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結束和琴酒的通話后。
白川悠忍不住仰在躺椅上哈哈大笑。
對于思維敏銳,想要探到自己這一面的工藤優作,基本上,白川悠沒有辦法把他直接踢回表面。
而工藤優作估計也深知,跟白川悠的關系,就只有拉攏他為伙伴,或是擊潰他兩種選擇。
可由于柯南一開始的疏忽,讓白川悠掌握了大部分自家的情報,擊潰什么的根本只是妄想,不被擊潰就不錯了。
再加上白川悠不是任何人的伙伴,只認利益,工藤優作只能與其維持直接的利益關系,選擇半拉攏式的合作。
不得不說,整個過程工藤優作聰明的過分,甚至可以說是吃定白川悠。
但有一點,他是沒有料到的。
那就是,白川悠的下限,遠超乎了工藤優作的想象。
正常人絕對想不到,一個商人前腳剛收下十個億,然后反手就可以面不改色的言而無信,玩一手出賣情報的陰險操作吧?
白川悠有些愜意的靠在躺椅上,正對閣樓的窗戶。
午后的陽光斜射進閣樓。
除去那張瞇縫著眼睛的臉,在陽光照耀不到的陰影中外,他整個身子,都沐浴在冬日柔順的陽光下。
當然,他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想讓琴酒做掉工藤優作。
就算他暗示的很明顯,以琴酒的謹慎性格,多半也不會輕舉妄動。
想想看毛利小五郎那次,縱然琴酒心中懷疑,再加上白川悠有意拱火,對方都沒有想要殺掉小五郎的意思。
最多只是安排人監視調查,嚴陣以待,分析小五郎的行動什么的。
白川悠這次的作風也一如既往,打算用他最擅長玩的把戲。
——出賣A獲得B的信任,再出賣B獲得A的信任。
所以,等了一會,他才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為工藤優作發去一條裝模作樣的簡訊:
不太妙啊優作先生,根據我的調查,您這次回國搞的小動作,好像已經被察覺到了呢。
不出我所料的話,應該會立刻有人盯上你。
我能透露的只有這些,接下來您就自求多福吧。
沒錯。
泄露情報,煽動琴酒去調查。
然后反手再提供情報給工藤優作,表現出一副“拿錢辦事”的誠懇態度。
借此機會,能騙多少信任度算多少。
再加上自己之前無意間,向琴酒提到的莎朗溫亞德…
按照對方多疑的性格,如果事后發現情報敗露,肯定會第一個懷疑到貝爾摩德頭上。
畢竟秘密主義者就是個坑貨,就算是胳膊肘向外拐,表現出二五仔的一面,也不是很奇怪。
除此之外,自己結束和琴酒的通話前,看琴酒那樣子,肯定會忍不住直接聯系貝爾摩德。
白川悠的嘴角瘋狂上揚。
如果真能產生那樣的連鎖反應,就再好不過了。
這樣一來,琴酒對貝爾摩德的懷疑更加合理,絕對是順理成章。
雖說那家伙威脅過自己,說隔岸觀火的縱火魔,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引火燒身。
但是,她卻沒意識到,她自己本身就是個吃里扒外,裝神弄鬼的背刺狂魔,根本就沒資格,去對縱火魔品頭論足。
伸了個懶腰,從閣樓的小桌子上拿出把飛鏢。
白川悠隨手一丟,飛鏢正中靶心,不偏不倚。
然后,他走出閣樓,盯著窗外的藍天,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
“嗯,最近真的很和平啊…”
“既然大家都有的忙活,自己也該開始工作了。”
來到一樓的辦公桌前,白川悠打開電腦,聯系線人,調查起辻村勛的資料。
同一時間,琴酒正在如某人所料的,和貝爾摩德進行通話。
先是簡單打探一番無關緊要的各種情報,兜著圈子。
等到貝爾摩德反應的差不多時,琴酒直接沉聲步入正題:
“除去以上的問題外,我想問清楚一件事,貝爾摩德。”
“…有個叫工藤新一的小鬼,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貝爾摩德嚇了一跳。
甚至心臟都不由得加快跳動幾分。
她有些驚訝。
琴酒怎么會找自己問工藤新一?
