺氧失去了意識。
他這邊剛剛解除了威脅和慘叫,樓下的人也因為樓上的交火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舉著武器沖向了三樓。
“陸欣妲,躲到床底下”
衛燃朝著房間里的陸欣妲喊了一聲,隨后卻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一支波波沙沖鋒槍,瞄準了樓梯口便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
密集且刺耳的槍聲頓時將樓下的人給壓了回去,緊跟著,二樓這幾個人在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番之后,接著又下意識的各自看了眼手里的.22小手槍。
“撤”
其中一個人果斷的選擇了放棄,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帶走那座黃金像!”
聞言,樓下的這幾個人立刻轉身,果斷的放棄了三樓的同伴就往外跑。
然而,就在他們抱著黃金媽祖像走出一樓大門,快要走到院子中間那顆橡樹下的時候,此時院子外面的濱湖公路上,以及圖書館的外面,卻停下了一輛挨著一輛亮著刺目車燈的面包車,以及一輛沒有開啟警燈的警車!
此時,三樓的一間客房的窗戶也被打開,衛燃舉著手里的波波沙,瞄準了離著這些人能有兩米遠的草坪再次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
毫無規律,而且明顯扣死了扳機不動的掃射聲,不但讓這些擅闖民宅的盜賊下意識的趴在了地上又或者躲在了橡樹的后面,就連院子外面那輛警車里剛剛準備鉆出來的警察都下意識的又躲進了車子里。
“帕夫洛大士”
格列瓦湊到了警車的邊上,幫忙拉開了車門問道,“你覺得該怎么處置這些入室搶劫,而且還劫持了一位歷史學者的混蛋?”
“你剛剛可沒告訴我里面有個用沖鋒槍的混蛋!”被嚇了一跳的警察帕夫洛沒好氣扶了扶頭上的帽子。
“用沖鋒槍的那個混蛋是阿芙樂爾的男朋友”
格列瓦慢悠悠的提醒道,“你的謝爾蓋叔叔現在就在溫泉營地經營小木屋,你在因塔的侄子阿特姆他們學校不久前還收到了阿芙樂爾贈送的熱帶水果。
我差點忘了,你們警局最近幾天吃到的釋迦果和菠蘿蜜,也是阿芙樂爾和她的男朋友贈送的。”
“我當然知道”警察帕夫洛沒好氣的提醒道,“我的爸爸媽媽也是因塔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格列瓦靠著后排車門不緊不慢的點上顆煙。
“你打算怎么做?”帕夫洛說話間卻已經從腰間拔出了他的佩槍。
“這座院子里的這幾個人因為拒捕和朝著警察開火,被帕夫洛擊斃,他剩下的同伙在熱心市民格列瓦以及他的朋友們的幫助下全部被活捉怎么樣?”
“那支沖鋒槍你怎么解釋?”帕夫洛說話間,已經給手槍頂上了子彈。
“我會解釋清楚的”
格列瓦自信的說道,“帕夫洛,我保證,等明天一早,你會成為英雄的。”
“你最好在我成為英雄之前,解釋清楚沖鋒槍是怎么回事。”
帕夫洛說話間,已經舉起了他的Gsh18手槍,瞄準了院子里其中一個已經舉起雙手的人,用俄語大聲喊道,“把武器丟到你們身后的噴泉里,然后舉起雙手跪在地上。”
“翻譯成英語”格列瓦朝著身旁一個戴著眼鏡的金發姑娘說道,同時不忘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個還沒大學畢業的金發姑娘可遠比帕夫洛的膽子更大,直接在格列瓦的攙扶下爬上了越野車的車頂,用英語大聲喊道,“把武器丟到你們身后的噴泉里,然后舉起雙手跪在地上。”
眼瞅著根本就跑不出去,身后三樓還有個用沖鋒槍堵著瘋子,被堵在院子中央的這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將各自手中的武器丟進了噴泉池子里,隨后舉著雙手抱住腦袋跪在了草坪上。
然而,他們卻并不知道,隔著花墻和鐵柵欄的外面,格列瓦卻已經伸手從自己的越野車里,熟門熟路的抽出了一支獵槍,“咔嚓”一聲頂上了兩顆子彈。
和格列瓦對視了一眼,警察帕夫洛瞄準其中一個的胸口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
幾乎就在這聲槍響的同時,格列瓦也將獵槍的槍管捅進了花墻,“咣咣”兩聲,連續打出了兩發霰彈!
