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帶薪摸魚(ren)
一邊思考著王浩作為人選的可能性，方澤一邊出了臨時居所，前往食堂。
這個世界的社會發展非常有意思。
城市級別越高，科技發展水平，物質生活越發達。
城市級別越低，科技發展水平，物質條件越低，而且是斷崖式的降低。
按照資料上的記載，在聯邦的直屬管轄大區，已經有了千米高的摩天大樓，磁懸浮汽車，私人直升機。
像王浩所在的高級城市，也已經有了電動汽車，智能手機，電腦等高科技產物。
而像青山市這樣的低級城市，卻和方澤原來世界20世紀初的科技水平差不多。
不太正規的醫療，簡單的排污和生活設施。
連出行，都還要靠雙腿，或者馬車。有輛破舊的汽車都是很奢侈的事....
而相比生活上的不適應，讓方澤更不適應的是這個世界的餐飲。
明明菜色、花樣也眾多，但是這個世界卻偏偏喜歡用味重的香料，而且還喜歡多種佐料混著放。
比如，今天的早餐，就是香草咖喱牛腩，酸辣蒸餃和菠菜奶豆腐。
打好自己的飯，方澤又給自己接了兩杯水，這才敢坐下開吃。
而看著周圍同事那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方澤真的佩服這些重口味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晚上喜不喜歡點蠟燭。
吃完飯，方澤就按照平時的習慣，先開始工作。
畢竟....只有工作時偷偷做私事才是最快樂的。
更何況，不工作，又怎么有理由去接觸其他“試驗目標”呢？
......
和原來世界的集體偵查相比，這個世界可能因為探員的權利比較大，因此也更偏向各自為戰：自己發現線索，調查，然后單獨破案。
而遇到大家都破不了的案子，則會每隔幾天集體討論，研究，之后再單獨調查，單獨破案....
方澤一度懷疑，這個世界刑偵手段遠不如原來世界，多半就是這個制度導致的...
因為方澤昨天一直在調查飛蟲和飛鳥失蹤的事。所以，今天他也很自然的以這個借口，在別墅中到處溜達，與其他同事接觸。
在鑒定組溜達了兩圈，接觸了幾個同事。
又在別墅前廳溜達了兩圈，又接觸了幾個同事。
方澤剛準備再去別處逛逛，結果，就在這時，突然，他敏銳的覺察到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
覺察到了異樣以后，方澤并沒有聲張，而是不動聲色的和聊天的同事又聊了幾句。
之后，他辭別同事，然后慢步出了別墅。
來到別墅外面，方澤故意多等了一會，然后這才繞著圍墻走了半圈，拐到了圍墻另一側。
在另一側等待了兩秒以后，方澤果斷的轉身往回走。
果然，一出拐角，他正好和一個急匆匆跟過來的探員打了個照面。
那個探員看起來三十多歲，瘦削的臉，眼睛狹長，一臉痞相。
他制服上滿是皺褶，頭發也亂糟糟的，身上帶著濃重的煙味。看起像小混混多過于探員。
看到那個探員有點熟悉的面孔，方澤頓時認出了眼前的人。
韓凱威。探查署的正式探員。十幾歲加入探查署，從業二十年，案子沒破多少，但是吃喝嫖賭卻學了個遍。
據說有幫派背景。
也有說是因為欠了賭債，才和幫派走的很近。
反正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老油子。
見到是他，方澤不動聲色的笑著打了聲招呼，“韓哥。這么巧？你也來這找證據？”
韓凱威被方澤發現后，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他壓下。
然后他吊兒郎當的應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啊。我在別墅里找不到線索，所以就打算來外面碰碰運氣。”
方澤聽了以后，也沒拆穿，他笑著說道，“理解理解。”
說到這，他問道，“那韓哥，那你是打算去東邊搜證嗎？”
東邊就是方澤和韓探員現在所處的方向。
聽到方澤的詢問，韓凱威沒直接回答，他斜了方澤一眼，吊兒郎當的反問了一句，“你也打算在東邊搜證？”
方澤點了點頭，一臉真誠的說道，“對啊。東邊是那幾個嫌犯來時的方向，我覺得沿路肯定會遺留一些線索。”
