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可能是一群天仙境,衛長、副衛長級別的佐蒙人聚在一起追殺陶甘和陶單,紅葉與謝善的心,就翻騰的特別厲害。
濃霧中,大家的視線并不是太方便,好在,他們早就演示過此類情況,外面一圈隊友殺星獸,瞄安畫一行人的時候,內一圈的隊友便負責揮動大扇趕霧,這樣即防星獸的暗襲,又防了安畫等人的暗襲,順勢還能把他們看得更清楚些。
謝善最想盯的是一直被他們護在中間,始終不動的人。
如此緊張的局勢下,這些人還是把那人護著,他的身分,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
“紅葉,助我一臂之力。”
他想沖出去,為亂星海立下此等大功。
誰料紅葉卻一把抓住了他。
“王者星獸為血腥氣而出。”
安畫先他們一步開口,“諸位如此緊追我等,有把握不讓我們流一滴血,不讓你們流一滴血嗎?”
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些人配合得當,旦有受傷,迅速回轉內里包扎,由其他人補上,才是他們到現在,不損一人,追殺于她的主因。
“逼急了我安畫,我們得不著好,你們…哼哼,也一個別想出去。”
“安道友說的我們好怕!”
紅葉和謝善由著其他人以轉圈的方式,清理周圍星獸,并不知道,有隊友發現了厚房子。
雖然不知房里有多少人,但是,人多力量大,總之不管里面的是修士,還是佐蒙人,最好都趕出來,大家一塊受罪的好。
“不就是魚死網破嗎?”
紅葉亦是冷哼,“我們都是小結丹,你們…卻走到了仙籍,魚死網破也好,同歸于盡也罷,怎么算,都是我們更劃得來。”
輸人不輸陣,更何況他們人多勢眾,就算王者星獸再來又如何?劍心隊又不是沒跟王者星獸面對面過。
“嗬!原來你們如此有大義?”
安畫都要被他們氣笑了,一邊隨同大家往后退,打殺星獸,一邊道:“既然如此,當初陶甘、陶單四處奔逃,你們明明可以救援一二,為何卻停在了梁城?由著他們被我們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聽說林道友在數天前才被你們逼出海城,”謝善大聲道:“兩位陶道友心有大義,他們一路被你們追殺,卻一直不曾向任何一城靠攏,更未曾向任何一人求助。安畫,你想挑拔離間,也要看我們是不是你能離的起的。”
謝善欺上三步,拿著劍狠命相擊。
叮叮叮!
“呵呵!果然是惱羞成怒了。”
安畫截住他的劍,“可惜呀,你們縱然人多勢眾,想要留下我們,也是做夢!”
余祥在她話音未落,便一跳而起,向劍心隊所在的方向,連扔東西。
血腥氣散開的瞬間,本來把星獸拒于圈外的劍心隊,突然之間就有些亂了。
“卑鄙!”
紅葉大怒,正要持劍也沖上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嗷’的一聲吼叫。
天地之間的霧氣再次大盛。
“房中的道友還不出來,更待何時?”
隊伍一亂,謝善最知心的兄弟李劍,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朝林蹊三人喊話,“這里有佐蒙人還看不出一來嗎?”
也不知道,他們的房子怎么弄的那么厚實。
李劍示意的后面的隊友跟上,路過時給一劍,盡量劈出一道門來,結果到現在都沒劈出來。
“放開一道門,讓我劍心隊受傷的兄弟進去。”
身上淋了血的人也要進去換身法衣,要不然,真是太危險了。
“呵呵!看看,這就是你們劍心隊。”
安畫調笑的聲音,在霧中傳來,“人家好好的藏著,礙著你們什么事?你們要如此把人家拉到王者星獸就要到的戰場來?”
“嗷”
原本還想藏一會的陸靈蹊應聲抬頭的時候,他們厚厚的房頂,好像要被趕來的王者星獸一爪子震塌了。
陸靈蹊人隨刀走,沖出的瞬間,陶甘和陶單也一齊沖了出來。
叮叮!
“嗷啊嗚”
陸靈蹊和陶甘、陶單沒管其他人,不約而同,圍殺長了二角,好像老虎的王者星獸。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這東西。
只要把它殺了,天地霧氣就會散開,就不會有源源不絕的星獸撲來了。
陸靈蹊在重陰林海被它和另一個王者逼得氣都要喘不過來,現在正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的時候,哪能讓它召喚其他部屬。
“畜牲,找死。”
她不管這只獨角的王者星獸往哪跑,腳下飄渺無行緊隨其后。
威風凜凜,準備再飽餐一頓的王者沒想到,它還會遇到硬茬子。
它大聲吼叫,喝令手下保護、撕殺的時候,更不知道,陸靈蹊已經殺過一個王者。
雖然那王者只有一個角,但殺過就是殺過。
早有經驗的陸靈蹊,又在重陰林海跟天蠶絲熟悉過,根本沒打算讓青主兒幫忙,刀刀逼進的時候,也在努力瞅著機會,想要甩出天蠶絲,絆它半息。
只要給她半息時間,她就能讓它變成更大的星沙。
叮叮!
