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李將軍也不是個貪功,把這事原原本本地報了上去,在慶功宴的時候,突然就有人拿這事談了起來,頓時來了主意,想要見識見識這一個奇女子。
畢竟都是生存死斗里一起爬上來的兄弟,比起平常的君臣,感情自然是深厚一些,私底下,司馬子夏也是個平易近人,愛打愛鬧的,聽著提議,也是興致勃勃地同意了,秦香蘭就這么被叫了上來。
平心而論,無論是司馬子夏還是這一群笑鬧的將領,雖然沒有明說,心里面大約也都是不大瞧得起秦香蘭的,畢竟是女囚出生,這次立功又有些以色事人的嫌疑,所以也沒多想,就在這慶功宴上,隨便地把秦香蘭召了上來。
司馬子夏興致好,又是喝得有些高,瞧著秦香蘭一時間也想不出賞賜什么好,就對她說:“你隨便說說想要什么?”
秦香蘭羞怯地低頭,半天才是低聲說:“民女只求嫁個好人家,過此一生。”
司馬子夏點頭,說:“這倒不是什么難事,你瞧上了誰,我給你做主就是。”
秦香蘭一張嫩臉立刻緋紅,不過也是不扭捏,把眼光投向了席間,定定地說:“何將軍可是愿意,我愿為奴為婢,只求能留在將軍身邊。”
何金寶正悠閑地喝著小酒,一時間沒注意,被邊上人用胳膊肘一撞,又是聽到這聲音,一口酒含著直接就噴了出來,灑在秦香蘭裙邊,要不是她閃得快,估計就要噴她滿頭滿腦了。
什么妾侍,奴婢的,先不說之前有王綠珠的事情,何金寶對于這些東西很有了幾分抵觸,光是現在他跟陳霜降正是好著,臨走又是那么交待,何金寶哄她還來不及,怎么又可能故意去惹她。而且這一個秦香蘭,何金寶也不過也只是見面認識的程度,哪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趕緊擦了擦嘴,擺手說:“不行,我已經娶親了,夫人也不準我納妾…”
司馬子夏前話剛說他給秦香蘭做主,后腳秦香蘭就指了何金寶,雖然覺得這秦香蘭很有些不自量,但天子金諾,被何金寶這么急哄哄地拒絕,司馬子夏臉色也是有些不大好看。
邊上早有人極有眼色地舉起了杯子,嘻嘻哈哈地打著混混,把這話轉了過去,倒是沒有人再提起這事,就連秦香蘭,站了一會,也只能是不甘愿地被小太監帶了下去。
何金寶本來也不是傻的,那話一說出口,就覺得有幾分錯,又是被人提點了幾句,更是有些懨懨地,也幸虧司馬子夏不計較,不然光是憑著他這一句,就能治他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好好地居然遇上這種事情,最郁悶的估計就是何金寶了,之后的酒宴也沒了興致,喝得更是郁郁不樂。
好容易等散了席,領了賞出來,何金寶剛一出宮門,就看到秦香蘭守在馬車邊上,傳旨太監忍著笑意說:“皇上吩咐了,這人還是請何將軍帶回去安置,總守著宮門也不好看。”
何金寶沒有辦法,只能是把秦香蘭給帶了回來,于是事情就成了這個樣子。
聽完何金寶的解釋,陳霜降還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說了一句:“那不是更好,既然連皇帝都給你保媒,你受了就是,那可是個美人,又是巾幗英雄,剛好配你這個將軍的。”
何金寶哪里敢應,告饒了半天,焦急地說:“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話,趕緊想個辦法推了出去才行。”
“既然是皇帝金口玉言的,那我能有什么辦法的?”陳霜降也是無奈,攤手說。
要是仔細想一想的話,這事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回轉的余地,司馬子夏也只是說讓何金寶帶回去安置,堵著宮門不好看,從來沒有說要何金寶怎么樣她的,大約也是因為秦香蘭剛立過功,不好怎么樣她,寒了人心。
只不過既然司馬子夏說了那么一句他做主,總不好立馬翻臉說不認了,所以這個事情也是不好辦,最好是能秦香蘭自己撤了前言,再不提其他。
無論怎么合計,日子過得好好的,這突然硬是塞進來一個人,陳霜降心里總是憋著一股氣,難免帶了點出來在面上。
晚飯的時候,被陳霜降安放在客位上的秦香蘭又是做出一付賢良淑德的模樣,忙著為給飯桌上的人布菜,更是讓陳霜降分外的惱怒起來,一頓飯下來也根本就是沒吃上幾口,就擱下了筷子,冷眼看著。
