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人翻出來重新問一遍。
不過,只要《六人行》一直在播,一直有新的觀眾進來,這個問題就會被人源源不斷地提下去。
陸嚴河很大方地表示:“《六人行》的故事并沒有結束,我們離開了,也有其他的人加入,這是人生的常態,《六人行》講的其實也是這樣一群人的故事嘛,有人加入,也有人離開。”
主持人笑著說:“我們都還是希望看到你在,原班人馬才是大家心中的《六人行》。”
他是一點不在意參演了第二季的某人萬一聽到他這么說,心里面會什么想法。
都被罵成篩子了。
做演員的,不討觀眾喜歡,那就是原罪。
陸嚴河趕緊搖搖手,說:“我可不敢這么說。”
主持人一臉正經,“你不能這么說,但我可以,第一季的《六人行》才是我們大家心中的《六人行》。”
陸嚴河吃驚地看著主持人,半天不知道作何反應。
這是…搞什么情況?
如果不是很確定這個主持人不是自己團隊打了招呼的,陸嚴河都要懷疑這個主持人是不是自己人了。
在亞洲電視節的開幕式紅毯上,當著全亞洲人的面說有他的《六人行》才是觀眾心目中的《六人行》。
往小了說,這是在打陳子良的臉,往大了說,就是在打京臺的臉了。
哪怕陸嚴河現在跟京臺的關系和緩了不少,但在《六人行》這個項目上,陸嚴河是鐵了心不松口,不回頭。
直到現在,網上每天都有人罵京臺不干人事,讓陸嚴河從《六人行》系列離開了。
京臺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想辦法讓陸嚴河回這個系列,但再怎么想也沒轍啊,陸嚴河死活不松口。
陸嚴河琢磨著,自己也回答了三個問題了,差不多可以走了。
誰知道這個主持人又拋來了一個問題。
“后面有什么新的拍攝計劃嗎?”
“這個主持人是嚴河的腦殘粉吧?”陸嚴河的頭號粉絲賀蘭看著直播,吐槽,“問了嚴河這么多個問題,還不放嚴河走。”
徐明月坐在賀蘭的對面,吃著一碗牛肉面。
她見賀蘭在陸嚴河出來以后,就放下了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機屏幕,習以為常地嘆了口氣。
自己這位同學,粉陸嚴河也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了。
如今她們兩個人,陰差陽錯的,都來到了《跳起來》工作。
一個負責出版,一個是陳思琦的主編助理,都是《跳起來》雜志的扛鼎人物。
如果時間回到三年前,她們可能也怎么都想不到,三年后,她們都成了那個直播間主播的公司員工。
“主持人是嚴河的粉絲也不意外啊,我們在海外也是做過抽樣調查的,嚴河在海外的觀眾真的挺多,又不是吹出來的。他一兩年的時間里連番推出有知名度的作品,就算沒有看過他的戲,也在媒體上見過他的名字了。”徐明月說,“嚴河能夠冒出來,實力、努力和運氣缺一不可,又一口氣連著上了這么多戲,拿獎的拿獎,熱播的熱播,每一部戲都引起了國際上的關注,惟一可惜的是這幾部戲在歐美地區的影響力沒有在亞洲這么大。”
“畢竟還是有文化背景的壁壘。”賀蘭說,“其實,以嚴河挑戲的眼光,我倒是對他未來充滿信心,如果真有人可以超越文化壁壘去獲得歐美地區的關注,我覺得當下有這個可能性的就是嚴河——我不是因為我是嚴河的粉絲才這么說,其實大家都有這樣的期待。甚至連嚴河的黑粉都無法忽視這一點,所以他們連黑嚴河都是黑他更重視海外市場,走國際化的路子。”
徐明月露出詫異之色,問:“走國際化的路子,什么時候都變成一個人的黑點了?”
