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龍圖披著華貴袍服,在房間顯擺的時候,方元卻忽然發現,袍服不同尋常,似乎隱約有氣場波動,好像是法器。
“不可能吧,衣服而已,不可能是法器…。”
開始的時候,方元還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但是轉念一想,風水理論上,萬物皆可成法器,衣服也不例外。既然佛門有袈裟,道門也有法袍啊。
心念百轉之間,方元連忙叫道:“包子,過來一下。”
“怎么了?”包龍圖抖了抖袍領,笑呵呵道:“你也想試試?”
“沒你那么騷包。”方元白了一眼,據實道:“我只是覺得,這袍子似乎還有什么玄機,拿來給我再研究研究。”
“當然,這袍子保存得這樣完好無損,跟新的差不多,十分光鮮艷麗,就算考究不出物主是哪個皇帝,想必照樣有大富豪感興趣。”包龍圖琢磨道:“鎖定目標,運作一下,賣個五六百萬,應該不成問題。”
“這個以后再說。”方元擺手道:“我先研究袍子,這玩意感覺好像是法器啊。”
“什么,法器?”包龍圖愣住了,驚詫道:“衣服也能是法器?”
“當然呀。”方元笑道:“只要具備氣場,連一張紙都可以是法器,更加不用說衣服了。”
“紙也行?”包龍圖眼中充滿了懷疑。
“畫符的紙,怎么不行?”方元反問一句,隨即在包龍圖身上把衣袍拿取過來,然后重新鋪在沙發上打量。
在鋪展的過程中,方元動作忽然一滯,卻是發現在袍子的內層,好像還有一些若隱若現的紋理。這一瞬間,他連忙把袍子反過來,立即看到了在衣袍的里面,果然有用暗金色絲線勾挑繪繡的紋飾。
紋飾分布極廣,幾乎涵蓋了整個衣袍的里面,從內部的衣領開始,到左右兩邊的袖子,以及底下的衣擺,都有紋飾的存在。
方元揣摩了片刻,感覺紋飾十分單一,細看之下好像是一個文字。
“文字?”包龍圖一怔,然后用手指頭在虛空比劃起來,隨之深以為然:“沒錯,的確很像是一個文字。對了,也有點兒像是符箓。”
“嗯。”方元輕輕點頭,眼中若有所思:“包子,這袍子,不簡單啊。恐怕不是什么皇帝龍袍鶴氅,而是一件法衣法袍。”
“法衣法袍?”包龍圖皺眉道:“這法衣法袍,未免太怪異了吧?”
“你不懂。”方元沉吟道:“以前和熊老板、古月居士他們聊起風水界秘聞的時候,他們無意中提過一事,那是關于衣缽道統傳承的事情…。”
“衣缽道統?”包龍圖愣住了:“他們是怎么說的?”
“他們告訴冇我,風水流派的傳承,不僅是知識的傳承,還有信物的傳承。”方元解釋道:“信物就相當于武俠小說的掌門令牌、打狗棒、寶刀寶劍什么的。”
“當然,風水師沒有那么暴冇力,多數是以法器作為傳承。不過傳承法器的樣式就比較多種多樣了,沒有什么統一性可言。”方元娓娓而談:“有些流派干脆學習佛門禪宗,以法衣作為道統的信物,代代傳下去。”
“法來…”包龍圖眼睛一眨,立時笑道:“這事我知道,就是禪宗初祖達摩祖師的袈裟,順利傳給二祖三祖四祖五祖,然后要傳到六祖的時候,就出事了,分裂成為南北兩支。北邊有六祖,南邊也有六祖,最后還是南邊六祖更厲害,得到世人的公認…。”
“嗯,北神秀南慧能之爭,也算是佛門一樁公案了。”
方元點頭道:“據說五祖弘忍,秘密將達摩衣缽傳到慧能,有衣缽為證,慧能才被世人公認為禪宗六祖。由此可見,衣缽也是道統傳承程序中很關鍵的信物。一些風水流派,就是根據這一點,也將法衣法袍作為傳承之物。”
“你的意思,這一件袍子,就是某個流派的傳承信物?”包龍圖多少有些驚訝。
“可能性很大,所以才會這樣特別。”方元笑道:“不過這個流派的膽子也挺大的,居然把十二章紋繡在袍上,不怕抄家滅族呀?”
