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所有人的視線里,宮原悟史在空中飛出幾米,重重的摔在地面。
面門和瀝青路親密接觸,給他帶來幾乎讓骨頭散架的二次傷害。
伴隨激烈的痛楚席卷全身,宮原悟史吐露出悲慘的呻吟,像死豬一樣躺在地面上,無法行動分毫。
與此同時。
噼里啪啦冒著電光的易拉罐,從空中悄然落下。
白川悠饒有興致的往街道對面看了眼。
只見朝向這邊的柯南,正保持著一個踢腿的姿勢,停留在原地,裝杯成功。
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或者準確點說,是在看柯南那雙有點柯學之鞋。
與白川悠對了下視線,柯南朝他點頭會意。
他又不是沒帶腦子的劫匪。
通過剛才的觀察,他在看到宮原悟史拿出槍以后,臉色就變了。
把踢擊目標由白川悠切換成宮原悟史,并且在心中默默給白川悠道了個歉。
——原來這家伙不是在干壞事,而是光天化日之下,就和城市的不法分子展開激烈斗爭,為維護城市和平做貢獻。
柯南有些輕松的嘆了口氣。
雖然那家伙身上的疑點不少,還不留痕跡的參與過幾次案子…但實際上,白川悠本質應該算半個好人吧?
這樣想著的柯南,趕忙小跑著來到路口,打算穿過馬路過去問問具體的案件情況。
在柯南小朋友穿過街道的同時——
被一發易拉罐踢倒在地的宮原悟史,已經徹底停止了思考。
特別是在看清楚,把他踢成這樣的玩意,僅僅是個易拉罐后,更是被恐懼籠罩全身。
也許是沉重的沖擊,以及強烈往后倒飛時的離心力產生的錯覺…
但宮原悟史真是打心眼里覺得,這一摔,脖子快要被扯斷了。
仿佛被死神的鐮刀抵在咽喉上,他隨時覺得腦袋會被切下來。
讓易拉罐飛過來的家伙到底是誰?
難道真的是死神么?
宮原悟史有些懷疑人生的思考著。
他拼命壓抑住痙攣的肺部,看到上方逐漸接近的人影。
視野無法固定,眼睛還在暈乎乎的犯花。
推測是情報販子的身影,在他面前蹲下身。
聳聳肩,調笑似的開口:
“看吧,兄弟,我說什么來著?”
“…如果這是美式動畫,你剛才從空中摔下來,已經能直接給地面開出個人形的洞了,嘖嘖。”
縱然白川悠是在開玩笑,可宮原悟史卻完全笑不出來。
話音剛落,白川悠站起身,用腳掌踩住那把手槍,對他繼續說道:
“…不過你也別擔心,因為接下來警察會把你,還有你那個正在車里睡覺的同伙,分別送到醫院和警局的。”
“…”宮原悟史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睡覺的同伙?
警察?
從這些關鍵詞中讀取信息,他瞬間就明白了白川悠的意思。
接著,咒罵之詞忍不住脫口而出:
“混賬東西!你騙我!你從一開始就沒想和我情報交易…”
“彼此彼此啊。”白川悠笑嘻嘻的俯視他,“你一開始,不是也沒想給錢,反而直接想殺人滅口的么?”
