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惠這時才發現,到底沒有逃過陳問今的敏銳,原來那才是導致他主動提起全力學習,甚至階段性分手的原因?
陳問今的目光緊盯惠的眼睛,后者扭頭避開他的視線,暗暗咬著牙關,一時間,陷入了復雜的心理斗爭狀態。
陳問今暗暗盼著惠就這么在壓力和沖動下說出來,如此皆大歡喜,也不必再繼續折磨。
可是,眼看著惠糾結著,卻讓他意識到,心存糾結就意味著她大概率不會說出來。
“你別想著跟我說沒有事情發生之類的話!我不知道你顧慮什么,但我可以向你承諾并且保證,我只想知道真相。如果你擔心會有什么不利于你的因素,那么事情說明白了,你需要什么樣的狀態對你有利,我都可以答應。像現在這樣隔著迷霧,換了是你也受不了,明明有感情,又死活不能恢復如初,最大限度只能接受什么一周見一天,這跟偷情似得。”陳問今只盼這話能有效了,事實上如果惠對他有相當的信任,就不應該還有任何顧慮了。
“…真的沒什么事情,就是為了學習,而且怕我父親發現,像以前那樣遲早會被他發現。你可不可以相信我?”惠糾結之后,回答的竟然還是這樣的話,這是一句,明擺著隱瞞了實情的謊話,卻要求他相信。
那就是要求他,假裝不知道她在說話,體諒并且接受她說謊了。
當年的陳問今是壓根不懷疑惠,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
可是,知道相信她的結果是什么了,陳問今怎么可能還相信她呢?
“應該是我請你相信我——不管你有什么顧慮,你擔心的無非是我們之間關系怎么樣維持才最妥當,你說清楚了,我保證如你所愿,你只要愿意相信我,就沒有理由再擔心什么了啊!”陳問今實在不想對惠加大精神施壓和折磨的力度了,但是他又必須讓她親口說出真相。
“你相信我就對了,等這學期結束,就一切如常了。你只要別跟蝴蝶往來,我們一周可以見面一次。”惠仍然選擇抗拒到底,就是不肯說那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如此這般,甚至不采取委婉曲折的方式編個謊言,是態度的堅持,還是沒辦法編造似是而非的故事?
“…你不肯說,就是不肯放過我,也不肯放過你自己。”陳問今嘆了口氣,在惠幾分疑惑的目光中,他發動物質逆運動力量,看著面前的惠的表情飛快變幻,迅速倒放那般回到不久之前。
窗外陽臺上的蜘蛛本來吊著蛛絲垂落下來,這時候變成飛快的升了上去。當物質逆運動的狀態停止了,那蜘蛛又重新吊著蛛絲嗖的垂落下來。
可惜蜘蛛不會記得,它片刻前剛經歷過這么一趟,因為在客觀的事實是——沒有發生過。
惠拿著礦泉水,喝了兩口…
陳問今記得她只喝了大約三十毫升。
“有點怕,睡不著。”惠說著,又躺下,只是被子沒有完全蓋住身體,露出了衣服緊緊裹著的最顯眼區域。
這一幕,陳問今剛才見過。
“我留在這,你繼續睡。”陳問今拉了凳子在床邊,考慮著。
他讓情景回到此刻,因為這是一個分歧點。
既然還不足以逼迫惠主動說出真相,那就不必走入爭執的環節,惠每成功的抗拒一次說真相,抗拒決定都會成為她下一次選擇的影響因素,所以,應該讓事情不必走入那一步,那么她的壓力也得不到釋放,會繼續憋的心里。
接下來,惠要說什么,陳問今已經知道。
他該選擇狠心一點,采取冰與火并存的手段,還是稍微柔和一些,維持原本的精神施壓?
他需要盡快做出決定。
惠閉上眼睛,安靜的躺了一會,突然又睜眼,望著他說:“還是睡不著,你可不可以抱著我睡?”
“本來這不合適,鑒于你主動要求,我們又都還是單身狀態,我就稍微靈活一點了。”陳問今說著,又取了兩床被子,一床分隔在他跟惠之間,另一床被子他自己蓋著,然后,不等惠說話,就道:“好了,快睡吧。我也困了——”
陳問今說罷,閉著眼睛。
惠等了一會,發現陳問今好像真的睡著了,不由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黃金?”惠又等了一會,忍不住喊了聲,可是,沒有回應,于是她又輕輕推了推他說:“黃金?你睡了嗎?”
