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宜滿月宴終,賓客散去,年氏欲留真問個明白,卻又顧忌顏面,只得委婉道:"時近晚間,爺和鈕祜祿妹妹干脆在府里歇宿,若是為了湯藥等物,派了奴才取來就是."真回絕道:"不了,園子那還留有公務"
年氏臉上變了變,勉力壓下不快,福身輕呤道:"爺身子尚未大好,請勿要為公事過多操勞."真頷應下,在眾妻妾親送下,攜慧珠離開.
馬車里,慧珠幾向真,雙唇嚅嚅而動,卻未有聲兒,真拿眼詢問道:“要說什么?”慧珠見被現,索性問道疑惑來:“爺今日為何不留在府中,按理說,該是陪年”話猶未完,不覺在真瞅瞧下,咽下后面的話.
真沒拿慧珠的錯,瞥了眼道:“我得忙到七月初,后面皇阿瑪讓我歇下一月,那時正是最悶熱時節,我自是在園子里過了暑熱養好了傷,再回府去。”交代過話,閉眼假寐,一方歇下談話。慧珠見狀,雖未解疑,不過對真這個回答心下滿意,又見真似在想著事,也不打擾,回頭撩簾,望著車窗外,自磨時間。
真更加忙碌,比之前月,還會與慧珠母子三人食飯,這后幾個日日不見其人。慧珠憂著真身子吃不消,可也曉得真的性子,規矩不得,只好私下囑咐了小祿子記下真用藥時辰,又夜里讓廚房備些補身的食材送去,方心下稍安。
康熙五十九年七月初五日,戶部匯總各省督撫復秦,制定下錢糧虧空減少懲治條例,康熙帝手諭示各省府州縣。
初六,真賦閑,前來同食一飯。慧珠、弘歷見之,甚感奇怪,古怪的連連瞄向真,寶蓮稚氣,直接問道:“阿瑪,你怎么來了?”面對母子三人的納罕,真突感突兀,又自持顏面,板面訓道:“圣人言:食不言寢不語。現下不宜言語。”寶蓮人雖小,也有幾分眼色,又真黑面,喇噥了幾聲,乖乖坐在小凳上扒飯。
飯畢,弘歷上書房,慧珠嫌一大早的就暑氣蒸人,以為真還有的忙,便帶著寶蓮去了荷塘旁的涼亭做玩。亭內荷塘麗色,香風送爽,貴妃椅鋪設,果盤冰碗上桌,母女二人樂得愜意,至響午將至,方撐著油傘,打著團扇回院子。
還未走進院內,就聽叮叮咚咚直響,慧珠狐疑,加快了幾步進到院內,一看,見小祿子站在樹蔭底下,一邊抹著汗,一邊指揮著幾個太監侍女搬著一些細軟之物,便問道:“祿公公這是在干什么?”
小祿子先會的囂張氣一下消失無蹤,頂著頭上烈日,笑呵呵的迎上前來,打了個千兒,答道:“爺讓奴才把物什搬進正屋,以后就宿在這了。”說著把慧珠母女迎進了屋里,一面還時不時回頭吆喝。
里面屋子里,真著青色綿錦褂子,半坐半靠在冰炕上,一手擱在小幾上把玩著茶盞,一手執默棋正獨自下著圍棋。慧珠耳內聽了小祿子說的,眼內見了這情景,忽的記憶起半月前的話,有些了然,也就不再多話詢問。
可寶蓮見著她的小被子小毯子被搬了進來,便是不依,跑過去拽住一個小宮女手上的圓柱形小枕,鬧嚷道:“我的,是我的。不許拿走。”小宮女沒有對策,抖索著身子與寶蓮僵持著。真從棋局上移開注意,喝道:“寶蓮哪來的規矩你看你這樣還像個王府格格嗎!”
