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還有多久!”
“九分鐘!九分鐘后就到!”
“九分鐘?”
“行吧。”
“原體保佑:九分鐘后,我的部隊不會被從地圖上抹去。”
從他接過了榮耀,正式成為破曉者軍團的首席冠軍劍士的那一天起,巴亞爾就從未料想過自己居然會有今天。
他竟然也會成為那個在軍團通訊器里面大呼小叫,尋求援軍的人。
巴亞爾?求援?
這兩個關聯詞足以讓一百萬名阿斯塔特戰士驚愕地挑起他們的眉頭。
該死,他可不希望阿庫多納或者阿斯特蘭會聽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他會被那些混蛋嘲笑到下一個紀元的。
當然:如果他們到時候還活著的話。
“…呲!”
一想到當他在這座該死的異形巢穴里浴血奮戰時,那些留在現實宇宙中的老伙計又在遭遇多么鬧心的事情:巴亞爾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幽默感給逗笑了。
他保持著笑容,捕捉到了從側面推向他的風有了一絲異樣,便橫過長劍,毫不猶豫的轉過身來,還不等破曉者的眼睛尋找到那個想要偷襲的家伙,被力量所牽引的利刃便將其攔腰斬斷,污穢不堪的尸體倒在了遍布的血與土的戰場上。
而摩根之子并未放松警惕,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思考,斬殺了側翼之敵后,便立刻一百八十度轉身,另一只手上的利刃順勢從上到下的重重劈落:又是一顆丑陋的頭顱在他面前被斷成兩截,而那柄彎刀狀的利刃距離他已近在咫尺。
而在這對妄圖對他進行左右夾擊的對手雙雙倒下時,摩根的冠軍劍士早就已經嫻熟地向后連退了幾步,將自己的后背和側翼托付給了更后方的友軍: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到不過幾個心跳的時間。
對于巴亞爾來說,上述這些動作不過是無數場戰斗后的肉體記憶,是根本不需要叨擾大腦去思考的生理本能,他曾無數次被人從側翼偷襲過,而這些偷襲往往都是兩個對手從相對的方向同時夾擊:當他處理完這種左右夾擊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他已經有些脫離己方戰線了。
這是任何一個老兵的基本認知:保持移動和警惕才是上上之選。
那些只會拄在毫無掩護的平地上站立射擊的家伙:不過是三流寫手印象中的精銳戰士而已,他們在阿斯塔特的戰場上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巴亞爾的思維偏移了一瞬,戰場上的局勢便又惡劣了一分:他剛剛退卻的空地已然被黑暗靈族的浪潮淹沒,無數刺耳的嚎叫聲隱藏在塵土和煙霧里,成千上萬個惡毒的幽靈投下無數的影子,而這些影子正在從更多的方向涌來,將破曉者和火蜥蜴的聯合部隊團團包圍在了中心。
巴亞爾在心中默默清點。
一千、兩千、三千…
當清點到第八千個模糊的影子時,摩根之子終于失去了信心:因為他發現視野之外至少還有數千個未被涉及到的。
“你們有多少人。”
干澀到極致的喉結上下滾動,冠軍劍士抬手砍飛一顆異形的頭顱,向一直守在他身旁的火蜥蜴連長問道。
“三百,最多。”
伏爾甘的子嗣似乎頗有不甘。
“我們在前期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不然戰線不至于瓦解地這么快。”
只見這位彪悍的黑皮戰士手持一柄等離子轟擊炮,他沉默的目光瞥向哪里,哪里的異形便會粉身碎骨。
這種珍貴的武器在制造殺戮的方面絲毫不遜于巴亞爾的利刃,而當數百名火蜥蜴都手持著諸如此類的殺手锏:比如說重型分解炮或者粒子粉碎炮時,除了因為過度的重量而導致的步履蹣跚,他們就是戰場上最為完美無缺的殺戮方陣。
破曉者親眼目睹著他身旁的火蜥蜴是如何在一分鐘內處決了數十名異形,讓他們變成燒焦后的煤渣:這些向來以溫和著稱的伏爾甘之子在面對科摩羅人時,那隱藏在沉默下的怒火足以令圣血天使肅然起敬,而那沉醉在殺戮中的效率,更是足以讓任何一名暗黑天使汗顏。
在更多的時候,巴亞爾習慣于保護這位偉大的火力輸出者:他們也可以趁機交流下各自部隊的情況。
“你帶來了多少人?”
