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魔藥消化
漢特曼西穹頂，馬格尼托鋼鐵廠。
寧錄躺在床上休息，通過這段時間的扮演，他的魔藥已經消耗大半，他感到距離完全消化，只差最后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短程對講機響起了刺耳的蜂鳴聲。
寧錄一躍而起，接通后，里面傳來羅爾斯列夫恭敬的聲音。
“老大，來自上巢的芬德家族的貴族老爺，來找你，說是要給你報酬。”
“請他到會談室，我這就過去。”
寧錄起身，整理一下有些緊繃的護甲，隨即來到新建的會談室。
金發貴族走進來后，看著面前的少年，驚嘆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的手下曾是黑幫成員。”
“這就是秩序的力量，我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的生活得到改變。”
“它是你的了。”
霍華德將手中的鐵盒，遞給寧錄。
寧錄接過長盒時，便已經感知到鐵盒溢出的靈性與亞空間能量，他打開鐵盒。
“這塊靈能水晶不小，你費心了。”
霍華德沒有介意少年逾越的稱呼，他開口說道。
“我這次來，除了給你送報酬，還有一個委托。”
“我想請你當我的辯護律師，在仲裁院為我發表辯詞，條件你提，哪怕是幾座穹頂，甚至上巢的工廠，都可以。”
“我想先看看卷宗。”
寧錄沒有直接答應，霍華德見他沒有被利益沖昏頭腦，更是滿意臨時的決定，他從精工動力甲的內襯中取出數據板，遞給少年。
寧錄手指輕劃，通過檢視卷宗，并加以詢問，片刻后便搞清楚狀況。
他的腦海中形成案情概述：四日前，芬德家族族長薩里伯爵突然去世。
作為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布雷隆突然拿出一份遺囑，其上記載薩里伯爵的財產分割決定，他獲得芬德家的三分之一財產。
“一個問題，為什么找我？”
“這份遺囑本來不符合芬德家的家規，但布雷隆獲得王族一位成員的支持，他在仲裁院中任職，名為埃斯圖皮尼安。”
“因此沒有一個大律師有膽量接下，第五仲裁官的身份不會讓人忌憚，但博萊斯瓦夫家族旁系的成員就不一樣了。”
霍華德坦然說道，現在他還有時間繼續尋找，至少可以派家族的普通律師出席。
若是在仲裁院開庭時，寧錄退縮，就來不及了。
“沒問題，”寧錄不在意地說道，“但我想在芬德家族的寶庫中挑選一件寶物。”
寧錄意識到，臨時做霍華德的律師，登上仲裁院是完成最終消化的合適舞臺。
除此之外，他相信芬德家的寶庫應當也會有魔藥材料。
“你…”
雖然畏懼寧錄的實力，但對霍華德的忠誠，還是讓亞辛要開口斥責對方。
霍華德抬手制止了他，“我答應你了，你可以在芬德家族的寶庫中挑選一件物品。”
雖然藏品珍貴，但沒有一件藏品的價值超過歷代先祖打拼家業的三分之一。
寧錄向霍華德要了上巢臨時通行證，命令手下看管工廠，并繼續尋找肺蜘蛛的蹤跡后，便獨自前往上巢。
三日后，特茲沃克巢都上巢的仲裁院。
身穿華服的貴族和身穿紅袍的技術神甫，各自從兩側合金材質的金屬通道，走入仲裁院。
受到火星思潮的影響，整個沃斯托尼亞最尊貴的顏色一直是紅色，所有重大場所，紅色都是主色調，仲裁院也不例外。
仲裁員身穿不同顏色的華服，佩戴不同的家族徽記，但他們脖子上都掛著紅色的綬帶，坐在紅色的金屬座椅上，他們的后排坐著他們的秘書。
主席臺上紅色的金屬長桌兩側，分別坐著今日的主仲裁官——埃斯圖皮尼安·博萊斯瓦夫和技術神甫基維奧爾-39。
身穿紅色繡金線太陽長袍的埃斯圖皮尼安扭頭看向基維奧爾-39，技術神甫的濾屏上閃爍綠色光芒后，他拿起法槌，重重地敲了一下。
“肅靜！”
貴族仲裁員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埃斯圖皮尼安看向靠近自己一側的原告方。
