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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視野中的白光消退,衛燃錯愕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那間酒店的房間里!
“這...這就完了?”
衛燃呆滯的看向了身前的金屬本子,卻駭然的發現,那支金屬羽毛筆竟然又在那一頁寫下了幾行血紅色的字跡:
第二幕角色身份:射手衛燃 回歸任務:15天時間內,狙殺至少20名敵兵,協助完成捕俘任務。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視野中的白光再次出現,緊隨其后,眼前也浮現出了一樣樣物品。
“毛瑟刺刀、望遠鏡、雙反相機、鋼筆、波波沙沖鋒槍、指北針和手表...又沒有油桶和食盒?”
在衛燃的抱怨聲中,他最先感覺到手背的燙傷和肩膀槍傷帶來的痛感消失,緊接著又感覺到自己懷里似乎抱著什么東西,同時也聽到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最后,當他的鼻尖都聞到了似有若無的旱煙味道時,視野也終于恢復的正常。
扭頭看了看四周,這似乎是一道蜿蜒的戰壕線,此時自己正蜷縮在戰壕里,懷里抱著一支莫辛納甘步槍。胸前還斜挎著一條干糧袋子。
在右手邊,正有兩名志愿軍戰士賣力的掄動著鎬頭或者揮舞著工兵鏟,在夾雜著大量碎石的戰壕里忙碌的挖掘著防空工事。
那些被挖出來的泥土和碎石,則被更遠點的兩名年輕戰士裝進麻袋,然后抬到戰壕上面用來加固。
在衛燃的左手邊,正有個看年齡得有三十歲上下的軍人。這名軍人手臂上帶著個紅十字的袖箍,嘴里叼著一根自己卷的紙煙,胡子拉碴的臉上還戴著一副眼鏡。
只不過,那眼鏡的一個腿上還纏著發黃的醫用膠布用來固定,甚至其中一個鏡片都已經出現了裂紋。
此時,他正用力的甩動著手里的鋼筆,在他的雙膝上,還放著一塊木質的醫療箱,那箱子上,還鋪著幾張紅線格子的信紙和一張黑白照片。
雖然隔著一米多的距離,衛燃卻能看得清楚,那照片上是個衣著樸素但看起來很有氣質的女人,女人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尚在襁褓的小嬰兒。
他更能看到,那信紙上用剛勁的字跡寫著,“婧茵:見字如面,我在前線一切安好,女兒照片以收到...”之類的字樣。
只不過,這封家書明顯沒有寫完,便因為鋼筆斷墨陷入了停滯。
“用我的吧”衛燃取出金屬本子里的鋼筆遞了過去。
那名軍人愣了愣,客氣的朝衛燃笑了笑,伸手接過鋼筆之后禮貌的說道,“謝謝,我馬上寫完。”
“不急”衛燃擺擺手,“你留著用吧,不用還給我也沒關系。”
那男人扶了扶眼鏡,朝衛燃伸出手說道,“你是昨天晚上派來的射手衛燃同志吧?我是這個連的衛生員陳啟。”
“是我”衛燃和對方握了握手,指著對方膝蓋上的照片問道,“那個小家伙是你的孩子嗎?看著可真壯實。”
“是我姑娘!”
陳啟將照片遞給了衛燃,一邊忙著寫信一邊說道,“我給他起名叫陳秋果,秋天的果子,甜的很呢!”
“這名字不錯”衛燃抱著槍重新靠在戰壕的墻壁上回應道。
“這小家伙出生的時候有七斤七兩重呢!”
陳啟的語氣中帶著無法掩蓋的喜悅,“我們那邊都興給孩子起個好養活的乳名,我媳婦想給這小丫頭起名叫七娣,你聽聽,這名字多難聽!”
“你準備給她起什么乳名?”衛燃將照片還給對方,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打算給她起個乳名叫勝美”
陳啟接過照片,帶著一絲絲的得意說道,“勝美,勝美,戰勝美帝國主義!這名字多有寓意!”
“這名確實要好聽不少”
衛燃左右摸了摸,打開腰間的帆布包,借著它的掩護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祿來雙反相機,“陳啟同志,我給你拍一張照片吧?等有機會洗出來,你可以給你老婆給你閨女寄回去。”
“你這上戰場咋還帶著相機呢?”陳啟稀奇的問道。
衛燃笑了笑,卻并沒有解釋,只是問道,“你打算在哪拍?”
“這里不行”
陳啟立刻說道,“這地方距離美國人的陣地都不到兩百米,站直了就被他們瞄上了,你和我去后面吧!”
