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4月14號的上午,衛燃帶著滿滿的收獲再一次回到了因塔。
早已在機場等待多時的季馬見他如約趕到立刻松了口氣,大呼小叫的招呼著他趕緊上飛機。
前后不過十分鐘,天還沒亮便開始等著他的安2飛機輕盈的滑跑起飛,徑直飛向了烏拉爾山東麓的廢棄軍事基地。
等到飛機降落之后,衛燃這才驚訝的發現,不止達利婭老師以及卡爾普先生已經趕到這里,空地上竟然還多出了一架紅旗林場涂裝的安2飛機。
衛燃揉揉眼睛,他確實沒看錯,那架飛機上噴涂的圖案就是紅旗林場的俯瞰圖!
“季馬,這是怎么回事?”衛燃呆滯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季馬同樣瞪圓了眼睛,“三天前我和阿里里往這里送物資的時候還沒有這架飛機的。
“是達利婭女士買的”
阿里里直到這個時候才給出了答案,“自從半個月前你們從這里離開的時候,達利婭老師就拜托我幫忙從礦場買下這架飛機并且按她的要求涂裝了。不過因為她給的小費實在太多了,所以我只能對你們保密。”
“季馬,你覺得我們會學開飛機還是會學跳傘?”衛燃頗有些緊張的問道,如果是開飛機還好,但如果是跳傘,那可就太刺激了。
“最好不是跳傘”
季馬臉色慘白的答道,“雖然我沒跳過,但也知道在這種鬼地方,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肯定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體驗。”
兩人正準備再說些什么,卡爾普便笑瞇瞇的走過來,“既然你們到了,課程現在就開始吧,現在跟我去拿東西。”
衛燃和季馬對視一眼,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跟著卡爾普和已經轉身的達利婭老師鉆進了那棟已經露出所有窗戶的大樓。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這棟樓已經打掃的格外干凈,一樓原本用來停放裝甲車的巨大空間還鋪上了厚實的松針,幾頭膘肥體壯的馴鹿正老老實實的站在里面舔食著懸掛在頭頂的鹽磚。
跟著兩位老師來到二樓的一間僅僅放了兩把椅子的空曠會議室里,最先進來的達利婭老師點上顆煙,笑瞇瞇的問道,“給你們兩人一個選擇的機會,先學固定翼飛機駕駛還是先學跳傘?”
“飛機駕駛!”衛燃和季馬根本不帶猶豫的便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啪!”達利婭打了個響指,幸災樂禍的說道,“那就從跳傘開始吧!”
“達利婭老師,不是給我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嗎?”季馬哭喪著臉問道。
“只是給你們選擇的機會,但是沒給你們做出決定的權利。”
達利婭老師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行李包,“這次課程是原定計劃外臨時加設的,所以未來半個月,你們兩個除了進行日常的體能訓練之外,唯一需要學會的就是跳傘。如果沒有疑義,現在就去對面那兩個房間把衣服換上吧。”
衛燃和季馬能有個屁的疑義?再說了,就算有難道還指望達利婭或者卡爾普能考慮下他們的想法?
是以對方話音未落,兩人便手腳麻利的拎起貼有各自名字的行李包離開會議室,各自選了一個同樣被搬空的辦公室,將行李包內那套不知道來路的極地迷彩服穿在了身上。
這套迷彩服配置倒是齊全,從內褲襪子到保暖內衣,再到褲子外套以及最外層用來防寒的上衣和背帶褲,乃至棉帽面罩靴子手套都一應俱全。
而除了衣服,這行李包里還有個同款迷彩的戰術背心,以及固定在戰術背心上的格洛克手槍和配套的兩個壓滿子彈的備用彈匣。
謹慎的將這款在紅旗林場拆解過不知道多少遍的手槍分解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之后,衛燃又耐著性子把三個彈匣里的子彈全都拆下來,隨機從中間取了三顆壓進彈匣,拉開窗戶對著外面的一輛廢棄車輛扣動了扳機。
連續三聲清脆的槍響,衛燃滿意的關上窗戶,重新將所有的子彈壓回彈匣,這才推開房門返回了對面的會議室。
“我們去外面”卡爾普等季馬也進來之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降落傘包,慢悠悠的走出了會議室。
兩人老老實實的在達利婭老師的指導下背好了傘包,這才趕緊下樓直奔早已在那架紅旗林場涂裝的安2飛機旁等待的卡爾普。
“我只給你們一人演示一遍”
卡爾普的教學可比達利婭老師更加的干脆,還沒等兩人弄清楚演示什么,前者已經打開了安2飛機的艙門,從里面揪出一個并不算大但卻格外厚實的海綿墊子鋪在艙門外面,隨后半蹲在艙門口,開始詳細的講解著跳傘出艙以及落地時的動作要領。
等他演示了兩次之后,這個頗有些帥氣的老男人竟然從兜里掏出兩個眼罩分給衛燃和季馬,隨后又把手臺掛在機艙里,這才笑瞇瞇的說道,“現在是中午10點,在下午五點之前,你們兩個只需要練習剛剛的姿勢就好,我會在樓上用望遠鏡看著你們。記得往下跳的時候戴上眼罩,這有利于幫助你們克服恐懼心理。”
目送著卡爾普溜溜達達的返回了不遠處的樓里,衛燃和季馬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先跳!”
