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面熟是因為過去了太久,如果是當年,他肯定早就能記起來!
阿豹嘴里的陳哥跟陳問今認識,就是因為這人啊!
記憶中那天晚上陳問今在外面玩,回家的時候沒有公交車了,又沒騎單車,考慮著沒多遠,就索性省錢走路。
走路肯定要走捷徑,穿過住宅區,公園,那都是常規操作了。
結果就碰上一個男的拉扯一個女的,那女的分明被騷擾,男的開始還是糾纏,后來就使用暴力了。
女的開始激烈反抗,后來那男的拿了刀,惡狠狠的說別給臉不要臉之類的話,把那女的嚇住了。
男的就把刀丟地上,繼續欺負那女的。
陳問今當時猶豫了會,看不下去,加上那段時間他天天在練氣練劍。少年心,練的久了本來就懷揣著一顆躍躍欲試的心。短暫的天人交戰之后,陳問今就沖出去搶了地上的刀,本意是逼退作惡的人,結果砍傷了那人抬起招架的胳膊。
陳問今拽了那女的就跑,那男的憤怒的追。
還好跑出公園后,路邊就遇到陳哥了。
那男的也沒追出去。
后來陳問今才知道,那女的是去幫姐妹談判。
陳哥陪她來的,但是因為跟那人有矛盾,就讓女朋友別說認識他,所以在路邊等。
陳問今是因為這事跟陳哥認識的,后來陳哥說,被他傷的人沒看清他的臉,讓他不用擔心。
實際上那人也確實沒有找過他。
‘這人應該不是認出我了…那就是沖著車和肖霄、阿美來的!這混蛋本來就是色鬼,場子里又唯恐美女不夠多,眼下這是隨便找個借口逼良為娼!小王是不是真欠他錢都不一定…’陳問今想起了那個面熟的男人,也就知道他是個什么貨色。
于是就把車鑰匙拿出來,往桌上一放,看著那男人說:“她們家里是警務系統的,這就是為什么報警拿了小王,我們這么快就能過來吃飯的原因,你有膽子讓她們去你場子里,你就試試把人帶走。至于車,鑰匙在這,你只要有膽子開走,就一定會付出代價。人在這,鑰匙也在這,看你們有沒有膽子帶走了。”
那男人注視著陳問今,不動聲色的注視著他,分明是想判斷他的虛實。
陳問今也不避開他的目光,從容的與之對視。
這么僵持了片刻,一個男的笑道:“小屁孩張口就來!嚇唬誰啊!”
那人說著,突然一巴掌抽阿豹臉上,顯然是覺得他是軟柿子,抽完了,那人又問阿豹:“你這兄弟挺能裝啊!你呢?也裝個給我看看?”
“他說的是真的啊,我不是,我家里沒背景!”阿豹這時候,當然知道配合陳問今,只是…陳問今覺得他配合的不夠好。
面熟的那人注視了陳問今半晌,沒發覺他心虛,微微一笑,就說:“既然是這樣,那就拿這位小兄弟的車抵債就算了。”
阿豹心里那個悔啊…這才意識到,剛才他也該裝一下的!
結果現在,人家覺得全吃了風險大,就挑他欺負。
陳問今和肖霄他們家里就算有背景,他們還能跟父母說了來幫他?
阿豹絕望的望著陳問今,他是沒辦法自救了,只看陳問今怎么想了。
“他們喜歡你的車,你就讓他們開走。”陳問今這么說,阿豹不由哀求的望著他說:“但是我…”
“過幾天再送你一輛。”陳問今突然這么大方,阿豹覺得匪夷所思…他很確定這不是陳問今的作風,陳問今更不可能當著這些人的面突然這么豪爽,然而,阿豹又知道陳問今說話算話。
于是,雖然阿豹不知道陳問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也安心的說:“那好吧。鑰匙在這,你們滿意了吧?”
阿豹把車鑰匙放桌上,那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禁詫異于陳問今的豪氣。
領頭那人卻不著急的坐下了,望著陳問今,打量著說:“小兄弟家里干嘛的?這么大的口氣,一輛車,說送就送。”
“我家里有錢沒錢也不會隨便由著我花錢,家里有錢不如自己有錢,至于我哪來的錢,有必要告訴你?”陳問今的語氣很是讓人不爽,當即有個暴脾氣伸手過來就要揪他頭發。
不料這一抓落了空,陳問今發動物質逆運動力量,一把拽著那人胳膊一扯,一拳打在那人下巴上。
那人頓時癱倒地上。
“艸!”好幾個人怒起,陳問今卻嘲諷的說:“你們以為人多就怕跟你們動手了啊?讓你們拿走車,是我不在乎這點錢,懶得跟你們啰嗦整那么多麻煩。拿了鑰匙開上車走你們的,再折騰今晚讓你們車拿不著,還全得自付醫藥費。”
好幾個男人都笑了,那種聽著不知天高地厚的、仿佛是天方夜譚的胡話簡直好氣又好笑。
領頭那男人也笑了,覺得陳問今這話說的,就是不知所謂的小孩脫離現實的夸張嚇唬人的荒唐可笑。
但他卻抬手制止旁人發難,說:“小兄弟,你有什么掙錢的路子啊?你要是真有路子,說不定我們可以合作,那樣的話,這臺車又算什么?”
