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車站附近的河邊。
這里剛剛再次發生了一起爆炸案。
有一枚塑料炸彈,被柯南拼著老命的帶到河中安全引爆。
目暮接到工藤新一的報案電話,趕至現場詳細了解情況,才知道發生了多么麻煩的事件。
之后,他去往醫院,打算詢問柯南關于犯人具體的情況。
同時他也給白川悠打去個電話。
由于白川悠為了救人,在現場引爆了第一顆炸彈的緣故…
目暮也得找他了解一下情況,順帶著做一些批評教育,告訴對方下次不能這么亂來。
一個無關人士,怎么能擅自操控炸彈呢,多危險啊,要是出了問題誰來負擔這個責任?
不過,等等啊…
貌似柯南也是無關人士來著?
想到這,目暮愣了愣,隨即把凝重的目光投向柯南,開始進行批評教育。
五分鐘后。
剛剛換下衣服和變聲器的白川悠,接通目暮的電話,一口答應下來,爽快的表示自己比較閑,配合調查工作沒問題。
可在他正準備往醫院和警方匯去時,兜里的電話卻再度響起。
白川悠好奇的拿出來看來電顯示,然后樂了。
——這個節骨眼給他打來電話的,居然是森谷帝二。
對方非但沒有照他剛才的意思,去第一時間執行計劃…
反而還以表面的身份,先給他這位情報商人打來電話。
這里面蘊藏的動機,就很值得揣摩了。
不會是想委托自己,來調查自己的馬甲吧?
白川悠很輕松的看透本質。
隨后嘴角的笑容抿長,他拿著手機,轉身走進一條小巷。
確定周圍沒人后,他接通電話。
電話傳來未經變聲器處理過的說話聲音,正是森谷帝二的聲音。
在與白川悠的簡單交談客套后,森谷帝二很快便直入主題,詢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作黑虎阿福的人。
聽到這話時,白川悠心里面樂得不行。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思維這么單純,被稍微一騙就把他當成了工具人,想跟他順勢勾結一波,獲得黑虎阿福的把柄。
簡直天真到讓人覺得可愛。
但即使這樣,白川悠還是一本正經的和對方周旋,并且隨便搜出來一份假鈔印刷犯罪窩點,把這里隨口編造成黑虎阿福的據點,故意誤導森谷帝二。
并且還厚顏無恥,順手牽羊一樣的賺取對方五百萬情報費。
一套欺詐業務很是熟練。
而且考慮到對方馬上就會入獄,入獄前的相關賬務記錄必定被刑偵嚴查…
所以,森谷帝二為他轉賬時,他使用了組織中相對安全的空頭賬戶作為中轉。
這樣一來,案子被迫之后,疑點查不到他的頭上。
退一步說,就算森谷帝二那邊的通話記錄沒刪,事后發現兩人有過通話,白川悠也可以隨便編造個借口,糊弄過警察。
畢竟一通電話而已,說明不了什么。
更何況東京警察那點貧瘠的智商,自己想要唬過去簡直不要太輕松。
白川悠掛斷電話,有些愉快的沉思著。
除此之外,剛剛和森谷帝二的電話中,對方也有問過他關于“貝爾摩德”的問題。
但為了不引起組織這邊,事后不必要的調查與懷疑,白川悠很巧妙避開這個話題不談,但在一言一語間,卻又隱晦的暗示,黑虎阿福有一位直屬上司。
透露這樣的暗示給森谷帝二。
這樣一來,受到暗示的森谷帝二,肯定會下意識認為,貝爾摩德就是黑虎阿福的上司,并且深信不疑。
而在事后調查這件事的人眼里,白川悠只是提及了黑虎阿福這個字眼而已,跟貝爾摩德毫無關系。
毫無破綻,堪稱完美。
欺詐的最高境界莫過于此。
不需要任何花言巧語的說謊,只需要把真實的情報分條羅列出,適當的打亂順序,再添加一點自己的墨水染色即可。
從而,對被騙者引起心理暗示與潛意識誤導,讓被騙者“自己騙了自己”,達到絕佳的欺騙效果。
一派輕松的放下電話。
沒什么比計劃即將成功更讓人愜意。
白川悠想了想,又換了張更加安全的電話卡,給好久沒聯系的快斗牌工具人發去一條簡訊。
自己上網調查一下克莉絲溫亞德這個人,兩小時內準備好偽裝這個女星的易容材料,我有需要你去做的任務。
發送完,可能是簡訊語氣太溫和了,也可能是陌生的號碼需要反應時間…總之半天都不見黑羽快斗回復。
于是,白川悠不太滿意的沉思片刻,又補充一條:
你如果繼續裝死的話,我不介意帶中森警官去你家,參觀一下黑羽家族寬敞的怪盜基德換衣間。
接著,他這條簡訊才剛剛發送成功沒幾秒。
黑羽快斗的回復簡訊就嗖一聲的傳了過來。
大哥!別!!QAQ
我現在在上課,五分鐘之內立馬逃課幫你搞,ok?
隔著屏幕,仿佛都能看見黑羽快斗那張無節操的哭喪臉。
看到這,白川悠滿意的揚起嘴角。
這次計劃,森谷帝二會自稱為貝爾摩德,再犯下爆破案。
對組織來說——
“貝爾摩德”詐尸,無疑是個值得調查的轟動消息。
特別是對貝爾摩德比較癡情的卡爾瓦多斯,就更不用談了。
所以。
為了讓釣魚的計劃多一絲真實性,白川悠待會打算讓怪盜基德出來串個場,扮演成貝爾摩德在附近走幾個秀。
不需要刻意的散布情報,那樣反而顯得此地無銀。
卡爾瓦多斯如果在東京的暗處,必定會被假貨吸引到注意力。
這樣一來,只要對方沉不住氣站出來,白川悠就有機會能發現卡爾瓦多斯的蛛絲馬跡,從而掌握對方的藏身處,手底下有多少人等等的一些情報。
…只要情報和長相查清了,白川悠才能徹底安心。
因為如此一來,就代表著身份的隱蔽性不復存在…
卡爾瓦多斯在他眼里,就會徹底變成個沒有秘密的透明人了,威脅度會極大幅度降低,和一條隨時可以料理的雜魚沒什么兩樣。
到時一旦查清卡爾瓦多斯的事,主動權就在白川悠這邊了。
他想用什么姿勢玩,就用什么姿勢玩。
不過,話雖如此。
只要對方老老實實的不對他出手,白川悠在拿到想要的情報后,其實也懶得去關注對方。
——今天能殺的人,明天也一樣能殺。
對組織內部的人下殺手,肯定需要點合理的動機掩蓋。
如果調查到卡爾瓦多斯的資料后,就立刻著手制定計劃對付對方…那只會讓朗姆漁翁得利,獲得一個足夠致他于死地的把柄罷了。
白川悠思考的很透徹。
卡爾瓦多斯只是個不足掛齒的東西,犯不上為了這種人打亂自己的節奏,暴露給朗姆破綻。
現在的東京市不比以前。
有朗姆的一雙眼睛在幕后監視,無論做什么,都得不留痕跡才行。
白川悠歪頭想著。
就這樣。
一邊想著關于組織內部斗爭的瑣事,他一邊給快斗回去個“ok”的簡訊。
接著。
拔下手機卡,銷毀,丟棄。
做完這一切,白川悠才若無其事的揣好手機走出小巷,繼續往醫院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