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吃過粗糠面包的人都是,這最是扎喉難以下咽,何小貓這么不明就里地大咬了一口,立刻就是被刺得眼淚汪汪的,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又是想到剛跟陳霜降保證過以后一定會好好吃飯,頓時就是可憐兮兮地望向陳霜降。
這飯剛拿,陳霜降就是擔心何小貓拿了支金釵正跟那牢頭想著換一份飯菜,聽到何小貓這邊動靜,趕緊看,那牢頭卻是趁機袖了,等陳霜降抬頭的時候,那牢頭早就是走得沒影了。
陳霜降沒辦法只能是把面包扳碎了,包上一些菜葉,一點點地喂著何小貓。
正艱難地吃著,忽然又是聽到一陣的腳步聲,然后就是看到何如玉快步走了,叫一聲嫂嫂,只管定定地看著,眼淚刷的就是下來了。
這一回,司馬沂也是跟著,跟牢頭吩咐了幾聲,撒了一把賞錢,那牢頭就是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不一會又是開了牢門,沅王府下人蜂涌而進,動作利索地在牢房里面打掃起來。
陳霜降看著何如玉嘆氣說這種地方的,你又巴巴地做呢?”
何如玉親手拿了個食盒打開,把里面的吃食一樣一樣的擺出來,何小貓哪里還能忍住,只扔了那粗糠面包,撲上來,直滿滿地塞了一口,還含糊不清地對著何如玉說姑姑最好了,這里的面包都是扎喉嚨的,難吃死了!”
看著何如玉又是紅了眼眶,陳霜降怕再是引她哭,趕緊讓何小貓去邊上專心吃飯去了,一邊跟著何如玉,問外面究竟是個消息。
沅王也不是朝廷要員,不過他畢竟是頂著個王爺的頭號,的倒是比陳霜降更多一些。
前些日子郭無言確實是送來了一份急報,說是何金寶突然帶著一隊士兵出了邊關就是再沒有見,有百姓見他跟馬匪一塊出沒,有說是被俘的,也有說是投誠的,郭無言做不了主就是請朝廷示下。
無論原因,何金寶身為主帥卻是陣前離營,本就是大忌,又是沾染上了投敵嫌疑,司馬子夏雖然是不信,只不過卻是惱他做事魯莽,所以才是下令圍了將軍府,也是想著等以后給何金寶個不痛快。
這急報沒收到多久,又是一封八百里加急,來信的卻不是郭無言,而是原來鎮守虎嘯關的大將應蘭平,說是何金寶勾結馬匪騙入邊關,全軍奮力反擊才是保住這一城池,副帥郭無言卻慘死陣前,引得天子震怒。
聽得司馬沂說起這些事情,陳霜降一下就是怔住了,不動不響,半天都是沒反應,看得何如玉都是著急地快掉眼淚了,陳霜降才是幽幽地嘆了口氣,說王爺,你幫我給邊關去個信問個究竟,阿珗也在那邊,他樣,可安好…寧良也該是在那里,他地頭熟,沒準還能有個主意。”
話雖然說的是何珗跟寧良,但只要是有眼的人都是能看出,陳霜降最掛心的怕只還是何金寶,一雙眉頭皺得緊緊地,盛著滿是擔憂,卻是唯獨沒有一絲的怨恨。
對何金寶,司馬沂一向不滿,現在又是惹出這種事情,害的妻兒為他入獄,司馬沂把陳霜降當成自家長輩來看,看得這種情況只覺得一陣的怒火中燒,要何金寶真在他面前,真恨不得撲上去,一把掐死了事。
正憤怒著,卻是看到陳霜降仍是做出這種表情,司馬沂不由也是生出了一陣的惱怒,直喊著這種不忠不孝的人,你理他死活做!我去皇帝那求情,總不能禍害到你們頭上的…”
“不,這么大罪名,皇帝不一定會聽我的,得多找幾個人,高桑,司馬汜,戚商人,賈原正…吳潛主意多,我去找他問問。”
司馬沂這一通脾氣發下來,陳霜降只覺得有些暈,聽得他咕咕噥噥地報出一長串的名字更是覺得有些驚心,實在是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司馬沂居然是認識了這么許多人,聽到司馬沂說為她去找這些求情,陳霜降非但沒有覺得歡喜,反而更是覺得惶恐,司馬沂究竟是為了要特地結交這些朝廷重臣的。
還沒有等陳霜降想明白,司馬沂就是急轟轟地要往外走去,陳霜降只覺得不妥,真要讓他出去,沒準還能鬧出事情來,只是司馬沂畢竟是王爺,又是好心,陳霜降也不好直接說他不要去,只好揚聲說快,我還有些話跟你說,聽完再去也是來得及的。”
司馬沂這才是止住了腳步,回轉了,臉色仍是不好,看著陳霜降問你該不會還是信著他吧?無不少字”
“他在這里是堂堂的四品將軍,又是開國功臣,你也說那邊叛亂的都是些邊陲小國,彈丸之地,就算是人家許了他好處,真投敵去了,就算是那邊一個皇帝也沒有我們大周的將軍好,干嘛還要鬧出這么許多波折,擔上這千古罵名呢?”