火蜥蜴問道。
“四百七十六。”
破曉者吐出一口濁氣,他注意到自己的長劍因為太多的鮮血而變得濕黏。
“那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太好。”
伏爾甘的子嗣似乎在嘆息:他深綠色的盔甲被天藍色的等離子所照亮。
“我們只有不到八百人:但至少有一萬兩千個黑暗靈族在包圍我們。”
“你以為我為什么在開戰不到三分鐘后就選擇向外求援了?”
破曉者苦笑了一聲。
即便是有資格競爭最強阿斯塔特之名的女皇冠軍,也絕非自傲的蠢貨,巴亞爾也許敢于在一處狹窄的通道中,向一位血腥瘋狂的原體亮劍,但他絕對沒有信心用己方的八百人擋住一萬個靈族:更何況,他和火蜥蜴都沒有提及那些野獸。
那些怪物可比尋常的黑暗靈族更棘手。
平心而論,巴亞爾并不覺得自己手下的第二連隊能夠扭轉戰局:盡管他們幾乎是全帝國最能打的一支連隊,但絕對的兵力優勢依舊是令人絕望的,黑暗靈族可不是什么以炮灰聞名的力量,即便是他們中稍加訓練過的凡人單位,都可以在力量、速度和敏捷等多方面比肩阿斯塔特。
千萬年帝國的遺產,可真令人羨慕。
破曉者軍團第二連隊就像是一捧不夠堅固的黏土,僅僅是讓要塞淪陷的進度稍微受到了一些拖延:最有意思的是,阻攔黑暗靈族腳步的最大因素,并非是破曉者和火蜥蜴們浴血奮戰,而是對方糟糕的指揮會讓戰場變成了無限制的添油,科摩羅的絕大多數力量都來不及發揮出來。
近萬名毫無秩序可言的底層賤民揮舞著銹跡斑斑的武器,被鮮血所誘惑,在熊熊燃燒的戰場上狼奔豕突,不但在消耗著阿斯塔這么寶貴的彈藥,也在事實上拖延了真正的科摩羅精銳的協調,讓他們根本來不及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就被早已嚴陣以待的巴亞爾砍下了頭顱。
不知不覺間,冠軍劍士面前堆積的頭顱已經高過他的膝蓋了。
但這些也只是杯水車薪:破曉者們的匯入穩定了火蜥蜴搖搖欲墜的防線,卻救不回那些已經被分割包圍的戰斗兄弟。
巴亞爾親眼看著那些被迫單兵作戰或者三兩成群的墨綠色盔甲,被狂野的科摩羅黑色浪潮一個又一個吞沒,宛如在海嘯的波濤下被逐漸拆毀的房屋,伏爾甘的子嗣們和科摩羅的精銳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鮮血順著銹跡斑斑的金屬流淌。
火蜥蜴們無愧是優秀的戰士,他們每個人在死前都已恪盡職守:任何一名尚有一絲呼吸的伏爾甘之子都會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引爆身上的炸彈,用自己的生命帶走銀河中最惡毒的詛咒。
這無疑是最高尚的行為,但當巴亞爾親眼目睹著一朵朵火花在他的視野邊緣依次綻放的時候,他依舊感受到了絕望:帝國軍隊的戰線正在逐漸崩潰,每一名死去的戰斗兄弟都是不可承受的重量,僅剩下來的這些人手根本不足以支撐下去。
他們被沖得太散了,絕大多數的戰士完全是在各自為戰,除非有機會讓他們能夠重組戰線,占據優勢的地形,才有可能阻擋住黑暗靈族的沖擊。
但這樣的機會又怎么可能…
等等…
巴亞爾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他加入戰場的五六分鐘里,他第一次開始思考。
“你說你們被調虎離山了?”
