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知道你
飯后，
李老板拉著錢員外聊著天，
而鐘離則是看向王缺：“小友，可有空聊兩句？”
他伸手指了指門外，顯然要聊一些不好公開的話題。
王缺眼眸微閃，但還是笑著點頭：“自然可以，鐘離客卿請。”
兩人和李老板錢員外打了個招呼告辭。
走出了新月軒。
鐘離抬頭看了看天色，開口道：“這個點，正好是云翰社下午場，不如我們去聽個戲？”
王缺點頭：“不敢請耳，固所愿也。”
鐘離笑了：“那便走吧，腳步快些還能趕上開場。”
他大概是真的喜歡聽戲，聽見王缺同意，便帶頭走去。
王缺不知道鐘離究竟要和自己說什么事情，也猶豫自己要不要將話說透。
實際上，他還有一個任務要找鐘離或者其他仙人呢。
雖然辟邪夜叉的請求不是強制的。
但王缺還是很有幫忙意愿的。
只不過，怎么點出老登的身份，并且能將身份信息的來源圓過去呢？
總不能說是辟邪夜叉說的吧，那家伙都隕落千年了。
別說鐘離了，他媽的認不認識往生堂都不好說。
而且，現在鐘離忽然要和他聊一聊，王缺估摸著自己突然出現在歸離原的事情，這老登八成是知道的。
要么就是老登有辦法分辨王缺是不是本地人。
穿越者在提瓦特其實并不少見，普通人不知道，但作為巖王帝君，鐘離肯定是知道的。
但王缺不確認，自己如果真的公開自己的身份，那鐘離的態度是友好還是警戒，甚至是敵對？
畢竟，穿越者常見，但一個認識他是巖王帝君的穿越者可不正常啊。
王缺有些不敢賭，畢竟他只有一條命，現在也打不過老登。
在王缺紛亂的思緒中，
兩人一前一后的來到緋云坡的一處閣樓。
“這里是云翰社的大本營，除了偶爾去和裕茶社唱戲，其他的時候，云翰社大部分表演都在這里。”
鐘離開口介紹道。
語氣很平淡，但透露出的信息很多。
首先，云翰社在璃月港的名聲很大，基本上沒有人不認識這里。
但鐘離還是開口介紹了，所以，鐘離很清楚的知道，王缺是不認識這里的。
王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人走向門口，
鐘離正要帶頭走進去，
就看見一個小廝攔住了他，
鐘離疑惑的看向對方。
小廝一臉的無奈：“鐘離客卿，胡堂主今日早上來了，說您若是再掛往生堂的賬單，便攔住您，她不給錢。”
鐘離一個愣神，似乎聽見了什么天塌的消息。
王缺差點沒忍住笑。
不能掛單的老登，哈哈哈哈哈。
“咳咳，還是我來吧，兩個人多少錢？”王缺開口道。
小廝看向王缺，猶豫著開口：“門票倒是不貴，我們云翰社向來門檻不高，一個摩拉也能聽，不過鐘離客卿的標準…”
他看看王缺，又看看鐘離。
鐘離已經從愣神中恢復過來，平淡的開口：“前排坐席，一壺好茶足以。”
小廝立馬開口：“那五百摩拉便夠了。”
看得出來，鐘離平常的消費肯定比這個高。
王缺付了錢。
也不用小廝帶路，鐘離輕車熟路的去了自己老位置，還帶上了王缺。
兩人來的及時，開場都沒上。
坐下后，小廝上了茶水。
王缺鼻尖一嗅，嘖，和飛云商會是一個茶。
他這手聞茶的功夫，還是當牛馬的時候學的。
當初有一個老年客戶，不喜歡酒，喜歡茶，王缺為了磨這個老登，硬生生學會了聞茶。
不過他只會聞，真讓他品，反而說不出詳細的好壞來，
屬于學了皮毛。
“我知道你。”
鐘離緩緩開口。
王缺：嗯。
王缺：嗯？
沒有看王缺瞪大的眼睛，鐘離繼續道：“從你來的第一天，我便知道你了。”
“本以為只是意外來客，沒想到今日見你，居然已經叩開了超凡的大門，看來盜寶團之行，對你的幫助不小。”
說到這里，他看向王缺的眼里有些許的驚訝。
王缺從虛空中掉落下來的時候，他正好有往生堂的業務，在歸離原活動。
所以，他是看著王缺掉下來的。
同時，他也看著王缺被盜寶團撿走。
那個時候，王缺只是孱弱的凡人，也不是璃月人，他自然不會多管。
而這次見面，他發現王缺居然已經叩開了超凡的大門，甚至實力已經可以說是不弱了。
如此迅猛的實力增長，哪怕在魔神戰爭時期，他也沒有見過幾次。
