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真的,他真沒那些寶物,更何況,見面禮這種東西,煙芷是不會再意的。
“怎么可能沒有,爺爺這張老臉都不要了,向你開口,你竟然說沒有!”石云峰氣的吹胡子瞪眼。
上次月嬋來,他沒好東西拿的出手,這次又來了一個姑娘,他還是拿不出手,以后小不點要是也帶人回來了,他再拿不出手,那也太失禮了。
“你找一個古樸一點的,到時候直接說,這是你們村祖傳的不就行了!”小狗仔出了一個餿主意,讓天歌一陣膩歪,直接一個飛身將它踢進了大荒中。
誰知,這一腳竟然還踢出了事來。
“可惡,誰啊,這么缺德,竟然拿狗偷襲我…疼死我了!”
大荒中,一個清秀的少年躺在地上直哼唧,但那一雙大眼卻在四處亂瞟,生怕被人發現,尤其是,這里即將接近村子,若是被人發現,他的一世英名就徹底毀掉了。
這個少年正是石昊,他剛從火國祖地閉關修煉結束,實力突飛猛進,這次打算回村子中靜心,以應付接下來與石毅的正式對決。
原本他的心情是美好的,但此刻全身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讓他呲牙咧嘴,痛的直抽涼氣。
“你這什么品種的狗…簡直比純血生靈還堅硬!”石昊望著那個蹲在他眼前不斷打量自己的暗紅色小狗,簡直難以置信。
這小狗不過成年人巴掌大,小的不能再小了,看樣子似乎沒斷奶,但那人性化的小眼神,不知為何,竟對自己有一種天然的敬畏。
“能聽懂我說話?”石昊詫異。
“自然可以!”小狗仔有些茫然,它確信從未接觸過對方,但不知為何,它總感覺這個少年很偉岸,仿佛是一個無上強者,讓它都要心存敬畏,這實在不可思議。
且,這種感覺與天歌不同,天歌的那種雖有敬畏,但更多的是親切。
“成精的狗子,好像還是從村子里飛出來的…”然而,還不等他開口,這片天宇上,竟然直接探來了一只大手,一把將他和小狗仔抓了回去。
此時,石村的柳樹下,石昊頓感牙疼,雖然那個慵懶的不像話的男人面貌有些變化,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我一聲,竟然拿狗砸我,你真不厚道!”石昊埋汰道。
“湊巧而已,不過…”,天歌微微驚訝,“你的實力進步的有點快啊,我記得你一個多月前應該還未突破化靈,現在都已經銘紋后期了,不錯不錯,有我當年的一丁點兒風范。”
“這貨誰啊?還只有他當年一丁點兒?吹牛皮吹大了吧你!”一道突兀的聲音從石昊肩頭的發絲中響起,讓場面一片寂靜。
“咳咳…這家伙比較嘴欠,哥兒,你隨便揍!”石昊在腦后一摸,把一塊閃爍著金輝的石頭拎了出來,亳不猶豫的遞給了天歌。
“打神石?”不管是天歌還是小狗仔,都很驚訝,這東西很稀有,屬于十兇之一,雖是石頭,但也是一種能繁殖的生靈。
“你們要干嘛?石昊,你太不仗義了,竟然把我就這么出賣了,我要告訴別人,你和火靈兒一起在火國祖地洗鴛鴦浴!”
打神石的話語一出,場面一度寂靜,那一圈人的目光,讓石昊臉色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要知道,這里的兩人可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二!
“額!”天歌詫異,而后古怪道,“一國公主啊,爺爺,你的棺材板錢鐵定沒了,砸鍋賣鐵興許可以湊出來一些嫁妝。”
老人疑惑道,“不應該是彩禮嗎?”
但緊接著,老人反應了過來,道,“也對,咱家這頭小豬那么漂亮,是應該賠嫁一些東西。”
“你們…”石昊拎著打神石,飛速向村前的大湖狂奔,他要淹死這貨!
“那家伙是你家人啊…”打神叫冤,“我剛醒來啊,我剛才什么都沒說!”