冠軍劍士又砍下了八個腦袋,他的呼吸聲已經帶有一種黃呂大鐘般的沉悶,卻絲毫沒有遲滯他的動作,在又和身旁的火蜥蜴連長完成一次無比默契的配合:巴亞爾抬手砍下了兩名妄圖偷襲火蜥蜴的靈族,而伏爾甘之子則順勢向他的背后開炮,將一整排正在向破曉者發起沖鋒的科摩羅渣滓轟碎成渣。
隨后,兩位連長齊齊后退,他們身旁的精銳戰士則是迅速的填補上了戰線,讓兩人能夠有喘息的時間,并及時溝通。
“沒錯。”
伏爾甘之子篤定地點了點頭:仿佛他對戰爭的一切信心皆來源于此。
“那是我們最精銳的力量。”
“但他們馬上就能回來了。”
“多久?”
“一分鐘內。”
“行,我知道了。”
巴亞爾點了點頭。
不需要問更多:他知道他要做什么。
簡短的溝通過后,兩位連長將通訊全部調成了隊內頻道,以免互相影響,隨后他們便再次向前,頂住搖搖欲墜的戰線,同時在腦海中聲嘶力竭的咆哮,將命令傳達到每名戰斗兄弟的耳中。
有些人用戰吼回應,而有些人則是保持著可貴的沉默,但接下來,所有人都在積極的調整著自己的戰術:只見伏爾甘的子嗣們不約而同地調轉炮口,即便黑暗靈族的利刃已經頂住他們的胸膛也毫不在意,他們手中的長槍短炮轟鳴作響,向著一個統一的方向施加著壓倒性的火力。
至少有六名火蜥蜴戰士為了這次齊射付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但他們的犧牲被證明了是有價值的:數百發團結一致的粒子炮和等離子流讓科摩羅大軍猝不及防,那些不幸到擋在半道上的靈族,無論他們是精銳的武士還是卑微的賤民,就在一瞬間化作了炭黑色的灰塵,連哀嚎聲都來不住發出,其靈魂便被卷入了虛空之中。
這殘忍的一幕,牢牢地震懾住了黑暗靈族們的內心,當他們意識到他們同樣有可能成為其中一份子的時候,悍不畏死的異形浪潮第一次有了停頓的跡象:盡管只是再短暫不過的幾秒鐘,但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巴亞爾和破曉者們沒有錯過。
“為了摩根!”
冠軍劍士在通訊中咆哮著,這對他來說還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畢竟破曉者們很少有戰吼的習慣,但也許是這短短幾分鐘的殺戮和屈辱實在是太多了,又也許是他心中的那源自于遙遠血腥之地的咆哮,并非只有巴亞爾一個人能夠聽到,總之,有數百位本應沉默的戰斗兄弟回應了他。
“為了帝皇!”
“為了原體!”
“為了阿瓦隆與人類!”
