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真正的王者,不僅是實力,更有勢力,這種發自內心的心境轉變,讓安瀾的氣勢越來越強,哪怕是后面的俞陀都有一種心驚。
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安瀾。
此刻,海域平靜,靜的讓他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很詭異,十分不正常,似乎此地是一個禁區,當生靈踏入其中時,會引發難以想象的災難。
安瀾沒有止步,大步踏出,一道道波紋在他腳下生成,在這平靜如水的海面上格外引人注目。
其余六人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但他們的到來像是打破了一場平靜,不知不覺間,這片海域竟然發生了變化。
黑色的海水如墨般深隧,可在七人踏入之后,這里竟然多了兩種顏色…準確的來說是三種,因為那最后一種本身就是黑色的,比界海的黑還要濃郁。
這是一片突兀出現的三色海洋,金色的圣潔、輝燦,中間的混沌包容萬物,黑色的魔海仿佛來自罪惡的起源之地,魔氣滔天。
這太詭異了,但看到這一幕后,安瀾和俞陀的神色卻猛然一變,心中大震,“小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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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為異域的王,曾經收集過關于小石皇的信息,知道對方曾使用過這種詭異的海洋,殺傷力巨大!
“這么說…殺我兄弟的那人就是小石皇了?!”有黑暗仙王震怒。
安瀾卻沒有回答,手中黑色長槍直接插入下方的海水中,無邊的殺伐力量以長槍為中心,迅速向周圍擴散。
同時,黑色的霧霾像是潮水般洶涌而出,帶著無數大道符號,席卷八荒,他想以一己之力沖破這片詭異的三色海洋。
“給我…開!”安瀾發出一聲長嘯,震裂蒼穹,搖動界海,爆發后的他太強大了,讓一眾黑暗仙王都在后退。
然而,就在此時,三色海洋竟然緩緩轉動了起來,且將安瀾所釋放的力量都吸收殆盡。
一眾人猛然一驚,離開了水面,抬眸看去,那三色的海洋隆隆而動,氣勢強大的驚人,在進行著形態的轉變,逐漸化成了一張巨大無比的太極神魔圖!
這種未知的變化讓人心神難安,一張圖仿佛包含了諸天萬界,有無形偉力擴散,始一出現,就定住了一切。
他們站在其上宛若幼時面對大宇宙那般,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仿佛他們只是畫卷上的一粒塵埃。
天穹隆隆作響,發出響徹云霄的轟鳴,一顆顆巨大的黑色星辰出現,它們仿佛被火焰包裹,散發著黑色的霧霾,將現實世界都扭曲了。
“安瀾?”
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記憶中的那個人影現身了,他頭戴“帝”冠,立于九顆大星之下,被一縷縷大道之光環繞,仿佛是天帝臨塵,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巨頭?”
天歌詫異,安瀾的實力算不上強,只是絕頂,充其量也就敖晟那個層次,沒想到幾百年不見,這家伙竟然已經成為了巨頭。
這種變化,讓天歌都覺得古怪。
“王不可辱,昔日,你給本王帶來的恥辱,注定要進行清算!”安瀾手中長槍對著天歌一指,氣勢恢宏。
“清算我?”天歌沒有感覺好笑,反而一臉認真,“你可知清算我需要什么層次?”
“王若不成,本王就成帝,只要本王還活著,窮極一生,哪怕逆亂了陰陽,顛覆了歲月,也必斬你于槍下!”
天歌點頭,“好氣魄…”
然而,他話音尚未落下,天穹上的九顆魔星,有七個直接變化,瞬間化成一只只黑色的箭矢,射向七王。
這是極致的力量,更是一種絕殺,至強的氣息剎那間臨近,七王各展手段,但是讓人驚悚的是,腳下的那張圖也在動,有時光一道的源力擴散,對他們產生了影響!
“轟隆隆!”