陳霜降說了半天,司馬沂總算是有聽進去一點,只不過神色還是有點憤憤,說還真是便宜了那家伙!”
陳霜降也沒心思去跟鬧別扭司馬沂說了,想了一會,又是說去信到邊關的事先緩一緩吧,王爺也先不要去活動了,皇帝也沒定下罪來,這么著急地找人求情反而是顯得我們心虛了。”
看司馬沂答應了,陳霜降才是放心,轉頭悄悄地跟何如玉說王爺那你也勸著,別讓他出去求人了,下回你們也不要了,好容易才是脫了關系去的,別又是沾染上這些晦氣事。”
何如玉哭著說樣我都是姓何的,嫂嫂別再說了。”
陳霜降也是有幾分傷感,伸手替何如玉理了理發髻,說真要是出了事,總是要留個人在外面料理的。”
哭了一回,又是說了一會話,牢頭都是來催好幾次了,何如玉他們只能是起身要走人,何如玉還拉著陳霜降的手不肯放,直說嫂嫂還想要,我讓人給你送來。”
牢房已經被打掃干凈,何如玉又是送了好些棉被衣服吃食,陳霜降搖頭,忽然又是點頭,湊到何如玉耳邊,小聲地說能是讓人送點水來梳洗,還有帶些…來,我那個來了。”
從剛才開始陳霜降就是覺得下腹有些墜墜,里衣有些濕涼,算著日子也該是那個來了,那邊坐牢前途未明,這頭卻是一直擔心著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雖有幾分尷尬,心里面的害怕卻是少了幾分,想來這也是沒大不了的事情。
何如玉看來也是差不多的心思,臉紅了紅,神色倒是放松了幾分,低低應了聲,才是跟著司馬沂出去了。
想來是何如玉上下打點過了,牢頭的態度立刻就是殷勤了許多,不一會就是送來了一桶熱水,陳霜降梳洗換過衣服,又是好好地給何小貓洗過,這才是覺得稍微好受了一些,看何小貓睡了一夜,辮子都是松了,就是干脆松了開,拿了梳子,慢慢地給她梳理起來。
何小貓也是年少不知愁,只笑嘻嘻地靠在陳霜降膝上,哼著陳霜降完全聽不懂的小調,很是自得其樂的樣子。
也不是不是何小貓這么歡樂的樣子礙到了誰的眼,忽然就是聽到隱含著怒氣的聲音說你們倒是自在!”
一抬頭就是看到司馬子夏立在牢外,斜睨著眼,一臉不悅地盯著陳霜降看。
陳霜降嚇一跳,趕緊按著何小貓拜倒在地上,大氣都是不敢出。
司馬子夏也不避諱,往前走了幾步,就在手下端來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身來,揮手就是讓人退了下去,然后對著陳霜降問你就不怕?”
這是在說陳霜降入獄的事情么?
陳霜降想一下,老實地回答說怕是怕,只是我家老爺不是那樣的人。”
“你就是這么信他?”
“我是他的妻,我自然是信他的。”
有好一會,司馬子夏都是沒有開口,陳霜降偏又不敢抬頭,頓時覺得惴惴難安,只反復地尋思著是不是說了話。
半天司馬子夏才是說你們夫妻兩個,這些年來可是給我惹出了多少事情來。”
陳霜降心一震,也拿不準司馬子夏究竟是在哪個事情,難道是陳霜降藏匿了佟皇后的那事,一想到這里,陳霜降哪里還敢,只將頭伏得更是低。
司馬子夏也是在想著的事情,忽然又是問你爹叫陳世友?”
陳世友死于戰亂,尸骨無存,雖然傷感,不過這事畢竟是地有些久,陳霜降也是有好幾年沒有聽人提起了,愣了一下,還以為司馬子夏是在跟她追究溫王妃的事情,趕緊把經過詳細地說了一回,然后又是說當年我二姐被拐走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認不得,這些話又都是道聽途說的,我們也是不真偽,所以也是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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