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廊員工馬克的幫助下,衛燃順利的回到了慕尼黑,并在當天晚上登上了直飛伏爾加格勒的航班。至于從樹洞書店得到的那兩個金屬盒子,自然早就已經被他收進了食盒。
一路輾轉回到工作室,衛燃將這兩個盒子取出來之后,立刻敲響了尼古拉的家門。
“取回來了?”尼古拉推開房門之后笑瞇瞇的問道。
“取回來了”
衛燃跟著對方走進房間,將兩個盒子擺在了桌子上,“長條的這個不銹鋼盒子是對方送的禮物,正方形這個似乎是您想要的。”
趕在對方拿起那盒子之前,衛燃額外提醒道,“對方說,大概十年前對它進行了一次技術更新。主要改進是盒子里的TNT容量增大到了20克,不過密碼和使用方法都沒變。連上標準電源之后,20秒之內必須完成密碼輸入,連續輸入兩次就會啟動里面的自毀程序。”
尼古拉卻并沒有管那個帶有按鍵的正方形金屬盒子,而是拿起了裝著毒針的不銹鋼金屬盒,打開之后一番細致的打量,奇怪的問道,“這東西你怎么帶回來的?”
還不等衛燃回答,尼古拉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算了,不用想借口了,卡堅卡的身體怎么樣?”
“老卡堅卡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癥,已經誰都不記得了。”
衛燃松了口氣,繼續說道,“新的卡堅卡是個20歲出頭的漂亮姑娘,經營著一家叫做樹洞的書店。”
“阿爾茨海默癥?”尼古拉挑起眉毛,驚訝的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據說在兩年前就什么都不記得了”衛燃索性將看到的,以及發生的所有細節全都一五一十的復述了一遍。
“這個混蛋的運氣可真好”
尼古拉嘀咕了一句,也沒防著衛燃,慢悠悠的拿起一根看起來頗有年頭的電源線插在插線板上,隨后將另一端的接口連在了那正方形的金屬盒子上。
等到盒子上的紅燈開始閃爍,尼古拉熟練的按下了一串密碼。隨著“滴——”的一聲輕響,那盒子上的紅燈熄滅,轉而亮起了綠色的小燈。
就在衛燃以為可以打開那盒子的時候,尼古拉卻又開始按動上的金屬鍵盤,繼續輸入著密碼。
直到這次密碼輸入完成,那綠色的小燈熄滅,盒子的邊緣這才打開一條縫隙,彈出了一張小型光盤。
“別碰它的電源線”
尼古拉提醒了一句,隨后慢悠悠的起身,拿著那張掌心大小的光盤走進了臥室。
許久之后,尼古拉從房間里出來,將那張光盤又塞進了金屬盒子里。
等到盒子上的紅燈再次亮起,他這才斷開了電源線,隨后在衛燃反應過來之前,將那金屬盒子推了過來。
“有時間幫我再跑一趟,把這盒子送回去。”說完,尼古拉又從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連同兩沓現金遞給衛燃,“另外把這張卡也交給新的卡堅卡,那兩沓現金是你的。”
衛燃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將那金屬盒子以及銀行卡連同現金全都收進了兜里。
“這些毒針你也拿走吧”尼古拉將那長條盒子也推過來,“這是對方送給你的禮物。”
猶豫片刻,衛燃將那長條盒子也揣進了兜里。
“說說你最近的學習進度吧”尼古拉笑瞇瞇的轉移了話題。
“上個月和這個月,學會了跳傘和安2飛機的駕駛。”衛燃略作猶豫之后,將卡爾普給自己的考核任務也毫無保留的講了出來。
“確實也到了該考核的時候了”
尼古拉念叨了一句之后卻并沒有給出任何的建議,而是直接將話題轉移到了季馬的身上。
陪著尼古拉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衛燃返回工作室之后,將那兩個金屬盒子連同銀行卡放回食盒,隨后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去完成卡爾普發布的考核任務。
一番左思右想,他最終還是拿起手機,買了一張次日一早飛往赤塔的機票。
或許就像達麗婭老師說的那樣,衛燃完全可以拒絕這次考核任務,但這其實就是一道是否能相互信任的選擇題。
衛燃去完成任務,無疑表明相信卡爾普不會害了自己,更不會拿這件事要挾自己。反之,則是擺明了對紅旗林場乃至尼古拉心存戒備。
但他卻又不得不考慮,一旦自己真的去完成這次考核任務,該怎樣避免被卡爾普拿到自己殺人的證據。他不介意和一群過了氣的KGB成為朋友,但卻絕對不想成為被對方隨意操控的傀儡。
在忐忑和糾結中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衛燃便早早的趕到機場,搭乘航班趕往了赤塔。
落地之后,衛燃鉆進機場的洗手間,越發熟練的給自己換了張臉,隨后拿出當時卡爾普給自己的手機,開機之后撥了出去。
