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太子安排你套路我這事,他給你什么好處?”陳問今琢磨著如果能把楊梓梅拉過來,那是更好的結果。
“怎么,難道你想給我雙倍呀?”楊梓梅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不以為靠著肖霄的能拿出多少錢來。
“也可能是三、五倍呢?”陳問今見楊梓梅怔了怔,又繼續說:“對你來說很簡單,謊稱我吃了你的套路就行了,他要你錄證據的時候我配合你錄聲音。你毫無損失,平白多得我這邊給的一份錢,你覺得怎么樣?當然,我可以預付三成。”
“我還真的挺感興趣——”楊梓梅點點頭,頓了頓,又笑著說:“可惜,這錢燙手,我怕,不敢拿!聊的差不多了,該做正事了吧?我想你不會說了這么多,卻并不打算接受我的善意吧?”
如果這是善意…陳問今覺得該把這字從字典里摳掉!
“你真是聰明的女孩!跟著他可惜了,如果你幫我,以后可以確保你沒后患,而且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老板,你覺得怎么樣?比黃毛太子帥,比他錢多,背景也比他硬,關鍵為人也比他優雅。”陳問今都不好意思說王帥比黃毛太子善良的話。
“今晚你有任何提議都沒用,因為你現在就必須接受我的勸告,按套路走才是你最好的結果,肖霄本來就不是你能守住的,現實一點吧。”楊梓梅的神色沒有了笑意,仿佛是最后、最后能給的警告了似得。
“我送你回家吧,讓他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來。”陳問今也就給了明確回答,楊梓梅就一臉可惜的嘆說:“等你相信我的善意時,已經完了。謝謝你還愿意送我回家,但我要下車了。”
楊梓梅開門下去了,陳問今看見她的包還落在座位上,于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錘了把方向盤,自語道:“這家伙還真是上來就準備了絕招啊!”
楊梓梅下車后,拿著個小手電晃了晃,又對開著的車門說了句:“現在后悔已經晚了。”
楊梓梅后退著,離車越來越遠,仿佛那里面有瘟疫。
陳問今看了眼后視鏡,車后面來時的方向上有亮起的車燈,退路顯然被堵了。
而橋洞里也有燈光突然射出,顯然早有埋伏。
陳問今不由笑了,此刻的他,跟小吉的前男友多像?
只不過,小吉的前男友抱了薔薇一下。
他沒有,但即使坐在車里,此刻的處境仍然孤獨無助。
陳問今都不想打開楊梓梅留在車上的手袋,動都不想動,猜也知道里面裝的東西夠他喝一壺。
橋洞里開出來一輛日產面包車,背后也來了一輛。
兩輛車上都下來了兩群人,嘴里叫嚷著:“不許動!警察——”
警察?
陳問今不信。
車子驟然發動,然后,橫擺著直接撞向前面過來的一群人。
好幾個人被橫甩的車身撞倒,幾個急忙退走中摔倒,只有兩三個來得及安全躲開了的。
人行道上的楊梓梅看的目瞪口呆,她見過最兇悍的人就是超哥,瘋起來敢把人往死里弄!但眼前的黃金,是直接撞一群人!
這一刻起在楊梓梅眼里,見過最冷酷殘忍兇悍的人,就變成了開著藍紫色G3000里的黃金了。
倘若楊梓梅知道陳問今有物質逆運動力量兜底,或者知道他看似不顧后果的背后,碰撞都估算了程度的話,就不會遭受如此強烈的沖擊了。
陳問今完成掉頭,直接朝后面下來的一群人撞過去,那些人已經有防備了,都散開退避,卻還是有三個躲不開的直接被他撞倒。
‘這車通過性糟糕,人行道都開不上去!性能在城市道路基本沒有發揮的空間,實屬英雄無用武之地,除了吸引目光也沒別的用了…’陳問今想著,主動下車。
前后兩群人都想不到他敢下來找死,當即罵咧著包抄上去。
有爬上車頂準備踹陳問今頭的,有爬上車準備跳下來給他重擊的,有前后沖過來揮拳出腿的,還有…
這些圍攻的人群和畫面,驟然間凝固了似得。
前后兩路匯合在一起的二十多號人,一起緩慢的、進行著倒退的慢動作…
陳問今確定了前后人群的動作情況,饒有興趣的想好了玩法,朝左過去,一拳打在個人下巴上;移步中先后接連把車頂上踹他的人的腿往下一扯、一拽,把另一個準備跳下來的人腿打的飛起懸空;再抓著車門…
圍攻的敵群的動作突然停滯緩慢倒退,又開始,又瞬間停頓、又開始的過程之后,他們眼里看到了如電影里武打片的連串迅快的夸張的反應。
下巴被擊中的人仰著撞倒后面的人身上,車頂上踢腿的人被拽著摔在那人身上,進一步阻礙了后面的人往前沖,車頂上另一個準備跳下來出擊的,單腿被陳問今擊偏,人頓時凌空翻轉的摔下來,撞的三個人只顧招架退避。
陳問今抓著車門猛然打開,把從前面沖過來的兩個人撞的一個坐倒地上,一個扶著車頭,雙雙手按著胸口,痛的一時間連自己是誰、身在哪里,在干什么,全都想不起來。
除了受傷的幾個,其他人都只顧從空位擠過去動手,卻見到陳問今突然跳起來,踩著車身凌空飛起,接連兩腳踢暈了兩個,落在包圍圈邊緣,轉身倒退著沖他們勾手,笑著說:“這邊寬敞,來來來!”