“嗷嗷嗷”
刀劍聲一聲更比一聲急,王者星獸的叫聲,也越來越慌亂。
難得的,安畫和謝善等有志一同,期待他們能把這個王者劈了,各各分出一點精力,等待王者往這邊逃的時候,幫忙給上一劍。
天地霧氣劇烈翻涌,好像大水燒開了般,冒著越來越大的泡,每一個泡的炸開,都是更濃更濃的霧。
劍心隊想要用扇把霧氣扇開的行動,越來越不好做,好在,這周邊的星獸,都在王者的召喚下,急急地擠到那一邊,沒朝他們的隊友下手。
陶甘和陶單原先還能護持在陸靈蹊身后,替她擋下其他星獸的撲殺,可是沒一會,就只能靠著耳朵,借重影劈砍的聲音,猜測她大概的位置。
“退!”
安畫一劍揮退謝善,一步退回圈中,“余祥!”她小聲地道:“羅義、鄭祥留下隨我,你們快退!”
王者吼叫的方向刀聲厚重,而他們在這里沒有其他隊友了。
這么多星獸拼死救援王者,那王者還是被人家逼得好似只有逃竄之力,顯然對方不是善茬。
安畫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她要在紅葉和謝善反應過來前,暫時迷惑,讓余祥帶著成康趕快退遠些。
這一會的星獸顧不上他們任何一人,此時不退,等到紅葉和謝善反應過來,他們可能真要留在這里了。
余祥背住成康,朝安畫三人微一拱手,在濃霧中無聲的后退。
他們再沒有朝路過的星獸出手,路過的星獸也沒管他們,只一心想要救援王者。
“此時正是好機會!”
紅葉側耳傾聽那邊暫無敗跡,大聲道:“星獸顧不得這里,大家隨我殺!”
他們不知道,與安畫一起邊戰邊退的,現在只有兩個人。
劍心隊在后隊李劍的主持下,卻還是維持以往的陣形,截殺所有路過星獸,堅決不放路讓它們走捷徑護持王者。
陸靈蹊發現,這個長了雙角的王者,比早前獨角的厲害多了。
它的尾巴有如刀劍,每一次的甩動,都似有千鈞之力,它總是在護衛不及時的時候,甩出自己的尾巴,甚至,在她冒險沖上的時候,以頭上的角來擋格。
“哪里走?”
陸靈蹊發現王者所退的地方,所有星獸都盡量早避,她的天蠶絲捆不住又蹦又跳的王者,干脆技巧地甩向星獸群。
有感正要退開的星獸群,卻沒想腳下一絆…
嘭嘭嘭!
摔倒即爬起來,雖然盡量沒擋王者的逃命路,卻不可避免地耽誤了它一二息。
“嗷”
翻涌的霧氣為之一頓。
所有人都心下大振。
王者星獸死了,那接下來,最遲不過十二個時辰,天地靈氣便能回復。
叮叮!
惡斗的雙方,沒管陸靈蹊的死活。
紅葉和謝善現在只想拿下安畫十七人。
只要拿下他們,名和利就都是劍心隊的。
“退!”
安畫終于大喊了一聲。
她要在霧氣沒有消散前,盡量退出百丈。
羅義和鄭祥緊隨其后。
他們沒有拖累,跑起來特別的快,紅葉和謝善雖急,一時卻不敢沖出隊形。
佐蒙人的身體受傷了能馬上復原,他們不行。
現在的星獸沒了王者,再次回復到圍殺他們的狀態,沒有隊友支持,他們無法分心兩顧。
“安畫,你不是本事嗎?怎么也要逃了?”
謝善大叫,“那邊的道友,在下謝善,還請相助一二,與我們劍心隊一起圍殺佐蒙人?”
在他看來,那個追殺王者的修士,速度著實快,如果他能加把勁,脫離星獸圍殺的戰圈,幫忙堵路,為他們爭取一點時間,他們定能拿下安畫這些人。
“林…”
“噓!”
