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瀾知道陸嚴河的新電影找了一個江芝的女孩做女主角以后,驚喜不已,大笑兩聲,拍拍陸嚴河的肩膀。
柳依依幫何云瀾把他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江芝有你是我們的福氣。”
陸嚴河連忙搖搖手,說:“嫂子,言重了,言重了,不敢當。”
對何云瀾和柳依依來說,這兩年江芝的發展,陸嚴河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別人也許會從各個角度和方面找理由來論證陸嚴河的非必要性,可他們夫妻倆卻是清楚地知道,陸嚴河做了多少,他做的東西又意味著什么。
這一次,陸嚴河找了一個江芝的女孩做女主角。如果這個女孩幸運一點,一炮而紅了,以她土生土長江芝人的關系,不僅能夠讓江芝被更多人知道,而且,未來各方面等于都有了一個土生土長的江芝代言人。
陸嚴河其實并不是沖著這一點選的章若之。他再怎么喜歡江芝、想要為江芝的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也不會因此就專門在江芝找一個女孩做女主角。
但如果能附帶著起到這樣的作用,陸嚴河也樂見其成。
直到合同簽了,沒有發生意外,陸嚴河心里面才松了口氣。
在這之前,陸嚴河其實還是一直挺擔心會發生什么意外。
萬一章母又反悔了,或者是出了什么別的變故…反正,在沒有拍完一部戲之前,什么情況都可能發生。
陸嚴河又去跟章若之見了一面。
“若若,我會先把劇本給你,你先熟悉劇本,回頭等你考完,放暑假了,你來玉明,我會給你請表演老師,教你表演。”陸嚴河說,“另外,我也想認真地跟你說一句,不要因為自己從來沒有演過戲,沒有學過表演,就擔心自己演不好,也沒有必要自己去做一些七七八八的準備,你把臺詞給背下來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給專業的老師。我們選擇你,就是看中你現在身上這種最天然的東西,沒有經過訓練的東西。”
章若之點了點頭。
陸嚴河又想到什么,笑,說:“如果你的好朋友劉靈夢也愿意一起來的話,你也可以叫上她一起,在玉明的吃住,我這邊都會幫你們安排好,你們不用顧慮生活上的事情。”
面對陸嚴河這樣的關照,章若之拘謹地將兩只手握在身前,默默地點了點頭,說好。
陸嚴河轉頭看向陳思琦。
陳思琦點點頭,示意接下來就交給她好了。
畢竟是有著男女差異,陸嚴河又不是單身,他要是過于表現對章若之的關心和照顧呢,他和陳思琦身正不怕影子歪,卻也怕章若之多想。
陳思琦和章若之在她學校操場轉圈,聊天。
陸嚴河則一個人在學校里轉了起來。
他看到這個校園就覺得很美,一種有著時光記憶的美。是老式建筑,沒有那么現代化。尤其是陽光曬下來,校園里大面積的綠植,將這座校園映得綠意盎然。
中午時分,學校里學生不少。陸嚴河戴著墨鏡和帽子穿梭其中,自然吸引了很多人好奇的目光。但是,大家也只是好奇地張望著,卻沒有人主動上前來。
哪怕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他是陸嚴河,激動地拿手機在拍他。
陸嚴河越看就越覺得,《情書》其實應該放在這里拍攝。
《情書》這個故事,一定不能發生在一個經濟很發達的城市。在經濟發達的城市里,是沒有土壤長出那種樸素而又有些純情的花的。
陸嚴河拍了很多照片,以及視頻,發給羅宇鐘和劉畢戈,問他們的意見。
羅宇鐘說:“這個校園很美。”
劉畢戈說:“這個學校美是美,但我看窗戶都很小,你要想一想采光的問題,室內的戲,光線是個很大的難題。”
為什么很多戲在棚里造景拍?因為這樣其實方便拍攝。
對影視作品來說,光的重要性,不亞于風格之于一個作品。
光好,畫面怎么拍都好看。
光不好,畫面本身再美拍出來也是一團漿糊。
陸嚴河問:“這有辦法嗎?”
雖然在他的印象中,《情書》這部電影本身畫面就很暗。
劉畢戈說:“要么就在外面做人造光源,技術是能解決的,只是如果你要拍自然光的話,那你很多景的拍攝時間很有限,沒拍完,就只能再等。”
陸嚴河懂了劉畢戈的意思。
這個技術問題肯定是可以解決的,就看陸嚴河愿不愿意將就,如果不肯將就的話,那拍攝要求就會很高,可能一天下來,適合拍攝的時間段只有兩到三個小時,隨著太陽的升起和落下,過了那個點,光就不行了。
陸嚴河想了想,說:“你要不帶你攝影團隊來看一下?”