一道道箭矢臨近,射在一個個黑暗仙王身上,穿透護體法則,將他們的身軀洞穿,這一切太快了,沒有絲毫征兆。
原本七位王者,有六尊被魔星化成的箭矢洞穿,這并未結束,被洞穿后的他們身體仿佛被點燃一般,整個人身上燃燒起了黑色的魔火。
安瀾握著燃燒的只剩下小半截的殘盾,一臉呆滯的望著身后六個不斷扭曲翻滾的黑暗仙王,心中升起一股涼意,更有一股悲意。
那黑色的火焰霸道無比,仙王級元神都無法抵擋,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經化成一縷縷黑煙,被那海平面上的魔星吸收。
想他安瀾,數次遭劫,始終未死,且因此實力大進,在他最得意,最風華的時刻,僅一瞬間而已,卻生生被拉向地獄。
就連他的摯友俞陀都死了,小石皇的強超出了他的認知,這種實力,已經超過了巨頭,讓人打心底無力。
“小、石、皇!”安瀾長嘯,滿頭金發亂舞,一雙眸子璀璨的仿佛兩輪太陽,不過瞬間,那金發和金瞳全部變化,黑的深隧,黑的驚心動魄,這一刻,他身上的氣息格外的強大,就像是爆種了一樣。
天歌抬手一招,魔星飛回,太極圖消散,他立在蒼穹下,看著安瀾,古井無波。
“王是什么…帝是什么…”安瀾緊緊握著長槍,低著頭,看著下面的界海,仿佛看到了無窮世界,好像觸動了某種本質。
這一刻的安瀾像是魔神,像是神明,但也像是頓悟了,冥冥之中有未知的力量聚集了過。
“一念之間,界生萬物,一念之間,萬道并起…吾之道,仙之巔,有吾安瀾便有天…”
安瀾眼中魔光不斷閃爍,大步流星踏出,乾坤震蕩,屈指一彈,浪花幻滅幻生,這一刻的他是傲然屹立的,也是睥睨天下的,一如既往,仿佛那個傲視蒼穹的男人回來了!
“腳踏乾坤震,彈指萬界生,萬道皆下品,唯有吾最高!”
一句話吐出,界海發出了大震蕩,無數浪花翻涌,滔天大浪澎湃,向天歌席卷而去,可尚未到達他身前,便已被磨滅。
“傲之道?”天歌這次是真的驚了,這條道路確實沒有人能走,但這一刻的安瀾像是有無窮無盡的信仰之力加身,差點破王成帝!
這信仰來自于哪里?在他穿越前,不得不說,安瀾是個王,帶有特殊稱號的王,受萬千信仰于一身,名揚諸天萬界,幾乎無人能比肩。
天歌想不通,或許安瀾本身就有過人的本領,天賦異稟,只不過,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接連不斷爆發,簡直沒個上限,就像是安瀾本身就是個因果律!
“本王傲視天地,傲視眾生,傲視輪回,踏遍古今,誰敢不從!”一聲龐大的聲音傳出,震動的時間長河都直接浮現了,著實驚人。
然而,就在此時,那時間長河上,有傲視眾生的莫名聲音響起,“吾為仙王,誰敢威脅,阻吾道,為吾之因果,必殺之!”
安瀾一征,腳步頓住,然而還未等他有所動作,那時間長河稍下方,傳出一道更加宏大的聲音,震的界海浪花拍天,“遇帝不拜,真命已失,輪回碑上有汝名…一步一叩首,往生路中罪削半,護你真靈。”
一句模糊的話語從未來而來,通過時間長河傳了出來,仿佛有一尊睥睨一切的仙帝口吐真言,讓安瀾渾身搖墜,難以站立!
但他的眸子卻越發璀璨,向是在透過時間長河,與其對話,“頌吾真名者,輪回中得見永生,在吾面前,誰敢妄言!”
全程目睹了的天歌微微一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安瀾之強,恐怖如斯,上懟仙王,下懟蒼帝,不愧是傲之王,單論這份大氣魄,無人能敵。
不過,再如何,他這次也不打算放過安瀾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他也只能將其拍死。
然而,就在此時,那下方竟然有模糊的聲音傳了出來,“敢違帝之真言,吾必親手鎮殺之!”
“在吾安瀾面前,誰敢稱帝!”
