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嘿,你說你改變主意了?”
聽到琴酒聲音的一瞬間,白川悠幾乎是一秒破功,身上的憂郁氣息頓時消失不見。
見此,琴酒有些鄙視的抬抬眼皮,冷聲說:“可別過分解讀了,我說的改變主意,只是想讓你匯報下昨天的情況,并不是要陪你胡鬧。”
“關于昨天爆炸的案子…我雖然也聽到一些風聲,但都是比較零碎的信息。”
聞言,白川悠樂意至極的點點頭,開心的跟個小學生似的。
屁顛屁顛的回到吧臺。
這次,他沒再坐在離吧臺有一段距離的卡座,而是直接坐在琴酒旁邊的吧座。
接著,在這樣有些日常的氣氛下,他就把關于昨天的事情講述一遍。
當然,赤井秀一大戰波本的部分,還有自己教唆犯人的部分沒說,說了也是一嘴帶過。
有板有眼講出來的,只有在天臺挨了銀發女人的揍,最后拼死反擊,用炸彈把對方炸到河里,卻又調查不到下落的事情。
尤其是天臺打架的過程,白川悠把受到委屈的部分講得十分詳細。
并且不斷向琴酒表示出“自己壓根不知道銀發女人是誰,就莫名其妙挨了頓打”的委屈感。
聽完白川悠的話,琴酒的眼神稍微變了。
他雖然猜到昨天發生了不少事,但怎么也沒想到,居然玩的這么大。
之前宮野明美演員事件,以及關押雪莉觀察事件…還勉強可以說是合理的試探,嚴重點也就算是朗姆的刁難…
但這一次,朗姆居然直接派出人間兵器一樣的超級高手庫拉索出來,二話不說,給克什瓦瑟扣個帽子就要胖揍活捉…
這就有點過分了。
完全上升到了故意找茬的內部糾紛程度。
朗姆這老家伙,沒想到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玩這么陰險狡詐的一出。
有這個斗智斗勇的勁頭,用到FBI身上,組織說不定早就可以掃清外敵了。
琴酒心中對朗姆不屑的呵呵一聲。
接著,他對白川悠道:
“銀發女人…這個描述我有印象,代號庫拉索,是組織內某人的王牌,據說只要是庫拉索經手的任務,無一失敗。”
白川悠聞言,心中一動:“你說的這個某人…”
“是朗姆。”
琴酒這次不想再隱瞞,直接對他提出朗姆的代號。
“朗姆?”
白川悠裝作好奇的重復一聲,心中則對琴酒的爽快態度嘖嘖感嘆。
好家伙。
剛才還說不可能給予任何層面的幫助,這會說著說著就把朗姆的代號供出來了…
很要臉啊,琴酒醬。
與此同時。
琴酒很爽快的讓之前說的承諾見鬼,并繼續透露出朗姆的情報來:
“沒錯,朗姆是組織中的二把手,話語權僅此于那位先生的存在,就連我也可以直接被調遣。”
“…之前無論是研究所對你的刁難,還是群馬縣對你的試探,都是朗姆一手策劃。”
“這話怎么說?”
白川悠皺起眉頭。
他心里其實心知肚明,但還是很好奇,琴酒究竟肯敞開多少心扉,能給他提供多少情報…
畢竟,本不該說的內容,能從琴酒嘴里說出來,可就意味著,他和朗姆之間的關系要產生裂縫了。
而裂縫一旦出現,朗姆想要保持的現狀,可就長久不了了。
在白川悠稍帶期待的注視里,琴酒緩緩道:
“有幾件事,我基于朗姆的命令,沒有告訴你。”
“在倉庫,處決宮野明美之后,組織回收宮野明美的血跡,回來發現身份的信息對不上。”
“最開始就是這件事驚動了朗姆,朗姆懷疑是充當劊子手的你動了手腳,但找不出證據。”
“接著他猜測你還會關注雪莉,就故意將計就計,讓我把你叫來研究所,全程在他的監視下,激發雪莉的情緒,觀察你的反應。”
聽到這,白川悠若有所思起來。
原來最開始的導火索,是因為宮野明美的破事?