一群人發足沖過去,陳問今退走著,故意時快時慢,靠近一個,看著是攻擊他,卻眼睜睜被他避開的同時,一拳打中下巴。
“我X——”又一個怒氣沖沖追上踢腿的,腿被陳問今托著往一邊猛的推出去,緊跟著一錘砸在那人太陽穴位置,那人摔倒地上,頭暈目眩,一時再站不起來。
陳問今引著這群人追,退了十步,躺下了十一個,五個被車撞倒了還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三個被撞傷了本來只是有點行動不方便的,這時看旁人都倒了,一起硬著頭皮沖過來。
陳問今躲開一個人的拳頭,順勢打暈,再撞的那人擋住一個,又接連兩拳,擊暈了剩下的兩個。
車旁邊摔下來的兩個人,這時候緩過勁了剛爬起來,沒等怒吼著動手,就被趕過去的陳問今一人一腳踢在下巴上,又躺下了。
陳問今剛松了口氣,輕輕擺動著打疼了的拳頭,看見先前被車門撞的坐倒地上的那人往腰上摸,眼看著拔出了一把槍時,手已經被踩住了。
陳問今發力一碾,那人吃痛熬叫了起來,卻還堅持著不肯松手,于是他只好抬起腳,那人忍著痛要舉槍,還沒抬起來,太陽穴被一拳錘中,槍也拿不穩了。
陳問今掃了一圈,暫時應該沒人還能站起來了,扭頭看了眼,楊梓梅嚇的一哆嗦,抬腿就要跑。
一把砍刀飛旋著落在她前面的地上,彈起,又摔飛開。
楊梓梅駐足不動,不敢跑了。
“好好呆著。”陳問今見楊梓梅站好了,就又說:“過來,到我車里把東西拿下來,別說廢話,問就是欠收拾!”
楊梓梅本來還想狡辯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這時也不敢多一個字的廢話了,上車把東西拿了下來,乖乖在那站著,看著陳問今走到橋洞里開出來的面包車旁,說了句:“董事——別在里面躲了,剛才都看見你了。自己出來吧,等我進去揪,那少不了先揍一頓再說了。”
王帥晚上跟黃毛太子喝酒,董事提前走了,就是為了親眼看看熱鬧。
如果看到黃金跟楊梓梅在車里表演特別的互動,那是一個熱鬧;如果楊梓梅沒得手,那就能看看傳聞中那么能打的黃金被一群人打的時候能撲騰出什么浪花。
可是現在,董事后悔不該來…
董事權衡再三,乖乖下車出來了,本來想擠個笑臉,卻因為害怕,看著比哭還難看。
陳問今示意他拿著楊梓梅的包,然后又讓楊梓梅搜搜地上躺著的人身上有沒有證件。
楊梓梅搜了好幾個,都搖頭說沒有警察的證件。
這些人自稱警察?
陳問今根本不信!
黃毛太子驚動警察就等于是讓他父親知道情況,如果黃毛太子出了這招,他就沒辦法作為后手備用,必須是偽裝成發現罪惡積極舉報。說到底,黃毛太子他爹是手握權力人,還在讀書的他靠著父親的羽翼庇護,合法合規的需要幫忙,那他父親手底下的人肯定幫他,干這種陰謀算計的事情怎么可能會陪他玩?干不干得成、都在黃毛太子的父親那落不著好!
誰傻呀?
陳問今從開始就判斷這群人肯定是謊稱警察嚇唬他,配合車里的東西,嚇的他瑟瑟發抖,再錄個什么當證據繼續嚇唬他,到時候問他是要重罪蹲一輩子牢還是離開肖霄?
離開后就算完了?
那得看黃毛太子的心情,如果威脅讓他繼續干壞事,他拿什么拒絕?
陳問今就望著董事問:“你自己說吧,這些人哪請的?”
“沒、沒有,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董事話沒說完,就看見陳問今打電話說:“幫忙找你認識的警察過來,我發現有人攜帶違法的東西,見義勇為把他控制住了,對,我現在在…”
董事連忙說:“別、別啊!”
他說著,想搶電話又不敢。
陳問今就捂著話筒問:“愿意說了?想好了啊,我再打第二次電話就沒有后悔藥了。”
“你問什么我說什么!”董事不假思索的連連點頭。
陳問今就對著電話說:“這樣吧,我先確定下情況,嚴重的話再打給你。”
電話剛掛,董事就說:“黃金你報警其實沒用,只能拿得住我,拿不住黃毛太子!”
“不是這區的警察還辦不了他的話?肖霄找她爸舉報下情況行不行?我還能在她爸那落個見義勇為、勇斗罪惡的好印象!想想挺不錯的,你還是別說了,我還是打電話吧,反正過些日子事情結了再聽肖霄轉述也一樣。”陳問今作勢要拿起電話,董事連忙按著他胳膊說:“別別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胡扯,其實這事跟黃毛太子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根本不知道!”
“沒想到啊,你還挺講義氣,那成全你算了,我也懶得跟你繞圈啰嗦耽誤時間!”陳問今沒想到這董事還挺扛得住,不料董事連忙抱著他胳膊,簡直要跪下去似得求饒說:“我沒騙你!真的沒騙你!”
陳問今看董事那嚇慌了的模樣,身體都在發抖了,不像是裝的,不由也來了興趣。“那先聽你說說,現編的話故事編好點,發現破綻你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