劉畢戈:“…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陸嚴河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情書》放到這里來拍。”
劉畢戈:“那你還要考慮一個問題,《情書》里面也有不少的冬天戲份,大雪皚皚的那種,你確定江芝那個南方城市,冬天能有大雪嗎?”
陸嚴河:“噢!我得問問。”
他都沒有考慮過。
劉畢戈:“…沒有我,你要能把這電影拍出來,我看是見鬼了。”
陸嚴河說:“所以我才說,一定要讓你來幫忙嘛。”
“呵呵。”劉畢戈說,“我自己的戲不拍,來給你做攝影指導。”
“不止攝影指導。”陸嚴河馬上說,“你也是制片人之一,你有責任幫這部電影給拍好的。”
“我可去你的吧,強買強賣地把我拐上了這艘賊船。”
“上都上來了,你還管怎么上來的。”陸嚴河反正是已經把自己的臉皮給練厚了。
劉畢戈帶著攝影團隊來江芝的路上,陸嚴河卻要先回一趟玉明了。
他后面有兩天課。
大三下學期,雖然課跟上學期比少了不少,但也還是有的,不像大四,幾乎沒有課了。
值得慶幸的是,陸嚴河上個學期幾乎把自己選修課的學分都給修得差不多了,這個學期就只有必修課的壓力。
陸嚴河回到學校,苗月吐槽他:“你把劉畢戈弄過去了,自己倒回來了。”
陸嚴河說:“上完課,把你帶過去,請你們在江芝玩兩天。”
苗月聞言,馬上笑了起來。
“這樣還行。”
陸嚴河問苗月:“你給劉畢戈那部電影寫得怎么樣了?劇本。”
苗月說:“還不是因為要找你做主演,所以修改了好幾版,我自己都不滿意,別說給他看了。唉,我從來沒有寫過諜戰,讓我寫這個故事,雖然故事是劉畢戈自己編的,但要寫成劇本也還是很難,我總是很難找到準確的表述。”
陸嚴河問:“那要不要再跟別的編劇合作一下?如果你不擅長這個的話。”
苗月說:“反正他下半年還要拍李治百那部電影,不急,我先自己折磨一下自己好了,實在折磨不出來,再找外援吧。”
陸嚴河:“你這是挑戰自我啊。”
“對啊,當然要挑戰自我。”苗月直言,“我是專業的中文系學生,我不允許自己一遇到問題就求助別人。”
陸嚴河對苗月比了一下大拇指。
“你利害。”
苗月:“那沒有你厲害,你這劇本蹭蹭就寫出來了,簡直就是觸手怪。”
陸嚴河笑了笑。
苗月好奇地問:“嚴河,我真的很好奇,你腦袋里面怎么能夠想出這么多的故事來的?我每次看到你又推出了新作品,我就感到很絕望,跟你一比起來,我感覺我就是在荒度光陰。”
“你要這么說,估計有不少人會想要揍你。”陸嚴河直言,“我寫了很多劇本,但是我編劇的電影,可沒有拿過國際電影節的評審團大獎。”
有這個大獎在手,苗月作為編劇可以說就已經取得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她自己就說過,很多電影公司都來找過她,有項目想要請她做編劇。但是,苗月她自己是一個非常慢工出細活的人,再一個,她覺得自己寫劇本的經驗不是很足,所以,都沒有接。
陸嚴河說:“其實,如果你能夠在你大學畢業之前把諜戰電影的劇本寫出來,你的創作速度怎么也不算慢了,四年兩部電影。”
苗月:“這要看跟誰比,跟你比,人比人,氣死人。”
陸嚴河大笑。
苗月說:“我的長篇也要在《跳起來》上開始連載了。”
“嗯,我看到了。”陸嚴河說,“我已經讀完了前三章,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寫一個發生在古代的故事。”
“因為想要寫一個完全跟我身邊不一樣的故事,就只能把發生的時間放到古代了。”苗月說。
陸嚴河點頭。
“爭取今年能夠和劇本都寫出來,我就滿意了。”苗月說,“明年畢業,然后就要讀研,估計會更忙。”
“你留本校讀研嗎?”陸嚴河問。
苗月說:“我還沒有想好,不知道是去玉明,還是留在振華。”
“你能拿到保研資格嗎?”