“…”宮原悟史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在地上躺尸。
過了幾秒,高山美奈美和趕來的目暮警官等人,一同來到現場。
目暮警官在之前接到白川悠的報案電話,說是發現了八年前尚未落網的搶劫團伙,讓他準時出警,來米花公園的噴泉廣場抓犯人。
這會看到白川悠和地上躺著的人,他連忙湊過來:“白川老弟,你說的八年前的搶劫犯…”
白川悠向宮原悟史揚了揚下巴,接著把腳掌移開,露出那把漆黑的手槍。
看到這東西,所有人都是眼神一縮。
畢竟日本是個槍支管理嚴格的國家,能合法持槍的人少之又少。
這種情況下,光是手槍就夠他喝一壺了。
除此之外,作為資歷經驗都很豐富的老警察,目暮只是看到宮原悟史兜帽下這張臉,就感覺有那么幾分眼熟。
而且對方渾身上下散發著的犯罪者氣息,更是讓他嗅到了一絲慣犯的味道。
白川悠這時緩緩道:“這個人之前委托我調查高山小姐的情報,而恰好高山小姐也找上我,調查最近奇怪的恐嚇電話…”
“于是我懷疑他在制定犯罪計劃,便想辦法把他約出來,果然不出所料,他知道我察覺到真相,帶了手槍想殺我滅口。”
“…幸虧我早就派柯南在這里待命,埋伏他一手,成功把他制服。”
聞言,眾人下意識都轉頭看向過馬路小跑過來的柯南。
目暮警官心情大好:“柯南小朋友,干的不錯啊,幫毛利老弟打下手也就算了,居然能聽從白川老弟的指揮一起破案,你簡直生來就是偵探的料啊!”
他伸出大手,笑摸柯南狗頭。
柯南一臉懵逼的愣了幾秒。
然后才干笑著點點頭:“哈,哈哈…哪里哪里,馬馬虎虎啦…”
同時他心里有些想要吐血。
神特么聽從白川悠的指揮…
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甚么事了好嗎!
柯南很迷茫。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根本沒什么好解釋的。
目暮警官帶隊,在宮原悟史和他同伙的面包車上,發現了槍支,大量自制燃燒瓶等違禁武器。
最后還在車中發現了尚未銷毀的,關于犯罪計劃的企劃書。
上面整理著綁架TWOMIX的詳細手法和過程等等,如此一來便證據確鑿。
——當然,千萬別覺得犯罪者寫企劃書很蠢。
實際上,別人不知道,白川悠可是清楚的很。
犯罪這玩意,說白了就跟寫作一樣,很吃天賦,每個人水平參差不齊。
就好比寫作時,有人不寫大綱就能寫出高分作文,有人寫了大綱卻堪堪只能摸到平均分一樣…
人和人的天賦不能一概而論。
有些人生來就是天才。
可有些人就算經過后天刻苦的努力,也沒法達到天才的范疇。
所以,稍微有點頭腦的罪犯,在進行重大犯罪時,為了確保犯案的成功率和流暢性,都會寫個企劃書,醞釀和準備很長時間。
畢竟,不是每個罪犯都是白川悠和琴酒。
大部分罪犯的犯罪天賦和行動力,根本沒有組織精英那樣高。
于是乎。
把一目了然的犯罪企劃書,拿給所有人看了眼,一切塵埃便落定了。
高木和他的小伙伴們拷走了宮原悟史二人。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后,高山美奈美此時發出驚嘆:
“原來,就是因為新歌里面的某句歌詞,戳中了綁匪的痛處,所以他們才想來綁架我啊…”
通過犯罪企劃書,再加上白川悠好幾遍的解釋,她終于徹底明白了這倆犯人的動機。
說來也是搞笑。
高山美奈美自己都不知道,那天在寺院聽見,并作為靈感寫入歌詞的新年煙花聲,是犯人滅口的槍聲。
因為這種奇怪的邏輯動了殺心,高山美奈美表示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回去,憑借今天發生的案件作為靈感,再作曲一首。
不過,無波動歸無波動。
雖然這個動機挺搞笑的,但白川悠為她解決了麻煩——這一事實沒有改變。
等到警方收隊打道回府后,高山美奈美很干脆的遞給白川悠一張存折,爽快的付清了全部委托費用。
對她這種級別的歌手來說。
五百多萬日元?
灑灑水啦…
最后,在分開之前。
熱情的高山美奈美還打算邀請白川悠,去她明天的演唱會充當特別嘉賓,和她同臺出席。
可這些都被白川悠婉拒了。
明天上午他得遵照組織的命令,去往研究所一趟。
如果有人想暗中使壞的話,那他很有可能一天都騰不開時間,更別說晚上六點去演唱會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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