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等陳霜降說了第二次,何金寶才是聽明白,不由皺了眉頭:“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說這個事情的?”
“那事寧良也是跟我說過的,你就別瞞了,我以后…是不能生育了吧,總是要有個人給老爺開枝散葉的。”
“我也是有兒有女了,哪里還用得著費神想這些事的。”何金寶念了一句,看陳霜降那臉色,知道她這是又往牛角尖里面鉆了,這結要是不解開的話,怕這人真是會寢食難安。
何金寶只得拉了陳霜降坐下,仔細地說:“這些話就不要提了,我不會再納什么人了,我不想再弄出另一個綠珠的,就我們兩個安安穩穩地一起過日子吧。”
“只是…”
“等以后阿珗大了,我們就給他娶個白白胖胖好生養的媳婦,養上一窩的小崽子,這小崽子又生小小的崽子的,到時候你就又會愁人太多,地不夠住了,米不夠吃了,嗷嗷地到處都是張著嘴等著喂奶,肯定有夠你忙的。”
“你當你兒子娶了頭母豬啊。”就算是陳霜降被何金寶這么一說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一下就是笑了出來,又鬧著推了何金寶一把。
何金寶哪里肯依,一把抓住了陳霜降的手,學著外面那些輕薄子弟,直拉著不住的嗅,邊夸著:“小娘子,用的什么粉,好生。”
兩人笑鬧了一陣,何金寶又是想起一個事來,就跟陳霜降說:“那個張德意又是來過了,還是想著跟我們做生意,開米鋪的事情,我沒應他,他卻又是說,不如把那些番柿給他賣的。”
“番柿?”陳霜降要想一會才是能想起來。
這番柿還是寧良帶來的苗,大周很少見,陳霜降在農莊里種了,慢慢地又是養出許多來,這東西不但能吃,紅紅果實碧綠的葉,也是好看的很,有不少的人見了都是向著陳霜降討了幾株回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種的方法不對,還是照顧得不精心,分了那么多戶人家,種出來的居然都沒有陳霜降家這樣大個好看,不知不覺中似乎也是成了京城一景的。
這番柿好看又好吃,陳霜降也不是沒動過賣錢的念頭,只不過這東西放不久,皮軟多汁,經不起顛簸,只能賣到京城附近的地方,賺不了太大的錢,又是要費上許多的人工,反而是不劃算。所以陳霜降也是熄了這念頭,只少少地種上一點,自家人夠吃就是。
聽到又是張德意,陳霜降就是問了,“這人這么殷勤的,別是有什么旁的打算吧?”
“讓人去查過那人的底,也沒見什么不尋常的,大約只是想著攀點關系,生意更順當一些吧。”
何金寶看來有些心動,仔細跟陳霜降說起來的時候,聽得陳霜降也很有些心動,何家管種,張德意管賣,無論多少的,他全是包了,斷然不會讓何家虧了去。
心里雖然是愿意了,只不過張德意這時候卻是湊得不對,何金寶很快就是要啟程出門的,也沒什么空的,只給他送了個信,說等以后回來再是詳談。
這次出門的日子是定在了十月初,天氣還沒有大冷,倒也還是適宜,只不過這怕是趕不回來過年。
陳霜降自然是把何小貓給帶了上,何如玉也是親過來送行,只眼淚汪汪的,拉著陳霜降一聲聲地叫著:“嫂嫂。”
看得陳霜降又是有幾分好笑,又是有些傷感,趕緊遞了帕子過去說:“也不怕人看見笑話的,我也是想著回去看看你采春姨了。”
說起陳采春,何如玉這才是想起來,她也是備過禮的,趕緊讓人捧了過來,好容易才是放進車里,又是說了半天的話,趕車的都來催好幾次了,這才是戀戀不舍地松了手。
陳霜降特地把何如玉召到一邊,很小聲問:“王爺對你可好?”