“可以,我的成績排名在前10,怎么都能輪到我。”苗月直言不諱,“其實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去國外讀研,我也在想,要不要去英國讀研,因為我對英國文學也很感興趣,如果能夠去一個完全不同的語境生活、讀書,我覺得也是很有意思的經歷。”
陸嚴河說:“我的室友就要去英國交換一年,你們怎么都這么想去英國?”
“總得去一點有文化歷史底蘊的國家,不然去美國嗎?我討厭那個國家,又繁榮又虛榮。”苗月說。
陸嚴河不置可否地笑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見。
但是,英國確實是一個會讓很多對歷史文化感興趣的人都感興趣的國家。
“你跟劉畢戈討論過這個事嗎?”
“討論過,我去哪兒他都OK。”
“你去英國,你跟他也就異國了,不介意嗎?”
“他說我去英國讀書的話,他拍完電影以后,也來英國。”苗月說,“他對歐洲那邊本來就很熟。”
“也是。”劉畢戈本身就是從法國回來的。
劉畢戈說過,他對英國那邊也熟,基本上歐洲的影視圈互相還是挺熟的,有一種抱團取暖的意思。
陸嚴河:“反正你現在也還沒有想清楚未來就一定會做作家。”
“嗯。”苗月點頭,“就…我感覺現在這個時代,要是當一個作家的話,要讓自己過得富裕還是挺難的,我也不想讓自己過得太清貧。”
“清貧?你《暮春》的重版就賣了十幾萬冊,電影也一直有分紅給你,怎么也不至于清貧吧?”
“這也只是這一兩年,五年后,十年后呢?”苗月說,“太不穩定了,朝不保夕。”
陸嚴河哭笑不得。
苗月在這方面的想法,確實是跟陸嚴河想的不太一樣,當然,她這么想也很正常。
苗月說:“看看吧,反正還有好幾年的功夫可以讓我想清楚,我想要做什么。”
“嗯。”陸嚴河點頭。
苗月又笑:“而且,說不定在《跳起來》上連載的這本,說不定會成為一本超級暢銷的呢。”
陸嚴河:“我很期待。”
回學校上課這兩天,陸嚴河跟室友們一起出去吃個頓飯。
真的是到大三下學期了。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做決定。陸嚴河也沒有想到,最后自己的室友全部都選擇了讀研。
陸嚴河也是在這個時候得知,肖靖因為去英國交換這件事,最終還是跟他女朋友韓莎分手了。
讓人唏噓。
肖靖說:“等我從英國回來的時候,你們都畢業了。”
周木愷:“我還在玉明。”
毛佳陽也說:“我也還在玉明。”
陸嚴河:“我也一樣。”
肖靖:“…”
陸嚴河笑著說:“等你回來,我們會給你接風洗塵的。”
肖靖:“那說好了吧,你們可別食言。”
“誰食言誰直接在群里發紅包買單。”
“不行,萬一我在拍戲呢。”陸嚴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算你食言。”
“…”陸嚴河。
陸嚴河跟大家吃完飯,一塊兒回寢室。
毛佳陽勾著陸嚴河的脖子,說:“你今天晚上又要去江芝?”
“對,明天得跟攝影團隊一塊勘景。”
毛佳陽:“忙啊。”
他們四個人走到寢室樓下,讓陸嚴河沒有想到,有一個人竟然正在等他。
是王霄。
“學長?”陸嚴河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王霄看到他,笑著招了下手。
毛佳陽他們就先回去了。
王霄跟陸嚴河說:“最近是不是很忙?我前面兩次問你,你都不在。”
“嗯。”陸嚴河點頭,“這些天一直在江芝待著,在準備我要拍的電影。”
王霄問:“這部電影你自己做導演,這事兒還沒有公開吧?”
“還沒有。”陸嚴河搖頭,“學長,你怎么在我樓下等我?”
