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個手指
來人姓錢。
是錢員外的遠房親戚。
大家族嘛，總有這樣那樣的親戚，實際已經超出了五服。
可只要你有本事，有錢有權有勢之一，親戚關系就會維持的很好。
錢老板不是一個傳統的璃月商人，并不參與貨物的轉運出售。
他的生意是人情往來。
舉辦聚會，聯系關系，走通往來。
他更像現代社會中那些商業掮客。
作為一名掮客，最重要的除了關系，還要有真東西，也就是支撐他面子的東西。
當昨天去拜訪自己的員外親戚，聽說飛云商會接下來兩個月的蒙德酒水單子都在王缺手里后，錢老板就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如果能拿下王缺手里的單子，絕對可以讓他在圈里名聲大震。
對于一個掮客來說，名聲就是資源。
想想看，以后別人有什么事情要找人幫忙，第一時間想起來的，肯定是名聲更響亮的掮客。
而不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
所以，哪怕昨日沒有等到王缺，錢老板也沒有放棄。
怕又沒遇上，他今日一早便來了酒店。
雖然聽上去有些沒有面子，但，人前顯貴，人后受罪，賺錢嘛，不寒磣。
小院中。
王缺給錢老板泡了一杯茶水。
“錢老板喝茶。”
王缺很客氣。
錢老板雙手接過，沒有喝，輕輕的放在一邊的石桌上。
“王老板…”
王缺笑著搖頭打斷：“錢老板的來意我也知道，只是錢員外應該和你說過，我這批酒水是要運去國外的。”
“錢老板也是做生意的人，應該知道信譽的重要性。”
在這個時代，做生意做的就是信譽。
就像飛云商會，他們寧愿少賺這筆酒水單的錢，也不會撕毀和王缺的契約。
哪怕撕毀契約只用賠雙倍的定金，卻可以賺取數百萬的利益。
信譽，是璃月商人極其看重的東西。
錢老板陪著笑臉，連連點頭：“王老板信義之人，錢某佩服，只是話又說回來，出來做生意的，為的是什么，不就是摩拉嘛。”
“若是單子賺不到更多的錢，您還去做什么呢？”
“再說了，您手里的酒水單子，現在就是最值錢的時候，兩個月后，說不定商路又通了，您可以用更便宜的價格采購，一來一去，您不但不違約，還能多賺些。”
錢老板是做掮客的，賺的就是不要臉的錢。
要是王缺開口拒絕，他就走人，那他就賺不了這個錢了。
王缺笑著搖頭：“錢老板說笑了，這蒙德鬧了龍災，誰也不敢保證什么時候平息，我若是現在將單子出了手，到時候價格更高怎么辦？”
“不會的不會的，蒙德可是七國之一，有風神守護，西風騎士團實力強大，現在只是一時抓不住那魔龍而已，等他們反應過來，肯定會很快平定的。”
錢老板都不知道有沒有去過蒙德，反正現在話說出來，一副蒙德吹的樣子。
然后話頭一轉，一臉真誠的看向王缺，
“王老板，這酒水單正是出手的好機會，不然等過些天價格回落，反而會虧啊。”
他一副為王缺好的樣子：“您可是三倍價格拿的貨。”
他就是在框王缺，若是王缺相信之后會降價，那出貨的意愿自然會強大起來。
只可惜，王缺依舊平靜的看著他，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
“錢老板，我不在意虧錢，我在意的是信譽，是商譽。”王缺義正詞嚴。
錢老板沒有打動王缺，依舊沒有半點失望：“是，是，這做生意嘛，商譽是最重要的。”
“可這大賺一筆的機會就在眼前，王老板你也是商人，難道就不心動嗎？”
掮客，主打一個你說的都對，但我還是要勸你。
“心動自然是心動的，賺錢誰都喜歡，只是…”王缺微微意動，但依舊搖頭。
錢老板眼里出現一絲喜色。
不怕你拒絕，就怕你一個字都不聽啊。
只要出現了動搖，那無非就是價格的問題了。
他露出笑容，稍微自信些的對著王缺道：“王老板難道不想聽聽我的出價？”
王缺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愿聞其詳。”
錢老板伸出一只手掌：“五百萬摩拉，據我所知，您的訂單價值三百萬摩拉，我出五百萬，買斷您的單子。”
“您什么都不用做，一進一出就是兩百萬摩拉的利潤。”
兩百萬摩拉…
王缺嘴角微抿，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抱歉，錢老板。”
錢老板一愣，這是嫌少了？
他看向王缺，眼里帶著一絲啞然。
這王老板看上去年紀輕輕，心倒是狠啊，兩百萬摩拉的利潤，居然也能忍住。
他自己在王缺這個年紀的時候，別說兩百萬摩拉了，就是兩萬摩拉，都會忍不住出手。
“哈哈，若是價格不滿意，還是可以商量的嘛。”錢老板繼續笑著，沒有半點不滿。
先不說買賣不成仁義在，若是被拒絕一下就生氣，他也就做不了掮客了。
“王老板可有心理價位？”
他將主動權讓給了王缺。
王缺思考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不瞞錢老板說，我做這筆生意是虧本的。”
“我接的是楓丹的生意，接單的時候，晨曦佳釀在璃月的市場價才一百多摩拉，所以我給楓丹那邊的價格是三百摩拉。”
“而現在，我下單的價格就是三百摩拉，這一進一出，我一摩拉不賺，還要賠上運費人力。”
“這也是我會考慮出手的原因。”
“可…若是我違背了訂單，不管什么原因，這三百萬摩拉的訂單，我都是要賠錢的。”
話說到這里，王缺便看向了錢老板。
接下來的話不需要王缺說了。
錢老板目光微微一閃：“我再加五十萬摩拉。”
也就是出五百五十萬摩拉。
王缺笑而不語，微微搖頭。
錢老板臉色微沉：“敢問違約金是多少？”
“我收了五十萬的定金，五倍賠償。”王缺信誓旦旦的開口。
其實他有個屁的訂單，就是欺負對方沒有辦法去楓丹查證而已。
錢老板眼眸微瞇，五十萬定金，五倍賠償，那就是兩百五十萬違約金。
難怪這王老板不愿意出手。
五百五十萬摩拉，除去三百萬本金，剩下兩百五十萬只夠賠錢的。
那還不如履行訂單，賠錢賺個信譽呢。
錢老板用璃月商人的思維一想，還真理解了王缺。
思考了一會，錢老板才凝重道：“七百萬摩拉，如何？”
一百五十萬的利潤空間。
王缺依舊搖頭。
這是一筆投機，賺的就是快錢大錢，雖然七百萬的報價，王缺可以賺四百萬摩拉，
但，他很貪心。
這遠遠沒有到王缺理想的報價。
“呼…王老板給我一個報價吧，我看我能不能出的起。”錢老板好像有些泄氣。
但王缺知道，這是裝的。
他笑著伸出一個手指。
一千萬摩拉，原市場價的十倍，他下單價的三倍多，這就是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