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悔之余,施人杰自然苦苦哀求起來:“沈會長,你不能這樣做啊。”
“人做錯了事情,就需要付出代價。”這個時候,沈崢淡聲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了方師傅。實話告訴你吧,這事你求我也沒用,就算我收手不對付你。讓其他人知道你對方師傅不敬,你照樣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為什么?”施人杰非常的不解,不明白為什么以沈崢的身冇份地位,居然要這樣謙卑地討好一個年輕人。
“也不為什么,因為值得。”沈崢沉聲道:“就像你費心想加入商盟一樣,我們積極交好方師傅,自然會有大好處。”
“什么好處?”施人杰不死心問道,他可以付出大代價,只希望能夠免去敗亡之禍。
“你沒聽見么?”沈崢平靜道:“我說過了,方師傅是風水師,實力高明的大風水師。你在南洋待了幾十年,應該清楚一個大風水師對我們這種人的重要性。”
“他,大風水師?”施人杰確認了,心中一片駭然。
“不相信?”
此時,方元站了起來,冷笑道:“也對,既然你不相信我外公給你批命,批得十分準確一樣。那你肯定也不會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我繼承了我外公的本事,能夠替人消災解難,轉禍為福。”
“不過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不對,不僅是你,還有寺里的和尚。我會讓你們知道,我外公當年不是沒有本事,只不過是不想顯擺罷了。”
說話之間,方元就揮手道:“把樹干抬到里面去。”
在眾人的蘇力下,大樹不僅已經被鋸斷,而且枝椏也被砍去只剩下一根很長,猶如成人腰粗筆直的樹干。
在方元的招呼下,七八個人就扛著沉重的樹干,小心翼翼走進了宅子中。
這期間,施人杰的臉色變幻無常有羞有愧,有驚有怒,就好像是打翻了顏料盒,各種顏色摻雜在一起,青白紅紫黑,色彩紛呈。
當方元重新回返宅中,方父忍不住走來問道:“阿元,你在做什么?”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方元笑道不是他存心賣關子,主要是怕說了,他父親也不懂,那么干脆不說,等到事情辦妥了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方父眉頭一皺,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大姨忽然走了過來,還拿著一個挎包也沒說什么話,就直接把挎包往方元手上塞。
“大姨,這是?”方元愣住了,有些不解其意。
大姨笑了笑,眼中浮現緬懷之色,然后輕聲道:“這是你外公的東西,你看看能用不?”
“外公的東西?”方元心中一動,順手接過了挎包。才拿過來,他就覺得挎包挺沉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
帶著幾分好奇心,方無打開挎包一看馬上就看到一件折疊整齊的衣服。
從邊款樣式來看,應該是法袍無疑。事實也是,他把衣服冇拿出來隨手展開,就可以看到一件粗黃冇色,背后印了陰陽圖案的法衣。
法衣保存很好,至今沒有腐爛變質的跡象。方元細看了下,就知道這是很普通的法衣,也難得大姨一直現在。
“你外公當年幫人做法事的時候,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大姨解釋之余,又連忙指著挎包道:“對了,里頭還有個經盤,以及一塊鐵。”
“鐵?”方元一怔,經盤他好理解,那是風水師常用的工具,不過鐵又是怎么回事?
方元很迷惑,隨手把法衣搭在肩膀上,隨之探手進挎包里摸索。一摸,就摸冇到羅盤了,他暫時不理會,又繼續探尋。
須臾,方元就在包底發現了大姨所說的東西,他把東西拿出來一看,只見東西的確就是一塊鐵,六角圓棱狀,大概三四寸長,一端平面,另外一端似是鑲嵌了一個圓珠。
細看之下,方元發現東西平端面上銘刻有陰陽太極圖形,在另外一端的圓珠上,也隱約可見星月符號。總之,模樣有些怪異,而且很沉。
在方元研究的時候,方父也很好奇,轉頭問道:“大姐,這是什么東西?”
“我也不懂。”大姨搖頭道:“當年我也問過爸,他說這是法器。”
“法器!”方元目光一閃,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沈崢笑瞇瞇走來問道:“方師傅,樹干立好了,接下來還有什么指示?”