難道是自己最近的調查被發現了?
雖然她通過調查結果分析,工藤新一很有可能在藥物的作用下縮小,沒死。
但這個情報,對于不熟悉APTX4869的琴酒來說,應該不可能會想到吧?
或者,是克什瓦瑟在暗中搞鬼,想借琴酒之口,用一個死人的名字,來試探自己的反應?
腦中一瞬間閃現出數種可能性,貝爾摩德裝作沉思的樣子停頓片刻,然后才緩緩說道:“不知道,怎么了?”
聽筒對面,琴酒沉默一會。
然后才無波動的問道:“你確定,你真的不認識他?”
此時,琴酒的語氣冷靜的要命,一如常態。
工藤有希子的兒子是工藤新一,按照時間推算,貝爾摩德如果和工藤有希子有交情的話,應該會認識他的兒子才對。
特別是這家伙在米國那邊待了那么多年,可別跟他說,見都沒見過工藤新一一面。
當然,凡事都有巧合。
也不排除一面都沒見過,這種情況發生。
或者說,見過幾面,但給貝爾摩德印象不是很深等等。
琴酒考慮的很全面,很謹慎。
畢竟十多年前的事,對這個老女人來說,也未必能放在心上。
他打電話來,是想問工藤新一,看看貝爾摩德的反應,再順勢提一嘴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
此時聽貝爾摩德說不認識,充其量有點意外的確認一遍罷了,倒沒有懷疑對方。
——琴酒的注意力全放在工藤優作身上,在乎的也是和工藤優作有關的情報。
至于工藤新一什么的,充其量是他像剛剛白川悠那樣,引出話題用的。
他親眼看見那小子被喂藥,事后還有雪莉和克什瓦瑟的確認調查…在他眼里,工藤新一是穩穩的死人。
這一點至始至終都不會變。
——除非琴酒親眼看到,活蹦亂跳的工藤新一,在某天出現在他面前。
總之,琴酒說的話基本就是字面意思,沒有任何試探之意。
只不過,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在貝爾摩德的視角里,可就變了味道。
聽琴酒這么一問。
她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那個惜字如金的琴酒,居然同一個問題問了兩遍?
嘶——!
對方不會意識到她在說謊了吧?
貝爾摩德下意識就往最壞的情況去想。
口中則是不答反問:“琴酒,你突然問這個人,是想做什么?”
琴酒見她用問題來回答問題,眼中閃過一絲反感。
這個神秘兮兮的女人,實在讓人頭疼。
他很確定,如果有需求的話,這女人會毫不猶豫的賣掉隊友。
所以,考慮到這樣令人生厭的性格,琴酒也就懶得把自己的目的,告訴給貝爾摩德。
“從克什瓦瑟那里,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所以想來問問你。”
“…既然你不愿意說,就算了。”
這話說的很是模棱兩可。
接著,不給貝爾摩德什么思考時間,琴酒果斷掛斷電話。
如果和克什瓦瑟的廢話,至少還能給自己帶來點重要情報的話…
那么和貝爾摩德的廢話,就真的只是廢話。
所以,他也懶得和對方繼續兜圈子,準備派人,直接去調查工藤優作。
結束通話以后。
琴酒沒在乎貝爾摩德,可貝爾摩德卻是對此事極度在意起來。
克什瓦瑟…
又是這個家伙在搞事情…
貝爾摩德伸手按壓自己的太陽穴。
既然琴酒不愿意跟她說,那她就用自己的方式,摻合進去一腳,看看對方究竟想干什么。
思及此處,貝爾摩德靜靜的拿出一副易容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