口號的種類雜亂不堪,更是沒有統一的秩序和韻調可言,但當忠貞死節之士用他內心的熱血和怒火將其鑄就時,依舊足以喚醒內心中最勇猛的沖動:四百多名摩根之子悍不畏死地沖向了百倍的對手,向著黑暗靈族的大軍高高舉起利刃。
巴亞爾沖在了最前方。
他沖向了敵人最多的地方。
他看到被他親手砍下的異形頭顱散落在血與土中,巨大的缺口處流淌出科摩羅異形熱氣騰騰的內臟,然后是被刺穿的喉嚨、被撕碎的軀干、被擊碎的頭骨,還有痛苦的尖叫聲在牙縫中的聲音,破曉者的利刃精準地劃過了每一處致命的地點,他的對手在感到痛苦之前便失去了靈魂。
他殺死了一百個人,也許更多,因為那心中的殘暴之音從來不屑于計算,它只會叫囂著一個相同的詞:更多,更多。
在暴躁的咆哮聲中,他又砍下了一名巫靈的腦袋,看著那暴露的盔甲和烏黑亮麗的長發被地面上的鮮血玷污,他順勢撿起了那顆妖媚的頭顱,將它砸向了遠處那名已經指槍對準了他的靈族,在其因為受到干擾而將槍口偏轉的時候,冠軍劍士的利刃已經指向了這名神射手的脖子。
他又殺死了一百個人,那名巫靈和這名帶著蛋白色面具的射手是唯二有威脅的。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這短短十幾秒的大屠殺究竟引起了怎樣的效果,無數的黑暗靈魂都在將目光投向他,或者投向他身旁同樣手中沾滿鮮血的戰斗兄弟,有些異形的臉上滿是驚恐,拼了命的想要撤離,而還有一些異形則是一臉狂熱的向他們奔來,渴望獲得他們此生所見最偉大的獵物。
但無論是哪一種人,破曉者們的沖鋒已經達成了他們的目的。
在更遠一些地方,那些原本被分割成點的火蜥蜴們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們感激的看向摩根的子嗣們,隨后兇猛的揮舞著自己的鏈鋸斧和拳頭,在有所松動的包圍圈中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向著遠方的軍團大部隊處前進: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的伏爾甘之子們正逐漸合流,他們緊緊追隨著破曉者們開辟出的殺戮場,以確保兩個軍團的戰士能夠組成堅不可摧的戰線。
但這些還不夠。
遠遠不夠。
靈族的兵力至少是他們的十五倍,盡管破曉者的血腥表演震撼了他們,但已經有相當一部分反應了過來,一股新的浪潮在醞釀著重新吞噬掉他們,他們的力量太弱,除非得到更多的支援,否則,巴亞爾等人不過是換了一處尋死地而已。
增援…增援!
他們在哪里!
巴亞爾在心中質疑。
火蜥蜴在心中低語。
每一個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禱 他們祈禱著:直到冠軍劍士的眼角瞥見了那抹猝然出現的亮藍光芒。
它們是如此的刺眼,璀璨,那是黑暗之城科摩羅一萬年也不會綻放的自然之光。
無數靠的太近的黑暗靈族被這抹突然出現的光芒活活照成了瞎子,他們驚聲尖叫著向后逃去,沖亂了隊形,也露出了火蜥蜴們剛才用生命開辟出的空地:而這抹光芒的地點正是位于這處空地上,那些龐大的影子正是從這抹光芒中走了出來 破曉者看著它們,瞪圓了眼睛。
然后,他笑了。
這些援軍實在是太具有標志性了。
他們遠比一般的阿斯塔特更龐大,無論是出眾的身軀還是雙手持有的遠非正常人能夠操控的重型武器,都在說明他們身為終結者的身份,但與眾不同的是,這些終結者的兩肩上是巨大的傾斜式強化裝甲板,甚至比頭盔還要龐大,高聳,反而讓頭盔深深的陷在其中,活像只縮頭烏龜。
但只要看到他們手中的雙聯重型分解炮和重型等離子轟擊炮向著眼前的科摩羅大軍毫不猶豫開火的場景,沒有任何人會因為這個有些可笑的比喻而心生輕蔑:他們都知道這個外形意味著什么,它意味著人類帝國目前的最高科技杰作。
“土星型。”
摩根之子咧嘴一笑。
“還是三個?好東西啊。”
在破曉者們的注視下,三名最高、最重且最先進的終結者盔甲,如神話中的巨人般沖進了戰陣中,而在他們的身后,又陸陸續續走出了六七十名火蜥蜴的戰士,顯然他們早已知曉了戰場上的情況,對于破曉者們的存在和戰線的崩潰沒有絲毫猶豫,反而馬不停蹄的趕來與友軍們會合。
“沖過去!”