“現在別墅內已經搜查的差不多了，我覺得是時候來這個方向檢查一下了。”
聽了方澤的話，韓凱威“哦”了一聲，一點臉都不要的說道，“對。咱倆想的差不多。”
他手一邊比劃，一邊隨口編著理由，“我吧，是聽鑒定組的同事說，那個刺穿別墅的巨大石錐，所用的材料其實和東邊叢林里石塊的材質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所以，想來東邊看看有沒有挖掘石塊的痕跡。”
“畢竟相比憑空造物，利用現有的材料，具現化出想要的東西，才更加合理。你說對吧？”
方澤笑著點頭，“有道理。那韓哥，你就在東邊搜吧。我去南邊看看。”
韓凱威差點被方澤給閃了腰。
他一臉錯愕的說道，“你不是也對東邊很感興趣嗎？”
方澤笑得更加燦爛，“對啊。但我昨天就已經搜完了。今天只是路過。”
韓凱威：......
“那中午見了，韓哥。”，說完，方澤笑著拍了拍韓探員的胳膊，然后轉身朝著另一面走去。
在他身后，看著他的背影，韓凱威面色陰沉不定。
片刻，“he，tui！”，他朝著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然后他拿出一個對講機，混不吝的說道，“方澤去了別墅南邊的叢林，我被甩開了啊。”
“原因你們也聽到了。這可不是我不跟，是他太警覺了。”
“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啊。”
.........
而此時，背對著韓凱威，慢慢走遠的方澤，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的隱去。
因為他感覺有點不對勁。
案發的別墅很大，現在雖然已經搜了大半，但其實還有很多角落沒有搜尋。
除非有著確定的方向，要不然相比大海撈針般的別墅外面，去繼續搜尋別墅，其實才更符合效率。
而這個韓凱威卻偏偏出了別墅，而且還恰好跟著自己去了同一個方向。
他可不像個積極的人。
再結合之前覺察到的跟蹤。
方澤覺得有問題，很有問題。
他的腦海里不由的浮現了一個猜測....
難道.....
韓凱威是想搶功？
畢竟，自己總能獲得一些重要線索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韓凱威進了專案組以后，卻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得到。一直被人私下嘲笑。
所以，跟著自己想要搶個功勞，應付下差事，好像也確實說的過去。
反正....總不能是在監視自己吧？
大家都是同事，沒事監視自己干什么？....
考慮了一會，方澤就決定不再猜測。
反正自己已經和他有了身體接觸，如果后續他再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就直接把他拉進深夜調查室，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
甩開了韓凱威的跟蹤以后，方澤又繼續他的帶薪摸魚（ren）。
別墅內，別墅外，叢林中，只要有同事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一上午的時間，他接觸了接近一半的同事，算是收獲滿滿。
中午，“辛苦”了一上午的方澤準備去吃中午飯。
漫步走到食堂，剛踏進食堂的大門，還沒去打飯，方澤就發現食堂的氣氛有點怪。
一反平時熱火朝天的場面，食堂里，許多探員都大氣不敢出的，低頭吃著飯。
方澤奇怪的看了看他們，結果就發現，他們的目光都偷偷瞟向同一個方向。
方澤順著他們的目光好奇的看過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個正在低著頭吃飯的美少婦。
因為低著頭，所以美少婦的樣貌看不分明，只能看到她身穿一件青紫色連衣長裙，裙領紋著一對鹿角，高聳柔軟的胸脯上佩戴著一枚牡丹花胸針。
原本方澤還沒太在意，但是當看清那個美少婦衣服顏色、和服飾的一瞬間，他的目光不由的一凝，瞳孔微微的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