王霄:“也不是專門在等你,我馬上畢業,要換宿舍,我研究生的宿舍正好換到你們這棟樓了,我就過來看看,正好看到你走過來了。”
陸嚴河有些驚訝:“這么巧。”
“是啊。”王霄說,“所以我想問問你,我的東西暑假能不能在你那兒放一會兒,我暑假要出去,不在玉明,但我的東西也不能提前搬到新寢室去。”
陸嚴河馬上點了點頭,說:“行啊。東西多嗎?我暑假不會在玉明,我把我床位給你騰出來,你東西都可以先放到我的床上。”
王霄點頭,說:“夠了,主要就是把我寢室一些東西找個地方放一下。”
“你暑假要去哪?”陸嚴河問他。
王霄說:“我準備跟淼淼一塊兒去一趟澳大利亞,我們在那邊有一個學生夏令營活動,要去一個月左右。”
陸嚴河點點頭,“那還挺有意思的。”
王霄:“很可惜,本來我們以為你會去的。”
“我?我都不知道這是什么,不過我本來也去不了,我今年夏天得拍戲。”
“你基本上每年寒暑假都在劇組拍戲去了。”王霄說,“勞模。”
陸嚴河:“你也別說我了,你又哪次放假是真的在休息。”
王霄的重心全部都放到了青年協會上。
哪怕是寒暑假,也沒有讓他休息一會兒。
他們站在寢室樓下閑聊了一會兒。
王霄忽然問:“嚴河,之前是不是有一部戲,找你和淼淼演?她跟我說,她差一點就去演電影了。”
陸嚴河說:“嗯,之前有一個戲是找過我們,后面因為一些原因,沒有拍成。”
王霄:“原來是真的。”
“怎么了?”陸嚴河問,“你難道覺得是假的嗎?”
“也不是,就是有些驚訝,因為她說那個導演追著她、求著她演女主角,但是她都沒興趣,拒絕了很多回。”王霄說,“我看新聞說,很多演員為了演女主角,打破頭在爭,所以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陸嚴河:“這件事是真的,那個導演還被她當成過流氓。”
王霄驚愕地笑了。
陸嚴河也笑。
“這一行就是這樣,你要是被導演看上了,你就是命運的寵兒,你要是沒有那樣的機遇,你就只能爭,只能等。”陸嚴河說,“但是她如果想演戲,想演女主角,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啊?”王霄有些詫異地看著陸嚴河,“你是說,如果她想演的話,你隨時幫她找一個女主角演嗎?”
“我?我哪有那個本事。”陸嚴河搖頭。
“那為什么她想演的話就是一句話的本事?”王霄一臉疑惑。
陸嚴河說:“北極光視頻就是她家的,她爸是北極光視頻的老板,你不知道嗎?”
王霄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于是,陸嚴河也就知道了,王霄竟然是真的不知道。
林淼淼怎么沒有跟王霄說過?
鄭懷仁陪著林德盛參加完一個業內的論壇,往外走,其他人跟在他們身后。
林德盛剛才在論壇上發表的《短視頻進攻下,長劇如何破局?》主題講話,得到了現場很多人的共鳴,效果很不錯。
這篇稿子就是鄭懷仁親自幫林德盛操刀的。
鄭懷仁滿臉笑容,對林德盛說:“林總,剛才您在臺上舉手投足之間,氣定神閑又雍然自若,冰原的何總臉色可不是太好看。”
林德盛擺擺手,完全沒有接鄭懷仁的茬,而是問:“之前你拿過來的、陳思琦他們準備做的一個‘蓄力計劃’,他們弄得怎么樣了?”
“馬上就要發招募令了。”鄭懷仁說,“我們也跟自己簽的幾個新人導演說了,讓他們積極參加這一次的比賽,爭取拿到前三名。”
林德盛說:“陳思琦這個想法要是做得好,后面真能發現幾個不錯的導演的話,你要第一時間把他們簽下來。跳起來他們自己不做這方面的事情,別讓冰原的人搶先了,尤其是不要顧著捧咱們自己簽的導演,結果把有潛力的人都趕到冰原那邊去了。”
“您放心,我一定按您的吩咐,盯好那些好苗子。”鄭懷仁說。
“我也有段時間沒有跟這兩個年輕人一起吃飯了,你安排一下,約個時間,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林德盛說,“別看他們年紀小,他們的每一步都走得特別準確,眼光也準,弄的東西都是市場最喜歡的,咱們得多學學。”
鄭懷仁說:“是,我也這么想呢,我專門讓姜子昕跟他們倆對接,就是想讓姜子昕多學一學。《武林外傳》和《魷魚游戲》都是她在負責。”
林德盛嗯了一聲。
他忽然想起什么,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秘書立即會意,往前快走兩步,到了林德盛身邊。
林德盛問:“淼淼現在在學校怎么樣?”
