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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關鍵詞是高考657

  離開MX單飛是馬致遠早就提出來的,可真到了離開這一天,馬致遠心里面也有幾分不舍得。

  畢竟是自己一出道就待的組合。

  只是這份不舍得的情緒,馬致遠只壓在心底,什么都沒有表現出來。

  他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表現脆弱,更不可能在離開的時候,當著他們的面表現出留戀。

  “走了。”

  馬致遠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魏卓然和瞿友松都沒有想到馬致遠會走得這么干脆、果決,一點猶豫都沒有。

  “看來他還真是對我們一點留念之情都沒有啊。”瞿友松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魏卓然回頭看了仍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江白和陳景一眼。

  他微微皺眉,說:“馬致遠都要走了,即使他之前跟你們關系一般,也沒有到你們連送送他都不愿意的程度吧?”

  陳景頗為諷刺地揚起了嘴角。

  在他們的眼中,馬致遠和他的關系竟然還能保持在“一般”,在他們眼中,馬致遠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不算什么?

  陳景只意外地看了一眼江白。

  反倒是江白為什么也沒有起身去送馬致遠。

  江白跟馬致遠才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關系一般,出于面子送一送也沒有什么。

  江白一言不發,起身就回了房間。

  魏卓然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不爽地跟瞿友松說:“這個江白,一直就板著個臉,我們誰對不起他了?”

  瞿友松勸了一句:“他不是一直就那樣嘛,你別管他了。”

  他的目光看向陳景。

  陳景面無表情地回以目光。

  過去欺負他的人除了馬致遠,還有瞿友松。

  瞿友松雖然從來沒有主動對他做過什么,可是每一次把馬致遠的火燒向他的人都是他。

  陳景站了起來,神色不善地看著瞿友松,說:“現在馬致遠走了,我們MX的隊長空缺了,接下來是伱還是魏卓然來當這個隊長,你們商量過嗎?”

  他拋下這個問題,也回了房間。

  留下瞿友松和魏卓然面面相覷,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陸嚴河覺得他高估了自己。

  原本以為兩小杯白酒入肚,只是肚子有點燒,中間他還有心思替李治百擔心他家里的事情,還聽了一耳朵關于馬致遠的討論,沒想到,過了十五分鐘,后勁上來,一股眩暈感直沖眼前。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還在交談。

  只有陳梓妍發現了陸嚴河的眼神不似以往清明,再認真一觀察,就知道了這是什么情況。

  陸嚴河這是后勁上來了,有點醉了。

  陳梓妍有心想要趕緊帶著陸嚴河回去休息,可今天是請羅宇鐘他們吃飯,大家現在談興正濃,氣氛熱鬧,陳梓妍要是這個時候提出帶著陸嚴河先走,有點掃興。

  陸嚴河自己也意識到有點頭暈了。

  是不是有點上頭了?

  眩暈感沖擊而來,陸嚴河現在不僅感到頭暈了,還有點頭疼。

  幸好這個時候江玉倩說:“導演,明天咱們要拍戲呢,要不今天晚上就先到這兒吧,我擔心我睡得太晚,臉上長痘痘。”

  羅宇鐘點點頭,說:“也是,都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撤。”

  陸嚴河強打起精神,跟著大家一塊兒站起來,陪在最后面跟出去。

  雷雙城早就安排好了來接他們的車,將他們送回酒店。

  陸嚴河和陳梓妍一輛車。

  甫一上車,陳梓妍就問陸嚴河:“你感覺怎么樣?還好嗎?有沒有想吐?”

  “沒事。”陸嚴河先慣性否認,然后才說,“只是有點暈。”

  在梓妍姐面前可以說真話。

  陸嚴河不想做一個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在他這里,有幾個是可以說真話、說真實感受的人,陳梓妍就是其中一個。

  陳梓妍:“沒想到你這么不能喝酒,怎么也不說一聲?”