“因為你拿到了國內的認可不夠,還要去爭取海外的認可啊。”賀蘭嘴角一撇,“總有人覺得,你是看不上國內的認可,才又巴巴地去爭取海外的認可唄。他們也沒看看,嚴河什么時候去舔過國外的那些電影人,到現在為止,他都一部海外的影視劇沒有演過,他獲得的榮譽,全部都是靠咱們中國的影視劇獲得的。他去海外電影節,跟那些外國人姿態親密了一點,對人禮貌熱情了一點,就一堆人在嚷嚷,說嚴河太舔了,我有時候真的想問問他們骨子里是有多自卑,才會把嚴河這么不卑不亢、進退得宜的舉動都理解為舔。”
徐明月笑著說:“你在乎這些人的評價干什么,那些夸嚴河的你不看,就看這幾個故意黑他的。”
“我要是能夠看到這些黑他的言論還不生氣,那我就不是他的粉絲了。”賀蘭說,“我才沒有那么理智。”
徐明月:“蘭蘭,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陸嚴河跟你看到的不是一個樣子,我是說如果,你會怎么想?”
賀蘭:“我想這些干什么,反正我現在覺得他就是一個表里如一的人,現在談如果,我也對他充滿濾鏡。”
徐明月點頭。
賀蘭:“但是我已經認識他這么久了,我相信他不會的,他的粉絲忠誠度這么高,不就是因為認識他的時間越久,越會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嗎?唉,有時候也怪羨慕陳思琦的。”
說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可能會引起歧義,馬上又補充:“我不是說我喜歡嚴河所以嫉妒陳思琦啊。”
徐明月笑了笑,點頭,“我知道。”
“不過,陳思琦也真的挺厲害的。”賀蘭說,“我給她做特助這段時間,我都覺得,她年紀比我們小,怎么比我們厲害那么多。”
徐明月:“真的是一點一點歷練出來的,我之前在江陰出版社實習的時候,跟他們對接,他們還很青澀,短短幾年時間,那些青澀的氣息就完全看不見了。”
陸嚴河和陳思琦這對情侶檔,在亞洲電視節的開幕式上,大概屬于最年輕的情侶檔了。
一般這個年齡的藝人,也不太敢公開自己的戀情,更別說牽著對方的手出現在這種公開場合了。
無論他們承不承認,這個年齡的藝人,絕大部分都依賴著男粉或者女粉對他們的喜歡,才能在這個瞬息萬變的演藝圈立足。
陸嚴河這一次來亞洲電視節開幕式,一是獲得了提名,二也是作為特別邀請嘉賓,請他參加。
除了他,曾橋也來了。
在開幕式上,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專門同臺的環節,為剛剛播完的《沉默之河》再做一次宣傳。
進入內場以后,鐘本碩第一個迎了上來。
“嚴河,你終于來了,大家可一直都在等你呢!”
陸嚴河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鐘本碩伸向他胳膊的手臂,對陳思琦微笑說:“思琦,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Maxine的鐘本碩先生,《沉默之河》這個項目就是他在負責。”
鐘本碩馬上啊喲了一聲,一臉恍然大悟之色,向陳思琦打招呼:“陳小姐,你好,久聞大名,早就想要認識你,今天終于有這個機會了,我是鐘本碩。看到你們兩位站在一起,我真是自慚形穢啊,我在你們兩位這個年紀的時候,都還在讀大學,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未來要做什么,你們卻已經取得了這么閃耀的成績。”
陳思琦抿嘴微笑,說:“《沉默之河》取得這么好的成績,應該很多人嫉妒鐘先生吧?這個時候你說你自慚形穢,那他們該嫉妒得在背后罵你了。”
鐘本碩哈哈大笑,說:“那也是多虧了嚴河主演,這部劇就是因為有了嚴河,才能夠取得這么大的關注。”
“鐘先生千萬別跟別人也這么說了,一部劇的成功絕對不是一個人的功勞。”陳思琦看了陸嚴河一眼,“再說了,我也不希望他被帶到有別的女人的房間去慶功。”
陳思琦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鐘本碩的身上。
鐘本碩仿佛就要被她的目光在臉上燒出兩個洞來。
他猛地一驚,有些錯愕地看了陸嚴河一眼。
陳思琦竟然知道陸嚴河上次來韓國發生的事情?