秘書說:“淼淼小姐今天一天都有課,沒有離開學校。”
林德盛點了下頭,說:“等會兒先去學校看看她再回公司。”
秘書點頭,立即去給司機發消息,調整后面的行程了。
鄭懷仁知道,林德盛非常寵他這個女兒。
人家這個女兒,從小就有專車司機和保鏢的,是公主般的成長環境。
涉及到家人私事,鄭懷仁就沒有說話了。
等林德盛跟秘書交代完,他才繼續說:“林總,關于陸嚴河他正在籌備的這部新電影,按照之前我們跟他簽的長期合作協議,已經不在我們合作范圍內了,而且,他現在也拒絕其他影視公司投資,說是在制作階段,不讓任何影視公司和平臺介入,等拍完了再找發行方。咱們要不要提前跟他溝通一下?”
林德盛反問:“溝通什么?發行嗎?我們北極光什么時候還開始做電影發行了?”
鄭懷仁被噎住了。
“我們確實不做電影發行,但是視頻平臺的播放權,咱們還是可以先提前拿下啊。”鄭懷仁說,“國內幾乎每一家都在搶。”
林德盛:“你跟嚴河打交道打這么久了,你覺得他是那種故意東西揣懷里不出手、就為了讓別人競價的人嗎?”
鄭懷仁呃了一聲,“不是。”
“既然你也知道不是,說明他既然決定了拍完之前不讓其他方介入,他是認了真的,你現在去跟他談這些,有什么用呢?”林德盛說,“還不如等他們電影開拍了,給他們送點水果、奶茶、咖啡更管用。”
鄭懷仁:“…”
林德盛:“比起他的新電影,《胭脂扣》《武林外傳》和《魷魚游戲》這三部戲才是你現階段要關注好的重點,這三部戲合作好了,你還愁陸嚴河不愿意跟我們繼續合作?”
鄭懷仁:“林總高見。”
“你多花點心思在好好做事上,跟Maxine那個鐘本碩似的,成天就知道搞人際關系,卻不好好做內容,簡直是本末倒置。”林德盛說,“我們北極光是靠什么起來的?靠搞人際關系嗎?”
鄭懷仁:“…”
他說:“《胭脂扣》這一次要去荷西電影節,咱們北極光也是出品方之一,王重導演那邊也在問,您是否有空出席一下?”
“你去就行了。”林德盛說,“什么時候我們北極光牽頭做的電影入圍了國際電影節,你再問我有沒有空也不遲。”
鄭懷仁心想,今天林德盛是怎么了?
怎么說一件事就懟他一次?
平時林德盛也不是這種作風。
鄭懷仁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頭霧水地把林德盛送上了車,等車開走,才悄然松了口氣,問自己身邊的人。
“今天林總是吃錯藥了?”
身邊的人笑了笑,提醒:“林總最近在因為他女兒談戀愛的事情上火呢。”
鄭懷仁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淼淼沒有跟你說,可能是怕你有壓力?”陸嚴河揣測。
本來都已經說完了要各回各家了,因為突然發現王霄都不知道林淼淼的家庭背景,他們兩個人又開始在校園里開始轉圈圈了。
王霄還沒有回過神來。
“所以,她其實家境非常好?”王霄驚訝地看著陸嚴河,“那她在我面前,怎么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王霄的家庭背景跟林淼淼比起來,那是要多普通有多普通。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跟林淼淼的關系,是窮小子跟富公主的關系,心里頭莫名就咯噔一下。
陸嚴河說:“我對她也不是很熟,不過,她也不是一個很喜歡表現自己優越感的人,我第一次跟她見面,她就沒有表現過什么優越感。她本身是一個很驕傲、很挑刺、說話也很耿直的人,但從來沒有用家庭背景這種東西來耍過橫。”
王霄深吸一口氣。
“我現在腦子有點亂。”
“你難道因為林淼淼家境很不一般,就退縮了?”陸嚴河驚訝地看向王霄。
“什么退縮了,兩碼事,我現在是震驚震驚又震驚。”王霄咂了下嘴,“突然就覺得,壓力山大。”
王霄臉上情真意切地寫著“壓力山大”四個字。
陸嚴河倒是非常能夠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陸嚴河忽然就在前頭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這一刻,他的心頭充滿了震驚。
怎么這么巧,他和王霄還在說林淼淼的事情,林德盛忽然就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陸嚴河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王霄。
王霄不明所以,問:“你看我干什么?”
“呃,前面,前面那個穿深藍色西裝的男人,那是林淼淼她爸。”
王霄的臉色瞬間大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