  喝白酒的、拇指大小的杯子,攏共兩杯,在陳梓妍眼中實在算不了什么,也錯估了陸嚴河的酒量——被陸嚴河給糊弄了,陸嚴河曾跟她說,他偶爾會跟李治百和顏良喝一點,這讓她錯誤判斷,陸嚴河不是不能喝的人。

  陸嚴河說:“我高估了我自己,以為練出來了一點。”

  “下次還是注意點,盡量別喝了。”陳梓妍說,“沒有什么工作是必須靠喝酒才能喝出來的。”

  陸嚴河嗯了一聲。

  “下次做不到的事情,直接告訴我,別硬撐著,知道嗎?”陳梓妍又叮囑。

  “好。”

  陸嚴河應了聲,嘴角卻翹了起來。

  陳梓妍對他的關心,總是于無聲處給予他慰藉。

  回到酒店,陳梓妍叮囑陸嚴河早點休息,定好鬧鐘,明天早上九點要出發去定妝。

  明天陸嚴河還沒有拍戲,他得去定一下劇中造型。

  之前劇組的主要角色早就完成這一步驟了,只有陸嚴河因為當時在備考,所以推遲到了明天。

  陸嚴河回了房間,用冷水洗了洗臉,好歹清醒了一點。

  他惦記著李治百家里的事,打開手機,查看他剛才錯過的聊天記錄。

  上百條記錄掃過去,也沒有更新多少有價值的信息。

  只是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在討論各種可能性。

  陸嚴河想了想,在群里發言:你爸媽肯定不會無故失蹤,就算是公司真出事了,也不會不告訴你就跑路,你是他們的兒子,不是普通人,別跟上一次一樣,只是因為在國際航班上,所以失聯,你有沒有你爸媽身邊秘書或者助理的聯系方式,問問他們。

  過了五分鐘,李治百在群里興奮地說:還真是!他們要飛英國,現在正在飛機上,收購的事情也是真的,但跟我家破產沒關系,還好還好,我家沒破產。

  陸嚴河跟著松了口氣。

  李治百一句話嚇死人,害得他跟顏良也跟著提心吊膽。

  他說:早就跟你說了,不要聽風就是雨。

  李治百說:也是桓金臭不要臉,為了壓低收購價格,這半個月都在買水軍黑我家公司。

  買水軍黑人不僅是娛樂圈的專利,即使在商戰中也同樣如此。

  抹黑這個詞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演藝圈而造出來的。

  陸嚴河松了口氣,說:行,沒事最好,我晚上喝了點酒,現在頭太暈了,先睡了。

  他說完就關了手機,準備睡覺。

  所以,他也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李治百和顏良在群里面的質疑和嘲諷。

  李治百:喝酒?

  李治百:你喝了多少?

  顏良:你喝了酒竟然還能撐到現在?百哥,你這不給老陸發個紅包說不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無比的綿長酣暢。

  陸嚴河甚至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睡得這么舒坦過了。

  他在凌晨五點就醒了,比平時的起床時間醒得更早。

  起床以后,先去洗了個澡,然后打開筆記本電腦,打開了直播間。

  凌晨五點,他開播之間,竟然也有上千人涌了進來,讓陸嚴河感到震驚。

  而他直播間的觀眾更震驚,一個個都在問,陸嚴河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開播時間。

  陸嚴河解釋了一番:“昨天睡得比較早,剛醒。”

  雖然才五點,窗外的天卻已經不是完全的黑了。

  已經有了一點點的白。

  這是夏天的凌晨五點,再過半個小時,天將亮白,迎來太陽的升起。

  陸嚴河打了個哈欠,人卻是清醒的。

  他撓撓頭,問:“你們為什么這個時候還來看直播了?”