“沒問題”
衛燃說話間已經調轉了鏡頭,對轉了另一邊正在忙活著挖掘坑道工事的戰士,“同志們,看我一眼。”
聞言,那幾個士兵下意識的看向衛燃,后者也抓住時機按下了快門。
“你這人,咋不提前說一聲。”負責挖工事的一個小戰士埋怨道,“好歹讓我洗把臉再拍。”
“這樣就挺好”
衛燃衛燃笑了笑,起身拎著步槍,貓著腰跟上了陳啟。
兩人沿著蜿蜒的戰壕往后移動了一段距離,知道找了個可以站直身體的地方,陳啟這才一邊撲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說道,“等我一下啊,馬上,馬上就好。”
聞言,衛燃也不催促,耐心的等著對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又背好了醫療箱扶正了頭上的帽子。
直到陳啟舉起右臂保持著敬禮的姿勢,衛燃這才將他納入取景框,連同身后蜿蜒的戰壕,以及忙碌的戰友一起拍了下來。
等他放下相機,陳啟也放下了右臂,開心的說道,“半年前我媳婦就找我要照片了,這下總算是有機會寄給她了。”
“還得洗出來才行呢”
衛燃笑著答道,“聽你口音,家是冀省的?”
“冀省的,廊市,衛燃同志也是?”陳啟驚訝的問道。
“滄縣的”衛燃笑著答道。
“還真不遠,怎么這可算是老鄉了!”陳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燦爛。
“這異國他鄉的遇見老鄉可不容易”
“真是不容易,我之前遇見的,離著最近的也在...”
陳啟話音未落,天空中卻響起了一串尖銳的哨音!
“臥倒!”
戰壕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衛燃和陳啟不分先后的蹲下身子,僅僅的靠在了戰壕的墻壁上。
“轟!”
近乎近在遲尺的爆炸過后,紛紛揚揚的泥土夾雜著石塊噼頭蓋臉的砸了下來,但陳啟卻想都不想的用身體護住了懷里的醫療箱。
也正是從這一刻開始,隆隆的炮聲便連成了線,狂轟亂炸的砸在了戰地的各處。
很快,衛燃也聽到了從剛剛待過的前線傳來的慘叫。而陳啟也在慘叫傳進耳朵的瞬間立刻站起身,彎著腰沖了過去!
見狀,衛燃想都不想的立刻追了上去,幫著陳啟將幾個傷員拖進了工事里。
萬幸,那些傷員里最重的一個也僅僅只是被石頭砸破了頭而已,即便沒有他的幫忙,想必陳啟也能應付。
在頭頂時不時抖落的泥土中,這陣炮擊持續了整整十多分鐘才漸漸停下,眾多戰士也立刻離開了工事,撲到一個個觀察孔后面注視著對面陣地的情況。
然而,對面的人彷佛就只是為了傾泄一輪炮火而已,竟然根本沒有任何的其他的后續動作。
左右看了看,衛燃走向了嘴角路的位置,順手拿起一支工兵鏟,小心翼翼的在戰壕線里側掏出了一個僅有拳頭大的觀察孔。
直到他小心翼翼的將金屬本子里的望遠鏡拿出來湊到觀察孔后面,又將眼睛貼上去,這才第一次看到了對面陣地的情況。
目光所及之處,最先看到的是一層又一次的鐵絲網,那些鐵絲網上面,還掛著罐頭盒之類的物件。而在鐵絲網的后面,則是幾道蜿蜒的戰壕,甚至,他還能看到一些探頭探腦的美國鋼盔,以及幾個冒險探出來的炮鏡。
“砰!”“噗!”
就在衛燃琢磨著自己能不能用沒有瞄準鏡的步槍打中對面的炮鏡時,一發子彈已經命中了觀察孔一側的沙袋。這枚子彈濺起的泥土甚至都砸在了衛燃的臉上。
反應極快的縮回上半身,衛燃也跟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顯而易見,對面已經有狙擊手發現自己了。
喘了口氣,衛燃拎起腳步的工兵鏟,貓著腰繼續往側面移動,同時注意打量著戰壕邊緣的地形。
很快,他便發現了一個有利的狙擊地點,這里的戰壕并不算深,但戰壕外側邊緣的位置,卻生長著一片半米來高的枯黃灌木。
小心翼翼的控制著不讓槍口高出戰壕外堆積的沙包,衛燃用工兵鏟一點點的在沙包底測掏出了一個狹小的空隙,并且刻意保留了外面那一層麻袋。
錐頭看了看身后的夕陽,衛燃將工兵鏟放在一邊,脫掉自己的上衣,將兩支袖子塞進了剛剛挖出的射擊孔兩側靠上一點。
直到一切準備就緒,他這才取出金屬本子里的毛瑟刺刀,輕輕的劃開了沙包的最外層,隨后這才拿起步槍,將槍口一點點的伸出去。
而他的上半身,也藏在了充當遮光簾的上衣里面,仔細的觀察著鐵絲網對面的美國戰壕,試圖找出剛剛差點把自己一槍送走的那名狙擊手。
“砰!”
幾乎就在夕陽即將被山峰徹底擋住的同時,對面戰壕邊緣勐的傳出了一聲槍響,衛燃也透過遮擋視線的灌木,看到一座水泥碉堡里一閃而逝的火光!
“這距離怕是得有300米吧...”
衛燃咧咧嘴,第一次感覺到這回歸任務如此的艱難。用只有機械瞄具的莫辛納甘步槍命中300米外的碉堡射擊孔,這種事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scripttypeed6207c96b01398549220212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