他同布雷隆對視了一瞬，開口說道。
“請原告方律師進行開庭陳述。”
戴著金絲眼鏡的律師起身后，向主席臺和四周行禮 “先生們，女士們，我很榮幸代表我的代理人，布雷隆·芬德先生發表開庭陳述。”
他的手指在數據板上滑動，懸掛于主席臺和原被告席之間的沉思機兩面展示出一張遺囑，他用沉痛地語氣開口說道。
“諸位，薩里大人是令人尊敬的伯爵，他為芬德家族付出了一生。”
“他同我代理人的母親華琳夫人，真心相愛，誕下愛情的結晶。”
“現在薩里大人去世，我的代理人依照遺囑，繼承他父親留下的愛的饋贈，理應得到諸位仲裁員的同情與支持。”
“…”
寧錄看著原告律師，他聲情并茂，配合極具感染力的動作，已經贏得大部分貴族陪審員的同情，加上兩位主仲裁官之一的偏向，看起來贏定了。
“最后，我想以歐姆彌賽亞指引錄，第二章貴族規定，第十五條遺產繼承規定，第十一條細則作為結尾。”
“'貴族非婚子嗣，在特殊情況下，擁有繼承權。'”
“綜上所述，我的當事人符合特殊情況，應當按照遺囑繼承財產。”
埃斯圖皮尼安滿意地看向特茲沃克第一大律師，他經手的一百六十三件案件全部獲勝。
金牌律師表現一如既往出色，勝局已定。
他扭頭不屑地看著辯方律師席上的少年，故作公允地說道。
“被告，你的代理律師太年輕，本仲裁官特許你進行更換。”
“仲裁官，我堅持不更換代理律師，我相信寧錄。”
霍華德干脆地說道，他剛才聽完戈洛溫的開庭陳述，家族律師跟他完全無法相比，不如相信寧錄，也許這個少年還能創造奇跡。
“請…”埃斯圖皮尼安拉長聲音，“被告方律師發表答辯意見。”
寧錄在眾人戲謔的目光中坦然起身，“首先，我要糾正原告方律師的遺漏，他列舉的細則中，基維奧爾賢者詳細列舉所有特殊情況，例如‘直系繼承人喪失決斷能力…’”
“霍華德先生身體健康，精明能干，不屬于特殊情況。”
戈洛溫面色一變，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律師，臨場應變，回憶起附錄法條。
就算是他這樣做個智力提升手術的大律師，也記不住歐姆彌賽亞指引錄兩億多的文字，能將細則記住的只有技術神甫。
他剛要說話，看到寧錄滑動數據板，在沉思機上顯示的照片，瞳孔劇震。
“諸位，原告布雷隆的母親華琳，之前是夜色酒吧的舞女，同薩里伯爵春風一度后，一步登天，在上巢住上別墅。”
“但她生下孩子后，并未從良，就在前天，她還于夜凱班前往富商胡利奧家中。”
“布雷隆本人更是不堪大用，他是個酒鬼，還欠巢都各幫派合計超過一千兩百萬火星幣。”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氣，即使對上巢貴族家族，這也是一大筆錢。
寧錄將他三日搜集的證據一一展示，最后看向基維奧爾-39號。
“試想，如果讓布雷隆這種沒有繼承權的渣滓得到本不屬于他的財產，他還完債后，很快便會揮霍一空。”
“這是可恥的浪費，降低了整個特茲沃克巢都的效率。”
基維奧爾-39號猛地站起，他聲音從埋在蒼白的胸腔下的聲波振鳴器中噼啪作響。
“被告律師證據充足，邏輯嚴密，歐姆彌賽亞絕不容許此等褻瀆之行。”
埃斯圖皮尼安感到手中的法槌異常沉重，他沉默數秒，還是決定放棄即將到手的大筆火星幣。
他看向寧錄的目光滿是恨意，法槌重重落下。
“經本仲裁官和基維奧爾-39號技術神甫一致認定，原告布雷隆訴被告霍華德一案敗訴。”
機械神教人員頌唱歐姆彌賽亞的二進制圣歌中，布雷隆和戈洛溫面色灰敗，貴族們看到一顆新星升起，他們都記住了寧錄這個名字。
同時，寧錄的雙眸之中閃動著一條條雜亂、無序的黑色絲線，它們快速組合，在雙眸中逐漸聚合而成“黑皇帝”途徑的標識。
他同時發現體內似乎有什么事物在溶解，在與本身的精神融合。
[魔藥徹底消化，我已是真正的“律師”。]
他又看向克制興奮，保持貴族禮儀的霍華德。
[還有即將入手的魔藥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