“別吵,好困…”陳問今一副睡熟了,很厭煩被打擾的語氣。
惠看了他一會,坐了起來,又不甘心的輕輕喊了兩聲,見陳問今仍然睡的很熟,于是就下了床,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頭的昏黑,一時間變的舉棋不定。
她的性格和認知只能做到這一步,陳問今睡著了也沒有對她有別的想法,那她也不可能更主動的做什么;即使她很懷疑陳問今是否真的睡著,卻也做不了更大聲音、更過份的吵醒別人睡覺的事情。如果不是陳問今,她甚至都不會對著一個睡覺的人呼喊,那實在太沒禮貌了。
可是,陳問今會睡多久呢?
惠站在窗戶邊,想著,想著許多事情…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惠又坐在床邊,看著陳問今睡夢中的臉。
這么久了,看來他是真的睡著了。
呼吸的節奏,神情放松的狀態,都看不出什么異樣。
惠抱著雙腿,屈膝坐在床上,看著陳問今的臉,眉毛,鼻子,嘴巴,耳朵,頭發…一點點的,仔仔細細的看著。
她伸手,輕輕的、觸摸著陳問今的臉龐,輕輕的、反復的摩挲著,摩挲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窗外的天空,更暗了。
惠看了眼手表,校門馬上就要關了。
她現在去,還趕得及。
原本她打算在這里留宿,可是,如果只是這么孤獨的守著夜晚,看著陳問今睡到天亮,那又何必?
惠從手包里取出筆,展開了張餐巾紙,在上面留了字,然后關上了房間的燈,輕輕關上門。
下了樓,惠扭頭看了眼頂樓房間的窗戶,仍然漆黑無光。
她這才徑自回了學校,校門外的商店已經沒有人在那了,校門正要關上。
惠喊著等等,門衛看見是她,笑著說:“下次快點啊!”
“謝謝,改天請你喝水!”惠進了校門,背后的煩惱,仍然在心中,卻只能留待下一次尋求解答了。
陳問今沒急著起床,等了一會,這才開燈起床,看見床邊的椅子上擺著張展開的餐巾紙。
‘看你睡的很熟,不忍心吵醒,我回學校上晚自習了,下周見。❤❤’
陳問今收起了紙,看著窗外的昏沉的天色,回想著記憶中的過去…越發想要知道惠到底是為了什么。
夜空下,突然有好幾股方向不同的、讓陳問今感覺不適的東西飛起,遠去。
‘以前這里就那一個人,今天怎么有六股?是流動的乞丐之類的恰好在附近?’陳問今正自猜想,突然發現,有五個方向的不適感又出現了,而且從距離感覺推斷,移動的很快,像極了是之前遇到過的——蒼蠅!
陳問今不由好奇,莫非是白臉來了這邊?
片刻,他看見下方一條女人的身影,像是躲避什么那般,突然閃入路邊的花叢。
與之同時,陳問今感覺到讓他不適的東西接連發送出去,從躲藏的女人面前的路上飛了過去。
‘奇怪了,這女人在被白臉的蒼蠅追趕嗎?’陳問今暗覺疑惑,不由懷疑外星人是否有幾路。
突然,他感覺到一只持續發送著讓他不適信息的蒼蠅穿過這棟樓的走道,發現了躲藏在花叢后面的那個女人。
‘白臉兇神惡煞的,被他追趕的這女人怕是兇多吉少了…’陳問今正自這么想著,突然看見那女人及她周圍的一片空間,驟然出現了扭曲狀態,與之同時,一道疾光突然從扭曲的空間里出現,飛撞上那女人后背!
頓時,白光綻放,那女人渾身皮膚里都透出來白色的光芒,一團漆黑的東西壓在她后背,好像重的很,讓她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這般持續了片刻,那女人體內的白光越來越暗,緊接著,她猶如電影動畫里面那樣,驟然分解成了無數灰白的光點,四面八方的飄散了開去。
那團壓死了她的漆黑東西,又化作疾光,一閃憑空消失了。
一片區域的空間扭曲景象,緊隨著消失不見,一切又恢復如常。
陳問今的感覺中,五只蒼蠅沒有再像剛才那樣高頻率的發送信息,而是過了好一會,才發送了一次,距離已經離開了很遠,分明是四面八方的飛散了去。
‘剛才那不像是白臉的手段啊…’陳問今琢磨著,反倒覺得被消滅的女人的情況,跟白臉的力量很相似。‘…難道還有別的外星文明在捕殺白臉?真是許多外星文明并存在這里?但為什么也是蒼蠅?是類似水平的科技力量?或者是白臉同類之間的自相殘殺?剛才那一片區域空間扭曲般的景象,是不是只有我能看到?否則他們怎會那么肆無忌憚的在這種地方交戰?’
陳問今本來不想去主動關注外星人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卻偏偏碰上,這些連串疑問,最后都變成了更多的不確定,更多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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