寶蓮只有三歲大小,大半年里又被烏喇那氏嬌貴,一院子仆人見了她都是小祖宗的叫著,哪受過呵斥,這會愣了一下,隨即醒過神來,放開緊拽的小枕頭,“哇”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依不飫的大哭走來。
慧珠眉頭一擰,暗自刻了真一眼,連忙抱了寶蓮在懷里一陣誆哄,半晌寶蓮才止住了哭聲,只是一時緩不過盡來,還一抽一抽的,真見情況正常了些,向著母女道:“寶蓮搬去和你住也一月半了,是被她和你隔開睡,不然后面回到府里,還讓她和你睡一個屋。”慧珠知道真說的在理,可寶蓮自回了她身邊,就像時時黏在她身上,離不得片刻。
真見慧珠面仍有猶豫,不覺語氣加重道:“早些隔開還好,到時回了府去,哭鬧起來,看還安生的住不。”
慧珠聽了這話,心中顧慮一下給拋到了腦后,她現在已經為扎眼,不能再自尋了把柄給他人,于是也只能邊是哄著懷里的女兒,邊是點頭應了。
這日晚間,弘歷聽了真從書房那邊搬回了屋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晚飯時老是皺眉看向真,但也沒說什么,到了夜里就寢時,主動牽著寶蓮回東廂屋里,吩咐榮嬤嬤照顧寶蓮睡下,慧珠見了,心里直道弘歷越來越有當哥哥的樣了,甚至看了寶蓮睡下后,親自做了樣簡單的夜食給還在用功的弘歷送去。
夜里,真服過湯藥先寬衣睡下,慧珠磨磨蹭蹭收拾了半天,才去了頭面著單衣回到寢房,行至床榻前,見真畢止躺在外邊,輕喚了幾聲,未得聲響,以為是入了睡,便輕手輕腳放下帷幙,上了床榻,從真身上繞到床內去。
真感到身邊訂褥有隔入,知是慧珠上了榻,不做他想,下個動作便是攔住了慧珠的腰身往她身上扣。慧珠一時不查,被真唬了一跳,低呼了一聲,自然伸著雙手向真胸膛抽開。
“唔——”真喉間溢出一聲悶哼,慧珠以為又碰到了傷口,嚇得忙是收回手,人也順勢趴伏在了真的身上,瞬時,鼻息間傳來陣陣灼熱以及淡淡的藥膏味。
真嘶啞著嗓子指著道:“你壓著了傷口。”慧珠極短的“啊”了一聲,正想掙扎著起身,只感眼前一黑,隨即便被壓在床榻上,稍稍穩住心神,掀了眼皮一看,只見真雙眼異常明亮,心尖一顫,腦子里混沌不清,許久才唯唯諾諾的說道“爺,您——傷口…“
真看著慧珠一張一合的雙唇,心里祁連更甚,喉嚨干澀的緊,不由使勁的咽了咽唾液,只覺一年未碰的人兒,已越是嬌人,掌下的觸覺亦是軟綿綿的,不覺隨著襲衣下擺漸漸伸了進去,細細摩挲。
慧珠嚶嚀一聲,別扭的動了動身子,真手下一緊,從內里挑開已是松懈的褻衣,伏身下去,重重的咬了一口,直至聽到痛呼聲,才滿意停駐,對著白皙圓潤的耳垂噴了一口熱氣,喘息道:“可是痛?”
慧珠醒了下腦袋,覺得真這話問得糊涂了,還未來得及應答,忽然身上一涼,下意思的往下縮了縮身子,卻引起了真動靜更大。
這時,只聽“咚咚”的腳步聲驟響,隨之女童哭聲漸漸起近。
慧珠猛然一驚,想也不想的一把推開真,直坐起身,無意識的喚到:“爺,是不是寶兒過來?”真登時黑了臉,回過身抓起一件白色褻衣扔向慧珠,覺身道:“寶蓮過來了,你穿上吧。”
慧珠接過衣裳,忽的意識到自己上身為著寸嘍,蹭的一下紅了臉,忙不迭掩住胸口,背著真利索的穿越褻衣。
真見著慧珠防備的動作,眼瞬間陰沉,也不顧上身赤裸,穿鞋下榻,動作極重的抓過褂子披在身上,徑身走到窗邊,到了杯涼茶,仰頭一飲而盡,隨即喚道:“小祿子點燈。”
一語畢,只見寶蓮哭嚷著進了屋來,慧珠剛好穿鞋下榻,一見寶蓮,當下松了口氣,懷抱著寶蓮在懷,寶蓮見了自己的額娘,哭的更是厲害,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都訴出一般,慧珠見狀,又看了看門簾子外探頭探腦的來。
回到東廂,慧珠問了因故,原是寶蓮半夜醒來,不見她,一看又是在一個陌生的涼意,嚇得立馬哭了起來,也不管榮嬤嬤她們的勸,死活跑了出來,慧珠聽了,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抱著懷里的女兒誆著覺,小家伙一聞到熟悉的味道,蹭蹭小腦袋,哭聲漸止的睡下。
是夜,月上中天,小祿子腆著臉面立在東廂外,稟話道:“鈕祜祿福晉,您可是睡了?爺讓您回去。”
慧珠想起適才的混亂場面,哪還會干巴巴的回去,遂撿了個話道:“你幫我回了爺,寶兒膩著我,我一走開,她就哭鬧,還是讓爺先睡吧”說罷,讓小娟移燈下簾,便是和衣躺下,只是不知不覺間輕輕揚起嘴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