這一整張桌子估計也就只有何珗年幼不懂事能吃得痛快了,這孩子最是喜歡熱鬧,又是難得地看到何金寶回來,正高興著,吃了一會,就扒拉著一雙小油手,往何金寶身上爬,一邊獻寶一般,挾一塊羊肉讓何金寶吃。
秦香蘭卻是格外賢惠地說:“羊肉性燥,將軍口里長了瘡,吃不得。”
這一回,不說是陳霜降,就連何如玉都看不過眼了,扔了筷子重重地哼了一聲,這丫頭心思細致,對陳霜降又是格外的維護,最是見不得別人對她不好。關于秦香蘭,陳霜降只說是暫時客居在家,只不過何如玉畢竟是長了些,秦香蘭又是做的那么明顯,她自然是賭氣上了,看何金寶的眼光都是有些不善。
這回家以來的第一頓飯,讓何金寶吃得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才等吃完了,趕緊哄著何珗跟何如玉玩去,他追著陳霜降進了房,完全沒有看到秦香蘭幽怨的眼神。
陳霜降正在疊著新收進來的衣服,往柜子里收,看何金寶進來,就說:“我讓他們燒了熱水,這剛吃完飯的,等等再洗澡吧。”
“你不生氣?”何金寶小心地看了看陳霜降,覺得她臉色還算是平和,這才是開了口問。
“自然是生氣,恨不得狠狠捶你一頓,當初為什么就招惹了這么一個人,如今可是要登堂入室了。”把何金寶給嚇了一跳,陳霜降又是幽幽地說,“只不過這事也不算全是你的錯,就算是打了你罵了你,又沒什么用處,倒不如是好好地坐下來商量一下該是怎么辦。”
何金寶也是嘆氣,他跟陳霜降之間也算得上是曲折波瀾,好不容易才能漸漸地好了起來,居然又是要折騰出這種事情。何金寶知道陳霜降的性子,有些執拗,有事又愛悶在心里,生怕她這是在是說反話,兩人又是就這么生分了,只急得滿頭大汗,忽然一把拽住了陳霜降的手,正色地說:“你放心,我這輩子定不負你,就只你一個,什么人也不納!”
這突然這么一說,陳霜降不由愣了一下,怔怔地望著何金寶,覺得他該是認真不是說笑的,陳霜降只覺得這手被他握著熱烘烘的,烤得連臉都要燒起來了。
“也不怕害臊的?”
何金寶也沒說話,只管呵呵地傻笑了一陣。
這會卻是聽到門外小桃在那說:“老爺太太熱水好了,現在就端過來么?”
陳霜降忙抽出了手,開門硬好。
擺出了浴桶,倒了熱水,陳霜降幫著何金寶拿了干凈衣服,正想退出去,卻是被何金寶拉住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只羞得陳霜降連頭都抬不起來,兩只耳朵是通紅通紅的,哪里還有力氣反對,只看著何金寶關了門,拉她一起往浴桶邊上走。
這邊倆夫妻小別勝新婚,好地蜜里調油,那邊秦香蘭卻是苦澀地如同吞了整根黃連一般。
這秦香蘭也能算是命運坎坷,多逢不幸,她生的好,又是極愛收拾打扮,看著也有十分的俊俏風流,就因為這一份漂亮的相貌被繼父看中糟蹋了身子,才憤而殺人。
就算是身陷囹圄,秦香蘭的相貌身段也是頂尖的,雖然是因此惹上了不少麻煩,但在心底里,秦香蘭也是難免有些自傲。
結果卻是碰上了一個何金寶,憐惜著她的遭遇,特別照顧著她,剛在秦香蘭覺得他對她該有些不同,何金寶卻又是突然地走了人,連句話都沒有,不由惹得秦香蘭又是惱又是恨,過一陣見著沒了希望,不由也是漸漸地死心了。
誰著這時候卻又是突然地生了出了這許多的事情,秦香蘭隨軍到了濉州,這才剛遠遠地見著何金寶一面,就是兵敗被俘,偏偏唐常寧卻是撞破了她的女兒身,對她一見傾心,就出了這后面那些曲折。
喜歡她的,她不喜歡,她喜歡的,秦香蘭想著,既然上天讓他們相遇又是重逢,總是有著緣分,所以才有了金殿上的那一番話。
只不過沒想到,何金寶卻是一口回絕,好不容易得了旨意跟著何金寶回家,他卻又是只顧著那一個其貌不揚的陳霜降,根本就沒把秦香蘭放在眼里,只氣得秦香蘭差點把一口銀牙給咬斷。
秦香蘭心里這些彎彎道道的東西,陳霜降可不知道,雖說于西征軍來說,秦香蘭是立了大功,陳霜降卻是始終記得這可是毒殺了全家,甚至連親生母親都沒放過的人,無論什么原因,總歸是太狠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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