這一連串的槍聲過后,院子里的那五六個倒霉鬼頓時躺倒了一地。
而在槍聲響起之前,衛燃卻已經收起了手里的波波沙沖鋒槍以及滿地的彈殼,順便還擦干凈了繳獲來的手槍和彈匣,將其別在了門外一個倒霉鬼的后腰處。
等他忙完再次回到三樓窗邊的時候,那位警察已經駕駛著警車粗暴的撞開了院子的鐵柵欄門,一腳急剎車停在了那幾個生死不知的竊賊身旁。
一番檢查,這名警察在其中一個倒霉鬼的肚子上補了一槍,隨后才跑到車邊,扯住無線電開始了煞有其事的呼叫,同時還不忘朝著三樓的衛燃熱情的揮了揮手。
片刻之后,這位警察重新拿起放在車頂的手槍和手電筒,格外英勇的沖進了房間。
“維克多先生?”
警察帕夫洛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大聲喊著,“快把沖鋒槍收起來,我要上來了。”
“我們在三樓”衛燃大喊著回應道,“上面沒有任何的危險,請上來吧!”
聞言,帕夫洛這才拎著槍爬上了三樓,緊跟著便看到了那兩個被打暈在地的倒霉鬼,以及不遠處開著的房門,和房門里面冒出的亮光。
“維克多先生?”帕夫洛雙手舉著槍緊張的問道。
“我在房間里”
衛燃大喊著回應道,“我要走出來了,不要開槍。”
“出來吧!”帕夫洛大喊著回應道。
片刻之后,衛燃高舉著雙手走了出來,并且順勢關上了房門,擋住了躲在房間角落抱在一起的陸欣妲和薩曼莎。
“就只有他們兩個嗎?”帕夫洛指了指地板上躺著的兩個西裝男問道。
“只有他們兩個”衛燃點了點頭。
聞言,帕夫洛這才松了口氣,撿起地板上的武器,又在這倆人身上搜刮了一番,無視了他們身上的槍傷問道,“哪里還有被您打傷的人?”
“沒有了”衛燃搖頭回應道,絲毫沒有提及被鎖死的地下室里,仍舊有貝利亞看守著的那三個倒霉鬼。
“幫我把他們抬到樓下吧”
帕夫洛說著,已經拽著一個西裝男的腿走向了樓下,同時低聲解釋道,“放心吧維克多先生,我會解決掉他們的,我的爸爸媽媽也是因塔人,您可以完全信任我。”
“會不會給你惹來麻煩?”拽著另一個人往下走的衛燃低聲問道。
帕夫洛自信的做出了保證,“會有些麻煩,但是不會特別麻煩。”
聞言,衛燃暗自松了口氣,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將這倆西裝男擺在噴泉的邊上讓他們趴好,帕夫洛又駕駛著他的警車在噴泉邊的花墻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接著這才舉槍朝著那倆混蛋的肋骨出各自補了一槍,隨后又用剛剛繳獲來的手槍,朝著自己的警車連連扣動了扳機。
在這套熟練的操作之后,格列瓦也從外面跑了進來,而帕夫洛,也立刻將一支繳獲來的手槍遞給了對方,隨后將左邊肩膀的執法記錄儀往邊上放了放,“格列瓦,你這個混蛋可要打的準一點。”
“放心吧”
格列瓦說話間,已經接過對方遞來的手槍和手電筒,隔著兩米的距離瞄準了帕夫洛的執法記錄儀,同時不忘問道,“這個東西沒有聯網吧?”
“我們警局沒有開啟聯網功能,快點開槍吧,不要浪費時間了。”這個明顯有些緊張的小警察話音未落,已經脫掉手套咬在了嘴巴里,同時閉上了眼睛。
“你馬上就是個英雄了”格列瓦說完,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啪!”