冠軍劍士一聲令下,數百名破曉者便咆哮著沖向了他們的對手,而揮舞著巨斧和火槍的火蜥蜴們則緊隨其后,被前后夾擊的黑暗靈族們很快就崩潰了,他們稀里糊涂地丟掉了自己的陣地,從更遠方的科摩羅大軍終于趕到的時候,早已完成會師的帝國軍隊已經牢牢占據住了一個夾角。
他們將自己保護在一個三角形中,一側是必須堅守要塞入口:畢竟那里在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鐘后就會走出援軍,而另一側則是數十米高的血肉之山,那是黑暗之城中最常見的景觀和藝術品,無數被肢解、扭曲的尸體用鐵絲網捆在了一起,上面爬滿了類似蒼蠅和蛆的東西。
這本應是科摩羅人喜愛的景觀,如今卻成為了他們難以逾越的天譴:阿斯塔特們的戰線為此大大縮短了,他們以三臺兇猛的土星型終結者為核心,很快就打造了一條足夠堅固且默契的防線,揮舞利刃的破曉者們在前方處理靠的太近的敵人,而火蜥蜴們則在他們身后安全的輸出。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除了越來越多的尸體和徒勞無功,黑暗靈族們沒有在與帝國的戰斗中取得任何東西。
“你覺得我們還能守多久?”
巴亞爾感受到了異形大軍的退意:他已經有差不多兩分鐘沒有砍下一顆值得讓他有點印象的頭顱了。
“我想這并不在于我們。”
令人驚訝的是,身旁的火蜥蜴連長似乎對于戰局依舊有些悲觀。
他的聲音還是很沉悶。
“而在于對面的指揮者。”
“你是指那個家伙么?”
巴亞爾自然早早就看到了那個站在整個科摩羅大軍身后的怪物。
那是一名血伶人,他正以最傲慢的神情站在最高的城墻上,仿佛在觀賞著阿斯塔特與黑暗靈族們的決斗,而他的身后則是數百頭正在咆哮作響的怪物,還有在他的身旁卑顏屈膝的馴獸師們:顯然,如果這名手持神經折磨器和剝皮刀的藝術家不開口,那馴獸師們寧可眼看同胞流血,也不會動用他們引以為傲的怪獸軍團。
“我覺得那家伙的耐心不多了。”
火蜥蜴連長有些擔憂地說道。
“在此之前,他之所以沒動手,不過是姑且在意我們眼前這些家伙的生命。”
“畢竟這里不僅僅有賤民,還有值得在意的夢魘或者巫靈什么的。”
“但現在嘛…”
伏爾甘之子的話音未落,一種聽起來極其低沉的,古獸嚎叫般的號角聲,便如同死亡沖擊般淹沒了每個人的腦海:但是在此之后響起的,數百頭龐大的網道怪獸爭相咆哮與狂奔的聲浪相比,在此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溫柔。
當黑暗靈族的大軍用不可思議和恐懼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后的時候,眼看著那些怪獸已經輕而易舉的碾碎了城墻,巴亞爾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問題。
“正在傳送…”
回答他的是冰冷無情的電子聲音。
“預計需要傳送時間…九分鐘。”
“啥?”
摩根之子的滿頭青筋瞬間爆起。
“怎么還是九分鐘!”
“已經為你們匹配…最適合目前情況的強力友軍…需要額外的時間…”
沉默了一會后,巴亞爾悶哼了一聲。
他慢慢的握緊了刀刃,抬頭看向了距離他們不過千步之遠的怪物浪潮:在沖向帝國軍隊的陣列之前,這些網道的怪物已經將他們貪婪的大嘴伸向了科摩羅的陣列:當看到那些需要他們認真應對的堅固盔甲,在這些怪物的嘴中如同薯片般被嚼碎時,每一名阿斯塔特都本能的擦了擦汗。
“強力援軍…”
巴亞爾咬緊牙關,喃喃自語。
“希望他們能別忘了帶收尸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