誰能想到,這種時候陸嚴河竟然還跟陳思琦主動說了啊!
鐘本碩跟看怪物一樣看著陸嚴河。
陸嚴河就仿佛沒有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一臉燦爛笑容地抬起手跟鐘本碩身后某個人打招呼。
鐘本碩:“…”
他都不用回頭看也知道,他后面估計沒有那個陸嚴河打招呼的人。
陳思琦似笑非笑的眼神在鐘本碩的臉上逗留了一下,才笑著牽起了陸嚴河的手。
“鐘先生,我家教比較嚴,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干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再輕輕放下的,女人的嫉妒心和報復心是很強的,你一定不想從我這里領略這一點。”陳思琦的威脅在這一刻以非常平淡和冷靜的語氣說出,卻莫名讓人感到震耳欲聾。
耽誤了這一會兒功夫,總算有別人也趕過來了。
陸嚴河接著這個話縫,抬手一揚,高興地跟陳玲玲導演打招呼。
“導演!”
他一臉熱情地轉過身,跟陳玲玲導演握手。
陳思琦也施施然地笑著轉過身來,向陳玲玲打招呼。
“導演好。”
陳玲玲看到陳思琦,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捏了捏她的耳朵,說:“好久沒有看到你陪嚴河出來了,長得這么漂亮,為什么不多出來展示一下?”
陳思琦笑著擺手,“在娛樂圈比我漂亮的女孩多太多了,對吧,鐘先生?”
鐘本碩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
這一刻他有些郁悶,為什么自己在中國留過學,懂中文。
要不然的話,這個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裝傻裝聽不懂了。
“漂亮的女孩子再多,嚴河的眼中也只有你一個。”鐘本碩按捺著他心中的不耐煩,說出了這句違心的話,算是表態了。
陳思琦臉上露出了嬌羞的笑容。
鐘本碩:“…”
MLGBD,這對年齡剛過二十歲的男女,一個比一個能演,他算是見識到了!
陸嚴河跟陳思琦兩個人進行了一連串的跟人寒暄之后,才終于找到一個機會,逮著一個無人的角落,稍作休息。
“還得是你。”陸嚴河對陳思琦說。
陳思琦輕哼一聲,說:“早就想要罵他了,今天終于讓我逮著機會。讓他以后還敢做這種事!”
陸嚴河:“在那以后我就很注意了,不會再那么輕率地跟別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防不勝防,你防得再厲害,也抵不過有人不斷設坑。”陳思琦說,“你現在不能夠跟Maxine公然撕破臉皮,那我就來唱這個紅臉,來一個罵一個,看有幾個人還敢撲上來。”
陸嚴河怔怔地看著陳思琦。
陳思琦一臉疑惑,問:“你盯著我看什么?”
陸嚴河忽然就抱住了陳思琦。
“等、等等——”陳思琦被陸嚴河這個猝不及防的動作給震驚到了,“這么多人看著呢。”
陸嚴河說:“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抱的。”
陳思琦被陸嚴河突如其來的這個舉動給弄得臉上都起了紅暈。
“你突然發什么瘋?”
“你還說你心里面不介意這件事,你果然還是介意吧?”陸嚴河笑了起來,“不僅僅是他們坑我的事,最主要的還是他們找其他女人來色誘我的事,是不是如果他們用其他的事情來坑我,你還沒有這么生氣?”
陸嚴河就這么盯著陳思琦看。
陳思琦咬了咬嘴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陸嚴河低頭就親在了陳思琦輕咬的嘴唇上。
周圍有人注意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后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對男女,好像有點眼熟啊。
靠,陸嚴河和陳思琦在接吻?!
這一幕如果發生在歐美地區,會比較常見。但在亞洲,在這邊的文化歷史背景之下,其實還是很少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親密地接吻的。
陳玲玲注意到以后,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唯獨鐘本碩看到以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默默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