并不算大的槍聲過后,.22口徑的鉛彈準確的命中了帕夫洛肩膀上掛著的執法記錄儀。
格列瓦手里的那支槍,也被丟進了噴泉池子里,順便他還不忘好好洗了洗手槍的槍柄和扳機,以及自己的手。
捂著肩膀上很是抽了幾口涼氣,帕夫洛捏著被打爛的執法記錄儀看了一眼,接著又看了看肩膀處溢出的鮮血,呲牙咧嘴指了指不遠處的噴泉池子,一邊哼哼一邊說道,“維克多先生,如果你不想看著一個英勇的警察殉職,是不是該幫我叫救護車了?”
“馬上!”
衛燃說著摸了摸兜,接著一溜煙的跑進房間,拿起備用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順便也將那尊媽祖娘娘像抱進儲藏間,暫時藏在了食盒里,并且還往兜里揣了幾沓現金。
與此同時,那些在帕夫洛駕車沖進院子里之前,便已經用面包車將圖書館團團圍住的小混混們,也躲在圖書館院子外,不斷的通過轟油門恐嚇著被困在圖書館里的那些人。
很快,一輛輛的警車便趕過來將圖書館團團圍住,同時也有一輛救護車橫沖直撞般的開進院子,給肩膀受傷的帕夫洛進行著緊急包扎,同時也幫著一臉驚慌的衛燃和格列瓦檢查身上是否有傷口。
至于那些被警察團團圍住,此時已經進氣兒少出氣兒也不多的搶劫犯,對不起,就來了一輛救護車,醫生和護士加一起也才三個,實在是照顧不過來。
“帕夫洛,這里發生什么了?”一個頂著中尉警銜的中年警察跑到救護車邊皺著眉頭問道。
“我今天晚上接到了格列瓦先生的報警”
帕夫洛指了指旁邊的格列瓦,“他說維克多先生似乎遭到了非法劫持。
說完,他還不忘指了指不遠處那些中槍的混蛋,“我趕來的時候,那幾個混蛋剛好發現了躲在院子外面的格列瓦和我的警車。然后我們隔著院子發生了交火。多虧了格列瓦先生的幫忙,我才制服他們。”
“你怎么也在這里?”
這名中年警察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帕夫洛胸口被槍命中的執法記錄儀,隨后皺著眉頭向了格列瓦。
“我準備約維克多先生明天一起去村子附近的伐木場秋獵”
格列瓦衣服心有余悸的說道,“你知道的,我是隔壁圖書館的安保經理,維克多先生是個非常慷慨善良的老板,我們更是要好的朋友,這次趁著維克多的女朋友不在,我們剛好可以出去一起找找樂子。”
“外面那些混蛋又是怎么回事?”這個中年警察沒好氣的問道。
“那些富有正義感的年輕小伙子們,是聽到槍聲之后過來幫忙抓搶劫犯的。”格列瓦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這樣嗎?維克多先生?”這名中年警察語氣冷漠的朝衛燃問道。
“我不清楚”
衛燃打著哆嗦答道,“我被嚇壞了,我只知道,那些混蛋不是為了搶錢來的,他們似乎在找一本相冊。”
“相冊?什么相冊?”
這中年警察皺著眉頭問道,似乎并不急著讓他們三個這么進入救護車,而那名醫生和兩個護士,也沉默不語的忙碌著。
甚至就連衛燃和格列瓦這倆根本沒有受傷的,他們的胳膊和頭上,都分別被包上了厚厚的紗布。
心知這個看著不好說話的警察是在幫自己拖延時間,衛燃也默契的反問道,“你看過最近的新聞嗎?有個殺手公開承認殺死了一個法吸絲的新聞。”
“那個新聞里提到的相冊在你這里?”
這名中年警察下意識的抬高了聲音,周圍的警察也下意識的看了過來,甚至其中一個,還不小心踩到了一個重傷的劫匪中槍的肋骨。
“沒在我這里”
衛燃矢口否認道,同時抬手指了指噴泉池邊上那倆快要斷氣兒的倒霉鬼,“但是這些混蛋堅持認為那本該死的相冊在我這里,要不是格列瓦發現了不對幫我報警,這個時候我恐怕已經被他們倆殺死了。”
“先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吧”
這名中年警察終于放走了他們,同時朝自己的手下說道,“再叫幾輛救護車過來,隔壁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聞言,那名警察先是看了眼被推進急救車的帕夫洛,然后這才說道,“里面沒有人質,所以已經攻進去了,一共活捉了六個,不小心重傷了兩個。”
“怎么這么不小心”
這位中年警察頗為不滿的哼了一聲,“都帶回去審問清楚,另外派人保護好我們的英雄帕夫洛大士以及維克多先生和格列瓦先生。”
“是!”