陸靈蹊朝拼死趕到她身邊的陶單輕噓了一聲,“別管他們。”她一刀又一刀,劈砍所有靠近的爪子。
雖說她很想把那個安畫拿下,可周圍有這么多星獸在,想要沖開一條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這里可不像海城,王者一死,濃霧馬上就散了。
重陰林海近在咫尺,想要霧散,沒有一刻鐘根本不可能。
“不管就對了。”
陶單放松不少,一邊打殺星獸,一邊小聲道:“安畫的身份,大概…大概在佐蒙人中不低,她不可能沒有后手的。”
星衛一百零八人,安畫和成康各管一半,他和他姐可在他們手中吃了大苦。
現在好不容易避開了,他可不敢再自投羅網。
“不錯!”陶甘不想把隊友拉到不可想的追殺中,“聽紅葉那些人的意思,仙界的洗眼靈水應該是下來了。”
只要有了洗眼靈水,他們的日子就能好過一點了。
亂星海的修士不用他們求援,就會主動截殺佐蒙人。
“追殺佐蒙人之前,我們得先弄到洗眼靈水,弄到望氣功。”
陶甘幾劍劈退星獸,終于開誠布公,“林蹊,其實,我不叫甘陶,我叫陶甘,單二是我弟弟,名陶單。”
什么?
叮叮叮!
陸靈蹊連忙逼退星獸。
可惜,霧氣還是很重,她看不清二人的樣子。
安畫和成康就曾裝成陶甘和陶單的樣子,把她騙出海城。
現在…
“你們易容了?”
她也壓低了聲音。
“是!”
聽到隊友微帶驚喜的聲音,陶甘的心情甚好,“林蹊,十五城對救助我們姐弟的修士應該有所獎勵,回頭,我們就算被你救的,獎勵…,咳,我們一人一半兒。”
陸靈蹊沒想到陶甘會如此的異想天開。
叮叮叮!
她又砍了幾個星獸,“行啊!”
陸靈蹊有些想笑,“我就跟著兩位發筆大財。”
在海城的公示欄上,她看到過救助他們的獎勵,“救你們的獎勵有太浩丹和問天丹,回頭,我把獎勵拿到手,甘姐姐你先選。”
“這丹藥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都差不多。”
陶甘甚為高興,“到時候,我們也不要糾結,抓鬮吧!”
是個好辦法。
“一言為定!”
兢兢業業殺星獸,還想顧顧她倆的陶單就在一旁,聽著她們就這樣敲定這筆生意,真是好生心酸。
都沒人問他一句。
姐姐不問他,林蹊也不問。
可憐,姐姐他惹不起,林蹊…
瞄瞄她叮叮叮劈下去的厚背大刀,陶單偷偷咽了一口吐沫,一聲也沒敢吭。
相離并不是多遠的紅葉,自謝善喊話后,就一直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刀劍聲。
從刀劍聲上,她可以判斷,那邊有三個人,只是一直沒有遠去的跡象,顯然人家沒法幫他們。
當然了,在星獸大軍的團團圍困中,三個人可能自保都有些艱難。
人家幫忙殺了王者星獸,如果在平時,她一聲會招呼人家進隊休息,或者直接帶著劍心隊開過去幫忙救助一二。
可是現在,他們還要追殺安畫那些可能是天仙境的佐蒙人。
紅葉在心里說了聲對不起后,與謝善一起,變換隊形,把劍心隊變成一把巨劍,在星獸的重重阻撓中,直撲安畫一行人離開的方向。
半晌,霧氣漸歇,星獸也越來越少,陸靈蹊三人終于又能歇口氣了。
“他們往那邊,我們往這邊。”
陸靈蹊回頭收起王者的星沙,其他的都不管了,指向微起的山巒,“這重陰林海可不止一個王者星獸。”
“兩個?”
陶單失聲,“你你,你看到了啊?”
也不對啊,如果是兩個,這霧氣不可能散的這么快的。
“我沒看到過,但是我聽到過。”陸靈蹊在前開路,“雖然不知道今天為什么只出來一只,但是前幾天,有兩個王者星獸的吼叫。”
“那就快點走!”
陶甘扯了一把蠢弟弟,緊緊跟上她的腳步,“劍心隊很有幾個能人,沒有濃霧遮擋,或許很快就能截住安畫他們。”
她雖然很希望,劍心隊能把安畫那些人斬成肉泥,卻也擔心血腥氣會把另一個王者引出來。
“林蹊,我們恐怕要跑快點。”
“可以!”
陸靈蹊提刀上前,盡快開路。
三人速度極快,消失在淺霧中時,沒有回頭,也沒有聽著點聲音,要不然,一定會看到從重陰林海艱難殺出來的吳訓四個。
此時的四個更狼狽了。
他們一路防著陸靈蹊可以設的坑,一路沒找到,一路疑心疑鬼。
最終失了所有線索,可憐彼此說服,才決定退出林海,卻沒想,幾百年可能都不喊一聲的王者星獸又嚎了一嗓子。
硬生生打出來,這日子簡直不敢想角。
吳訓發誓,這輩子都不進重陰林海了。
“不對,你們快看這地上!”