“原來是想掙錢啊?”陳問今故意笑的傲慢,還特意說:“想掙錢可以,我也有掙錢的路子,不過,你們想掙錢,得先給我一個好的態度。來來來,都到這邊、到這邊蹲好,雙手撐著地,蹲好了喊聲小爺我聽聽!喊的好,就能跟我掙錢,喊的不好,一邊涼快去。”
一圈人都沉默了。
阿豹明白了,陳問今是在玩他們…只是,難道陳問今認識他們?不讓的話,剛才不答應給車直接動手就好了,干嘛還要繞這么一圈呢?
肖霄也很吃驚陳問今竟然有這么一面…
“小兄弟,你看來是沒被社會毒打過啊!”領頭那男的目露兇光,他忍陳問今很久了,如此猖獗的小子,這是討人厭的非得讓他們教訓一頓!揍了之后,還不是問什么說什么?本來他想套出話了再看怎么整,現在看來,真是不能等了。
“那也輪不著你們來啊?怎么著,不愿意?不愿意就趕緊的、有多遠閃多遠,別在這礙眼!”陳問今就不信了,這樣還激不了這家伙動手?
當然是不可能的!
領頭那男人突然伸手抓了過來,他動手的時候,就有兩個人從兩邊側旁沖過來,想要抓住陳問今控制他的動作。
這樣的圍攻之下,分分鐘就會被人抱著胳膊腿和腰,然后掙脫不能的被單方面毆打到站都站不穩。
然而,那是正常情況下…
物質逆運動發動…
陳問今從容的站起來,抓著領頭男人的手腕。
物質逆運動停止,他拽著那人的手腕發力扯動,對于領頭的男人來說,姿勢根本不利于發力對抗,整個人就被扯上桌面,然后被拽過桌子,掉下地上,仍然被拽著拖動。
這期間,陳問今一腳踢在領頭男人的腋下,發現效果不理想,就又發動物質逆運動力量,退回了片刻之前,把領頭的男人重新從桌上拖了下來。
這一次,陳問今蓄力,對準了再踢!
領頭男人的關節頓時脫臼,痛的不由自主的一聲大叫,還沒來得及開口罵,陳問今松手放開了他,避開另一個抓過來的手,一拳打那人脖子上!
那人頓時痛苦難當的跪在地上,一時間仿佛窒息,又同時要作嘔,當場喪失了戰斗力。
擊倒一個,陳問今發動物質逆運動力量,再停止時,又避開了第二個,還是一拳撂倒。
肖霄和阿美互相抱著對方胳膊,退避到一旁,眼看著那些人追著陳問今,卻一個接一個的被擊倒,一會功夫,就倒的剩下一個了。
那個,正在跟阿豹打。
準確說,是真在打阿豹。
阿豹力氣沒那人大,被拽著胳膊扯倒在了地上,挨了好幾下,眼看那人抄起掉地上的煙灰缸要砸的時候,陳問今沖過來,一腳踹暈了那人。
阿豹站起來,猶自氣惱的對那人連踢幾腳。
領頭的那人胳膊脫臼,猶自痛苦難當,還沒回過神來,根本沒想到一伙同伴人多打人少,還會這么快就全被放倒。
陳問今拽著那人左臂,對著他腋下又是一腳,踹的脫臼了,又一腳將之踢暈了過去。
阿豹這時揉著身上被打痛的地方,走過來說:“你認識他們啊?干嘛故意繞一圈了才動手?”
“跟陳哥認識,就是因為這家伙。”陳問今說罷,又看了看肖霄和阿美,這才繼續說:“我不故意拉仇恨,他們的注意力怎么會在我身上?當時直接說不給車,他們就會繼續打你,同時控制肖霄和阿美。仇恨拉夠了,他們都想揍我一頓,一時就想不起來傷害她們了。”
“為什么這家伙還是要打我?”阿豹很納悶。
“離你近吧,他可能覺得過來也沒位置打我了,干脆揪著你打。再說你男的啊,他預設你肯定會動手,總會有人對付你。”陳問今說罷,拿了電話,走開了些,撥了個號碼。
“你打給陳哥?”阿豹猜測如此,他以前聽陳哥說過怎么跟陳問今認識的事情,也就知道陳哥那跟這人肯定不對路。
“不然呢?”陳問今剛才本來想過設個套,花點時間誘使這群家伙為了賺錢跳進去,然后送去牢里蹲。
但想著操作起來有點麻煩,能簡單點他就不想復雜,換了王帥的話,能復雜點玩,就不會簡單。
陳問今想到復雜點的話,還得設法撇開干系,那就更麻煩了,后來就還是言語激怒,確保別傷害了肖霄跟阿美,只要這些人有一會功夫都沖他來,就沒機會讓他們再去動兩個女孩。
至于現在,放倒了這些人之后不能就這么走了,因為這些人肯定會報復找麻煩,最簡單省事又能撇開繁瑣的辦法,那就是找這家伙的對頭。
陳哥恰好是,而且陳問今跟他還認識。
陳問今把打壞的碗碟都算了錢賠給大排檔的老板,至于錢嘛,阿豹直接掏了這伙人的錢包去買單,說是他們打壞的,理所應該。
肖霄和阿美在車里等了會,陳哥帶著人來了,開來了四輛面包車。
“小兄弟,我又欠你一個人情!”陳哥的人把這群人都綁了抬上車,又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