“算了,排著隊來吧,躲不了。”
衛燃嘆了口氣,最后檢查了一遍胸前那支格洛克手槍,確定槍膛里沒有子彈,這才爬上機艙,老老實實的戴上了眼罩。
或許是之前數次被金屬本子送回戰場時那占據視線的白光讓他早已適應了這種暫時失去視野的情況,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遲疑,便干脆的學著剛剛卡爾普教的姿勢彎腰抱膝向前栽了下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陷進了厚實的海綿墊子里。
與此同時,二樓的陽臺上,一直舉著望遠鏡的達利婭老師臉上露出了一絲絲驚訝的表情,同時嘴上也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聽清楚的話。
在衛燃跳下去之后,輪到季馬的時候卻犯了難,這貨戴上眼罩之后在艙門憋了半天的勁兒,硬是沒能讓身體往前栽下去,最后還是衛燃實在看不過,朝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這才讓他離開了距離地表高達半米的機艙。
有了開頭,后面自然也就簡單且枯燥了很多,在兩人一次次的從艙門摔下去又一次次爬上去,并且時不時的就能在手臺里聽到卡爾普對他們各自動作的糾正中,時間也一份一秒的過去,短暫的白天在西側的烏拉爾山擋住太陽之后,很快便進入了漫長的黑夜。
但兩人的學習卻并沒有因此終止,簡單的吃過阿里里準備的晚飯之后,卡爾普帶著他們重新回到了二樓那間空曠的會議室。
刺目的led燈光下,一頂降落傘展開平鋪在地板上,卡爾普帶著衛燃和季馬兩人一遍遍的練習著疊傘裝包的過程,同時還不忘講解一些遇到突發情況時對應的處理方法。
相比下午那大半天的訓練,這疊傘裝包雖然更加枯燥,但好在至少這樓里要暖和不少,再加上卡爾普一直就在兩人旁邊的椅子上坐著進行監督,是以他們也就只能強打著精神,像練習跳傘姿勢一樣,一遍遍的折疊著軟趴趴的降落傘。
這樣的練習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九點半,在達利婭老師突擊檢查了一番他們一個月前學過的爆炸理論知識之后,這才放他們去會議室對面的房間里休息。
如果說第一天的學習訓練只是枯燥的話,那么從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半開始,在枯燥之外,便又多了“折磨”這么一個選項。
這鬼地方雖然沒有游泳池,但積雪卻遍地都是,在卡爾普手中那支隨時會打出橡皮子彈的沖鋒槍逼迫下,衛燃和季馬呲牙咧嘴的用滿地的積雪把全身搓的通紅,這才各自分到一份熱量驚人的早餐。
而在吃過早餐之后沒多久,他們被卡爾普帶到了一輛廢棄的卡車邊上。
“今天你們就從這上面跳吧!”
卡爾普將兩塊厚實的海綿墊子摞在卡車下面,“只是增加了一些高度而已,其他的不變。”
季馬偷偷掃了眼遠處已經在阿里里的駕駛下飛走的飛機,這才開口問道,“卡爾普先生,我們今天要跳到什么時候?”
“跳到我滿意為止”卡爾普留下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再次慢悠悠的走回了不遠處的那棟建筑。
“維克多,你覺得這有用嗎?”季馬翻上滿是積雪的貨車車廂低聲問道。
“有沒有用我說了可不算”衛燃指了指頭頂,“等我們真的從幾千米的高空跳下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原本還有些不情愿的季馬聞言臉色變了變,而衛燃已經戴上眼罩干脆的跳了下去。
其后的幾天,二人保持著上午練習跳傘姿勢,下午聯系疊降落傘,晚上完成達利婭老師對已經學過的各項科目的抽查考試的規律,日復一日的進行著枯燥的訓練。
當然,每天早晨用隨處可見的積雪搓個澡是根本跑不掉的。而卡爾普對他們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不管是跳傘的動作,還是疊傘的時間,稍有不規范,便會被他拉出來單獨照顧。
如此高負荷的訓練僅僅進行了十天之后,隨著阿里里駕駛著飛機降落在廢棄軍事基地,衛燃和季馬也到了接受考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