  彈幕間里唰唰地閃過消息。

  有人說,自己是還在上夜班,早上八點才有人交班呢。

  有人說,自己在通宵復習,第二天有重要考試。

  有人說,自己也是剛醒,手機上就彈出了陸嚴河開播的通知。

  總而言之,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以為多么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有人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醒著。

  陸嚴河揉了揉自己的臉,說:“好吧,那大家自便,我還是按老規矩,靜音了。”

  他給直播間靜了音,開始讀書。

  陳梓妍也醒得早,六點就醒了,她早上六點半有一個跟美國那邊的視頻會議,習慣性查閱手機消息的時候,發現了陸嚴河的直播間開播通知,再一看,竟然是半個小時之前。

  起這么早?

  陳梓妍驚訝不已。

  陸嚴河現在還在直播。

  陳梓妍點進陸嚴河的直播一看,后者果然在讀書。

  陳梓妍對陸嚴河這個人其實挺好奇的。在選擇他做自己的藝人之前,陳梓妍就對陸嚴河做過很詳盡的背景調查。

  在陳梓妍看來,在陸嚴河高三以前,每一步都是運氣程度居多。

  參加比賽,意外切中了大眾的心理,產生了“憐弱”的心態,瘋狂給他投票,以強大的民意送他進入了出道位。

  但本身實力又撐不起這樣的厚愛,于是出道之后,粉絲流失得格外厲害——當然,這也跟風志少年走下坡路離不開關系。

  陳梓妍看不出陸嚴河身上有值得投資的地方。

  這是一個自己都立不起來的人。

  可是,高三以后,陸嚴河就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主動開了直播間。

  他主動立下了振華和玉明的目標。

  他寫出了一首《記·念》。

  他開始有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侯軍、李治百、李鵬飛、琳玉等形形色色的人開始成為他的朋友,開始愿意幫他。

  一個人如果能夠從過去的人生里爬起來,這個人就會開始走上坡路。

  陳梓妍一直相信這一點。

  她接觸了陸嚴河以后,對陸嚴河的了解越來越深,反而一點也不奇怪陸嚴河能夠考上振華和玉明。

  投入百分之百努力的人往往會陷入鉆牛角尖的困境,從而被執拗和偏激束縛。

  陸嚴河卻從始至終保持著豁然的開朗,人生態度呈現出“人事在我,命運隨心”的曠達,這種心性令陳梓妍動容。

  昨天晚上的飯局,陸嚴河的表現中規中矩,卻是陳梓妍最想要的效果。太拘謹,放不開手腳,這會讓大家都感到尷尬。太熱情,主動跟其他人搭話聊天,這也是另一種尷尬。對陸嚴河來說,昨天晚上飯局最大的意義就是“出現”二字,當其他人對他不熟悉的情況下,他就扮演好“陳梓妍的藝人”角色就好。

  這些陳梓妍都沒有專門交代過,就是想要觀察一下陸嚴河本身的心性在這樣的場合里會怎么做。

  她是經紀人,掌握了藝人真正的心性,在之后的事情里才好對癥下藥。

  早上七點半,陳梓妍開完了她的視頻會議,給陸嚴河發消息:直播完了沒?一塊兒去吃早飯。

  陸嚴河回了一聲好。

  陳梓妍:餐廳見。

  放下手機,陳梓妍扎上頭發。

  自從天氣炎熱起來,陳梓妍就不太喜歡將頭發披下來了。

  她下樓去餐廳,跟陸嚴河在餐廳碰了面。

  “今天起得挺早啊,那么早就開始直播了。”陳梓妍說。

  陸嚴河解釋:“醒得比較早。”

  “之前有一家網站跟我談合作,想要邀請你入駐他們網站,寫閱讀筆記。”陳梓妍說,“你本身愛讀書,又在書市上有號召力,我覺得這個合作還挺適合你的。”

  陸嚴河有些詫異,點點頭,說:“可以啊。”

  “不過酬勞不多,人家本來也就是一個小網站,不大,一年十萬元,要求是你每個月至少在網站上發一次動態,每年至少寫五篇讀書筆記。”陳梓妍說。

  “可以。”陸嚴河對此并沒有什么壓力,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合作方式,感覺像是要在讀書博主的路線上一去不復返了。

  “那行,我就去跟人把合同簽了。”陳梓妍笑,“其實這個網站還挺有意思的,現在雖然不是很火,但各種社群設計都挺文藝的,對于文藝青年這個群體應該很有吸引力。”

  聽到陳梓妍這個話,陸嚴河忽然就想到了豆瓣。

  這個網站聽上去挺像豆瓣?

