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去給師父回電話!”大熊覺得提議不錯,見見認識下也沒什么。
“這有電話,還跑電話亭去干嘛?”陳問今遞過去,知道大熊不好意思借用。
“那我就試試拿大哥大燒錢講電話的感覺了啊?嘿,師父看見號碼我也能長臉。”大熊拿了手機,按了數字后不確定撥出鍵的位置,問了之后才按下。
陳問今尋思著這倒是個加成因素,寒風即使本來不一定來,看見是大哥大的號碼,即便有抽不開身的事情,改天也會主動叫小高和大熊介紹了認識。
電話撥通了,大熊聲音特別洪亮的說:“師父,來吃東西啊!我們在老貓,順便介紹個兄弟給你認識。”
這聲音太響亮,以至于旁邊吃喝的人都望了過來,這些目光看見大熊握著的大哥大時,眼睛都不由自主的亮了一下,透著驚奇。
“哦,哦…我哥喝醉了,在桌上趴著,要不我一個人過來?”大熊說完,那頭寒風大約是對他不太放心,說了否定的話,大熊又答應著說:“好,師父再見。”
末了,大熊把電話遞給陳問今說:“師父晚上有事,本來想叫我們倆去幫忙,現在不用了。”
蝴蝶注意到剛才打量陳問今的少女見著大哥大的歸屬轉移后,眼睛更亮了,然后望著她時也不甚友善,于是蝴蝶回瞪了一眼。
“需要幫忙嗎?”陳問今明知故問,他知道寒風干的事情不會讓旁人隨便參與,果然大熊立即說:“不用不用!”
“那行,需要幫忙就說。”陳問今雖然可惜,但憑記憶里的情況,事情還沒那么迫切。以他對記憶中寒風的了解,那家伙肯定會主動跟他結交。
三人說笑著吃喝,還沒等蝴蝶吃飽,發現小魚和阿豹也出來了。
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阿豹的意氣風發,他過來了就笑罵道:“黃金你真混蛋哎,說是喝酒,把小高帶到這里喝趴了,又把大熊和蝴蝶也拉這里!我花錢開包間干嘛的啊!”
“一會再進去就是了。”陳問今問他們來點什么,阿豹高興的說:“既然是你請客,我就不客氣了,終于能宰你一回!老板,來六十串…”
“這戰斗力不行,大熊一個人把你們都秒了。”陳問今知道阿豹準備把上次燒烤請客的錢吃平。
“好啊!大熊你叫了多少?我們照樣來一份,兩個人還吃不過他一個?”阿豹信心滿滿,陳問今看他如此自信,就說:“要不打個賭,就大熊吃的照樣來一份,時間一個小時,吃完了今晚連喝酒都算我的,吃不完的話全算你的。”
“這么好玩當然賭啦!買單才幾個錢?根本不算事!難得你有心情賭著玩,必須奉陪!”阿豹自信滿滿,大熊抹了抹臉,忍不住笑了。
陳問今料定阿豹和小魚撐死也吃不完,大熊是他兩倍的食量,阿豹的戰斗力撐死能有他六成,兩個人在里面又喝過酒,完全沒勝算。
“大熊你別笑!不信你比黃金吃的還多!就算比他多一點,今晚我也贏定了!”阿豹卻斗志滿滿,談笑風生了一會,看見老板端來幾個大盤子往折疊桌上一擺——阿豹當場傻眼了!
小魚也吃驚的看著大熊說:“你一個人吃這么多?”
“其實不止,后來還跟黃金一起吃了幾十串脆骨。”大熊笑的開懷,很顯然,他也不覺得阿豹和小魚搞得定,但是沒關系,說了會話歇了會,他肚子又有空間了,完全能幫忙吃。
“…得!單我買了,東西別浪費,趁熱一起吃,吃完進去玩,別把包間浪費了。”阿豹直接投降認輸了,他跟小魚加起來能搞定桌上食物的一半就不錯了。吃著東西,阿豹還覺得輸的郁悶,感覺都快吃飽了,還有那么多,于是忍不住說:“大熊你是不是豬啊?怎么能吃這么多?”