這名警察中氣十足的回應了一聲,招呼著四名警察鉆進兩輛車子,帶著救護車,在匆匆趕來的新聞車和那些記者們的注視下,離開了這座大的讓人羨慕的豪宅。
救護車里面,格列瓦明目張膽的問道,“維克多,還有什么麻煩沒有解決嗎?”
“沖鋒槍”
躺在擔架上的帕夫洛立刻提醒道,順便也接過了醫生遞來的一支已經點燃的香煙。
衛燃掃了眼車子里的醫生,后者立刻擼起袖口露出了紅黑荊棘的紋身,而那倆小護士更是摘掉了口罩,讓衛燃認出來,這倆根本就是經常和格列瓦以及季馬沒大沒小的那倆小太妹。
見都是自己人,他這才說道,“圖書館地下室里還有三個倒霉鬼讓貝利亞看著呢,及時趕過去應該不會死,另外,格列瓦,你去幫我弄一只查不到來路的波波沙沖鋒槍,再弄一個配套的彈鼓和一些空包彈。”
“明白”格列瓦說完,接過一個護士打扮的小太妹遞來的手機,便開始了吩咐。
“都安排好了”
格列瓦掛斷電話之后說道,“今天晚上我用一支準備參加戰爭重演的波波沙和空包彈嚇退了那些混蛋,很快那支沖鋒槍和壓著空包彈的彈鼓就會出現在警察的物證堆里。”
“到時候警察會問你為什么帶著波波沙和空包彈到維克多先生的家里。”
“我是個歷史學者”
衛燃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想試射這種非常有歷史紀念意義的武器,所以我的好朋友格列瓦幫我找到了一支,準備明天去秋獵的時候,在伐木場那里試射一下。”
“就是這樣”
格列瓦點點頭說道,“另外,地下室里的貝利亞和那三個倒霉鬼,等下我找人拉走。”
“拿著這個”
衛燃從兜里掏出了厚厚的兩沓盧布分給了救護車里的醫生和那倆眼熟的小太妹,接著又拿出一沓同樣厚度的人民幣塞給了帕夫洛,同時也不忘開口問道,“今天來的不會都是因塔的朋友吧?還有你們兩個,你們怎么成了護士了?”
“我們本來就是醫院的護士”
那倆小太妹異口同聲的說道,接著,其中一個還摟住了那位醫生的胳膊,“他雖然不是因塔人,但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以后也是”那名醫生無奈的糾正道。
“我是因塔人”
駕駛急救車的司機朝著衛燃揮了揮手,“每次我們的人有人受傷,都是我們幾個負責拉到醫院里的。”
“我以前是鐵路乘警”
躺在擔架上的帕夫洛自我解釋道,“我的爸爸媽媽是因塔人,是格列瓦想辦法把我調到喀山工作到,這一片的治安由我負責。”
“剛剛那個中年警察和我的爸爸是中學同學”格列瓦咧著嘴解釋道,“上小學的時候,我和他的女兒還談過戀愛呢。”
聞言,衛燃剛剛松了口氣,格列瓦的電話卻被打通了。
“維克多和你在一起嗎?”電話剛一接通,安娜老師便直來直去的問道,“他受傷了?”
“沒有”格列瓦說著,將手機遞給了衛燃。
“怎么回事?”安娜開口問道,“我剛剛接到了謝爾蓋打來的電話,說.”
“安娜老師”
衛燃清了清嗓子,等電話另一頭的安娜老師停下來,這才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所作所為解釋了一番。
“你做的很好”
安娜明顯松了口氣,接著不忘夸贊道,“你是個歷史學者,這種事交給警察是最明智的決定,對了,你受傷了沒有。”
“沒有受”
衛燃說道一半卻停了下來,改換口風說道,“我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害,那些混蛋為了問出相冊的下落對我進行了拷打。”
“等下我會安排記者去醫院對你進行采訪”安娜老師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這也能接受采訪?”