那件事自己雖然處理的粗糙了一點,但整體上也是無懈可擊。
若不是朗姆摻合進來,琴酒肯定不會朝他的方向追蹤調查。
不得不說,宮野明美那女人,真是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不過,也正是因為宮野明美這個籌碼,他現在牽上了赤井秀一這條線,算是捏著一張朗姆絕對想不到的鬼牌。
這時,琴酒看了看白川悠,又繼續說:
“之后,群馬的那次任務,也是朗姆有意指使,派出一名整容成宮野明美樣子的手下,來混淆我們的判斷,目的是逼你露出破綻。”
“哦?那個原來是整容?”白川悠瞇了瞇眼睛。
“你察覺到了?”琴酒斜了他一眼,不過并不意外。
“害,我親手殺了宮野明美,肯定確定她是死人啊…所以也確定群馬的宮野明美就是冒牌貨,而且說不定是組織派來的,才留了她一命,推給你處置。”
“…后來怎么樣了?”
琴酒往杯子里倒了點酒:“朗姆回收了那個家伙,但覺得你還是有問題…然后就是這次,他派出庫拉索這個難纏的貨色。”
白川悠點點頭。
接著,他搶過琴酒的酒瓶,給自己也到了一杯,又好奇的問:“話說,庫拉索這種女戰神,為什么甘愿當朗姆的心腹?”
女戰神的稱呼讓琴酒一愣。
想想其實還挺合適。
他在組織中,也曾經見識過庫拉索的本領,確實在近身搏殺方面強的不像個人。
想著,琴酒沉思了幾秒,沉聲道:“對這個問題,我印象不深,但我曾經聽說過,庫拉索具有超強的記憶存儲能力。”
“…這種能力讓她的大腦記住對組織不利的情報,曾被組織下令處決,由貝爾摩德殺死。”
“但在貝爾摩德準備開槍時,被朗姆制止,朗姆因為庫拉索超強的記憶力,而打算重用她…”
琴酒話說到這,白川悠點點頭,表情有些意外。
過去是貝爾摩德處決對方,現在是自己處決了貝爾摩德。
四舍五入一下,敵人的敵人應該是朋友才對。
這庫拉索,不分青紅皂白就是對自己大打出手,也真夠虎的。
白川悠心中不斷吐槽。
接著,在他的注視里,琴酒又冷笑一聲: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朗姆這張王牌會折在你手里…”
“被炸彈從三十樓掀飛,庫拉索就算不死,半條命也沒了…這么一來,朗姆也算是元氣大傷。”
他淡淡道:“克什瓦瑟,接下來你要多加防范了,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琴醬你要幫我?”
白川悠眼前一亮的靈魂發問。
琴酒對上他閃耀著黑色火焰的雙眼,沉默一陣。
最終,像是認輸一樣,輕輕嘆了口氣:
“你很幸運,克什瓦瑟,把我說服了,你現在可以不用掉腦袋。”
“但我說過…我和其他人,除去必要的情況外,不可能在明面上給你什么支持,陪你胡鬧。”
說著,他擺擺手,拿出手機,點開一個通訊錄的頁面。
“這里是朗姆聯系我常用的號碼,除此之外,朗姆的外表是個五十多歲的光頭老男人,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我今天告訴你的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至于你接下來要怎么做,我都不會干涉。”
說罷,等白川悠看完號碼后,他站起身,拿起手機。
直接扣上黑色的帽子,轉身離開。
看著琴酒的背影,白川悠微笑不語。
嘴上說著不要…
但某人的做法以及表明的態度,已經算是默認自己。
不過本著槍打出頭鳥的道理,琴酒對自己的偏袒還是保守起見。
這點,白川悠非常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