“沒得說,今天必須沉了你。”
“你這是在滅口啊,小心我把你和一個女孩咬耳朵、摟著打滾的事也說出來!”打神石傳音威脅,但它思亳不知,這話讓村口的人聽的一清二楚,且更加的目瞪口呆了。
“這…十三歲的孩子都這么豪放了嗎?”小狗仔古怪道。
“你和誰摟著咬耳朵,打滾啊?爺爺,這會不會鬧出人命啊?”天歌也在咋舌。
“人命關天?不至于吧!”但緊接著老爺子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和誰家的女孩…”
“什么?小昊兒有媳婦兒了?在哪呢!”有村民嚷嚷,很是興奮。
“可我怎么聽說,小昊叔叔鬧出了人命?”有小屁孩認真說道。
“噗通!”
石昊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將大地砸出一個人形坑洞,他的一世英名徹底毀了,簡直不想見人了!
“這個…我傳音的…”打神石無語。
事實上,它不知道的是,它的傳音和開口說話,在那等高手面前根本沒什么用,不過,這次打神石確實不是故意的。
“現在的孩子好會玩,唉,老爺子,看來你以后要變賣家產了,實在不行,拿兩株神藥出去湊合湊合吧,應該可以把人家娶回來。”天歌感慨了一句,重新躺在躺椅上,看向緩緩走來的煙芷。
“小昊兒的就算了,終身大事也要等他找回父母后了,尤其是他的爺爺曾現身了,在武王府大鬧一番后,消失了。”石云峰長嘆一聲,轉身回去做飯去了。
天歌云淡風輕,瞥了一眼被一群孩子圍住的石昊,轉頭對身邊的麗人說道,“辛苦你了。”
煙芷抱以微笑,攏了攏發絲,側臉瑩白,“那個就是你弟弟嗎?”
“啊,是的呢,比我稍微調皮了一點。”
“小昊叔叔,帶我們去掏鳥蛋吧!”
“掏什么鳥蛋,好好修行!”石昊教育道。
“瞎說,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小時候就數你最頑皮了,一歲追雀雀,四歲不斷奶,后來經常出入大荒,憑什么你們能去,我們就要老實待在村子里!”一群孩子一聽,頓時不干了,哪里短揭哪里。
“誰說的,我小時候最乖巧了!”石昊臉紅脖子粗,這是妥妥的黑歷史,在一群孩子面前,他怎么可能承認。
就連不遠處走來的二虎、大壯等人也在喝斥,這不止是石昊的黑歷史,也是他們的黑歷史,若是承認,那以后在一群孩子面前哪里還有威嚴存在。
“是一群很可愛的孩子呢。”煙芷笑道,那群孩子都很喜歡她,甚至會偷偷帶零食給她吃,讓她別有一番感受。
“真的是…”石昊好不容易擺脫了一群孩子,又回到了天歌旁邊,當他看到煙芷時,很驚訝,事實上,他早就注意到對方了,那般驚艷的人,他想不注意都難。
“漂亮姐姐好,照顧我那懶得要命的大哥哥,肯定很辛苦吧!”
“沒有,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煙芷笑道,“不過,既然你喊我一聲姐姐,我也不能沒有表示,這個東西送你吧。”
說著,煙芷取出了一根散發著驚人五色光暈的羽毛,其上傳來的濃縮生命精氣,幾乎化不開,讓天歌都在動容。
“這是…”石昊有點茫然的接過,他此刻有點懵,喊了一句姐姐就有禮物,那要是多喊幾句呢!
“五色鳳凰的羽翼,這根蘊含有生命精氣,若是重仡時吸收,可以治療傷體,恢復如初,按你現在的修為,用上十次八次都用不完。”天歌解釋道。
“謝謝姐姐!”石昊嘿嘿直笑,三日后,他就要在虛神界中與石毅大戰了,現在有了這種東西,相當于多出了十條命,此刻,他很想喊上一句,我要打十個石毅!