衛燃一番嘀咕之后,卻不由的想起了傍晚時候那位名叫薩曼莎的女巫師給自己的占卜,“最近的運氣不錯,將會收獲很多的獵物。”
看了眼身后那些被押送進警車的西裝男,再看看尚且拿在手里的手機,他也不由贊嘆了一句“這巫師有點東西”
“你剛說什么?”格列瓦茫然的問道。
“沒什么”
衛燃將手機還給對方,“白天你送來的那個小姑娘和那個中年女人還在三樓的客房里躲著,等下你安排人過去照顧一下她們,家里還停著電呢。”
“交給我吧!”格列瓦說話間,又一次拿來那個小太妹的手機撥了出去。
幾乎在他們搭乘的這輛急救車開進醫院的時候,另外幾輛救護車這才姍姍來遲的趕到了卡班湖畔,將那幾具勉強還活著的倒霉鬼粗暴的抬上了救護車的車廂,在警察的陪同下,慢悠悠的開往了醫院的方向。
至于那些被活捉的,此時也早已搭乘著警車來到了警察局,而在碎了不少大玻璃的時光圖書館外面,除了圍著警戒線,還停著兩輛閃著警燈的警車。
只不過,此時那警車里冒出的自熱火鍋特有的香氣,以及伏特加的辛辣氣息,似乎也吸引了留下來看守現場的四位警察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完全沒有看到隔壁停在地下室入口的廂貨卡車似乎拉走了什么。
他們更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頻頻舉杯的同時,還有個藍毛兒小混混在給他們送來一大瓶衛燃帶著洛拉親自制作的酸黃瓜之后,還順便將一支緊急弄來的波波沙沖鋒槍,連同裝了幾十發空包彈的彈鼓,一起放在了同樣被警戒圍著的別墅二樓客廳的桌子上,順便,他還接走了陸欣妲和薩曼莎。
當然,他們更不知道,此時剛剛被小護士攙扶著,一瘸一拐走出急救車的衛燃,正在鏡頭前,心有余悸的控訴著有人劫持自己,準備尋找什么見鬼相冊的法吸絲惡行,以及對方試圖滅口的殘暴行徑。
同時,這個臉色慘白,明顯被嚇壞了的年輕歷史學者,也語無倫次但卻格外真摯的感謝著勇敢的俄聯邦警察帕夫洛大士,以及見義勇為的熱心市民格列瓦先生。
當然,被他反復感謝的,還有更多勇敢無畏的警察和那些不知道名字的好心人。以及這座勇敢熱心的城市,給他這個獨自在喀山留學的普通華夏留學生帶來的溫暖與感動。
相隔沒有多久,帕夫洛所在的警局,也發布了通報,明確的指出成功擊斃了八名入室搶劫并且試圖劫持人質的持槍外國人,并且額外重傷了兩個匪徒,活捉了六名匪徒。
當然,這些新聞在這天的夜里相繼出現在網絡上的時候,和帕夫洛以及格列瓦共處一間病房的衛燃也在視頻通話里好好的安撫住了仍在法國做客的穗穗。
順便,他也瀏覽著網咯上,在自己遇襲的新聞視頻界面下,對招核法吸絲以及澳大利亞政客的各種口誅筆伐。
“這一波可真不虧”
衛燃在掛斷穗穗的視頻之后暗自嘀咕了一句,雖然那些持槍上門的“盜版千葉戈男”給家里和圖書館折騰的一團糟,但也算是徹底給自己洗刷了所有的嫌疑。
不僅如此,等自己出院之后,也算是有正當的理由來報復那些想綁架自己的混蛋了。
為紀念1010年的今天,北宋皇帝宋仁宗趙禎出生,以及1431年的今天,圣女貞德被英格蘭人活活燒死,外加1672年的今天,沙皇彼得一世出生,和2023年的今天,有個明天彩票中頭獎的大帥比全訂了這本書,所以今天萬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