天歌:“…”
“本帝縱橫古今,天上地下無敵,渴求一敗而不能。”那聲音帶著自信,帶著落寞,“多少個紀元了…你是第一個敢挑釁本帝的螻蟻…在這海的另一岸,本帝等你!”
“觀遍古今,敢如此挑釁本王的你是第二個,你且等著,待本王傲之真名大成時,必難你血祭青天!”
一句話落下,安瀾大袖一甩,踏浪而去,將天歌徹底的無視了。
天歌眼角一抽,還沒有所動彈,一句話語便傳了出來,“你也且等著,等本王清算了傲晟與那什么帝,本王再來取你項上人頭,以祭吾友在天之靈!”
安瀾漸行漸遠,但身上的氣勢卻越來越恢宏,就連他的頭頂上都凝聚出了一頂冠冕,其上一個“傲”字若隱若現,仿佛在證明著他自身的道路。
天歌捏著下巴,一臉古怪,“你可知那界海盡頭是何處?你就想著去清算?”
“吾立身之地,無懼一切,縱然他真的為帝,本王亦敢殺給你看…哼!”
天歌:“…”
這家伙想清算蒼帝,要知道,那是黑暗動亂的源點之一,算是安瀾的老祖宗,這算是平亂嗎?還是說安瀾想強行洗白?
天望望著安瀾的背影,一臉沉思,他突然有點看不透安瀾了,這家伙是否是真的這般硬氣,天歌不清楚。
又或者,安瀾只是借此故作鎮定,想要逃過一劫,但不可否認的是,安瀾沒有繼續深入界海,而是返回了異域,看其目的,應該是真的要先清算敖晟。
“還是說,與石昊原本都有大因果之人,可集諸人之念而變強?”
天歌搖頭,這不現實,安瀾之所以能突破,在于他的可朔性。
這就像是赤王與昆諦,他們在第一次突破時,雖然機會渺茫的看不到希望,但那也有那么一點點成功率。
這種人和屠夫賣假藥等人不同,他們是突破過,但沒能成功,再加上道路走錯,除非開創新法,借新法突破,要不然,除其一生,也只能止步于準仙帝之下。
天歌沒有再管安瀾,從剛才的情況可得知,如今的三準仙帝還在沉睡,也就是說柳神的元神尚未登陸那一岸,也沒有蛻變出黑暗柳神,他能阻攔的機率還是很大。
天歌走了,向界海深處而去,一口棺,一個人,漂泊在海平面上,平靜而超脫。
在界海深處,一座黑色的島嶼上,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影盤坐,祂一身白衣,被光團籠罩,看不清男女,但身上的氣息卻是無人能及。
“想好了嗎?真的要那樣做嗎?”在其身畔,一個如玉般瑩白的小塔開口。
“觀盡萬古,能達到那里的生靈屈指可數,況且,如今的界海深處即將有最為強大的黑暗風暴將要掀起,到時候仙王不存,沒有人可抵擋。”柳神遙望界海深處,悠悠開口。
最強的黑暗風暴導致界海中無法生存,也是諸王爭先恐后回歸的原因,從而也引起了諸王之間的清算。
但,這并不是真正的黑暗,真正的黑暗來源于另一岸,有人說,黑暗生靈自那里而出,黑暗風暴也是自那里而來,那一岸是源頭所在。
自古以來,心懷大義者,從不在少數,但有的人迷失了,有的墜入黑暗中,有的再也沒能回來,誰也說不清那一岸到底擁有怎樣的大恐怖。
“或許你先回去看看,畢竟我們這一去,有可能永遠不會歸來。”小塔說道。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平掉動亂源泉。”柳神平靜開口,但手上卻取出一片片古玉。
祂在做準備,以元神踏入黑暗牢籠,但外界的肉身難免會被黑暗侵蝕,再生元神,化身黑暗仙王。
祂所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的肉身再生元神后,可以記起自己是誰,以防徹底墮入黑暗,成為其中的一員,這不是祂想要看到的。
小塔不語,它很佩服這個人的意志,明知前方擁有大恐怖,卻義無反顧,敢于舍身成仁。
只可惜,這一去,或許就是永別,它沒有信心,柳神亦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