  在現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豆瓣這個網站的,但有專門的電影評分網站,一樣很火。

  只是跟豆瓣不一樣,專門的電影評分網站真的就只是評分網站,沒有像豆瓣那樣,打造成了一個網絡社群。

  文藝青年這個群體隨著網絡時代的發展,慢慢成了一種帶著“文青病”的貶義詞。

  可是,真正了解網絡發展的人都知道,這幫有著“文青病”的人對網絡社群的發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而一個網站如何從同質化越來越明顯的網絡世界脫穎而出,其中的人,其中的風格和氛圍,才是最獨一無二可以把這個網站給保留下來的。

  豆瓣不就是這樣嗎?

  打分的網站,任何一家資本都能做,但最后只有豆瓣立住了,它的分數有了某種參考性,就是因為一代又一代的文青們在上面遵循自己的審美觀做“意見領袖”,遵循的不是資本規律。

  文青是資本最討厭的人群,因為他們自視甚高并客觀矯情,同時他們又還是一幫真有點文化和思考,不那么容易被牽著鼻子走,一旦發現自己被牽著鼻子走就會犯羞成怒不按常理出牌的易發瘋人群。

  陸嚴河心想,這個世界是不是也需要一個類似豆瓣這樣的網絡社群?

  以前總覺得現在有點理想主義的人可能沒那么多了,但每當以為它要滅絕的時候,它就冒出一點星星之火,告訴你他們還在。

  陸嚴河想到了自己直播間里那幫粉絲。

  現在他們中竟然也匯聚了一幫人,自發成立了一個閱讀小組,跟著他開始讀書,還每天打卡。

  “打卡,計劃,社群,這是我們這款APP最關鍵的三個概念。”

  公司會議上,李魯智向股東們介紹這一款新產品。

  “本來是想要在今年上半年推廣出來的,但因為中途加了幾個新的設定,所以推遲了半年。”李魯智說,“這一款學習APP準備在今年八月份推向市場。”

  股東們對李魯智的介紹反應并不相同。

  “學習型的APP,盈利空間在哪?”

  “會員和廣告。”李魯智說。

  “既然打造的是社群的概念,面向的學生群體總不會是小學生吧?”

  “當然,面向的是高中和大學生。”李魯智說,“根據我們的調查,現在的高中生和大學生中出現了一種現象,因為自己的孤獨或者惰性,需要陪伴自習和監督自習,就像陸嚴河的直播間,不知道在座有沒有誰知道?他的直播間沒有聊天,沒有任何表演,大部分時間就是自己一個人看書、做題,但是他直播間的觀眾數越來越多,實際上,他直播間有70左右的觀眾都是將他作為自己的陪伴對象,打開直播,陪伴自己一起學習或者讀書。”

  股東們竊竊私語,議論了起來。

  “而我們這款學習APP,我也打算邀請陸嚴河來做我們的代言人。”李魯智說,“一款主動社群概念的學習APP,這是滿足現在高中生和大學生需求空白的新產品。”

  “但是…陸嚴河也不是很紅吧?他做代言人,能夠提高我們這款APP的知名度嗎?”有人質疑。

  “陸嚴河今年的高考分數是657分,位列玉明第十三名,百分之百能考上振華和玉明。”李魯智說,“相比起他紅不紅,他這樣的履歷才是我們這款APP最需要的代言人關鍵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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