電話剛一接通,還不等他說話,對面的人直接用沙啞的嗓音說道,“去機場行李寄存處,給對方看一下你的手機。”
聽著手機傳來的忙音,衛燃暗罵了一聲神經病,不急不緩的找到行李寄存處,給服務臺里面的那個中年大媽看了眼手中的老師手機。
“寄存費1500盧布”這大媽面無表情的說道。
老老實實的掏出錢包支付了對應的金額,對方轉身從架子上拿出一個女式手包推給了衛燃。
拿著包找了個地方坐下,衛燃將其打開之后,發現里面除了一張酒店的名片之外,還有一把幾乎能被稱為古董的鑰匙,這鑰匙上還有個圓形的,帶有編號的金屬片。
繼續翻了翻,見這包里再沒有別的東西,他這才離開機場,搭乘公交車趕往市區,循著卡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個破敗的小旅館。
這小旅館的條件絕對算不上好,門口的垃圾堆里,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癮君子用過的注射器和花花綠綠完成使命的橡膠制品。
走進旅館,衛燃循著鑰匙上的編號找到了對應的房間,在打開老舊的房門之后,立刻便看到那張恨不得比刀刃還窄的單人床上放著個碩大的背包。
這背包里放著的,是一支拆開的VSS微聲狙擊步槍、兩個壓滿子彈的彈匣和一套厚實的迷彩服,以及幾本布里亞特的護照。而在床頭的小桌子上,還放著一把車鑰匙以及一個老式手機的充電器。
拿出包里的狙擊步槍仔細檢查了一番,衛燃掏出那套雪地迷彩防寒服鋪在臟兮兮的床上,隨后躺在上面耐心的等待著。
一直等到當天晚上,正在充電的手機響起了電子和弦鈴聲,等他按下接聽鍵,手機另一頭的人僅僅只是說了一句“下樓,黑色面包車”便干脆的掛斷了電話。
拿上背包和床頭桌子上的車鑰匙以及充電器,衛燃下樓之后立刻看到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已經拉開了側面的推拉門。
默不作聲的鉆進車里,開車的司機等衛燃關上車門之后,立刻踩下油門,駕駛著破舊的面包車直奔機場的方向。
鬼知道這輛面包車有著什么關系,竟然暢通無阻的直接開到停機坪上,停在了一輛貨運型的安26飛機的邊上。
“上去吧”
開車的中年司機也不熄火,點上顆煙噴云吐霧的說道,“這架飛機最終會降落在雅庫茨克,下飛機之后會有人把你帶出機場。”
衛燃聞言點點頭,拎著背包走進了貨機,找了個帆布椅子坐下來,耐心的等待著起飛。
前后不到一個小時,飛機尾部的艙門換換扣上,堆滿貨物的機艙里也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在越來越狂暴的噪音na降的貨艙里,衛燃趕緊將包里的迷彩服拿出來套在了身上。
漫長飛行和等待中,衛燃也在一點點的規劃著此次考核任務的行動計劃。對他來說,相比怎樣殺死那個目標人物,更重要的是怎么避免自己被人跟上。
根本不用猜,對方給自己提供的這些東西,說不定哪個里面就藏著定位設備呢。
足足三個多小時之后,在一陣劇烈的顫抖中,這架滿載的貨機總算降落,被凍的雙腳發麻的衛燃在貨艙蓋掀開之后,立刻拎著包跑了出去。
被夜色籠罩的機場里,一輛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在尖厲的剎車聲中停在了貨艙門口,開車的壯漢搖下車窗,朝著剛剛走出來的衛燃揮了揮手。
拎著包鉆進車廂,這壯漢不等車門關上,邊心急火燎的踩下油門,一溜煙的開了出去。
順利離開機場,那壯漢又一腳剎車停在路邊,指著對面的一輛瓦茲小面包說道,“那輛車是你的”。
“謝謝”
衛燃壓著嗓子道了聲謝,鉆出車門之后往四周看了看,隨后這才慢慢悠悠的走到馬路對面,用車鑰匙打開駕駛室的車門,謹慎的往漆黑的車廂里看了看,這才爬進車子里坐好啟動了發動機。
駕駛著這輛車子在雅庫茨克漫無目的游蕩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直到他將這座城市的主要街道全都熟悉了一遍之后,這才心滿意足的將車停在了一個仍舊亮著燈的小旅館門口。
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尤其還是這種偏僻的小旅館,入住根本沒有任何的登記環節,相應的,這種環境也就根本不用奢望衛生條件能有多好。
一覺睡到天色大亮,連衣服都沒脫的衛燃睜開眼之后先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隨后立刻起身下樓,繼續駕駛著車子熟悉著城區的各個街道路口以及通往城外的主路,為接下來的考核任務做著各種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