好多的星沙,好多的刀劍痕跡。
吳訓一眼就看到重影的刀痕,“林蹊,林蹊在這里出現過。”
他趴到一處深痕前,抓了一把里面的土,“還是新鮮的,她離開不久。張儼,快,尋她離開的方位。”
張儼:“…”
他想裝會死。
真的是太累了。
沒有星獸的時候,他已經把劍當拐棍用了。
身邊的隊友同樣,三人都沒像吳訓那么狂熱。
追殺林蹊,談何容易?
從亂星海出去,張儼都懷疑,自己連化神中期的修為都保不止。
“歇一會吧!”他認慫了。
“不能歇!”
吳訓的眼睛滿布血絲,“霧氣突然散開,是之前叫喚的王者星獸死了,可是,這重陰林海只一個王者嗎?
它可能有事耽誤了,可是,同伴死了,你們說,它能甘心嗎?
不管找不找林蹊,我們都得盡快離開這里。離遠一點。”
張儼心頭一抖,只能相扶著,與隊友又站起來尋找重影的痕跡。
相比于一般的刀劍,重影砍下的痕跡都會更深一點,四人很快尋到,在微微西斜的陽光下,踉蹌著追去。
“腳印不對!”
紅葉止住隊伍,“安畫他們分兵了,謝善,我們各領一隊吧!”
分兵?
劍心隊能無往而不利,是因為團結。
分兵在有些時候是兵家大忌。
“安畫他們只有十七人。”
謝善看著紅葉,“既然你提分兵,那紅葉,我就劃一個五十人的小隊給你。”
“行!”
紅葉沒跟他計較。
就像謝善說的,安畫那些人只有十七個。
不管他們曾經的來頭有多大,現在,也只是跟他們一樣,是結丹后期。
五十人,絕對夠了。
隊伍太大,機動不足,才是讓安畫那些人逃掉的主因。
紅葉覺得小隊更方便她指揮。
她帶隊分離的時候,謝善帶著兩百多人的隊伍,還是循著腳步最多的方位追擊。
安畫猜測那些人會追來。
平原之上,不好躲藏。
當然了,如果按她的意思,現在的重陰林海可能更安全,奈何,先他們一步離開的余祥卻帶著成康遠離了重陰林海。
他們…
安畫到度無法看著星衛就這么一敗涂地,只能緊緊跟上。
好在,余祥也不是笨蛋,在半道上,給了她前行路線的示意。
她帶著兩個隊友,貓著腰在草從中快速穿過,目標正是遠處的山巒。
紅葉帶著五十人的隊伍,緊緊追著他們,雖然兩邊相離不到三百丈,憑著草叢的壓痕,可以輕易地追到,她也不敢浪費時間。
兩邊人馬,分了四處,在草叢中穿梭。
稍微輕松一點的,只有陸靈蹊三個。
霧氣已然盡散,陽光正好,開路的人,已經換成陶單了。
“大個子還是有好處的。”
陶甘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實在羨慕弟弟的大長腿,“下一次,再遇王者星獸叫,我一定要在靈氣湮滅前,把自己變高一點。”
“噗!”
陸靈蹊覺得這辦法可行,只是她總覺得,這位用雪帽掩蓋了光頭的甘姐姐,會把她的腿,拉的比陶單現在還要長。
如果那樣,身體比例肯定要失調。
“我們偶爾也是要注意形象的。”
一點形象都不顧,以后連一點自稱仙子的底氣都沒有了。
“單二哥這樣…”
想到成康當初的樣子,雖然狼狽,卻也算清秀,陸靈蹊就沒辦法,把他們合成一人,“咳!在男人中沒什么,我們…”
“性命關頭,形象那是什么東西?”
陶甘跑得太累,把雪帽都收了起來,露出跟她弟差不多的光頭,“林蹊,闖時亂星海的佐蒙人也許比我們所有人想象的都多,他們可能各有任務,這段時間,追殺我們的是一百零八星衛,他們根本不管其他修士,看到就跟沒看到差不多,只一心對付我們。
我和陶單,已經在他們手上,三抓三放了,表面上,他們好像一直在給我們機會,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機會給的越多,我越害怕,總覺著,等著我們是比死還恐怖的結果。”
修仙界,死——并不是最可怕的。
“只要能逃的了命,其他的,于我們什么都不算。”
陸靈蹊聽她說的可憐,握住陶甘的手,“我知道了。”她要不是有魅影十尾,或許,也跟他們一樣,現在正被安畫他們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在海城的時候,聽說只要你們能入任何一城,都會為你們開放最佳的天字號房十年。到時候,我給你們打掩護,你們只以化名的身份進城,藏他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