“我聽人說,你去過百斷山脈,在那里有沒有見過一些蒲魔樹,或者異常的一些現象?”天歌似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
“百斷山?”石昊皺著小臉,想了想道,“有一株蒲魔樹,實力不弱,就是不太好吃,像沒水的甘蔗,有點甜,有點干硬,還有一條化形的不老泉,有一個金色的強大猴子,還有兩棵銀桃樹,其他的好像沒什么特殊的。”
“像甘蔗…”天歌無言,這家伙是不是被老爺子虐待過啊,簡直是什么都吃!
石昊似想起了什么,補充道,“中心區域我沒去過,那里有沒有特殊的我不是很清楚。”
“你又要走了嗎?”石昊有些傷感,“再過三天我要和石毅決決了,人家都有后臺,有親人朋友撐場面,就我一人孤零零的…”說到最后,石昊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不是底氣不足,而是他也想有人給自己加油助威,更重要的是,他想在自己人面前證明自己,更希望他戰勝石毅這個大敵時,能讓親人看到這個場面。
“我們不走,等著你勝利。”煙芷是女性,被石昊的情緒感染,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安慰。
天歌遙望天宇,遠方,夕陽西下,紅云滿天,帶著靜謐和美好。
他的目光深隧,原本是打算明天開始動身的,因為神藥圣藥,他都留下了一些,確實打算離開了。
“真的嗎姐姐!”石昊驚喜,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戰,也是不可缺少的一戰。
“自然是真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石昊很開心,笑的也很燦爛,一如幾年前,他在虛神界逢人便說,這是我哥哥一般。
夜晚,幕色如水,村頭的小院中,一家人坐在一堆篝火前,各自燒烤著一些獸肉,品嘗著美酒,其樂融融。
“好懷念當年的獸奶酒,可惜,都喝完了。”石昊嘆氣道。
“咳咳…”石云峰瞥了天歌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我也挺懷念的,我記得你當年釀了很多,那一晚沒喝多少啊,怎么會那么快就沒了?”天歌笑道。
“那晚喝的太醉了,忘了喝了多少了,醒來后發現只剩下幾罐了。”石昊咂咂嘴,有些想念念不忘。
天歌心知,肯定事后被石云峰順走了,要是將來石昊帶著女朋友回家了,老爺子把獸奶酒送出去或許請人品嘗,那種場面簡直太辣眼睛,不敢想。
在村子里的時間無憂無慮,總是那般歡樂,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荒域之人期待的兩大少年至尊決戰日終于還是來臨了。
這一日的荒域十分的不寧靜,這種不安與動蕩也開始蔓延向遠方,讓各方區域都在等待。
石昊將與重瞳者開戰,孰弱孰強,究竟誰能真正稱霸荒域,被列為一域少年霸主,都將在這一日揭曉!
“熊孩子大戰石毅,那個傳說中的男人會出現嗎?”
“不清楚,很多年沒有出現了,不過,想來這種至關重要的一戰,以那位的性格,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荒域要亂了,有禁忌下界,他若敢出現,不久后,必被那些禁忌所針對。”
人們議論紛紛,眾說紛紜,但凡和上界有所關聯的大勢力則不是那般平靜。
他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那個人再現,若真的再現了,那恐怕將是一場大地震,讓上界之人都要驚悚,甚至是恐慌。
不到二十歲的教主,誰能想象?他們寧愿相信對方命喪雷劫。
但,這一日,天歌與煙芷一起,在石昊之后直接進了虛神界。
他并未隱藏自己,直接以直實面貌現身。
“這里就是虛神界嗎?”煙芷詫異,這里的一切都對映著外界,很驚奇,哪怕以她教主級的實力,都得到了壓制。
今日是與眾不同的一日,雙石大戰,帶來的影響前所未有的巨大,因此,整個虛神界是人滿為患的。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人影和各種生靈,數量多的宛若人山人海,密密麻麻。
天歌和煙芷很平靜,但也很出眾,他們平靜的走在虛神界的大地上,讓很多人都在驚異。
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女,他們仿佛真仙臨塵,男子平淡而高大,女子風華絕代,神女佳人,他們走在一起,宛若神仙眷侶,只是兩人而已,就讓所有人都無法喘息。
不止是氣質上的驚艷,更有一種來自靈魂中的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