筆直的樹干,直立在墳塋旁邊,樹干的高度,基本上與存留下來的廳墻齊平了。不過大家還是覺得很奇怪,不明白方元讓人砍伐這一根樹干做什么。
“好了么,那就開始吧。”方元點了點頭,正想走過去。
忽然,大姨拿起法衣披開,有些激動道:“穿上這個吧。”
“呃…”方元一愣,旋即露出笑容:“好。”
方元本來想自己披上法衣的,但是大姨硬要幫忙,那只能聽之任之了。不過大姨的動作十分熟練,替方元披上法衣之后,又順手系上扣子,另外還有一頂軟帽。
轉眼之間,一代神教…”哦不,應該說,一個豐朗神俊,氣度不凡的陰陽先生,就這樣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乍看之下,大姨低頭抹了下眼睛,有幾分傷感之色。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方元已經不是第一回穿法衣了,所以也沒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覺,反而一臉淡定從容的神態,坦然自若。
“阿元…,”然而方元的父母,看到兒子忽然變了個模樣,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帥吧?”方元微微一笑,輕輕一轉身,衣袂飛揚,充滿了出塵之氣。也真別說,他披上這法衣,十分的契合,不大不小,仿佛量體定制。
旁邊,沈崢毫不猶豫的奉承道:“方師傅豐姿神韻,道骨仙風啊。”
方元無奈一笑,當一個大富豪徹底放下冇身段,不斷的討好拍馬屁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心情舒暢,但是更加清楚,沈崢所求之事,恐怕很麻煩。
方元暗暗搖頭,隨之振奮起來:“算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彌補母親的過失,完成外公的真正遺愿。”
想到這里,方元環顧道:“一會兒的動靜可能有點兒大,大家先出去避一避吧。”
“動靜大?”眾人愣住了,不是很明白。
反倒是沈崢眼睛一亮,幫腔說道:“大家避開一些為好,免得打擾了方師傅辦事。”
連沈崢這個外人都這樣知情識趣,方元父母還有大姨一家人,也只好壓住好奇心,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門口,方母終于忍不住問道:“姐,你知道阿元要干升么?”
氣”應該和爸當年做的事情差不多。”大姨遲疑道。
“這怎么可能,他又不懂。”方母很吃飯,不斷搖頭表示不信。
“我記得爸當年說過,小元從小聰明,是學陰陽的好苗子。”大姨輕聲道:“我聽出來了,爸當年就想讓小元接他的班。可是他去得早,這事就沒有了下文。不過爸應該沒有死心,所以在臨終的時候,把他的那些書全部留給了你,讓你帶回去。”
方母一聽就明白了,驚訝道:“姐,你是說,阿元看了那些書,就會了?”
“肯定是這樣。”大姨點頭道:“這是爸的安排,讓你把書帶回去,小元耳濡目染之下,肯定產生冇了興趣,學了起來。”
“不對啊。”方母皺眉道:“我記得,他好像不怎么感興趣,還打算把書給扔了呢。后來被我揍了一頓,這才老實下來”
“我倒是曾經見他翻過幾次⒒…,”方父忽然插嘴道:“被我發現了,又慌忙把書放好。”
“嗯?”方母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他在偷偷的學?”
“有可能…”
在眾人揣測之時,宅中的方元卻在抬頭打量拆空了的屋頂,忍不住苦笑起來:“外公,你也是冤,明明是想告訴大家,房梁千萬不能動。可惜卻被會錯了意,不僅房梁遭殃,連屋頂都保不住了。”
“燕子繞梁,富貴綿長。
缺少了一根主梁穩固,氣聚半而散化,再精妙的布局,也發揮不了絲毫的作用。”方元表情一片肅穆:“今天,我來為你正名,讓大家知道,不是你的實力不行,而是陰錯陽差罷了。”
方元十分明白,他外公活躍的年代,恰好是風水陷入最低潮的時候,外公空有一身實力,卻完全沒有發揮的余地。時運不濟,懷才不遇,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一代大風水師,只能克制住自己,不敢太過彰顯自己的能力,以至于在去世的十幾年后,被人污蔑成為江湖騙子口這事方元絕對不能忍,打算徹底張揚一回。
“不過這事,貌似也不好辦呀。”方元沉吟起來,如果現在是在泉州,只要找熊貿借幾件法器,肯定很輕松解決問題。
“癤珠倒是可以一用,就怕效果不完美。”方元想了想,目光就落在六角圓棱鐵上。這是他外公的遺物,而且是法器,氣場十分hòu重龐然的法器。
“這東西,肯定不簡單。”方元把東西拿過來,再次研究琢磨。打量片刻,他隱約感覺,這東西應該暗藏了什么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