“他是熊!熊比豬還能吃好不好?”蝴蝶迅速糾正,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著阿豹輸了,會覺得特別開心。
吃飽喝足了,大熊拒絕幫忙,一個人背著小高進場,喝酒跳舞唱歌,一直玩到了凌晨。
小魚和蝴蝶回不了宿舍,阿豹就說去開房,蝴蝶立即贊同的說:“好啊好啊,我跟黃金一起!”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的。”陳問今是服了蝴蝶了,完全性別對換嘛。
“你別那么色好不好!丟我一個人住酒店啊?當然是我們一起啦!”小魚沒好氣的拉著蝴蝶,救命稻草似的。
“不是吧小魚?那我怎么辦?應該我照顧你啊!”阿豹夸張的大叫,小魚惡狠狠的瞪了眼說:“想得美!防的就是你。”
“好吧好吧,那給兩位美女和大熊和小高開房,我跟黃金回家,先送你們,去離你們學校近點的地方。”阿豹打著酒嗝,蝴蝶就說:“喝那么多還開車,想開去黃泉路呢?附近找間酒店就好了,明早來接我們。”
“…得!明早我來,服務一條龍,好歹給點甜頭當鼓勵吧?”阿豹故意色迷迷的望著小魚,然后張開胳膊去抱,后者作勢躲,卻沒有退走的很快,被阿豹抱了個結實,嘴里直說:“好了好了!再這樣我生氣啦。”
阿豹于是規矩了,大熊覺得不好意思,推辭說:“不用了,我送我哥回去就行了。”
“醉成這樣了怎么回去?跟我喝醉的,該我負責。走,前面不遠就有酒店。”陳問今這么說了,大熊就不客氣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說:“那就謝謝你了啊!其實我還沒住過酒店,挺好奇。”
晚上阿豹買了單,陳問今知道他心疼著呢,兩間房的錢他直接買單了,阿豹作勢要承擔小魚和蝴蝶的那間,卻沒有堅持。
離開酒店之后,沒旁人了,阿豹也不裝了,心疼的說:“早知道不出去找你們了,結果專門跑出去買單,吃燒烤吃出比喝酒還高的賬單,心疼死我了!”
陳問今看阿豹無視路邊的計程車,就喊他說:“今晚你還開車?”
“一擋慢慢開!今晚花這么多錢了,有車我還浪費錢坐計程車啊?”
“車費我出行了吧。”陳問今笑的夠嗆,想想今晚也是夠阿豹肉疼的。
“你出也不行啊!明天我是不是要來把車開走?公交車不想坐,計程車又花錢,何必呢?我保證一擋慢慢開,你監督,要是發現我開快了直接揍我一拳,這樣總行了吧?”阿豹這般誠懇,陳問今尋思著丟他一個人開車回去更危險,就答應了。
阿豹倒也說話算話,慢吞吞的走著,雖然心急但也沒有反悔,沒等問就主動說:“蝴蝶去找你之后,我把小魚親了,嘿嘿!關系就這么定下來了。你覺得小魚怎么樣?”