當然，王缺的實力對于鐘離來說，依舊是不值一提的。
鐘離之所以點破王缺的來歷，是因為王缺展現出了融入璃月港的一面。
對于鐘離來說，王缺是外來者，他見過外來者，特別是有力量的外來者。
所以，現在鐘離將王缺與他們視為同類。
雖然王缺的力量還很弱小，但未來呢？事情總不是一成不變的，人也是一樣。
作為守衛璃月的神，他需要確認王缺的無害性，也需要讓王缺知道璃月的底蘊。
王缺則是神色微變，眼眸光芒不定：“您知道我被盜寶團帶走？”
鐘離點頭：“自然是知曉的。”
“您看著他們將我帶走！”王缺聲音低沉，已經有了一絲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悲戚的情緒。
鐘離忽然眼眸一凝：“你認識我！”
王缺的聲音帶著反問，這是一種被背叛的不甘，雖然這種情緒很小，但鐘離聽出來了。
為什么王缺會覺得被背叛，因為自己看著王缺被盜寶團帶著，而王缺覺得自己應該保護他。
可王缺不是本地人，雖然長相是璃月長相，但他可是看著對方從虛空中掉下來的。
巴巴托斯可以記得每一個蒙德子民。
摩拉克斯也可以肯定王缺不是他的子民。
那么王缺憑什么覺得自己應該保護他？
這邏輯不通。
只有璃月人會在帝君沒有保護自己的時候感到不解。
除非王缺本身就認識自己，并且覺得他和自己是同一個陣營的。
鐘離不禁露出一絲有趣的神色：“你到底是誰？”
王缺內心一驚，暗道這個老登好敏銳的反應，迅速壓下了內心的不滿。
他也反應過來了，老登看著自己穿越過來，
所以對鐘離來說，自己是一個外來者，反而盜寶團是璃月人。
雖然他們是壞人。
但老登也不會為了外人傷害璃月人。
所以他看著盜寶團將自己帶走。
在王缺眼里，鐘離是友方，但在鐘離那邊，王缺完全是陌生的。
不過這短短的時間內，王缺也沒有說辟邪之事的心情了。
他把老登當自己人，卻發現老登壓根沒把他當自己人。
有點傷心。
抹去內心的浮躁，王缺再次告訴自己，這里是現實，不要套用游戲，然后才笑著開口：
“您不就是往生堂的客卿嘛。”
“我聽說往生堂是璃月有名的堂口，再想想您居然看著我被盜寶團帶走，內心不禁有些難受啊。”
“鐘離客卿，我在盜寶團可是吃了不少苦呢。”
最大的苦就是一開始挨了刀疤的大逼兜。
想到這里，王缺有些想去問問夜蘭，找到黑翼盜寶團的逃犯沒有，王缺愿意幫忙啊。
鐘離目光幽幽：“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知道我的身份呢。”
我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他眼神中透露出這樣的信息。
王缺目光純凈：“什么身份啊？”
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
但我不承認。
王缺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知道對方的身份。
難道說這個世界在我的世界就是一個游戲？
這話說出來，他不知道鐘離是會相信，還是會將他當成一個瘋子。
這不能賭，至少現在雙方沒有足夠的信任基礎，他不能賭。
“也罷。”
鐘離搖了搖頭，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殺伐帝君了，性情溫和了太多，若是千年前，王缺已經被釘死在地上了。
“王老板可是要在璃月港定居了？”
他轉開了話題。
既然王缺不愿意說，那他就不問了，
王缺會因為鐘離沒有保護他而憤怒，反而讓鐘離對王缺多出了一絲信任。
畢竟還是那句話，只有璃月人會因為帝君沒有保護自己而不解。
王缺不解≈王缺是璃月人。
“璃月風景優美，璃月港商業活躍，我作為一個商人，自然是喜歡的，定居在這里也是很合理的吧。”
王缺順著鐘離的話頭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