“怕什么。”包龍圖提醒道:“這袍子十分新亮,就算是由于精心保存的緣故,但是從衣料的韌性度來看,成型時間應該不過超過百年。
一百年前,清廷已經宣布倒閉了,直接進入民國年代,誰還在乎什么皇帝。”
“這話倒也沒錯。”方元贊同道:“而且防空洞是在抗戰時期修建的,顯然法袍也是在那個時候藏在里面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要藏起來。”
“管它呢。”包龍圖不以為意道:“可能性太多了,哪來那么多為什么。反正,袍子現在落在你的手中,就是你的了口嘿嘿,這樣一來,你豈不是成為了那個流派的掌門人了?”
“瞎說,這不可能。”方元搖頭道:“你真當現在還是古代仁義禮信為先的時代呀,有了信物就可以堂而皇之繼承一切。現在誰還理會這個?知道法袍在我手上,hòu道一點、的,或許拿錢來買,不hòu道的,估計直接上門索取。”
“有道理。”包龍圖輕嘆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廢話,人心什么時候古過?”方元撇嘴道:“世風日下這詞,還是從古代傳下來的,可見古代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是。”包龍圖笑了起來,有些好奇道:“對了,你剛才說這袍子也是法器,具體有什么功能呀?”
“不清楚,待我研究研鬼…”
在方元研究法袍的時候,在許正陽的別墅之中,確切的說應該是他的書房之中,也在進行一場比較隱秘的對話。
此時,夜深人靜,大部分人都睡覺了,只有書房還亮著一盞燈。許正陽與華豐相對而坐,聲音比較低,輕言細語聊天。
“世叔,辛苦你了。”華豐感謝道:“您受累了。”
“談不上什么受累,也就是順水推舟罷了。”許正陽微笑道:“畢竟防空洞的確有問題,本來就想請人解決。既然你推薦方元,那就讓他試試看吧,反正我也沒有什么損失。”
“世叔交友廣闊,可是認識不少風水大師。”華豐笑道:“找誰都可以,但是為了配合我的工作,同意讓方元一試。這個人情,小侄怎么敢忘。”
“說實話,就算沒有你的推薦,估計我還是會同意的。”許正陽坦然道:“畢竟小雀的卦象就是這樣顯示,她說方元可以解決問題,我自然信她。事實證明,她的占卜還是一如既往的靈驗。”
“所以,世叔薦舉了她。”華豐輕笑道:“真不愧是世叔,既收攏了人心,又賣好了孔家,一舉兩得啊。”
“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自然要多給年輕人機會。”許正陽也不否認,目光一瞥:“再說了,你推薦的方元,不也是一樣年輕。”
“世叔,你弄錯了,方元可不是我推薦的。”華豐搖頭道:“我只是負責考評而已,把他的表現如實上報。”
“那他是誰薦舉的?”許正冇陽也頗為好奇。
“不知道。”華豐據實道:“我只是奉命故意和他接觸,近距離觀察他的實力。如果有可能的話,順便摸一摸他的底細。”
“咦?”許正陽驚愣道:“他不是國內的風水師嗎?你們居然查不清楚他的底細?”
華豐苦笑了下,無奈道:“世叔,我們又不是什么特務機關,怎么可能事事都調查清楚。況且,他的身家清白,干凈猶如一張白紙,太讓人奇怪了。”
“什么意思?”許正陽錯愕道:“身家清白,反而成疑點了?”
“不是這個意思。”華豐猶豫了下,才輕聲道:“世叔,這也不是什么機密,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外傳就是了。”
“放心,世叔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許正陽保證道:“我絕對守口如瓶,只要走出了這個房間,就把你的話爛在肚子里,絕對不向第三人提起。”
“嗯。”華豐輕輕點頭,表情也有幾分怪異:“世叔,我說了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經過我們反復調查,再三的探訪,真是沒有發現他的來歷。在今年以前,他與風水界之間的關系,就好像是平行線,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經過我們的訪查,他小學中學大學,包括大學畢業后的兩三年間,真的找不到他涉足風水界的絲毫痕跡。然而就是在今年的二三月份,他突然橫空出世,異軍突起…。”
說話之間,華豐撓頭道:“他不是什么名門之后,也不是什么世家傳人,更加沒有師承,著實讓大家迷惑驚奇啊。”
“沒有師承?”許正陽一怔,盡管也覺得奇怪,不過還是辯解道:“或許是自學成才。”
“可能性很小。”華豐搖頭道:“他出道時間比較短,世叔你不知道他很正常。但是這大半年時間,他出手的次數雖然屈指可數,但無一不是讓人拍案叫絕的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