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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送走白川悠的車子。
他剛想回去,看看灰原哀跑到哪里去了。
然而剛進客廳,就看到臥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茶色的小腦袋從里面探出。
灰原哀穿著一件迷你款白大褂,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
看到這種做賊一樣的舉動,阿笠博士難免的一愣。
不等他開口詢問,灰原哀就先一步對他開口道:“他走了?”
阿笠博士眨眨眼:“你是說白川先生么?已經開車回去了。”
“白川先生”這個稱呼,讓灰原哀微不可查的瞇了瞇眼睛。
她的心里很是厭惡。
純粹的壞人并不會讓她有多少情緒波動。
但克什瓦瑟這樣,明明背地里是個令人作嘔的混球,表面卻還裝出一副道貌岸然,溫文爾雅,博愛濟眾的嘴臉…
實在叫人反感。
明明只是在虛與委蛇而已。
不過。
這家伙只要搖一搖他的那條狐貍尾巴,仿佛就會有無數的不知情者,為他的光鮮亮麗面而傾倒一般。
小隱于野,大隱于市。
——不被社會大眾所察覺,并且還把自身包裝成善人的惡黨…這才是最恐怖,也是最可恨的。
“哦,話說回來,博士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強壓著心中的異樣心情,灰原哀盡量放平語氣詢問。
以阿笠博士的察言觀色能力,還不足以注意到她幅度極小的情緒變化,只當她是出于好奇而詢問。
于是便耿直的笑著開口:
“這個啊,說來也是投緣…”
“幾個月前,算是因為新一變小,而有機會認識的,不過之后能互相有來往,還是因為白川先生一張非常厲害的圖紙…”
說著,博士的表情愈發明亮起來。
你要問他這個…
那阿笠叔叔就得給你講講,關于立體機動裝置誕生的勵志故事了。
可惜,灰原哀此時在意的根本不是什么圖紙。
“等等,你說因為工藤變小…?”
她皺起稚嫩的小眉頭。
沒記錯的話,之前在研究所初次見到克什瓦瑟時,對方貌似也參加了影響到工藤新一的那次任務。
之后還監視著她,一起去隔壁工藤新一家調查情況來著。
也就是說,現在工藤之所以還能在克什瓦瑟面前相安無事,說明對方還不知道柯南的秘密…
灰原哀才剛推理到這——
“對啊,白川先生也知道新一的秘密,還暗中幫助我們調查了不少情報呢,他可是東京有名的情報商人。”
阿笠博士的這一句話,直接把她給說懵逼了。
等會…什么情況?
姑且先不論情報商人與否…
按照博士的意思來看。
克什瓦瑟知道柯南是工藤變小的,同時也知道,曾經跟琴酒出任務,處理過一個叫做工藤的倒霉蛋…
他明明知道一切情報。
那為什么現在還會無動于衷,不把這么重要的情況上報給組織?
他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換句話說,克什瓦瑟一邊身在組織,一邊做一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這到底…?
灰原哀捏著下巴,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讓她認為克什瓦瑟是好人,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陰謀。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陰謀!
她堅定著這樣推測。
此時,饒是阿笠博士再遲鈍,也注意到灰原哀的表情不對勁。
他皺起小胡子,忍不住反問道:
“你怎么了小哀,我說的有哪里不對嗎?”
灰原哀沒理他,繼續嚴肅提問:“白川悠是什么時候知道工藤變小的?”
這次的語氣格外凝重。
阿笠博士幾 299含沙射影(第2/2頁)
乎是下意識的回答:“在一個多月前,新一的父母第一次回國那陣。”
“一個多月前?”
灰原哀有些不可思議的重復著這個時間。
這說明,克什瓦瑟是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來向組織匯報工藤新一的秘密的…
但他卻依舊沒有這么做。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
不知不覺,灰原哀額間的冷汗悄然流下。
如果不弄清這個反常的原因,她甚至覺得,和工藤新一坦白自己的身份,都特別的不安全。
——克什瓦瑟對工藤新一掌握到如此清楚,連最大的秘密都捏在手里,看破不說破。
貿然與對方攤牌,說不定自己的事情也會很快暴露。
或者說,更糟糕的一種情況——工藤新一其實早就為了活命投奔組織,現在已經作為組織的一員,以小孩子的身體和克什瓦瑟一起活動了。
這種可能性相對比較小。
因為灰原哀這邊,也或多或少了解一點工藤新一這個人的本質。
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小子,正義感十足的年輕名偵探…
這樣的人,應該會巴不得直接擊潰組織本身,根本不可能投身黑暗。
這也是自己要投靠他的主要原因。
除去有著相同遭遇外,名偵探的身份,更是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所以,稍微緊張一陣,她很快便排除這種荒唐的可能性,并開始朝著新的方向思考。
這時,阿笠博士有些緊張的看向灰原哀。
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摸不著頭腦。
小哀和白川悠,這倆人應該是見都沒見過才對吧?
為什么第一次見面,小哀就要刻意的躲著對方,并且現在還疑神疑鬼的問東問西?
“小哀,你是不是以前認識白川先生啊?”
想到這,阿笠博士直接問了出來。
灰原哀聞言,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決定隱瞞。
不管怎樣,博士是無辜的。
沒必要把對方牽扯進組織混亂的漩渦中。
組織的秘密,像博士這種人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不過,適當的敲打還是要做的。
善良又沒什么心眼的老好人,最好還是離克什瓦瑟這種狐貍遠一點,不然怎么被詐騙的都不知道。
自己的姐姐,可就是吃了善良的虧。
于是,灰原哀淡淡的解釋道:
“沒有,只是我從組織脫離的那個雨天,在路上遇到過白川而已,他的名字也是在那會知道的。”
“這樣啊。”阿笠博士點點頭。
灰原哀見此,語氣一轉,再次開口:“但,白川給我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好,總感覺不太真誠。”
說到這,她稍稍停頓,看了阿笠博士一眼。
如果博士表現出任何不悅的樣子,她會立馬閉嘴或是改口。
好在,博士并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于是灰原哀繼續以委婉的方式暗示:
“博士你不覺得,他的說話方式有些溫和過頭了嗎?”
“這話由我來說可能不合適…但我覺得,他的動機并不單純。”
一番隱晦曲折的忠告下來。
可惜,阿笠博士就是個實心的鐵憨憨。
非但沒有意識到灰原哀話中有話,反而還覺得對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剛從組織的巢穴出來,不太適應和平的生活,看誰都有些疑神疑鬼。
說來也是難為這孩子了。
別人在享受青春之際,她卻被關在組織中面對實驗室和藥品…
因此,性格有一些缺陷也屬實正常。
被害妄想什么的都不奇怪。
想到這,阿笠博士看向灰原哀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一絲同情與憐憫。
灰原哀:“…”
看著博士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忠告可能被當成耳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