“挺好的啊,漂亮可愛。”陳問今并不意外,小魚看來對阿豹有一定好感,加上阿豹是行動派,分明沒給小魚猶豫考慮的機會,剛才看他們出來,就料到關系已經敲定。
“我覺得她其實有點兇,怕她以后會管我管的厲害…哎,不對!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讓女人綁著?不高興就甩了她!有錢,還怕沒美女?”阿豹話說一半突然換了語氣,陳問今笑而不語,就懶得戳穿了。
記憶里阿豹正兒八經談女朋友后都是被管著的,陳問今一度也心懷疑問,覺得嚴重不符合阿豹的性格。后來才發現,其實幾乎是種必然。阿豹只會被骨子里性格強勢點的異性拿捏住,柔弱的反而會讓阿豹肆無忌憚。
少年時期的大男孩滿腦子是吸引異性的念頭,縱然嘴邊掛著什么將來要美女一個接一個換的,也極少能付諸實踐。絕大多數的狂想都源自于壓抑而不可得,實際上真有穩定的感情了,反而沒那么多強烈的念想,偶爾偷腥的也就是大多數人的下限了。
所以許多單身的嘴上說些各種不堪入耳的話,真的擺脫單身后就成了專情大男孩,等到結婚就被管成了乖寶寶,有了孩子之后的男人,許多更淪落到每月等老婆發零用錢的地步。
說到底,人都是感情動物,欲求不滿時的壓抑屬于病態,各種失常的狂想就出來了。脫離這種狀態之后,通常也就恢復過來了,外頭看著美女好漂亮,心里卻總惦記著家里長久共甘苦的那位,外頭強勢的男人回去了也都讓著家里的女人,還稱之為領導,老板之類的。那種‘怕’,說到底都是長久感情積累的愛,愿意用這種方式讓另一半感受到被重視,被關愛。
陳問今正自胡亂放飛思緒,阿豹突然說:“開酒店好貴哎!干脆在他們學校小區租個房子多好啊?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肯租給我們的…要不找個滿了十八歲的朋友掛個名字租也行吧。以后我跟小魚見面也方便,不回學校的時候也不用開酒店,肯定能省回來。”
這年代的房租便宜,確實開幾次酒店就夠了,這想法是合算的。
陳問今突然想到寒風的事情,確實可以通過創造合適環境的辦法更快收拾那家伙,于是說:“租金算我一半,一起用。”
“嘿嘿,還是憋不住準備跟惠約了吧?”
“那倒不是,有件事情用的上,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個忙。”陳問今已然想好了辦法,如此一來更輕松,更快捷,以他對寒風的了解,簡直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什么事?”阿豹琢磨著,突然靈光一現,猜測說:“我知道了!你想找機會把蝴蝶辦了,讓我幫忙別讓惠知道了對不對?”
“…到時候再說。你腦子里能不能別只想這種事情?”
“不行啊!我都憋多久了!去發廊吧,又怕有病,想了想還是沒敢進去,感覺小魚不好拿下,小便宜好占,大便宜不容易,她兇的時候眼神很惡,不好惹。”阿豹分明對小魚蠻喜歡,接連掛在嘴邊,連小魚眼神兇都成了優點。
“我看你是有受虐傾向。”陳問今很是無語。
阿豹當然不承認,聊沒幾句,又說著他跟小魚的事情…
阿豹跟小魚交往的順利,又熱情滿滿,所以租房子的事情也推進的很快。阿豹找了個認識的朋友,掛了名字租了半年。
房東本來不愿意短租,又覺得年輕人不愛惜房子,阿豹喜歡那間頂樓的房子,好說歹說加上編故事,最后愿意多壓一個月租金,這才租了下來。
敲定了這事,當晚阿豹就請了認識的一群朋友到屋里喝酒聊天。
小高本來要出售的小組合音響加VCD機,也被阿豹買了下來。
‘記憶中這東西是同學買的,這點變化應該不會產生很大的影響吧?’陳問今總懷揣著這樣的擔憂,可是,收拾寒風、為世界除害的事情還得推進。
晚上喝的熱鬧時,陳問今跟大熊說:“對了,上次你師父有事,今天熱鬧喊他一起來喝酒吧。”
“小高不讓我介紹師父給你們認識,他說師父會不高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其實師父還問過我,也說想認識你。”大熊一臉無奈,陳問今知道小高顧慮什么,但這事,不能卡在這關口吧?
陳問今正考慮著時,旁邊一個五分醉意的男孩說:“大熊的師父?寒風是吧?我認識啊,一個村的,我認識,我介紹你們認識啊!我給他打電話,黃金借你的大哥大用用,我也試試燒錢講電話的感覺。”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陳問今遞了電話過去,大熊沒有反對,他聽小高的,但別人介紹的他可不覺得需要攔著。