“很好。”何如玉的臉瞬間紅了一半。
陳霜降本來是想說佟皇后的孝期也是過了,這兩小夫妻也是該考慮下子嗣的問題了,只不過陳霜降說得艱難,看何如玉又是懵懂沒聽懂的樣子,只能是暫時地放下,沒提。
這京城到江州,最好的當然是坐船,穩當又是不費力,順風順水的話,也沒幾天就是到了。
只不過陳霜降暈船,之前光惦記著回老家看看,等馬車都到了碼頭這才是想起這一遭,就有些腳顫了,都想著走回頭路了。
好不容易才是抖擻了精神上了船,看那岸慢慢地離遠,陳霜降心里都有些復雜了,又是覺得想念老家,又是覺得舍不得這里,在京城里呆了這么多年,差不多也算是第二個老家了。
怕暈船,陳霜降就想賴在甲板上不肯進艙,又是怕人笑話她一個婦道人家的,特地拉了何金寶一道,裝著好奇看風景的樣子,只為著吹一吹那新鮮流動的風。
看陳霜降這么耍賴的樣子,何金寶也不惱,反正這船也沒旁人,早早地叫閑雜人避了開,還給陳霜降端了一張桌子,幾把椅子,說著:“那午飯也是在擺在這里好了,吹著江風喝著小酒也是人生一大樂。”
這里江正寬,兩旁都是茫茫江水,連個山都望不到,哪里來的什么風景,陳霜降也是知道何金寶在調侃他,也不惱,只橫了他一眼,說:“既然老爺喜歡這里,那晚飯也擺在這里可好?”
這畢竟都是十月份的天了,大中午有太陽倒還覺得暖烘烘曬著舒服,等天一晚,那風就是寒的很不能呆人了。
丫鬟們都是用慣的,很快就是把飯菜拎了上來,小桃就過來對著陳霜降問:“那兩位的飯菜可是要送過去?”
那兩位指的是李蘭佩母女,畢竟只是求著順路走,怎么也能算是親戚,也不好是做的太絕,想著也該不能出什么大事,于是就應承了下來,派人通知了那邊出行的日期時辰。
李家母女倒是不拖拉,準時地過了來,陳霜降一看就是有些傻眼,這兩人居然只帶了一個還沒留頭的小丫鬟,抱著幾個包裹凄凄慘慘地等在一邊。
曾經李家也能算是京中顯貴,李堯歲去了之后就開始敗落了,李家男子又大多平庸,也是老實,什么閑事都不管,只戰戰兢兢地關著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好容易才是熬到現在。
周綠荷這一生只活了李蘭佩這一個女兒,自然是有些偏愛,為了李蘭佩的事情幾乎又是散盡了李家大半的家財。
李家是庶子當家,也還是孝順,對周綠荷這一個嫡母還是恭敬的很,只不過畢竟經不起周綠荷這么偏心,那一點面上的恭敬孝順也是慢慢地消磨了,直白地要跟周綠荷分家,不愿意再供養李蘭佩這一尊姑奶奶。
憋了這么許多年,庶子心里難免有些怨氣,口氣也有些沖,李蘭佩心高氣傲的,哪里受得了這樣的閑氣,二話沒有就是收拾了一些隨身東西,直接帶著親娘出了李府,暗地發誓再跟他們無半點瓜葛。
周綠荷雖然覺得有些不妥當,但她性子綿軟,聽李蘭佩做主慣了,只悄悄包了一些細軟就是跟著女兒出來了。
幸好第二日就是何家出發的日子,李家母女也倒不至于流離失所,不過也是沒空去收拾什么,只匆匆地買了小丫鬟,在客棧里住了一晚,就是到這邊來了。
不過這路上都是亂糟糟匆忙的很,陳霜降雖然早就看到了,也是沒什么心思去多想,只把人往車上一安,就是骨碌碌地開始趕路了。
這一路陳霜降想著何如玉在家怎么樣,不知道何珗有沒有收到這邊的信,又是要擔心何小貓坐不慣車,一直抱著她哄,等上船又要放置東西,安排住處,又是怕暈船,倒還真把李蘭佩兩個人給忘到腦后去了。
聽小桃這么一提,陳霜降倒是回想了過來,雖然有些好奇這母女怎么弄到這一個地步,不過想著還是不要太多接觸的好,看了何金寶一眼,沒見他有什么異樣,這才是說:“就擺到她們艙里面去吧,就說我們這邊亂糟糟也沒收拾好,不要待客,就委屈她們忍幾天。”
小桃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甲板上太陽雖然曬得暖和,但是畢竟也是風大,大人倒也還好,何小貓卻是體弱,陳霜降也是怕她嗆了風,只揀了幾筷子塞她嘴里面,哄她高興一下,就是讓人帶了下去。
吃過飯再是坐一會,看著太陽漸漸地斜了下去,慢慢地冷了下來,吹得手腳都是有些涼,就算是再怎么不情愿,陳霜降還是回了船艙,總不能讓這一群人都跟著她吹冷風吧。
艙里面早就放了個炭盆,微微地紅著,倒也是暖和,小桃又是打了熱水過來,何金寶正洗臉,陳霜降讓小桃拿了兩個空盆子在邊上備著,又是抓了好幾條絹子在手里,如臨大敵般端坐著。看得何金寶呵呵地笑,陳霜降都不敢分心,生怕暈起來來不及回來,亂吐可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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